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女伯爵做出了决定。暂时不要笑。
虽然忍耐的很辛苦。
“所以说，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你自己吧？”丽安娜女伯爵尽量控制自己，不要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太过尖酸刻薄。但是并不是很成功。然而莱昂对此似乎并不是太在乎。
他点了点头，毋庸置疑的说“的确，就是我。”
“难以置信。”女伯爵摇了摇头“我从未想到过，您竟然是这样疯狂而自大的人。”
“不不不，您弄错了，丽安娜阁下。”莱昂晃了晃手指“这并不是疯狂——即便是疯狂，我也不会展现在您的面前。事实上孤很清楚，您作为一个理智的贵族，所谓的‘疯狂’是无法打动您的。孤仅仅是在阐述自己的理想。并且将万一、如果、有一定可能之中最好的那一面呈现给您看而已。”
“那么这个‘万一’的概率究竟是多少呢？”女伯爵的话音显得有些慵懒“说实话，我并不太喜欢和野心家谈论事情。任何一个都是……”
“的确并不是很高。”莱昂回答了她的头一个问题。然后说“至少的至少，给我一定时间，我的确是可以将幸存的北地诸国整合在一起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说实话，即便是这个‘至少的至少’的目标，我也并不太看好。”女伯爵说“就算你能够说服乌尔里克国王，在卡提尔的这个国家攫取一定权利，这也并不代表着你就可以凭借这一点力量吞并其它的北地王国。更不用说领着这一些乌合之众，去与北地贵族联邦抗衡了。”
“‘整合’的手段并不只有武力一种。”莱昂回答“来自外部的压力会迫使他们不得不紧缩在一起。我所要做的任务非常简单，纽带。除此之外，我认为我的这里，还是能用一下的。”他一边这么说，一边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这么说起来，倒还有一定的可行性。”女伯爵点了点头“但也仅仅是理论上的可行性罢了。”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是否能行呢？”莱昂仍旧是一副自信的微笑的模样
“或者说，不试一试的话怎么会甘心呢？”
“的确。”女伯爵心里面明白，如果事情真的好像莱昂所说的那样发展，这一个乱世之中必定是枭雄四起。没有一个野心家会放弃这样好的机会的——不试一试的话，怎么会甘心呢。
于是女伯爵露出了笑容来。那是一种胜券在握的，居高临下的，认为已经掌控了局势的笑容。莱昂所说的话让她心中的担忧，对于未来的混沌的恐惧逐渐消散。一些不成熟的，对自己，对乔尼尔家族有利的想法逐渐浮出脑海之中……比如说，控制住这些野心家、枭雄、狂人中的一个或者几个。无论是“成功”之后的巨大回报。还是在这个过程中所获得的好处，都是诱人的香饵。
到这里，女伯爵总算将莱昂看成了一个可以合作的对象。又或者可以利用的道具。
“那么，您将这些事情告诉我，目的何在呢？换句话说，您想要我做些什么？”女伯爵这样问。
“目的，自然是获取乔尼尔家族的，或者说您的帮助。”莱昂回答说“您的家族拥有颇多的资源。商业的渠道，经商的队伍与人才，因为商业所积攒的财富与人脉。这些东西都是我所需要借重的。”
“啊……那为什么不干脆的放弃这里，和我回诺亚去呢？”
对于这个问题，莱昂笑而不语，没有回答。不过从他的笑容之中，女伯爵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就是，在莱昂的心目中第一位重要的是卡提尔王国。而她，或者说乔尼尔家族只是一个辅助性质的东西。
这样的态度让女伯爵觉得很不舒服。于是她决定稍微刁难一下莱昂。在接下来，原本应该谈论合作内容的环节上，女伯爵再没有顺着莱昂的节奏走下去。而是说出了这样的问题“在此之前，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解决一下。”
“还有什么事情？”莱昂稍感奇怪。
“是的，非常重要，您难道连这个都想要省略掉吗？”女伯爵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责怪的味道。
“嗯……嗯……哦。明白了。”莱昂装模作样的思考了大概十五秒钟，随即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一边笑，一边站了起来，走到了丽安娜的身旁。眼看着他走过来，女伯爵一时间摸不清楚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不由得警惕起来了
“难道是想要用武力威胁么？”
不过很明显的，女伯爵想错了。与之前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完全不同——瞬间，莱昂做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丽安娜，说出了“拜托你，请帮帮我，丽安娜大姐姐……”这样的话。
心跳心跳心跳心跳——当时眼看着莱昂的模样，丽安娜的心脏颇为不争气的跳得要多厉害有多厉害。那一点儿红润从耳朵根迅速蔓延开来，整张俏脸上满是通红。一句“好，我答应你。”差一点儿就脱口而出。却到底还是强忍住了。
眼看着女伯爵这幅模样。莱昂忍不住畅快的笑了起来。一阵“啊哈哈哈哈哈哈……”的笑声过后，女伯爵那满脸的羞红自然而然的变成了恼羞成怒。
“殿下，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过份？哪里过份了，您倒是说一下，孤听着呢。”莱昂一边这么说，一边靠近，靠近……靠得太近了一点儿。是只有十公分，几乎能嗅到丽安娜的体香了的距离。
“……”女伯爵低头不语，或者是因为害羞，或者是因为愤怒。总之，她不想要再将对话进行下去了。于是莱昂很快转变了态度。耸肩过后后退了一步，而后说出了这样的话
“如果觉得不舒服的话，孤道歉就是。”
“不，没什么。”女伯爵勉强振作精神——原本她觉得莱昂接下来会有更过分的行为的。这下子倒是松了口气——隐约的失落什么的都是假的，肯定。
第九章翩翩起舞
谈话到了这里，双方都松了口气，气氛也重新活跃起来了。看莱昂和丽安娜两个人谈笑得开心模样。跟之前仿佛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内容上完全不同了。从温软恬适的诗歌、绘画与艺术变成了惊心动魄的军备、财货与杀戮手段……
不过无论如何，谈论到最后莱昂和丽安娜都很开心。这个是最重要的。而在所谓的“正事”谈完之后，接下来理所当然的就应该是娱乐节目了。
说是为了满足自身的欲望也好，说是为了加强双方的“友谊”，以巩固这个新生的结盟也好。总之，接下来，在丽安娜的默许下，在莱昂暗叹了一声“便宜你了，可怜孤这如水仙花一般娇嫩的身子啊……第一次竟然是个这么老的女人。”的感慨之下。两个人顺其自然的越靠越近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然后拥抱在了一起——因为莱昂是主动地一方，所以丽安娜是端坐在椅子上的。这样一来也弥补了莱昂在身高方面的一点不足。非常好，非常非常好。这种低胸的礼装只要稍微往下拉一点就能跳出白嫩嫩肥嘟嘟的大兔子出来，抓在手里又软乎又肉头，感觉非常之好。
“那，那里不行……”
女伯爵不知怎么的，被这有着一双黑瞳的男孩一盯，再欺上身来，半个身子就软了——原本诺亚帝国贵族生活虽然极为糜烂，但她自问还算洁身自好。这一会儿能接受莱昂对她动手动脚，一个是因为他对自己有过救命之恩，一个是情况使然，好歹也要虚与委蛇才行，还有一个便是她心里面，也对这个长得如此“美丽”的小伙子心生爱意。
但是最多，最多只是拥抱接吻一下，让莱昂稍微占一点儿便宜也就是了。可没想到莱昂这一双手厉害得很。被抓住了就动弹不了……又或者说，不想动弹了。更何况……
“哪里不行啊，丽安娜……丽安娜姐姐？你不说清楚，我也不知道你说的究竟是什么啊。”
……更何况莱昂喜欢占便宜。
听到莱昂说的这样的混账话，丽安娜哪里不知道他是故意作弄自己的。当时面上红晕又添了几分，嗫喏了两声，却还是没能说出话来，只是伸手想把莱昂往外推。
之前说过，丽安娜身手虽然不算绝佳，却也有中级骑士的实力。这一会儿莱昂满门心思都在她那一双大兔子上，也没有什么防备。如果她真的伸出了手去，用力推他一把。多半是能把他推开的。
只是用不上力气。
于是这样推推闪闪，半推半就的模样。与其说是阻止还不如说是鼓励。莱昂被她那小手在胸口挠了挠，反而觉得痒痒，便松开了左边的兔子，伸手将一双柔夷握紧，抬到了自己眼前啧啧赞叹“姐姐好白好嫩的一双手。”然后便向下一探，微微张口吮住了女伯爵右手食指。
他这一下出乎预料，女伯爵只觉得指尖微麻，再看莱昂抬眼看着她，更觉得害羞，便转过头不与他对视。
然而莱昂怎么可能任凭她这么做？马上松了口，身子更向前了些许，胸口直接压在了女伯爵的大兔子上面。伸出手摸向了女伯爵面庞，说着“好姐姐，看过来，看着我。”
被他那手一带动，又听见他这么说。女伯爵下意识的就正过了脸，当时就看到莱昂靠得她又近了几分。几乎贴到了鼻子尖儿了。
感受着莱昂的呼吸，定神看着他的眼睛。女伯爵心里面暗叫了一声“算了……”便闭上眼睛，顺其自然的和莱昂吻在了一块儿。舌头相互纠缠着，双手十指紧扣。两个人死死的挨在一起。就这样没过一会儿，丽安娜就完全沉沦了下去。任凭莱昂做什么事情，都不会阻碍了。
或者说，不但不会阻碍他，反而有点儿小激动呢。
但是莱昂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接吻。接吻过之后就松开了她，只在她耳朵边儿上吹气，说着“姐姐，你这么闭着眼睛，想要闭到什么时候啊？”这样的话。
丽安娜这才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胸口的衣服已经被莱昂整理好了。那冤家就站在自己对面，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也不说话。
当时女伯爵就涨红了脸，站起身来转身就想走。这一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双腿间滑腻得很，根本走不动路了。这一个停顿，早被莱昂抓住机会，握住了手。再一拉，就拉到他怀里去了。
“好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当时，莱昂就好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这样奇怪的问道。
“谁，谁让你这么侮辱我？！”女伯爵尝试着又挣扎了两下。到底没能挣脱开，就闭着眼睛这样说。
“怎么可能啊，我爱姐姐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姐姐呢？”他一边这么说，一边重新将女伯爵送回到座位上去。丽安娜这才稍稍消了气。再抬眼看莱昂，就看见他眼神闪烁，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想要开口询问，却总觉得不好意思。没想到紧接着却听到莱昂说出了这样的话
“今天我住下来行不行？”
“啊……嗯……嗯。可以。”稍微愣了一下之后，丽安娜点头答应了下来
“押后了么……也不是不可以……”
“嗯，嗯嗯嗯，真好啊，这样的话聚在一起的时间就增加了啊。真是喜欢你啊，姐姐。”莱昂一边这么说，一边转了个圈儿，以好像是歌剧一样夸张的姿态转到了丽安娜身旁，然后轻吻了她的脸颊
“我们来谈论些什么呢？艺术么？最近一段时间，帝国那里有什么好的歌剧出演吗？哪位雕塑家塑造出新的作品了？哪位画家又创造出新的作品了？最新款式的珠宝首饰是什么样子的？嗯，很香啊，姐姐。”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捧起了女伯爵的手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还是说这个是单纯的，姐姐身上的气味呢？”
“你不是说，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么？”
听他这么说，丽安娜稍显惊讶。
“怎么会呢？我有这么说过么？这个世界上难道会有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的贵族存在么？真是好笑，姐姐，你讲了个好笑话呢。嗯，来，跳支舞吧，迸布拉擦……”
他一边说着奇怪的拟声词，一边将丽安娜从椅子上拉了起来，顺着莱昂的姿势，跳起了不算流行，但是经典的交际用舞步。前进、后退、旋转、张开手臂……
随着莱昂的摆布翩翩起舞的丽安娜，感觉上就好像成了这个少年的傀儡一样。
不过并不讨厌就是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莱昂陪着丽安娜……或者说丽安娜陪着莱昂说着话，说着那些他们共同“感兴趣”的话题。品尝点心，啜饮红茶。然后召开只有两个人参与的盛大的舞会。在小但是美丽的花园里散步，乘凉。共进晚餐。再没有谈论一句有关这个世界啊，合作啊，吞并啊，或者与之有关的事情。
整个会谈的节奏完全被莱昂掌握了。丽安娜是这样感觉的。
虽然他们是在“说着那些他们共同‘感兴趣’的话题。品尝点心，啜饮红茶。然后召开只有两个人参与的盛大的舞会。在小但是美丽的花园里散步，乘凉。共进晚餐。”
但是这整个的过程给丽安娜的最正确印象却完全不是这些，只有一个。
下坠。
是的，下坠。
被莱昂抱着，然后一起跳下去，不断不断不断不断的下坠。
就是这样，完全回不去了。着迷了，或者说，着魔了，或者说，疯掉了。
从这一天开始，丽安娜就疯了。
然后睁眼。
“啊——这里是——”
再之后，丽安娜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是躺在自己的卧室床上面的。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晃眼睛。窗外的鸽子“咕咕咕咕”的交换着，让人没来由的觉得心虚。
“难道是做梦吗……”
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卧室的房门被毫不犹豫的“砰”的一下打开了。穿着如常的莱昂端着银质的盘子，叼着点心走了进来。然后伸手，把点心撤掉一块儿，嚼嚼嚼。同时含糊不清的说着
“丽安娜姐姐，我拿早点过来了。”
“啊……嗯……放在那里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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