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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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妖妃-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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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朕的错,朕的错啊!在景阳宫时,朕便知你极易惊醒,却仍让你涉入蒙古这一场杂乱的纷争里,寝食难安,皆是缘自朕的妒忌之心啊!”他懊恼着仰天长呼,身形震动。
  “皇阿玛!不要计较了好么!”他不可思议的望着我,却始终不肯答应我的恳求,正在此时,门外有人禀告:“启禀皇上!随行宫女玉娟有要事禀告!”
  康熙不耐的说道:“进来罢!”,边说边将我一把抱起,安置在了内侧榻上,我隔着屏风细细听着外侧言语。
  “朕记得你便是方才那位通知朕,格格遭人…的宫女是么?”还未等此宫女说话,康熙便急不可耐的问道。
  “回皇上话,正是奴婢,奴婢瞧见格格裤子上的大滩血迹,才大胆前去禀告皇上!”康熙怒叹一声,继续说道:“废话少说,你还有何事禀报,快快尽数道来!”
  “皇上,奴婢方才收拾八阿哥营帐之时,发现他被褥丝毫未动,匆忙从外披雾回来,而裤子上,也带着血迹…”嗡的一声,随着她这番含沙射影的污蔑之词,我浑身凛然,直直抽搐!
  原来如此!太子未病之时,设计的河岸擒“奸”一幕,便是整件事情的序曲!或许索额图本意是想让太子装病不前,然后寻人模仿印刻了丹津多尔济的印鉴骗我深夜出营,将我杀于野外。而太子却对我始终色心不改,于是便在此计谋之中,又添加了自身独特的演绎!
  不出意外,这位丫头亦是太子精心安排的牵线之人,为的就是防止我吃了亏,却仍是不寻康熙主持公道!
  这般一石二鸟之计,果然使的出奇!即便后来查无证据此事乃胤禩所为,也在康熙心里,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混账!这个畜生!”康熙已然是撕心裂肺般大吼,我急急出言维护,哑着喉咙说道:“皇上!事有跷蹊,莫要枉怪好人那”
  康熙走至床侧,低声说道:“心儿,我定然要为你将此事搞个清楚明白,还你一个公道!”那灿目的龙眼,此刻正喷射着难以抑制的怒火。
  我知自己已无力劝他,便恳求道:“那让他来此吧,皇阿玛也可与他对峙。”
  “好!”康熙温柔说道,揽着我的手,始终未有任何松动。
  八爷此番深夜离帐,必定亦是受太子私下引诱所致,而他裤子上的血迹,摆明就是栽赃家伙。既然胤礽已经铁了心要让八爷百口莫辩,那他即便再如何解释,也不可能寻到为他作证之人!
  而如今唯一能救八爷之人,唯有四爷了!若四爷能证实昨夜是与八爷一同野外小游,康熙虽难免有些分怀疑,但却能止住外面众人的怀疑之口。
  如今箭在弦上,我虽百般不愿在此刻面对胤禛,但为了不让太子奸计得逞,为了扶起太子的敌对势力,我必须去求他!
  “皇阿玛!至今我仍未进食,已是饿了许久,且仍穿着污浊衣衫,能否唤小衣进帐,伺候我梳洗一番。”他未细想便同意了,他是那般的小心翼翼,不敢拂逆我任何意思,怕我心郁难解,便走了不归道途,如今见我主动要求进食,自然是欢喜非常的。
  “瞧朕粗心的,竟连这些都忘了!你等一会,我即刻命人准备膳食,唤那丫鬟进来伺候你梳洗!”他欢笑着急急奔出门去,竟使我又有了几分错觉。
  雪莲来时,我赶忙将心里所想,统统告诉了她:“告诉四爷,此事乃是太子所为,而太子欲借此事在皇上面前嫁祸八爷!如今能与太子匹敌势力,唯有八爷,所以望爷帮他一把,为他昨夜离帐作个同行证明!”
  雪莲沉默着点了点头,她是知我心中所痛之人。
  香喷的红米粥端至面前,却被康熙拂袖掠翻在地:“谁的主意煮这玩意,赶紧收拾干净,改些别的来!”
  一阵不明所以,难道他是怕我看见这红米颜色,思及那血腥之夜么。
  不几八爷便来了,他毫无半分警觉着向康熙请安:“儿臣参见皇阿玛!”
  “昨夜你去了哪里?”康熙拿着厨子新做的鸡粥,一勺一勺的喂我,表情温软无比,却出言即是冰寒之词。
  八爷果然如我所料,呆愣着跪在前侧,却寻不到半语一言回答康熙的问话、
  “怎么?说不出来么?要不要朕替你说?”康熙句句讥讽着说道。
  正在此时,外面侯旨公公唤道:“启禀皇上,四阿哥求见!”
  康熙闻此捏勺的手忍不住抖缩了下,稳了稳心神便说道:“让他进来!”
  第一百四十章:问罪2
  第一百四十章:问罪2
  许是隔着屏风,我才敢这般肆无忌惮的打量他,那瘦削模糊的身影,极缓沉重的步子,入了帷帐便久久颔首而立,不许一言。
  历经此事之后,我虽心中百般仇恨,但能坦然的面对现实,亦能在所有人面前装着冷静自恃,却唯独他!唯独在他面前,仿佛所有裂心痛楚都只因他而迸裂。
  “回皇阿玛话:昨儿个夜里,儿臣与八弟夜间肚饿,忽然想食些野味佳肴,所以便相约出去打了一晚的猎!”若我不知他心中存着怨愤,也难听出他此刻的颤抖之音。
  八爷难以置信的转投望向胤禛,稍刻便掩了慌乱神色,接口说道:“诚如四弟所说!”
  “哦?那你裤腿上的血迹,可是野味留下?”康熙此话虽多此一问,但问话的气势,却是令人胆寒,若心里承受能力稍差之人,便会忍不住抖索着不敢再造次。
  “是!”四爷镇定说道:“是儿臣杀野兔之时,不小心污了八弟裤子!”那般云淡风轻的仿若描述事实。若我不知其中千秋,定然不会有丝毫怀疑。
  康熙见四爷铁了心要袒护八爷,但心中又十分清明,这事情定然不会如此简单,便恶狠狠的说道:“来人那!传胤禛营帐伺候奴婢来回话!”
  门外守候的侍卫应了一声,便传来了那侍候丫头,此刻我方彻底放下心来,昨夜四爷定然是在西侧林子等了我一宿,亦是不在帐中的,这阴差阳错的局面,却正能帮的了八爷。
  “你说,昨夜四爷可有在帐内安寝?”康熙对着跪倒在地的一娟秀丫鬟说道。
  丫鬟怯懦着抬眼望了下四爷,康熙见此举动,大为恼火的说道:“不想要脑袋了么!敢在朕面前有所隐瞒?”
  丫鬟吓的连连磕头,惊恐着说道:“奴婢不敢,奴婢万万不敢!昨夜四爷一宿都未在帐中,奴婢不敢撒谎!”
  康熙闻此,紧皱的眉头终于有了些许舒缓。
  “退下吧!”挥退了下人,他不紧不慢的踱过帐幔,对着前来告密的那名唤作玉娟的女子说道:“你如此知晓主子所想,顾念主子所思,那么如今你猜朕在想些什么呢?”
  我心里一寒,康熙杀心已定,既然从她这边无法追溯凶手,便只有极力堵住她的嘴了。
  但玉娟却半点未觉自己陷境,只轻声说道:“奴婢不敢妄自揣摩圣意!”
  “来人那!赐酒!”果然如我所料,玉娟方饮罢,便即刻倒地吐血而死,是见血封喉的鹤顶红吧?我暗自猜详,心里惊跳不已。
  “你两出去吧,朕只是忧心你俩安危,以后半夜出去时候身侧得带着侍卫。知道么?”康熙颇为柔和的说道。
  “儿臣明白!”或许八爷心里并不清明此番询问到底为何,而那不起眼的丫鬟,又为何要这般惨死在康熙面前,但四爷的心里,定然是如明镜一般的。
  那坚硬的双拳,这般赫然的全程紧握,一如我紧缩不已的心。
  “格格,你太苦了!”风雨这般轻啸而过,雪莲心有凄然的说道。
  “雪莲,你准备好与我同舟共济了么?”我要问清楚她,日后与太子一党相搏,我对自己生死尚且不知能否保全,更别说她人了。
  “雪莲愿为格格以身铺道。”她坚定不已的说道,那坚韧如斯的身影,一如那日单薄跪地守夜之姿。
  此后行程,康熙不愿我再骑马在侧,硬是不顾礼仪欠失,将我拉进了皇辇,进进出出,极尽维护之势,我亦不想再做任何挣扎,事到如今,我已不可能给再与所爱一起,既然康熙不顾世间伦常都要如此护我,为何不坦而受之?
  奔行一日之后,终于抵达了乌兰巴托,那蔼蔼青门,竟带着如此浓烈的故人气息。
  丹津多尔济,敦多卜多尔济,张猛三人,骑着马儿站立在城门中央,见着帝王仪仗近在眼前,便落马跪地,大声呼道:“臣,敦多卜多尔济,丹津多尔济,张猛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朗笑着缓步而出,站台之上,意气奋发,那跃然的黄色龙袍,这般昭然着如天而降,帝王气势,扑天袭来。
  在帐内,他仅是一温存无比的男子,而一旦君临天下,便是那般伟岸不识。让人心中戚然不敢逼视。
  “众卿平身!”康熙心情颇好,一侧侍卫见势欲扶康熙下车,康熙却径直走进帐里,浅笑着一把将我抱起,我吓的连连低呼:“皇阿玛!”
  他却毫不顾此称谓,这般抱着我掠开丝帐,坦然的抱着我站在所有蒙古兵士面前。
  我窘迫不已,特别是瞧见了丹津多尔济那灼热的紧锁目光,更是如堕深渊,在蒙古人民面前,我已是声名狼藉,外面所传的复杂男女关系让我流言累累,而今康熙又这般昭然的宣示着他对我的独特眷顾,实在无法不令人遐想。
  进城之后,大队直奔敦多卜多尔济王府,康熙与他三人进室秘谈,而一众女眷则留在了外屋,怡靖见我之时面色有些异样,许久之后方走过来尴尬一笑:“姐姐,我以为那日你已丧生在战中了。”
  我莞尔一笑,她定然已经知道了个中曲直,难怪看似如此郁郁寡欢,见到自己皇阿玛,也无半分欣喜神色。
  “过去之事,妹妹不必置于心里了,且不要因这点点愧疚,而累及你家满门。”我压低着嗓音说道,她见我如此这般为她考虑,眼眶有些湿润,捏着我手激动说道:“姐姐,是怡靖不好。”
  “这些事情,皆是男人间的斗争,你不欠我什么,莫要纠结在心,若真的存着愧疚,那便好好管住你的夫君,让他走该走之路。”她坚定的点了点头,心中自是清明的,这该走之路,便是随着四爷的脚步,一直走下去。
  “孩子怎样了?我记得我走之时你已有了身孕?”想必如今也该满地爬走了。
  她脸色一沉,苦笑着说道:“罪孽太深,怕是我的孩儿不要了我这娘亲,所以走了…”她隐隐欲泣,我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如斯罪孽,本不关她事。
  傍晚十分,康熙正在府内高坐饮茶之时,太子亲兵传来讯息:太子病重,请求先行返京。康熙并未细想便应允了,而此事却似小石落湖,局势荡漾着圈圈波纹,太子加诸我身的百般**,索额图对我的赶尽杀绝,将凭借此小小波圈,翻起滔天巨浪!
  太子并未按索相授意将我骗出而杀,反而将我奸污,本打算将一切罪名推卸在八爷的身上,但如今一日过去八爷却安然无恙,太子定然知道他的计谋未成,一则惧怕我将他抖落出来,二是索额图知晓事情未按他设定轨迹,惧怕我将扎纳扎特尔的信件上递康熙,那他多年的努力都将不保。如此复杂情势,主动权已经全然落入我手,方才这般焦急祈归。
  此次回去,定然会有所动作,若他不动,则我动!
  要挑起他们父子君臣的猜忌,如今正是最好时机!
  曾经无数夜晚,我都这般依靠着门栏独站凸台之上,也曾面对黑夜茫无头绪,也曾面对未知惧怕无措,却从未想过我的心中,会像今日这般盛满仇恨。引领我大步向前,照亮我崎岖前路的,竟是这漫无边际的仇恨!
  但这如白昼一般的光明,到底是来自天国的暖人之光,还是发自地狱的引魂孤灯。
  答案早已在我心里,但却别无选择。
  “心儿!”丹津多尔济在我身后淡淡唤道。
  “你来了?”多年未见,竟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只会这般僵硬的寒暄。
  “你信中之事,毋须担心,这么多年过去,蒙古形势早已稳定,当年的事情,不会再有人提及了。”心头大石终于落下,对他的感召能力,更是深有肯定。
  “我就知道你行的!”我放心的朝他笑罢,他便回以痴傻一笑。什么都不必细问了,如今情势,他已全部看在眼里,何须再说呢。
  “王爷,你可知道我为何喜欢这里?”月朗风清,竟使我有了几许倾诉的冲动。
  “为何?我曾听扎纳扎特尔说过,此居地乃是你亲自所选,怕是喜欢此地清净,能挑高望远罢。”丹津多尔济有些兴致的说道。
  “因为此楼,好像紫禁城内的一座亭阁,那里满载了我所有的念想,此生所有美好的记忆,都装于他。”他只那般静静的听着。
  “那时虽然情势不比现在好多少,却满心以为,他是那般真心坚定的守护着我,而如今,却再也回不到当初,回不到那会懵懂向前的心境,所有事情皆看的清明,所有感情,皆牵着利益。”他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断续说道:“那你…何不糊涂一些。”
  “心儿,你是否后悔,当初离开蒙古?”我知此问题萦绕在他心内许久,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不悔。”他粲然的双眸终于还是灰败了起来,但我信他是明白的,经历那般政治角逐,他早已不是仅有一腔为民请命的热肠,不懂权术的男子了。
  清冷的脚步声,步步嗜心,胤禛孤身站在近星楼前,举头痴痴凝望。我抖缩着身子,急急退回门内。
  心又碎落一地,为何我与他的心,这般亲近,却总是隔着远山一般的距离。
  第一百四十一章:离间
  第一百四十一章:离间
  夜已深沉,却始终翻转难眠。不知他是否仍在楼下站着,忧心草原晚间的刺骨阴风,是否会吹倒了他孱弱的身体。
  心里翻涌着想要起身去看看他,哪怕一眼也好,身子却是那般沉重着挪不开一点罅隙。
  帐外传来浓重的男子鼻息,我猛坐起身:“胤禛!是你么”难道…他来了么。心忽如擂鼓一般响动了起来。。
  但端站在外的男子;却在闻此言语后敛住了鼻息,那吱嘎的骨节脆响,定然来自那紧握的双拳。
  我终于知道他是谁了。
  撂开青色纱帐,印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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