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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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明门外-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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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等到他倒车的时候回头看,杨满才发现竟然是刘罗新。“罗叔?”刘罗新冲他讪笑一下,带了点谄媚,又继续去应付他的差事,满头大汗的样子。
    车子开的很不稳当,总是急刹,要么就是不停地往返,把握不好方向。刚才开进来都花了那么久,眼下倒出去更是一桩难事。要不是身上衣不遮体,杨满是很想换上去帮一把的。
    乔正僧也很无奈,拍了拍前面的肩膀,“我来吧。”
    刘罗新如释重负下车。他很自然的要坐到后排去,被乔正僧看住了,这才知趣的退回来。乔正僧说,“到后面去帮我看看路。”杨满觉得抱歉,但也很松了一口气。
    事后杨满问乔正僧,“怎么让罗叔开车?”
    乔正僧回答,“再不敢随便用新人了。姑且让他开一阵子,也算给个教训。”
    杨满看着他,眨眨眼低下头去,又忍不住抬眼去瞅人。
    刘罗新是杨满的前辈,两个人共事过,很熟。想着顾及他的颜面,乔正僧在车上就规矩了很多,只是握了他的手放在腿边。
    杨满很领情的,时不时看他一眼。乔正僧就趁着转弯的时候凑上去,在他耳边小声说,“再看我我亲你了。”
    杨满赶紧把脸侧过去,看窗外。车子已经开进租界,本来离得也很近。他明白,这是要去乔正僧家里了。路边的人流很多,正是出行最旺的时候。回家的和外出应酬的,都赶在一起了。
    一下车杨满就说,“我要送个信回去,如果……要过夜的话。”后面一句他眼观别处,讲的含含糊糊,好在关键的两个字,乔正僧听清了。
    他推着杨满,“进去打电话吧。”
    家里常妈在,但乔正僧还是吩咐刘罗新去酒楼买饭。他嫌中餐馆喧嚣,想要吃什么了,从来都是买回家,或者请师傅过来办一桌。
    家里的炉灶不同,精于此道的人能吃出不地道来,他就不觉得。乔正僧也自嘲过,说是在国外吃坏了舌头。但杨满知道,吃什么他根本不在乎,能果腹就行。去西餐厅也并非是爱牛排沙律,图个环境罢了。
    到了楼上,乔正僧就动手脱杨满的衣服。这衣服是要换了,但他把人推倒床上就不对了。杨满说,“常妈在下头。”
    乔正僧埋头去吃他刚剥出来的乳尖。“她跟出去买饭了。”
    这一次杨满还是能硬。怕干扰他,乔正僧先把他插射了,然后才开口,“你会不会是彻底好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杨满也闹不清了。不可能是秋雁那颗药,但他又确实是从那一次开始的。
    乔正僧是什么人,他转眼想到了,“跟你干娘也能硬?”
    杨满赶忙分辨,“不是的……”
    乔正僧盯着他,眼神锥子一样的狠扎进来,也并不比下面那根浅。杨满支支吾吾的交代了,“她给我吃了药,也不知道是什么,我没问……就那么一次。”
    他说完了,乔正僧一言不发的继续,力道大的要把人捣碎了。他抓了杨满的脚腕子按到腿根上,整个人像是踩在他身上一样。
    腿的感觉没有了,像是在娘胎里一样被蜷到极致。只剩下屁股,被垫高了任人蹂躏。
    简直要被插入魂了,只是下身被压制的死死的,动弹不得。只有伸手去够他的胳膊。最后乔正僧身上一道道的,杨满看了很不好意思。
    “这几天可不能挽袖子了。”
    “那你呢,脖子上的怎么办?”
    两人对视着笑了。他们也实在太疯,只是天气马上热起来,根本捂不住。
    做完了放开他,杨满的身体极缓慢的展开。腾挪的姿态很美,是一种被败坏过的艳冶。让人想起小时候抓过的蝴蝶。一把捏在手里,松开了,就能看被揉乱的两片翅膀,扭曲着舒展的样子。
    就像是要抚平他一样,乔正僧把小臂搭上他的大腿外侧。又低头去亲他陷进去的腰窝。
    “肚子饿么?可以吃饭了。还是先洗个澡?”
    太累了,这两件该做的事情,只是在脑子里闪了闪。乔正僧出去抽了一根烟,回来看杨满已经睡熟了,便也脱了衣服上床,抱着他睡了。
    
    第71章
    
    醒来的时候很晚了,外面黑的悄无声息,这张床既陌生又熟悉。看着身边熟睡的人,杨满有一阵短暂的恍惚。
    他爬起来看钟,随后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挂电话回去。
    电话就在书房,但身边没有衣服。现在翻箱倒柜的找睡袍,肯定要吵醒乔正僧。杨满只好摸黑捡了一件衬衫,随便套在身上就出去了。反正家里也没人。
    光脚踩着地板不觉得冷,拿起话机的纯铜手柄来倒觉得有几分凉。秋雁有晚睡的习惯,也是曾经的职业使然,所以这时候挂过去,说不定还能说上两句。在等接线的这点时间里,杨满手撑在桌面上,朝着窗口站立。他没有开灯,窗帘是拉上的,边缘漏出一点温暖的黄色,是外头路灯的灯光。
    秋雁果然没睡,杨满对着话筒说,“干娘,今天约了人喝酒,不回来了,你先睡吧。”
    那边半天不吱声,显然是有不满的。“怎么又去喝花酒?”
    只有喝花酒才会通宵达旦。杨满很心虚的敷衍,“应酬,没办法……”
    像个妻子一样的,秋雁问,“在哪里喝?”
    开门的声音,杨满转身,暗里也能看到一个身影闪进来。是乔正僧,他没管他,回过来继续通话。“双虹院。”
    那一头没声音了,又不甘心挂机,就这么僵僵的。这时候杨满后颈痒了一下,忍不住哼出声来。这是他敏感的地方,经不起碰。
    他躲了一下,当然根本躲不掉。下一秒乔正僧的身体贴上来,温柔的搂着他。湿热的舌头也从他下颚开始,直舔到后脖颈。杨满整个人被搓揉着,发出一点暧昧的声响。他站不住了,几乎是趴在桌子上说话。“好了我不说了,你早点睡。”
    偏偏那边很警醒的,“等等,都有谁啊,有我认识的吗?”
    发现他没有穿裤子,乔正僧很惊喜的摸到微凉的腿间。屁股缝里一点点的粘稠,是干了的精液。再捞到他囊袋,已经沉甸甸的有点发紧。
    舍不得踢他,杨满只有侧过身,捉住那只作乱的手。一边还要在电话里交代。“没有,都是新朋友……洋行的人。”
    “是不是去洋行找事做?洋行好啊,比舞厅好。”
    就让杨满抓着,乔正僧也不挣。但他按着他,褪了自己的裤子,换了一样家伙折磨人。
    突兀的触感,划过臀下,又溜进两腿之间,在会阴处轻轻的摩。想忍着不出声,但那暧昧的气息,从他的嗓子眼,牙齿缝,一点点的往外渗。就像搂不住的水,和挡不住的风。
    杨满急迫的要放下电话来,“不说了好么?有人找……”
    秋雅有所察觉,“怎么了你?”
    “喝多了,有点难受。”
    “那回来吧。”
    “不行,还要谈点事……”
    那点滚烫的皮肉,正顶在入口处,时轻时重的压迫感,很有点要往里冲的意思。
    反抗起来动静更大,但趴着不动,就真的成了砧板上的鱼了。杨满放松了让他进来,里面没有清理过,黏糊糊的,作为润滑却不够,所以还是疼和涨。
    乔正僧压着他,像是抱怨又像是在品味。“又这么紧了。”
    杨满垂着头,下巴抵在话筒上。他不敢挂的原因是,怕秋雁以为断线,真的拨到双虹院去找他。
    “那你明天早一点,要不要我去接你?”
    “千万不要,让人看到不像话。别操心了,去睡吧。”
    乔正僧动作起来,他几乎放不稳电话。身后的这个人不管不顾的,大有撕开这层纱的劲头。
    “告诉她,你已经是我的了。”
    一股使人乏力的酸意,从脚底心泛上来。杨满想要说点什么,但这一刻,好像失掉了表达的语言。唯有情绪膨胀的,似乎要破体而出。他的眼泪滚滚的,还未落下,只是呻吟已经带出了哭泣的前奏。
    终于被抢先一步,这是口堵不住的泉眼。
    他射了,快的不可思议。乔正僧徘徊在忍与不忍之间,却也是毫无悬念的,瞬间被卸掉了防备。
    高潮的快意是转瞬即逝,但拥有彼此的心情可以体会的绵长。
    杨满的头垂落下来,引颈的样子,像一类飞禽。又如临刑犯人那样,很引诱人屠上一刀。乔正僧伸手,帮他拨开面上海藻一样的湿发,发现指尖湿漉漉的,却并不是汗。
    这回是真的饿了,感觉肚子都陷下去,空的要穿了。乔正僧说去找常妈起来做饭,把杨满吓了一大跳。
    “常妈还在,她没回去?”
    “她跟儿媳妇闹翻了,我就留她住下来。反正现在家里是要有人……”
    杨满心虚虚的,下意识扯了扯自己的上衣,然而下面还是光溜溜的,何其狼狈。他拉着乔正僧说,“别叫她了,让她睡吧。我来弄吃的。”
    乔正僧无所谓的,甚至还很乐意。但杨满要回去找衣服,却被他拦住说,“不冷的话就不必换,这样好看极了。”
    不但好看,还很方便。
    杨满不肯,“家里还有人。”
    乔正僧权衡了一下,就没有坚持,脱了自己的睡袍给他。两个人牵着手下楼。
    外头办来的酒菜几乎没动,整整齐齐的码放在橱柜里。杨满挑出几样来,一一放到锅里热了。他干活一向的细致,有的隔水蒸,有的加水煮。脆鳝怕酥了,本来就没有浇汁,那么还得过油小炸一下。
    看他在厨房里忙活,这种感觉,跟平常在写字间里又是完全的两样。等他端了盘子上来,乔正僧十分动情的去摸他的手。
    杨满换了手由他握着,心里却在笑他,像个占便宜的食客。没想到乔正僧是勾起他的腕子,放到唇边轻轻的啄吻。这是西方社会里绅士对女性的礼仪。
    这一刻忽然的,杨满由衷地体会到,他是想要个妻子了。
    饭菜摆出一桌来,即便是回了一次锅,看上去也有模有样。乔正僧是真心觉得他宜家宜室,感慨也随之而生:可惜他不是女人。如果杨满真成了女人,那他还能不能是眼前的这个人?
    纵然这个人有很多的问题,他还是爱煞了他现在的模样,由内而外的,舍不得他有一点变化。
    饭吃完了乔正僧拖他上楼。杨满执意要收拾干净,结果被威胁说,“你这么爱干活,那我把常妈辞了,关你在家里当我的佣人。”
    杨满很无谓的笑了,“我倒也没什么不可以。”
    他完全不保留的样子,是很容易撩起进一步的侵略。乔正僧拼命遏制自己,牵住了内心的猛兽,可难保就没有别人,会想要去探探他的底线。
    说来说起,他生怕他爱别人;又或是爱自己的同时,放弃不了对别人的爱。
    乔正僧装出不识趣来,“好像我缺佣人似的。”
    杨满眨眨眼,“那你缺什么。”
    “我缺你。”
    他们在餐厅的门口接一个难分难解的吻。这里一条悠长的走廊,直通往静悄悄的后门。
    前方漆黑一片,难以想象有个出口。杨满的一句话被堵在嘴里了。
    “不管你信不信,从很早以前,我就是你的了。”
    
    第72章
    
    快要入夏了,天气就成了一个少女脾气,时晴时阴的完全没个准数。明明昨晚还亮着很多星星,早上就填满了阴云。
    乔正僧一大早就出门了。早餐桌上,看到刘罗新穿戴整齐的坐在右手,递上一叠报纸和信函,杨满这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住在这里的。
    虽然很早以前乔正僧就说过,他迫切需要一个贴身的男秘书。
    中国不似国外,这方面的人才又少又不流通。旧派人物在家里捡一个识字的男佣,略加调理就能带出来用。乔正僧没这个资源,新人不好找也不敢找,终于这差事还是落到了刘罗新头上。
    杨满清楚,其实自己才是合适的人选,乔正僧也确实动过这个心思。
    “你的问题就在于,你太好用了杨满。我真想把你撕成几份……”这是乔正僧有过的甜蜜的怨言。
    但杨满却很实际的考虑,“有个人我觉得不错,要不要帮你问问?”
    乔正僧就问,“谁,我认识吗?”
    他不卖关子了,“就是小荣啊,他是有文化的。”
    现在想想,一个能写会道的年轻人,为什么要来干一份没前途的汽车夫?世道还没艰难成那样,他也不是另一个杨满。
    大概也就是五年前,杨满还在帮乔正僧开车,他带他去上海参加船厂的股东会。不想天津这边临时出了点状况,乔正僧分身不能,简直是焦头烂额。杨满就提议他先回去,自己留下来处理后面的事务。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只是后面的结果异常圆满,远远出乎了乔正僧的意料。
    因为权力交出去之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只能大致的交代。遇到实际情况一变再变,是没法死板板做决定的。
    当时政府要参股,又有人提议南下开分厂,股东之间还相互的扯皮,纠纷很多。杨满只是简单请示了两次,其他庞杂又琐碎的问题,几乎都被他悄无声息又准确无比的解决掉了。
    这一遭使得乔正僧又喜又忧。他费那么大力气,本来就不只是为找个车夫,但想不到沙子里淘到金,杨满比他想象的能干得多。
    发现一个得力的手下,所有老板的心情概莫如是。高兴他能帮自己分担,又怕自己留不住他。杨满这样的就更让人发愁,只因为他太好,又太贱了。
    马上有人来探口风,开出了优厚的薪俸。
    但乔正僧斟酌了半天,并没有见风使舵的立刻提拔他。一方面他要试试他的心;第二呢,他不知道外面的价码。商人的心理,什么都想待价而沽。
    于是事情就变得蹊跷。拒绝了所有的邀请,杨满继续很本分的开他的车,外头人看着是一种古怪的忠诚,难免要怀疑他们有些什么别的羁绊。
    杨满真实的来历,乔正僧从来守口如瓶,没有透露过半分。敷衍起来,有时候说远亲,有时候是同乡,模模糊糊的,叫人不好细问。他还特地关照了杨满,“宁可不说也不要多嘴,让他们去猜吧,没人当真在乎,不过是闲得无聊……”这里他顿了顿,不太自然的跟了一句,“除非是说亲的。”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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