邰毅看着方妍熟睡的脸，认栽了
第 5 章
邰毅把方妍放在沙发上，去卫生间拧个毛巾过来给方妍擦脸，看着小妞安静的睡颜又想到李想临走时说的话，眼眸温柔如水，方妍迷迷糊糊嘴里嘟囔着什么，邰毅靠近把耳朵侧上，只听见方妍叫着“邰毅，邰毅”。
黑暗的街道，昏黄的灯光下，这个街道根本就望不到头的幽暗，
拐角处走来的一个少女，应该是刚从补课班出来，穿着三中的校服，省重点，难怪书包看起来也显得格外沉重，少女的脚步并不着急，耳朵里插着耳机，仿佛享受着这难得悠闲时光，并未注意到阴影下逐渐显现出的人。
方妍醒来，发现头痛欲裂，早知道就不吃飞醋让自己难受了，自己的衣服也换了，是邰队长换的吗？我还没减肥呢？呜呜呜呜……
邰毅拿着早餐进门就看见方妍坐在沙发上一脸呆样，不知道又神游到哪儿去了。摇头失笑，去冲了杯蜂蜜水，
“给，喝吧”
“啊啊”邰毅的突然出现让方妍吓了一跳，乖乖拿过杯子喝了，最后还是忍不住伸长脖子问“我的衣服是谁换的呀”
“哦，我找隔壁的黄阿姨帮忙的”
“啊！哦……”方妍噘着嘴做到餐桌上吃饭，把油条当成了阶级敌人。
邰毅的手机突然震动了，
“什么，我马上去现场”
“怎么了”
“城南护城河边飘上来一具尸体，女性，李局让赶紧过去”
“我跟你一起去”
方妍急忙放下手中的油条，找了件外套穿上，跟上邰毅的脚步。
“老大”
“王波，怎么样”
“死者女性，初步鉴定，死亡时间为凌晨2点左右，死后尸体被人扔进河里，但是身份无法鉴别，局里正在找近期上报的失踪人口，进行指纹比对”
“嗯”
方妍跟着邰毅去看，尸体已经浮肿，全身发紫，部分肉体已经腐烂，方妍脸色发白，止不住的恶心，邰毅想起什么，转身把方妍的头报在怀里，捂住眼睛。
“邰毅，我没事了”方妍小声说着，可是眼睛还是不敢看。
邰毅只是这样静静的抱了一会，就说要观察现场，呆着方妍四周走走。等采样，拍摄完毕，回到了警局。
“李局，邰队，来消息了，刚才有人找到警局，说是自己女儿昨晚上完补习班一直没回来，今天早上就来报警了”李强急飕飕的跑进会议室。
“带她去看死者了吗”李局问道
“看了，虽然脸看不清了，但是老人认出了死者左手手心的痣，说绝对确定死者就是他的女儿”
邰毅不放心的问道“进行血液指纹比对了吗”
“指纹已经没办法采集了，手都泡肿了”
“那受害者家属呢”
“老人还在那儿哭呢，王波从法证那边把死者衣物简单收拾，没什么特别的，给家属了”
“恩”
邰毅转身看了眼方妍，就往付枚的尸检科走去。
“小付，怎么样了”
付枚只是抬了抬眼角，说道“死者死亡时间是凌晨2：40左右，手腕，脚腕和脖子有淤青，死者□□严重破裂，应该是死前受到了侵犯，还有，最不可思议的一点是，死者的内脏不见了”
说道这的时候，付枚停了停，邰毅心里不住的泛恶心，想起来了多年前的一桩案件，凶手把死者的身体削成了肉片，手段极其残忍，当年的自己在警局实习的时候，就听当年的刑警队队长说过，凶手还没捉到，刑警队长还因为这个案件被免了职，现在这个案件和之前的那个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但是作案手法又如此的不同，不想是连环杀手。
邰毅问道“那，死者的内脏被挖出来，手法如何，缝合的手法如何，像不像是专业的人员？”
付枚看着尸体，回答“很专业，只是内脏被挖出来，血管并未受到大的破坏，缝合的手法也很专业，像是专门学习过，但是这种程度随便一个医学院的学生都可以做到。”
这样的话，嫌疑人的范围确定就很大。邰毅回到会议室，想找其他人商量，就看见方妍又坐在椅子上喝着酸奶，像第一次见面那样。
邰毅说明情况后，方妍问道：“邰毅，你怎么想的你觉得凶犯的范围如何确定。”
“我觉得这个人就是一个变态，心里有问题，还是医学院的，但是老师还是学生，还不能确定。”
“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个思路想一下，这个也许不是变态呢？他也许只是为了混淆视听，这个缝合的手法既然在医学院的任何一个学生都可以做到，那只要是有心学的人，我觉的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所以，我们可以确定的是凶手的范围不能仅限于医学院的学生，还有跟医院，医学院有关系的职业。还有，这个人的身形也比较瘦弱，因为如果要性侵一个高中女生的话，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绝对有足够的力量，顶多是死者的手腕有淤青，可是这个女孩四肢都被绑住了，”
说道这，方妍走到前方的白板前，指着现场拍的照片，“看这，死者的四肢都有淤青，这种淤青看起来应该是被绳子勒出的痕迹，还有脖子，这不并不是人手掐出的痕迹，而是绳子的痕迹。还有就是，死者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左右，而尸体是在6点多被返回的渔船在近海发现的，在这三个小时里面，凶手不止要杀死死者，还要挖出死者的内脏，再缝合，再把死者拖到海边扔下去因为内脏被掏空，所以尸体的密度很小，就一直浮在水面。”
看见付枚进来，方妍问道“付姐姐，一般掏出内脏再加上缝合要多久？”
“熟练的外科医生大概要半个小时吧，学生的话，还要不大面积破坏血管组织，怎么着也得要一个小时。”
“嗯，这样，我们就可以得出结论。凶手有如下几个特征，瘦弱，从事和医院或者医学院有关的工作，案发地点距离海边不远，也就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工作不错，因为把尸体运到海边的，必须需要交通工具，而他又不能乘坐出租或者公共交通工具。我的分析就是这些。”
邰毅有些赞赏的看着方妍，但同时又有些疑问。“凶手为什么要把死者的内脏逃出来，然后要让尸体一直浮在水面上，而且，内脏我们并没有在死者周围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也没有找到。”
“我也不清楚凶手为什么这么做，但我可以确定的是，死者并不是一时冲动犯得案，他杀害死者的步骤很有逻辑，要么是计划好的，要么就是他很精通犯罪心理，知道怎么误导我们查案。”
邰毅顿时也犯了难，这个案件这么分析看来，很像是十年前的那起碎尸案，他以前也曾不住的想起那个案件，总觉得当年的查案方向就是错的，现在又是这样的感觉，邰毅有些发凉。
“王波，死者家属情绪怎么样？”
邰毅看见王波进了会议室，说道。
王波摇了摇头，没说话。
方妍走到警局大厅，看到这样的一幕，年迈的老人跪坐在地上，抱着死者的遗物就这样静静的呆着，双眼无神。方妍的手捂着嘴悄声问随后赶来的王波一些基本情况。
想说想问的话那么多，这一刻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位失去孩子的父亲，这时候上去问话不就是戳他的痛处。可是，这世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就是这样，不是伤害了这个，就是伤害了那个。
第一案发现场现在还没有找到。邰毅跟着李强去发现尸体的现场周围调查，希望找到一丝线索。
方妍走过去双膝跪地，扶着老人站起来。
“我理解你，失去亲人的痛是无所企及的，但是我们现在首要的就是抓住凶手，不让他逍遥法外，您的女儿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肯定也希望能够做点什么事情，不再让其他的女孩子受害”
方妍劝着老人，看着老人的眼神由伤痛转变为仇恨坚定，方妍觉得可以了。
示意王波把老人带到会议室，方妍怔住了，她感觉到很迷茫，自己回国只是为了邰毅吗，随着事情的发展，她越来越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对还是错，甩甩头，方妍走进了会议室。
王波和受害者家属已经准备好了，方妍照常询问。
死者名叫赵倩，17岁，本市人，是市第三中学高三实验班的学生，品学兼优，跟着父亲赵国庆生活，从赵国庆的描述中，可以听出来赵倩是典型的乖乖女，生活很规律，并没有可以怀疑的作案对象。
方妍让王波去送赵国庆，她拿起手机准备给邰毅打电话。，这时候邰毅和李强回来了，方妍抬头准备说话，邰毅疲惫的摇了摇头，方妍出去给邰毅倒了杯水，回来的时候经过法检科，听见法医小罗的声音。
“付枚，刚你的那个护花使者又来了，人家可是律师，多忙啊，百忙之中抽空见你，你怎么能避而不见呢？人家该多伤心啊”
“说什么呢，小罗”付枚有些不耐烦。
“别生气啊，要我说，等一个等不到的人不如接受一个爱自己的”小罗瞬间化身妇女之友。
付枚也沉默了。
方妍走了，回到会议室，看见邰毅和李强他们讨论案情，走过去把水给邰毅，顺势在他身边坐下。
方妍就这样看着邰毅的侧脸，直到邰毅叫她才回过神来。
“小妍，小妍”
“啊，哦，我觉得我们首先要先去调查赵倩的生活坏境和社会关系”
“我知道啊，我刚才说过，你没事吧，神情恍惚的”
“没事，没事”
“那我就走了”
方妍看见邰毅要走，急忙站起身，拿着外套就跟了上去。
邰毅跟方妍到了市第三中学，询问了赵倩的同学，他们口中的赵倩，很文静，性格也很活泼，人际关系很好，还是没什么有用的发现。
方妍和邰毅出门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人。
“警察，是吗？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们，你们跟我来”
方妍和邰毅狐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子，跟了上去。
三人来到操场，男学生说：“警察先生，叫孙浩，我跟赵倩是同学，赵倩出事的时候，我在。”
“什么情况，你慢慢说”方妍拿出本子和笔。
“我跟赵倩在同一个补习班上课，那天她出事，我看见了。回家后我要去报案，但是我妈害怕我出事，不让我说，我这几天放学上学我妈都来接我，我是今天知道你们来，专门过来的”
“平时上完课，赵倩都是跟我一起回家的，我们两家是对门。那天赵倩被老师留下交代事情，我就先走了，但是我没回家，我去凤城时回家小巷子路口等她，后来我听见脚步声探出了头，结果就看见一个男的捂着她的嘴，我那个时候很害怕，躲在那儿不敢动弹，等声音消失了，我才敢出来，”孙浩说着说着哭了出来，他很害怕，“我是不是很丢人？”
“你能把这些话说出来，就很勇敢了。”方妍递了一张纸巾，安慰道。
邰毅问：“那你有没有看清那个人的样子？”
“没有，那条巷子没有灯。”
“同学，你可以带我们过去吗？”
“可以的，我一定要帮小倩把凶手揪出来。”
“孙浩，你知道吗？你是方妍的英雄。”
随即三人来到案发第一现场，这个巷子在老城区，很幽深，四周的住户和商家都很少，而且没有路灯。
邰毅看到巷子里面的一个垃圾桶，觉得有些奇怪，走近之后发现，这个垃圾桶干净的有些诡异，而且也并没有别的垃圾桶那些难闻的气味，仔细闻倒还有些好闻的味道。
方妍看着邰毅的神色，也看向了垃圾桶。
邰毅打开垃圾桶，里面只有一个黑色的袋子，邰毅有种不好的预感，伸手拿出来，打开后一股恶臭，是内脏。
这回，方妍忍住了，倒是孙浩，脸色煞白，直接扶着墙，吐了出来。
邰毅给局里打了电话，派人来封锁现场，邰毅和方妍在等待的时候，方妍仔细闻那股味道，是迪奥男士古龙水，这种香气方妍再熟悉不过了。
李林那个骚包的御用香水，说什么这款香水不过分张扬，却充满格调，优雅简练，能够释放出自己男性的阳刚之气。但是，还有一种味道，很熟悉，是什么呢？
方妍回头问邰毅，“邰毅，你有没有闻出，除了香水的味道，还有什么味道？”
邰毅在勘探现场，头也没抬的说了句“消毒水啊”
说完，两个人愣了。
警局的人来了，邰毅和方妍回了警局。
会议室里，邰毅说：“李局，这次我们找到了第一案发现场，可以看出来，这个人不在赵倩的社会关系中，而且我们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医生。”
“证据，我要的是证据，这件案子引起的社会关注不必之前的吸血鬼少，再不破案，我们都他妈的吃不了兜着走。”
“知道了，李局”邰毅回答道。
第 6 章
方妍思索良久，也是全无头绪。会议室的众人眉头紧皱，瞬间陷入了沉寂。
下午下班，邰毅和方妍回到家。看着邰毅疲惫的神色，方妍第一次觉得的自己那么无能为力。生命中的有些人，来时浓烈如酒，去时如萧萧斑马，梦过无痕般不留痕迹，匆匆的明天已不是此刻的自己，多少追不回的昨天，多少在我们生命里来了又走的人，既然自己能够回到此刻，珍惜是唯一的解释。
“邰毅，我放好水了，你去洗个澡吧。”方妍出来说道。
邰毅突然间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因为，他只会用很简单的言语来形容。
“恩”邰毅走进浴室，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这个人，是天才的头脑，还是凄惨的身世，又或者是依赖自己时的俏丽容颜。理不清，说不明。
邰毅洗完澡出来，看见方妍和衣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把方妍抱到卧室，这时候电话响了。
小罗的电话。
“喂，小罗，怎么了？”
“邰队，不好了，付枚出车祸了”
“在哪个医院，我马山来”
“军医大”
邰毅回卧室拿了衣服，看了眼还在睡的方妍，急忙出门了。
刚到医院，就看见门口的小罗。邰毅急忙过去。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出车祸。”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