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ssica点点头，跟护士走了。身边的人一个两个也跟着走了，到最后Lucia发现等候室里只剩她和Hotch两个人。
她挠挠头发：“我们得找个人问问Jack的情况。”
Hotch表示同意，无比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急匆匆地去护士站咨询。
念在他现在是非常状态，Lucia只能同意自己临时当一下他的小小依靠。
护士一脸严肃地告诉SA Lucia Andrea Pirlo和SSA Aaron Hotchner病人被送进了ICU，本来严禁探视，现在也许他们在室外看一眼。两人满口答应，直奔Jack的病房，走廊上两人碰到了当值的医生。
“他的情况目前看来是因急性肠炎导致的严重脱水引起的高烧，但因这个时期发病，尚不能确定真正的病因，所以还需留院观察。”
Lucia明显松了口气，小孩子生起病来就是比大人要严重不少。Hotch倒还是满脸凝重，谢过医生便一言不发地站在窗前看着病房里面躺着个的Jack。
受不了这种沉重的气氛，Lucia伸手搭上他的肩膀：“Aaron，他是你的Jack，不会有事的。”
Hotch回过神，眨了眨泛红的双眼，抬手握住她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掌，一个用力把她拉进自己怀里。
微微仰起头，Lucia望着吊顶上散发着白色光线的射灯。
“Lucia，我不能想象如果……如果我失去了Jack……”
“我知道，我能明白你的感受，已经没事了。”Lucia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和后颈，“我会在这里陪着你，不会有事的。”
“不要离开我，Lucia，不要离我而去。”耳旁轻柔的话语让Lucia怔住。
一直得不到回复的Hotch松开她，发现她的眼神自己无法读懂。
那里面有什么呢？惊讶，无助，遗憾……绝望？对了，是绝望。
Hotch看到她的眼眶也红了，又低着头不做声，不甘心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就在他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Lucia轻轻地应了他一句：“不，Hotch。”
Lucia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我以什么身份留在你身边？”
Hotch深吸一口气，抓住她的手把她推到近在咫尺的墙上狠狠吻住她。
Lucia万万没想一向内敛的Hotch竟然会来这一招，一不小心就被他得了逞，只能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保持一贯的冷静不陷进去。
直到两人都快窒息的时候Hotch才放开她，紧紧盯着她湖蓝的双眼：“等这个案子结束，我们就结婚。”
Lucia下意识地舔着嘴唇，看看远处白色的墙壁，又看看脚下的瓷砖，没有给他回答。
Hotch也明白这个事情太突然，Lucia不可能马上给他肯定的答案，只要不直接被拒绝他就很满足了。他没想在这种时候说这个事情，只是被那句“以什么身份留在你身边”扎得心都在滴血，没多考虑就把那句搁在心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至于不久前她脖子上的痕迹，他一直没有问过。他明白她的性格，试着像她那样一旦相信一个人就从来不去怀疑，即使自己被弄得遍体鳞伤。如果那真的是她的选择，那他也会好好放手，为她送上一份祝福。但若事情真是他想的那样，他相信她会和自己说明白。
这时Hotch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对Lucia说了句“在这里等我”就立刻往外跑。电话那头Rossi的意思是种种证据来看他依然怀疑这次事件与De Sciglio有关，疑似De Sciglio的新公司通过某种途径散播了病毒。一听Rossi的话Hotch就感到头疼，那家伙真要出现，他就得考虑让Lucia回避了。于公于私，他都不想这个案子和De Sciglio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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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ia倚着栏杆，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点起一支Marlboro驱赶夜风的寒冷。忽明忽灭的橙红色光线伴随着向上扬起的烟雾模糊了她的视线。
“你以前最讨厌的就是烟了。”不远处传来一个久违的声音。
Lucia把烟头丢进水里，背靠着栏杆看着来人微笑：“好久不见，Andrea。”
被叫Andrea的年轻男人走到草坪边的石椅旁坐下：“我想想，上次我们见面是什么时候？意大利拿世界杯那年？”
“往事莫重提啊，西班牙和德国都轮过一次了。”Lucia把一边的长发别到耳后，踱到他身边，“这年头意大利都落魄成了什么样。”
“是啊，也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还是我们的队长。啊，那你是不是该叫我，‘Russo’！”
Lucia笑着坐在他的身边看着前方，听着他学着当年Gattuso的口气，又听见他刻意地“嗯”了一声。她扭过头，只见他拿出一个红色天鹅绒的小盒子递到她面前。Lucia笑得前俯后仰：“No no no，有些事情你还是先说明白比较好。”
“你知道的Lucia，”Russo带着鼻音的粘腻声线透着一丝性感，浓重的那不勒斯口音让她倍感亲切，“我没有背叛你。”
Lucia这才收起夸张的笑容，盯着眼前的小盒子：“我知道。”
“什么时候？”
“08年圣诞。……开玩笑，12年夏天。”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Russo把小盒子塞进她的手心，然后温柔地抱住她，在她耳边呢喃：“对不起，Lucia。”
Lucia在他怀里摇头。
“Ciro的事情是个意外，我们都没想到会提前发生爆炸。”
“嗯。”
“让你等了这么多年，对不起。”
“嗯。”
“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嗯。”
远处路边传来车子停下的声音，Lucia离开他的怀抱，攥紧了手里的小盒子：“我要走了。”
Russo点点头，伸手帮她整理好被风吹乱的头发。八年过去，那个短发的假小子早已蜕变成眼前这个美丽动人的姑娘。
Lucia站起来，没舍得说一句“再见”就往来时的方向走。她知道这可能是这辈子唯一的一次重逢，可她不想说那个词，她想在心里抹去这一次，然后继续期待。她也知道，身后有一道目光正注视着她。她走了几步，速度却越来越慢，最后在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短短十米，十年间的所有匆匆划过眼前。自上次相见已过去八年，下次再见将会是何时？
她捏紧拳头，方正的小盒子硌得她手心生疼。泪水早已夺眶而出，她还是忍不住回头跑到Russo面前，拉过他的一只手在胸前紧紧手心相贴，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Russo拍着她的肩膀，笑着拿过她手里的小盒子打开，把她转了个身，将她乌黑的长发拢到一边，取出里面的铂金项链为她戴上，然后把盒子还给他，轻轻把她往前推了一步。
Lucia抹去脸上的泪痕，吸吸鼻子往前走。这一次她没有再回头，一直走到路边的车子旁边才停了下来。她回头看去，远处的石椅旁早已空空如也。
Marchisio为她打开车门，她钻进车子里，封闭的温暖车厢让她有一种不真实感。
Capitolo 29
Lucia摸着项链上的吊坠，稍一用力就将它摘了下来。不需仔细研究她就轻易把它打开，里面果然是一个微小的芯片。她又翻开小盒子的内衬，盒子底下是一支装着一些白色粉末的小试管和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
车子安静地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行驶着，开上引桥，跨国河面，在高耸路灯的鹅黄色灯光下驶过一个又一个路口渐行渐远。没有人注意到某个转角一条昏暗的箱子里，一对男女衣着凌乱地忘情亲吻着，下半身哧罗着紧紧贴在一起。女人靠在墙上，双手勾着男人的脖子，随着男人激烈的动作发出愉悦的声音。不一会女人的七窍竟都流出了鲜血，还没来得及尖叫就全身瘫软，而后断了气。男人则把她随意丢弃在一边，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离开了现场。
Lucia直接去了实验室，把刚拿到的病毒样本给了De Sciglio，De Sciglio接过小管子丢给了在一旁看戏的Materrazi。Materrazi则朝他俩吹了记响亮的口哨，带着极其YD的笑容走了出去。
Lucia目送Materrazi离开，低头看着洁白的地砖数格子。她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紧接着视线里出现了一双乌黑铮亮的皮鞋。不等来人站定她就抬起一只脚踩了上去，脚尖狠狠地试了好大劲。待她发泄够了把脚挪开，那只不知从哪里订制来的皮鞋已经凹下去一块。
De Sciglio温和地笑：“满足了？”
Lucia仍然不抬头，“哼”了一声。
“你就是个孩子。”
嘁，你直接说劳资幼稚不就得了。
De Sciglio抓起她的一只手捏成拳头，砸在自己的胸膛上：“让你打回来好不好？”
╯▽╰#敢情真把劳资当三岁小孩？Lucia把手收回身边，顺带把De Sciglio的手也带了回来一口咬了上去。
“嘶……”De Sciglio觉得自己的手指被千年老鳖叼住了一样，甩也甩不掉。
Lucia特意用渐渐的虎牙咬着De Sciglio，就差没当鸡爪捧着啃，过了好一阵才放开他。她当然没有看见De Sciglio手指上好几个明显的凹陷。嘛，反正也没出血。
De Sciglio垂下手，换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尤文最新的联赛看了没？”
Lucia立马抬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那不是废话么，我哥的比赛我能不看？而且是那么漂亮的绝杀。
De Sciglio不说话了，看着她还是笑，一脸“木头人游戏你输了”的表情。
Lucia囧，心想我哥能踢前锋前腰后腰，可真没想还能这么用啊。
De Sciglio顺势挑起她的下巴捏了又捏。Lucia斜眼看他，然后被他拉进怀里。
Lucia扬起嘴角。去他的实验、病毒、身份，让世间充满爱与和平才是本文的主旨嘛！
剩下没几天的病假过去，实验室和BAU两边的进展都有些迟缓。小管子里的白色粉末被坚定为三阶段的病毒，也就是实验室重开之后最早的作品。这让De Sciglio警惕起来，和Lucia商量是否要暂停实验。两人各执己见：De Sciglio想敌暗我明，再继续只怕暴露更多；Lucia则想先别打草惊蛇，真凶总会露出马脚，而且放长线钓大鱼是上策。两人讨论半天也没个结果，折中的方案也没有。
Lucia说得口干舌燥，喝了杯水直接累到在床上，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过De Sciglio递来的手机一看，是Garcia。“Hey babygirl，what's up？”
“嘿亲爱的，你怎么样了？”技术宅女王的声音元气满满。
“很好，明天归队。”
“真的不要紧？”
“绝对，我保证。”
“那就好。”
不知为何，Lucia感觉电话那头的Garcia明显松了口气。“发生了什么？”
“No no no，没有一·点·不·对。”
Lucia笑开，滚到De Sciglio怀里：“你这叫‘欲盖弥彰’，Penelope。”
“我保证，你回来的时候一切都是好好的。不打扰你休息，等不及见你。晚安。”
“晚安，亲爱的。”
挂了电话Lucia对De Sciglio露出一个夸张地笑容，把手机递给他。
De Sciglio看着搞怪的她哭笑不得，看看时间不早了也钻进被窝和她一同躺下，把她的头贴在自己颈窝。
轻轻拍着她的背，De Sciglio忍不住唤了声“Lucia”。
“我会回来的啦，完好无损地。”
Lucia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他怀里蹭了蹭，把胳膊搁在他的腰上；“我是你的，Enzo。谁都抢不走。”
De Sciglio没再回话，两人相拥而眠直至天亮。
Lucia把车开出实验中心停车场的时候才觉得压力山大：她这一回去可是要直面Hotch了。虽说真正的猛士敢于那干嘛干嘛，可她一出发就觉得心里发虚手脚打颤。
然而事实却是完全没有时间让她考虑这些。她一到办公室就发现，除了（在她看来明显）不正常的Hotch之外，Garcia的“那就好”包含了另一层意思：她偶尔出现在匡提科那次之后的几天里，从纽约到匡提科，甚至是北卡罗来纳的夏洛特先后出现了不少站街女七窍流血死亡的案件，疑似新型病毒感染，而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加中。今天他们得去安纳波利斯的最新案发现场。
联想起电视、网络上的一片寂静，Lucia正准备嘲笑一番所谓的新闻自由便匆匆忙忙被拉上了飞机，抢了Reid里面的位置坐下，拿起一叠厚厚的资料翻看。只看了没几张她就把教科书一般厚的资料“啪”地摔在桌子上：“这个报告谁写的？”
众人不解。
“这明显是□□衍生物吸食过量而死，说什么病毒感染？”
“你确定？”Rossi看了她一眼。
Lucia郑重点头：“我没必要拿这个开玩笑。难道你们都认为这是病毒感染？”
“非常时期我们不能放过任何可能性。”Hotch一本正经。
Lucia冷笑一声。
“Sweetheart，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我的专业就是这个，巧克力帅哥。我一眼就能看出两者的区别。一年半以前纽约那一遭你们都忘了？”
“我不觉得学校会教这些，你懂得这个的可能性只有一个，就是跟De Sciglio学的。”Reid天外飞来一句，其他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很精彩。
后知后觉的Reid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立刻变得局促不安，不自觉地捏起拳头，在座位上扭来扭去，眼神不断瞟向JJ。
Lucia把他放在桌子上的拳头打开，一脸平静：“向生活学的。”
Garcia的电话适时地打了进来，环节了机舱内古怪的氛围：“Garcia的独家绝密情报～安纳波利斯警方调查中发现，完全没有什么病毒，反而是曾经有人借慈善机构的名义给站街女提供所谓的疫苗，表示那些是试验品，如果她们愿意配合做个试验的话可以得到一笔数量不菲的报酬。”
“有形成画像吗？”
“没有，见过他们的人都死了。这只是个女人听到的对话所述。”
“他们没有再出现过？”
“没有。”
“好的，Garcia，及时跟进。”
“是，长官！”
疫苗？Lucia假装看着资料，心里一声冷笑。这证实了她和De Scigli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