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断袖吧! 作者:戏子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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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断袖吧! 作者:戏子妆-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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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半步之前站着一年轻公子,锦缎绣袍,羽扇纶巾,端的是大家公子的姿态,且浑身有着非同寻常的贵气,比富家公子还要贵重三分。
按说李判官看到此人该要问清他的身份来历的,但他却猛地僵住,想站起来行礼却被见那公子轻抚扇面朝他微不可见地摇摇头,他顿时僵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好在那公子也不愿为难他,自己就介绍道:“我乃一游学士子,见此处有一悬案,甚为感兴趣便来一观,还望判官大人莫要责怪。”
说罢微点头致意,虽是礼貌齐全的话,但他见官不跪不礼的行为看来便是非常傲慢的,是非常不尊重李判官的表现。
这要是普通人早就被叉出去好一顿打了,但他哪能是普通人啊,他正是当今圣上,李判官要是敢让他行礼才是真的大不敬。
李判官全名李陈晔,陈是他母亲的姓氏,因他父亲极爱重这位母亲,便以两者姓氏加一“晔”字为他名,实则最后一个字才是他真正的名字。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和邹家不一样,李家虽出了几位极出色的判官,甚至出了他爹那种断案神手,但都因李家人过于耿直,不善言辞在圣上跟前有功劳却也讨不到喜。
所以真正说来李家算不得圣上跟前的红人,唯一的印象不过是他爹走后圣上曾亲自过来吊唁,这已然是天大的殊荣,也就是那次让李陈晔记住了圣上的面容。
本以为此生都不会有机会再见到皇上,却没想到在这种尴尬的境地猛地见到他,实在是惊吓居多,事实上他连皇帝来干嘛的都不知道。
总不会是这案子真被传到他耳边,引起了他的兴趣?
那也不可能,这又不是话本里的皇帝,帝王哪有那么闲,闲到随意出现插手这些“小事”?
但接下来皇上说的话才是真让他惊到下巴掉了。
“咦,大人你为何不审了?我还正想看看此等有趣的事是何结果呢。”
他悠哉哉抛出来的话才是真吓人,有他发话,李判官当然必须得开堂了。不仅于此,他不光要开,还要好好开,若是这位有个半点不高兴,他的小命都会丢。
最为冷静的就属莫挽青了,从邹晋楚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不会有事。对于他而言,邹晋楚还真像无所不能的,虽然他看起来并不和善,但莫挽青就是知道他最是烂好人。
被认为是烂好人的邹将军也确实为了他不惜求到皇上面前,这还是他自出生以来的头一等事。
其实他能请地动皇帝可不是说他和皇帝有多少交情,少年时或许还因为伴读的原因还有些许情谊,但随着太子变成皇上,这点感情早就荡然无存了。
今上的心思深着呢。
所以他今日能请得动皇帝是靠着另一样东西的,那便是帝王的承诺,当年他爹为救驾而横死,今上怜他孤便承诺可许他三件事,任何不妨碍国家大事的事都可以。
而当年为了将他爹的尸身带回家乡安葬便用去了一个条件,就剩了两个,眼下也因莫挽青而用了一个……当然这些承诺和条件是帝王和邹晋楚暗地的约定,外人自然不会知道半分,他们只会觉得皇上待邹家真真是荣宠至极。
可以用来保命的三个条件被莫挽青占去一个,邹晋楚不觉得心疼,他要救的人就必须救下,人命往往比其他都要贵重的多。
他深谙宋太师独子牵扯其中,莫挽青便大半难逃背黑锅一死的结局,现任判官还没有他爹那么果敢,必然会犹豫,且就算他愿意站在莫挽青这边也未必能拗得到偌大的宋家。
所以他请来权力顶峰的人物,他知道帝王虽无情,却不会允许自己的地盘被别人糟蹋的。有这层猜测便够了,至于皇帝到底会怎么做不是他该置喙的。
他猜的没错,皇帝确实对宋太师掌握部分朝纲且对他这个皇帝也不怎么放眼里的行为颇多不满,但宋太师盘踞京师已久,一下子推翻不可能。只能徐徐图之,慢慢将他的底抽空,到时候只要轻轻一推,就什么都没了。
算盘打的极好,对邹晋楚送上门来的事他很感兴趣,不仅是因为此事可以给宋太师狠狠一击,更因为邹晋楚这个木头居然也会为外人来求他,岂不好奇?
来到这里见到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莫挽青,除了看出他体态风流外什么也没看出,还道是邹晋楚烂好心又犯了呢。
这边心思绕绕,那边李判官忙传唤那几位重要人物,当然也包括宋太师那宝贝儿子宋茜。
但奇怪的是,宋茜都被他们请来了,但关键人物章老板却不见踪影,派去找他的人说章老板昨晚便出去了,至今未归,所有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找遍还是不见他的人影。
李判官擦擦头上的冷汗,悄悄瞥一眼那位,却见他好整以暇地坐那玩着手里的折扇,时不时拿眼神打量地上跪着的那个,那是好奇的眼神?
不不不,他一定时看花了眼,皇上怎么会对一个平民感兴趣呢?


第34章: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不过很快皇上便转移了目光,漆黑的瞳目突然对上李判官,他只觉得脊背发寒,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像要索人命一般让人窒息。
这厢李判官刚还未来得及惊恐便被皇帝三两句拨到案件本身上。
“这重要的人没了还审不审呢?”
您都来了,我哪敢不审啊!李判官心想怎么着也不能让皇上看自己太逊的一面吧?不就是审案嘛。
惊堂木拍响,任你是皇亲国戚也该跪下,但宋茜不跪。
他梗着脖子叫屈,“我没罪,为何要跪?大人你抓错人了,我跟那章家李家小姐没有半点干系。”
宋茜完全没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华服青年,其实就算他见到了也知道他是谁,他虽出身显贵但自小不学无术根本入不得那位的眼,又怎么可能知道他是谁呢?
甚至还不知死活地指着他道:“况且他不是坐着吗?”
言下之意竟然恨不得赶紧搬个凳子给他坐着,别让他累着。今日他本就不想来的,但爹真敢审问他居然连个凳子都不给!
李判官的冷汗登时就挂下来了,下意识去看那位,还好只是笑的温柔了些,倒没有其他异常。
“咳,公堂之上,勿要大放厥词,现在是审案不是玩闹!”
李判官相信自己的脸已经是黑到不能再黑了,但宋茜并不领情,将他的呵斥认为是故意和自己对着干,暗自下决定回去定要让父亲好好招呼他。
此时的莫挽青感觉头有些昏沉,遂低头闭目养神,现在还不是需要他说话的时候,到了时候他自不会沉默!
李判官懒得跟他纠缠,直接问他是否和章家小姐有私情。宋茜当然不会认,甚至言道:“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想让那个女人挂上宋家的名头,想的美!”
李陈晔一口气差点闷过去,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直接的顶撞,半点面子都不给他留,说小了是他顶撞刑官,说大了还有那位在,追究起来可是死罪!
华服青年闻言果然眯起眼睛,上下扫视这个狂妄的男子,似乎在看什么稀罕玩意。
宋老头一生精明却生了个蠢儿子呢,可惜不管儿子有多蠢总归是自己生的,丢是丢不开的。
抱着看戏的心态不急不忙地看下去,却见那小子更加狷狂,大有这里的人他都看不上,还说,再不问他便要回去了。
公堂公堂在他口里却是儿戏一般,果然是宋太师教出来的好儿子啊。
“你爹教你教的不好。”
他看似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却能让知道内情的人震惊不已,皇上这是公然斥责太师吗?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便下巴一扬,“傻看什么,继续啊,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
皇帝都说了当然是听他的了,李判官当时就下令把宋茜那身娇肉贵的身子压在地上打了几板子,这一声声下去的“啪啪”声让外面看的人直叫好。
宋茜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早就成了众人心中的毒瘤,如今他被打不知多少人要拍手称快。
“李陈晔!你还真敢……啊!疼!”
他鬼哭狼嚎的声音让围观百姓更加兴奋了,直呼“青天”“为民除害”等,让李判官都忍不住红了脸。今日要不是皇上下令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动这个大麻烦,顶多叫过来问话而已。
打了10下左右,李判官就让人停了,他不是真要打他,只是想知道真相。
“怎样你说还是不说,是否和章家小姐有不正当的往来?是否暗度陈仓害章家小姐殒命?”
宋茜能承认都有鬼了,更何况他被几板子打出火来,连句好语气都懒得跟他说,只骂“狗官!”
李判官一看这不行啊,虽然推测上宋茜确实是元凶,但当时指认他的丫鬟早已死了作不了证,他又死咬着不松口,这案子会一直僵持着的。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巨大的骚动,人群齐刷刷地往后看,李判官随着看过去,再次收获一次见鬼死的表情。
那时他确实以为自己见鬼了,因为他居然看到自己死去多年的父亲!
花白着头发的老头高举右手道:“这里有话要说,我有可解此案的证人!”
李判官差点晕过去,先是皇帝突然出现在这小小的大堂把他吓的半死,还没反应过神他死去的爹都来了。今天他是不是出门忘记烧香了啊?还是他眼花了?
来人却是李老头,同时也是他“死去”的爹,20年前他确实投江自杀的,但却被人辗转救起,因对妻儿有愧,更不愿回到这里面对他此生的耻辱所以干脆玩起了隐居。
就在这座皇城,就在自己家不远的地方寻了个棺材铺一心一意地做起守门人。不知是他的幸运还是他隐藏功夫太好,总归20年来李家人从未发现他还活着的事实。
其实他今天本来不需要来的,只要将人引给邹晋源,他自然会帮着将案情推到最应该的位置。但他不想藏了,一是20年了他也思念自己的儿子,二是他把莫挽青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疼爱,他出事自己“袖手旁观”于心不忍。
他想亲眼亲手将他救出来,哪怕为此会暴露自己。当然他出来更为重要的原因是他听说那人死了,20年了他也躲了20年,是时候给冤屈的人再争取一次,至少别让人家死的不干不净啊。
自己的爹来了,李判官当然会放行,不仅放行还要好好看看,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真的是啊!天呐!
不过再如何惊讶在这堂上还是得端住,尤其是在父亲面前,事实真相如何相信父亲定会给他和母亲一个解释的。
与李判官所料不差,李老头压根没有多瞧一眼他,不过是看到华服青年时楞了一下,随即很快调整表情遥遥一揖,拜完就迅速回到正题。
“禀大人,草民乃是章家棺材铺子一守门人,日前这位小哥穷困潦倒地来到这里谋个生路,我看他可怜便应了。”
父亲的雷厉风行早已刻在他脑海里,所以还真不觉得半点弯子都不绕就直接进入主题的模式,且示意他继续说。
李老头接着说道:“草民今日便要将此事辩上一辩,让诸位看看事情真相究竟几何。”
“章家小姐喜佛,每月初一十五必定要去安山寺参拜,此事有心人一打听都会知道。紧接着巧的是,上月初一宋公子正巧也去了安山寺……”
“哼,难道我还不能去个寺庙吗?照你这么说那日只要去了寺庙的男人都可疑了!”
宋茜突然插嘴,是因为他有点心虚了,因为李老头说的便是他第一次撞见章家小姐的地方,时间也对的上。
他记得那日安山寺的桃花开的极好,他刚被莫挽青打击过一次就去那里散心,却见到和莫挽青颇为神似的章红素,当下便使了点伎俩让涉世未深的少女乖乖成了他的女人。
后来他便将此事抛下,转头去寻莫挽青,但又被打击狠了,郁闷之下查出章红素的信息寻过去,一来二去他倒是觉得这样偷偷摸摸地亲热还挺有滋味的,这便将这段关系维持了下来……
事情始末非常简单,也很容易猜到,但如何证明他们有私情却是很难的,因为他很小心的,丫鬟芙蓉那里也是意外漏出的,其余知道的便只有他身边的几个小厮了。但他的小厮可能会背叛自己吗?不可能!
所以他自信,他肆无忌惮,他总觉得就算暴露了也没事,只要爹施压一下,黑的说成白的有何不可?
但他没想到这次他踢到铁板了……
“我还没说完。那日很巧的是莫挽青和邹将军相约去喝酒的,我记得知道第二日才归。”
他说到这里就是李判官也迷糊了,莫挽青喝酒和宋茜、章红素去寺庙有什么关联啊?
莫挽青也惊诧地看着李老头,为何他觉得今天的李老头有点奇怪呢,像是变了个人。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偷偷出去和邹晋楚喝酒的事?
他和邹晋楚不打不相识后就常常约着去喝酒,每次都是天黑之后翻墙出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瞒着李老头,就是下意识地瞒着了。
没想到他的一举一动李老头都看在眼里!
这还没完,李老头接下来说的话才是重磅炸弹,他说:“后来我验章小姐的尸首才发现她已然有身孕,那还未成形的胎儿我已找妇科圣手看过,那正是一个月左右的胎儿。”
此话一出,大家震惊地张大嘴,章家小姐未婚先孕的消息谁都知道,但谁会想到去看这孩子有多大,从而在时间上推断出那个情夫呢?
这还远远不是结束,李老头继续扔出最后的铁证。
“而且,章家小姐的死因并非是自缢,而是被人钉死后挂上去的,死后挂上去做成上吊的样子也就偏偏行外人,行内人一看,尸体脖子僵硬的程度和姿势便知道了,这个也很好证明。同时证物钉子我也带来了,这种钉子还不是普通的钉子,上面隐蔽处刻了宋府的标志。”
种种加起来的都指向宋茜,他犹自不死心地辩解,“知道我宋家标志的多了去了,仿一个有何难?”


第35章:负隅顽抗

任谁都知道他不过在负隅顽抗了,但李老头完全不介意给他压上最后一根稻草。
“那么宋府刚遣散一个家丁也是巧合吗?如果我说,我已经找到这个这个被遣散的家丁呢?”
宋茜瘫倒,额头布满冷汗,他开始慌了,因为说好一会儿来接他的父亲并不见踪影。还好他还没傻到将自己的爹也抖出来,“那也不能说人是我杀的!是那家丁,对,就是他,那次去安山寺我也带着他!”
李老头看他垂死挣扎的模样叹息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宋公子,恕我直言,您后背正中央怕是还有一长条疤,手腕处也当还有齿痕吧?”
宋茜猛地将手腕一捂,明显的欲盖弥彰动作更加坐实了他的话。
这等隐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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