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物语同人)萤朱[源氏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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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物语同人)萤朱[源氏物语]-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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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承香殿在四皇子的冷哼之下词穷了,抓耳挠腮,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阻止自己的儿子。

    见承香殿挤眉弄眼,仿若少女一般的为难模样,四皇子叹气。他接过宫人奉上来得梳子,亲手替承香殿梳理被她自己抓得一团乱的长发。

    “母亲,您不必担心会因自己给儿臣带什么麻烦,保护您是我的责任。我不希望您因为我的缘故,忍耐一些不必要的事情。”

    听到这段话,承香殿心里发酸。她拍拍四皇子的手,“我明白的你的意思。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因为母亲的缘故受到为难。毕竟那是东宫的母亲,如果为了帮我出气,你与东宫殿下生了嫌隙,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的确是戳到了四殿下心中的软穴,眉头不由皱起。女御殿下还是很了解自己的儿子的,见这话有效,她加了把劲,“虽说东宫宽厚待人,明智有礼。但毕竟那是他的母亲呀,若是一个不好,你岂不是更加为难?若此时,有心人再一番挑拨离间,你二人可如何面对?”

    其实凭自己与朱雀多年的相知相处,萤皇子有绝对的信心坚信东宫不会误信小人谗言。但是,他对东宫抱有不简单的心思。承香殿所说也甚为有理。投鼠忌器,关心则乱。四殿下忍不住担心那些小人说了或做了什么,让东宫对自己留下些很不好的印象,更不想让朱雀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四殿下眉头紧锁,不免有些烦忧。一阵沉默之后,他抬头说:“儿臣自信东宫不会被小人所误,但是让母亲白白受了攻讦也不是我可当看不见的。”

    “罢了罢了,拦不住你,”承香殿叹气。她放松了身体,靠在一旁小憩,“母亲累了,你之后若有打算,万事小心为好。”

    *

    萤皇子本是雷厉风行之人。他着人在殿门外守了两三日,果然捉到了几个不怀好意的人。也不看那些人如何哀嚎求救,直接将人带到今上面前,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直言要查出背后主使,将这几个以下犯上的人赶出去。

    那几个跪在殿下瑟瑟发抖,听到这里大呼冤枉,说自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四殿下冷哼一声,不等人辩驳完,就叫人把当场缴获的工具搬上来做证据。那几个木桶里装的都是味道极其难闻的污秽之物。在场之人莫不脸色大变,纷纷掩住口鼻。

    今上脸色十分难看,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熏的。他忙叫人将那些东西搬下去,怒气审问这些人为何如此胆大妄为。那几人也不过是见风就倒的墙头草,本以为承香殿等不过是些看重面子的公卿小姐,没想到还有个极其不好对付的四殿下。

    “哼,不过是一些奴婢,做出这样的事。便是斩杀了,也不过如此!”

    此话一出,那些人吓得肝胆剧裂,忙大呼小叫的说自己是受人指使,请陛下饶命。

    “何人指使你们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今上大怒,怒气冲冲地拍着身旁的地板,“快说!快说!”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是她,就是她啊!”

    那几个人吓得缩成一团,手指颤抖着指向了听到消息正匆匆赶过来的弘徽殿女御一行人身上。弘徽殿女御脸色很不好,直斥这些人不怀好意,胡乱攀咬。一叠声地叫人把这几个人拖下去。

    “你们确定是弘徽殿殿下指使你们,做出这等污糟之事的?”萤皇子声若寒冰,指使二字说得又重又狠,仿佛欲要磨牙吮血,充满了杀气。

    弘徽殿被这杀气激得一个哆嗦,忙跪了下来,求着今上,“求陛下为妾身做主。四皇子不知从何处找来一群下人,污蔑妾身,着实非皇子之仪。请陛下明察啊!”

    今上脸色发青,不曾发言。萤殿下冷笑一声,“女御殿下为何这般心急,方才我也不过是确认一番,何来污蔑之言?莫非殿下是知道背后主使是谁,有意包庇么?”

    “你!”

    四殿下一挥手,完全不将弘徽殿女御放在眼里,“好了!你们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们的。”

    “是是是,”那跪在殿下的三人忙不迭点头,不约而同地指向弘徽殿身旁一位女官,“是她,就是她……是她让我们这么做的。”

    那位女官被认出,吓得两股战战,脸色发白发青。脚下一软,跪在地上,半天都抬不起头来。

    “你们这是污蔑!来人,来人啊,将他们抓起来!”弘徽殿急红了双眼大喊大叫,奈何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帅宫殿下整理了一下衣袖,眯起眼睛,慢悠悠地说着让人心肝俱裂的话,“看清楚了?可不要随意指认,若认错了人……”

    “不敢,不敢啊!陛下,殿下!真的是这个人叫我们这么做的!”其中一人大喊道,“绝不敢欺瞒!小人句句实话,请陛下绕命啊。”

    “既然如此——”今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便照实交代,都是如何指使你的!说!”“是是是——”

    那三人跪在地上,你一句我一句,将事情说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连得到的好处藏在哪里都交待的一清二楚。着人一搜,果真翻出许多财务了。又命人去查,果然是送去弘徽殿的几样小玩物。

    查到这里,今上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无以复加。他指着殿上那位女官,狠狠骂道:“说,你为何要指使他们做出这等事情!”

    那名女官自知在劫难逃,几乎瘫软在地。她下意识地去看一旁的弘徽殿,却见女御脸色铁青躲开了她的目光。

    “还不如实招来!”陛下已经气急了,一挥手将矮桌上的酒盏砸了出去,砸在那女官的额头上,直接见了血。众人尖叫一声,都跪下大喊着,“陛下息怒。”

    那位女官自知在劫难逃,颤抖着声音,气若游丝地说这些事情都是自己一人所为。至于原因,是因为看不过承香殿为人嚣张云云,便想让人给她一个教训。

    “好啊,好啊……”今上怒极反笑,“不过是一小小女官,也敢给后妃们一个教训!好好,好,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请父皇息怒,”从刚才开始就咄咄逼人的四皇子跪在今上面前,“母亲大人素来随和,与宫中众人交好。从不知是从何处得罪了这等小人。父皇,这等人心胸狭窄,意气用事,不将众人放在眼里。便是如母亲这般的后妃都可随意欺辱,那,后宫那些势力单薄之人只怕……”

    只怕已经被挫磨至死了。

    萤皇子言语未尽,但已然勾起了今上一些很不好的回忆。他死死盯着那名女官,眼中浮现出浓重的煞气。弘徽殿见此心中打鼓,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今上着人将那三个下人,还有那名女官都赶出了御所,并下令其家中女儿再无入宫的资格。

    “至于你——”今上冷冷看着脸色惨白的弘徽殿女御,下达了自己的处置,“弘徽殿女御管治无方,御下不严,在宫中禁足三月,好好反省吧!”

    “陛下——”

    “谢父皇为母亲做主!”

    弘徽殿一声惨叫被打断,她充满怨恨的看着旁边的四殿下,却被他眼中的寒冰吓得险些停了心跳。

    “还请女御殿下好好反省,莫要再让我发现这等无法无纪的犯上之人。”

    “你,你你……”弘徽殿气得全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就被人其他人扶了下去。

    清凉殿里,许多人都纷纷退了下去,只余下萤皇子与今上二人。殿上变得无比安静,落针可闻。良久,陛下才发出一声犹如叹息一般的声音,“萤啊……”

    “是,父皇。”

    “你今日,可太急躁了。”

    “雷霆摧枯朽,儿臣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难道,你就不怕物极必反么?”今上问之。

    “父皇,母亲的事,其实您是知道的吧。”

    “……”

    今上没想到萤殿下会突然反问,愣在御座上说不出话了。

    “您,为什么不制止呢?”

    “你是在质问我么!”

    “儿臣不敢,”萤皇子致礼,“有时候顾忌太多,就会让有些人忘了这世间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随意招惹的。”

    “……”

    “父皇,您有千方百计都想要保护的人么?”萤皇子抬头,望着陛下发愣的身影,“您,当初保护好她了么?”

    蝉声鸣叫,在炎热的夏季拉得那样邈远。明明一丝风息都不曾看见,那回忆里那个人的声音又是怎么响在自己的耳边?世间权极的人主看着自己逆光站着的儿子,忽然觉得自己苍老的厉害。那种有心无力的疲倦感像是藤蔓一样攀扯主自己的全身,恶意地看着自己一日又一日的衰老下去。

    他忽然就看不清面前这个孩子的样子了,已经不再是记忆里那个羞涩懂事的样子了。那双像极了他母亲的眼睛里,蕴含着如旷世名刀一般的锋芒,直教人不敢直视——不敢直视那样的凛然意气,与自己越来越无力的迟钝老去。

    “……罢了,你回去吧。”

    “是,父皇。”

    *

    弘徽殿被禁足的事情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御所,很快连所有公卿贵族都知道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右大臣撑着一张老脸从陛下那里得到恩典,去探望被禁足的女儿。弘徽殿女御自那日回来就被气得旧疾发作,倒在床上起不了身。

    可见到自己父亲的时候,仍挣扎着起来掐住父亲的手臂,扭曲着病容嚷着让右大臣为自己做主出气。右大臣被这个女儿气得不轻,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呀,怎么到现在都还看不清!四皇子殿下一开始就是奔着你身边的女官去的。这只是一个警告,若你还不消停,下一次可就不是禁足这么简单的了!”

    “他算什么东西!没有下一次!”弘徽殿尖声惊叫,“如此欺侮于我,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右大臣头疼至极,按着头上绷紧的青筋,耐着性子劝说:“殿下呀,你可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与帅宫殿下闹起来。若他因为这个心寒,与东宫离了心转投另一边!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他怎么会!”

    “如何不会?你不妨想想,本来给承香殿一个教训可以选最不着痕迹的方法,你为何就选了这样一个落尽下乘的手段。”

    弘徽殿忽然想到了什么,苍白的脸扭曲得越发难看。右大臣见这个女儿终于被点醒,心中不停叹气,这个女儿近些年来行事越发嚣张没有顾忌,性格也越发暴躁。劝也全不进去,不知是糟了何种刺激。他叹着气,无奈且无力地安抚着,“你好好休息吧,待好一些,便去那边陪个罪……”

    “休想!”

    “你!”

    右大臣气得无话可说,甩着袖子便告辞了。而当他走了没多久,弘徽殿中就赶走了好几个女官侍从,哭声响得震天,可没有人敢为她们多说一句求情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两章合并,还有些情节写不完了,因为晚上工作明天要上班,就放明天更新吧。晚安,大家早点睡

 第47章 水戏

    近日以来,东宫与帅宫貌合心不合的流言甚嚣尘上,颇有越传越烈的架势。

    说是东宫不满萤皇子当众折辱弘徽殿女御,丝毫不将兄长放在眼里。又说,萤皇子若是真的一心效忠于东宫,为何连自己的妹妹都愿意嫁给东宫做太子妃呢?如此看来,二人这兄友弟恭的情景不过是一番假象罢了。

    而多日来,朝堂上东宫与萤皇子不曾有半句交谈,似乎也验证了这流言的真实性。公卿贵族中大部分人都信以为真,暗地里预估着是不是会有什么大风浪,瞧向彼此的眼神都有种看穿一切的讳莫如深。

    朝堂上气氛诡异尴尬,可那几位担负推行新政的大人却比平日里轻松多了。只因众人都相信两位殿下会决裂,这所谓新政不过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日。于是,对他们的阻拦攻讦都少了许多。只等他们自取灭亡了。

    此日朝会结束,众人恭送今上与东宫离开。礼送结束,众臣纷纷散去。四殿下起身离席,神情阴郁,眼神冰冷,叫人惴惴不敢靠近。待出了殿外,忽听得有人唤他,一抬头正见源氏公子站在阶下。

    光皇子身边的大臣见两位皇子似是有事要谈,一拘礼先行告辞了。光皇子对他点点头,算作告别,便站在原地等萤殿下走过去。源氏公子无论何时境地,都是那样意气风发的样子。宫中人来来往往,总是忍不住多看他两眼。四殿下在原地站看一小会儿,才走近打了声招呼:“皇兄安好。”

    “嗯,好,”光皇子含笑应道,“几日不见,萤似是又长高了一些。”

    “是么……许是年纪到了吧。”四殿下的回答可有可无,又问了一句,“二皇兄可有事?”

    “正要去藤壶中宫处问安,顺便见一见泉。见到你从殿里出来,便打声招呼。”他上下看了神情淡淡的萤皇子一眼,开口问:“你呢?是要回宫么,承香殿不是往这个方向吧。”

    “我的确不回母亲那儿,正要去弓场殿练习剑术而已。”

    “原来如此……”源氏公子点着头。

    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光公子见萤殿下不过有一句答一句,心中琢磨了一番,又开口道:“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为了逞一番义气,伤了兄弟之间的感情并非上策。”

    萤皇子眉头一条,怒气脱口而出,“皇兄的意思也是要我忍气吞声了?!”

    “萤……”光语重心长地劝道,“两权相害取其轻,与东宫的情谊相比,孰轻孰重总是要分清的。”

    “哼,“光皇兄不必多说,事情已经如此,我自然不会后悔!”四殿下冷哼一声打断接下来的话,作势要走。源氏公子忙出声阻拦,“皇弟,等等……”

    “啊,对了……”萤皇子突然收住脚步,向源氏公子方向偏了偏头。微凉的笑意藏在阴影里,看得人心中直打颤,“皇兄您统领近卫府,守护大内皇族安危,责任重大。还请万分小心些才好,莫要一直被人发现纰漏。”

    这话说得光公子心中一跳,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萤皇子已然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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