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大茶花围裙的De Sciglio拿着手机笑得一本满足，原来逗小猫是件如此有趣的事情。
Lucia站在De Sciglio公寓门外“啪啪”地拍着大门，不一会门就被打开了。Lucia看着De Sciglio的装束忍不住笑得蹲在了地上。
De Sciglio无奈地把她拎进门：“我说，这才几天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Lucia抹掉笑出来的眼泪，狠狠拍两下他的肩膀，又哥俩好地勾住他的脖子：“老大拿我够义气，我拿老大当兄弟。”
“玩你的实况去。”De Sciglio拿掉架上自己脖子的手臂：“你哪把我当老大了，进门还没开口就嘲笑我。”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Lucia又开始倒在沙发上捂着肚子笑到没有声音。
“报……报告老大，我这是对你的勇气……勇气和品·味表示崇高的敬意！”
De Sciglio捂脸，原本以为自己捡到的是只病猫，没想竟然是只藏了牙的母豹子，实在是悔不当初。
他跑过来就着Lucia的姿势把她按在沙发上：“再瞎嚷嚷就把你丢到七号实验室当试验品。”
Lucia装出一个很惊恐的表情，在嘴巴前面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De Sciglio这才放过她回去灶台边。
时间在游戏中很快过去，Lucia在De Sciglio的呼唤声中回头看去，又是一桌子的菜。
“boss你教我做菜吧……”她小跑到桌边，抱着De Sciglio的胳膊使劲晃。
正在倒酒的东西差点把酒撒出去，一副不耐烦状：“我只教我老婆。”
Lucia收手撇嘴，顺便端走一杯酒走到自己位子上坐下。她拿起酒杯，轻轻往左右分别转了三圈然后凑到鼻子边，闻到一股甜中带酸的味道，抿了一口发现味道还不错，不像网上有些人说的甜腻，也不像有些人说的酸苦。
“喂！”De Sciglio相当不满她的行为，Lucia挑衅地朝他抬起下巴。
“味道怎么样？”
“还行吧，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De Sciglio也坐了下来。
“我不知道的意思就是……嗯……我以前没喝过，没对比所以不知道。”
“啊？”De Sciglio一副“这不科学”的表情。
“为什么这种表情？我之前真没喝过红酒。”
De Sciglio继续瞪着眼睛。
“我没兴趣，家里也不让喝。”
“那你生平第一次喝酒便是跟我一起，我是不是该感到很荣幸？”
“你对每个女人都是这么说的吧？”Lucia歪头看着他。
“当然不是，只是对你。”De Sciglio一脸认真地举起酒杯，“为了这珍贵的第一口，干杯！”
Lucia举起杯子和他的轻轻碰在一起，第一次喝酒是这样的氛围也不错。
两个人边吃边聊，天南海北地侃，不知不觉间Lucia已经喝下了大半杯。酒足饭饱后她放下刀叉靠在椅背上，脸上透着不自然的红晕。
De Sciglio这才注意到她的耳朵和脖子都开始红了：“你喝醉了小家伙。”
“哪有……呃……只是有点多。这里，”Lucia拿手指点着太阳穴，“清醒得很。”
De Sciglio笑着站起来，打开了不知在哪里的音响，舒缓的音乐溢满整个房间。他走到Lucia面前朝她伸出手：“起来动几下会好点。等会给你泡点蜂蜜。”
“我不要甜的东西！”Lucia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差点带倒身后的座椅。
“好好，不喝就不喝。”耍酒疯的人De Sciglio见多不少，他可得提防着点。
但Lucia很听话地由他带着慢慢走动，闭着眼睛低着头一声不吭。
“Lucia。”一曲结束，De Sciglio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嗯。”
“Lucia。”
“……嗯？”
“Lucia。”
怀中的小女孩抬起头看他。
她湖蓝色的眼睛里倒映着的是他，双手搂着的是他，心里住着的，也会是他。
温柔的吻落下，两个人的身体靠得更近。舒缓的音乐再次悠悠响起，鹅黄色的灯光下相拥的两人构成一幅美丽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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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ia。Lucia……Lucia～”
De Sciglio你没事干闲着是吧叫唤个什么劲！Lucia烦躁地钻进被窝更深处。
“快起床，已经很晚了，要不然赶不上飞机。”
飞机？什么飞机？……飞机？！Lucia清醒了一些，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头还是有些发晕，身体也软绵绵的 ，更重要的是一离开温暖的被窝，后背和锁骨以上的皮肤立刻感到一阵透心的冰凉。她低头看去，发现自己浑身□□，床边的地上乱七八糟地丢着一堆衣物。
哈，真是值得纪念的第一口酒啊，她在心里狠狠地记了一笔。
温暖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一双精壮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肩膀，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脖颈：“快去洗脸，你还得回家拿行李。”
Lucia回头望着De Sciglio湛蓝的双眸，放松了表情勾住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绵长的吻钻进他的怀里：“你让我第一次有了不想回去的念头，真是奇妙。”
De Sciglio眯起眼睛将她翻了个身，把她抱到自己腿上，两人抵着鼻尖：“那就不走了。”
终于两人匆匆洗了澡，忽略早饭冲出门飙车到Lucia家拿了行李打车到机场的时候，离飞机起飞只剩不到25分钟了。
换登机牌过安检一道道手续下来在预定的位子上坐下，两个人才长舒一口气。
Lucia偷偷按着腰红着脸瞪着De Sciglio，De Sciglio却是一脸正直地看着她。
Lucia没处发泄，只能拿起前排座椅后的机内杂志翻看。
De Sciglio笑着勾起她的下巴把她的头转向自己这边然后吻住她，直到她快窒息的时候才把她放开，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到：“我很早就说过，你拒绝不了我的，Lucia。”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Lucia脑子里一片空白，呆呆地望着De Sciglio，突然间觉得眼前这个刚和自己有过最亲密关系的男人显得是那么陌生。
身体和内心的双重疲惫使得Lucia很快沉沉睡去，连午饭都没吃。
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正升起冉冉朝阳，Lucia饿得肚子咕咕叫，却没胃口吃东西，叫了空姐要了杯热牛奶。
旁边闭着眼睛浅眠的De Sciglio被两人的对话声吵醒，叫住正离开的空姐又要了些吐司面包，露出严肃的表情对Lucia说：“你忘了吗？空腹不能喝牛奶。”
Lucia本着再生气也不拿自己健康开玩笑的原则乖乖地先啃了块面包再端起装满牛奶的杯子，De Sciglio看她至少没自虐才放心一点。
等她喝完最后一口把杯子放在桌板上，De Sciglio趁机握住她的手。Lucia慢慢地把手收回搁在腿上握成拳，De Sciglio也不放开。
纵使平日能舌灿莲花，De Sciglio也想不出半句此时能说的话。
反倒是Lucia先开口打破了这无比煎熬的沉默：“我是你的什么人呢，Enzo？”
“我爱你，你是我生命当中最珍贵的人。”Lucia没有继续说下去，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直到终点。
早已候在出口的安德雷亚见到他们就和球迷们打了招呼停止了签名合影，朝他们小跑过来，接过De Sciglio手中属于她的行李箱，无比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周围不断响起快门和闪光灯的声音。Lucia带上墨镜，淡淡地说：“快点出去吧。”
三个人迅速地往外面走去，许久之后身边热情的球迷才逐渐减少。
De Sciglio招来一辆出租车，把行李放在后备箱后就和兄妹俩告别：“提前祝你们圣诞快乐。请代我向你们的家人问好。”
安德雷亚点头，也道了祝福，然后和他握手。De Sciglio又把手递到Lucia面前。
什么意思？墨镜后面Lucia的眼神犹如两道寒冷的刀光。世界颠倒了么？无论怎么看也不该是你先伸手。况且就三个人，做给谁看呢？
不过碍于安德雷亚在场她很好脾气地没发作，顺从地和他意思了一下。
目送他离开之后Lucia无力地把头靠在安德雷亚的肩膀上深呼一口气。
“飞得很累了吧？”安德雷亚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地把她搂得更紧。两年不见，他的小妹妹变得他几乎不认得了。
“很累。”坐在自家奔驰上的Lucia更是脱力地整个人趴在了他的腿上，“安德雷亚，我好想你。”
Capitolo 06
倒了个时差，第二天见了几个还在米兰城逗留的AC米兰球员之后，Lucia就和安德雷亚一家回了布雷西亚。面对着发福又光头的大哥伊万，Lucia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一番，不知怎么笑着笑着就想到了De Sciglio。
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很快隐去，安德雷亚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趁大家在客厅和孩子们打闹的时候把她拉到了楼上的卧室。
“你和De Sciglio之间发生了什么？”看着安德雷亚平日看似睡意朦胧的脸上无比严肃的表情，Lucia不由地红了眼眶。安德雷亚有些手足无措地牵着她坐下，用拇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她钻进安德雷亚的怀里，心情豁然开朗：为什么要去在意我是一个外人的什么人呢？我是安德雷亚的家人，安德雷亚是我的家人，这就足够了。只不过安德雷亚那个问题，她要怎么回答呢？
“De Sciglio欺负我。”
“？”
“他趁我喝多了欺负我。”
安德雷亚身体一震，“噌”地一下和她拉开距离，抓着她的手臂上下打量，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她的小腹：“有措施没？”
“呃……”Lucia的目光躲躲闪闪，“喝醉了谁知道……”
早上醒了还有好几次没有啊！——她哪敢说。
安德雷亚的声音高了八度：“吃过药没？”
“……”
急着赶飞机倒时差见朋友回老家劳资没空啊——她要实话实说会是什么结果嘞？
“Lucia Andrea Pirlo！”安德雷亚彻底怒了，把她的手臂掐成了青紫色，“没知识也有点常识！”
劳资有常识啊劳资只是没空啊你千万别来败劳资人品啊！Lucia晃着手腕示意他放开。
安德雷亚看到她发青的手臂叹了口气：“一会让你嫂子去帮你买药，赶紧吃下去。”
Lucia乖巧地点头，又钻进他的怀里。
安德雷亚像小时候哄她入睡那样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肩膀，听着逐渐变弱的均匀呼吸从他的臂弯里传出，心里不禁五味杂陈。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最终还是要离他而去的啊。
担惊受怕了整个圣诞假期，万幸坏事没有发生。其间Lucia慢慢地考虑过有了万一会怎样，答案是无法想象。她无法想象自己整天怀抱一个哭哭啼啼的婴儿，无法想象自己给一个孩子喂奶、换尿布，更无法想象一个孩子对着自己叫“妈妈”。她能想象的，只是自己一人孤老终生的景象。
又过了几天，她和De Sciglio重新踏上了西行的旅程。通过一个假期的冷却和思考，她已经完全可以平常地面对De Sciglio了。
回了巴尔的摩，两个人更多时候是各忙各的，Lucia也一时抽不出时间去De Sciglio的实验室，两人的联系也仅限于一天一次的电话。
某天上完理论课之后Lucia正准备久违地去De Sciglio的实验中心逛逛，却被一群同学给拉住了。
“亲爱的你不准备去听讲座吗？”
“讲座？”什么讲座？Lucia一头雾水。
“上帝啊，全开的海报贴在宣传窗那么久你都没看到吗？”
“不都是橄榄球篮球比赛的通知么？”
“Oh my God！”所有人捶胸顿足，不多解释便拉着她往报告厅跑。
“喂喂喂，不要绑架我！来个人给我好好解释解释啊！”Lucia手忙脚乱地捧着书跟在他们身后。一个黑人小伙热心地帮她分担了好些行头，还为她答疑解惑：“BAU的创始人来做犯罪心理分析的讲座外带给FBI国家学院招生，很难得的机会。”
“BAU？”
“Behavioral □□ysis unit，那个牛人叫David Rossi。”
David Rossi？Lucia生生停下脚步，她终于知道自己对“BAU”的熟悉感来自何方。当年在GIS时她的小组摊上大事的时候上头就是请的这个男人做的调查顾问。
“他不是回意大利了么？”
“现在又回来了。这次他还带了他们小组的一个组员过来。”
组员？有意思。Lucia勾起了嘴角加快脚步。她倒是要看一看，所谓的BAU在美国本土是怎么忽悠人的。
跟着大部队在预定的位子落座，Lucia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上那个一副文弱书生样的年轻男人。他稚嫩的模样让她不禁怀疑他能通过射击测试吗？不过想想当年队里那个叫Nino Cannavaro的娃娃脸中队长，所谓的“人不可貌相”说的就是他们这类人吧？
主持人先生给大家介绍了嘉宾的身份：SSA David Rossi，Doctor Spencer Reid。
Doctor？医生还是博士？Lucia心里疑惑着。BAU的医生难道不就是法医吗？为什么不介绍成agent呢？叫博士的话他看着未免也太年轻了些吧。
在热烈的掌声中Rossi和大家招手致意，随后开始给大家讲述BAU的含义、历史、发展。轮到那个年轻人说话的时候下面果然有人提问“是医生还是博士”以及“你多大了”，然而听了回答所有心存好奇的猫咪们全部被杀得血溅三尺。
“我26岁零117天，有化学、数学、工程学三科博士学位，还有心理学和社会学的学士学位，同时我还在攻读哲学学士学位。”
……
Lucia看好戏的眼神彻底变成了亲眼看见世界第八大奇迹的模样，霎时感到自己的脸颊火辣辣地疼。
那个年轻的天才博士似乎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轻咳一声来了一句“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拧上一个灯泡需要几个存在主义者？”
旁边的Rossi“嘿”了一声，Reid博士却自顾自讲了下去。
“两个。一个负责换灯泡，另一个负责观察白炽灯在广阔的虚无空间中其本体的象征意义。”
……
更加诡异的安静中Lucia强忍住狂拍桌子的冲动，将头埋在手臂里拼命抖着肩膀，脸憋得通红。
就说嘛，高得不正常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