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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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情人-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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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天黑的很早,街上的霓虹灯亮了,灯光里的雨滴像透明的珠帘。
江在铖驱车到了最近的一家宾馆,林夏错愕,来这么高级地宾馆做什么?
江在铖熟门熟路地到柜台,很显然,在开房。林夏睁着眼防备地看着江在铖:“为什么来这?”为什么开房?这后一句自动吞咽,不适合在这种公众地方说出来。
江在铖笑得邪气,反问:“你以为呢?”嘴角一扬,眉眼一挑,“蠢女人,脑子里都是什么,去洗个澡,这种天气、淋了雨容易感冒。”
居然一脸防备的样子,难道在她心里他就是这样的人?不过倒不是江在铖不想,不敢,是不能,要是把林夏真怎么了,依照她的性子,怕是这辈子都,他和这个女人就玩完了。
江在铖这个人,林夏这张脸,现在整个上海是无人不识了,柜台小姐端着十分热情礼貌的微笑,丝毫没有八卦记者那种探寻审视的好奇,不得不说星级宾馆的服务就是不一样。
在林初想入非非的时候,柜台小姐,双手标准姿势地上钥匙,甜甜的嗓音很悦耳:“林初小姐,你的钥匙。”
林初?悦耳的嗓音,刺耳的话,不知道怎么的,林夏无数次被认作林初,这一次觉得最不舒服。
江在铖看着林夏,虽然她面无表情,但是她迟疑的动作告诉江在铖,这个女人介意了。
江在铖嘴角微微扬起,眼里有一闪而逝的笑意,敛了敛表亲,冷冰冰地对柜台小姐说:“是林夏。”
柜台小姐睁着若忡若怔的一双大眼,错愕不已:“额……”偷偷用余光打量了几眼眼前的这张熟悉的脸,立马会意,脸上再也端不出那淡雅的笑,有些怔愣无措:“林夏小姐,你、你的钥匙。”
林初一双弯弯的眼,眸如寒波生烟,却不动声色地敛着:“谢谢。”接过钥匙便走。
江在铖嘴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走在林夏后面。
后面柜台小姐小声地嘀咕:“这江在铖的未婚妻不是林初吗?怎么又和林夏在一起了。”深深叹了口气,似苦恼,“这一对姐妹啊。”
姐妹?也只有外人眼里那是姐妹。
林夏一边玩弄着手里的钥匙,一边不冷不热地说着:“你不怕麻烦啊,你现在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
江在铖的眸子是纯黑的,漆黑地像没有星光的夜,似一张密密的网,笼着林夏的容颜,裂帛断玉一般的决绝:“我说过,我不喜欢你站在我身边却被认作为林初。”
自此以后,他身边只能是林夏。
林夏眸似秋潭笼雾,看不真切,似乎可以闪躲,带着目下无尘的冷淡:“可是我怕麻烦。”
江在铖顿时脚下一顿,看着林夏挺直的背,微垂的眼眸,神情淡漠宛如一潭渐凉的深秋湖水,她走了很远之后才跟上去。
林夏,哪怕你有一点在意也是好的,为何要撇的一干二净……
房间开在最高一层,很安静,从落地窗可以看见整个上海的夜景。林夏自顾去林欲望。
江在铖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的璀璨霓虹化为一团墨黑,都融在了他眼底,没有任何光彩,只是一片浑噩的黑色。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深沉。
林夏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落地窗前的江在铖,那样直直地站着,背影有些萧条落寞。
“你怎么还在这?”语气刻意地疏离,却没有防备。
江在铖转身,林夏穿着白色浴袍,眼眸似乎蒙了一层氤氲,乌黑的长发更衬得一张脸消瘦,修长的脖子白皙剔透,若隐若现的锁骨……江在铖撇开眼眸,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绯色。淡淡说:“你好像很怕,怕我对做什么?”他嗓音有些嘶哑,“放心,我江在铖不喜欢强迫人,更不喜欢强迫自己的女人。”
一个正常男人,一个刚刚出浴的女人,恰好这个男人爱这个女人,你说这是什么,这是诱惑。
然而,某个某方面尤其迟钝的女人不知道,赤着脚走在毯子上,没好气地说:“谁是你的女人?”
江在铖阴冷眸光如出鞘冰刀,森寒地噙着林夏的双眼,疾言厉色地质问:“不做我的女人那你想做谁的女人?赵墨林?还是程奕然?”
莫名其妙!林夏发现这个男人又自以为是了,眼里笼了一层秋雾,凉凉的,语气确实灼热的:“那都是我的事情。”
“林夏,我警告你想也别想。”语气全是唯我独尊的霸气,丝毫不容人抗拒。这个女人要是敢喜欢别人,江在铖可保不准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那两个该死的女人,他江在铖看上的女人也敢觊觎,是在可恨!
林夏冷笑:“我发现你越来越蛮横霸道了。”明明已经没有关系的两个人,居然还这么无理取闹。莫名其妙!
江在铖皮笑肉不笑,阴测测地说:“对你只能用这样办法。”
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好话根本说不进去,秦随风说得对,女人不能那个惯纵,林夏更不能,这个女人给了她一点颜色,她绝对有胆子,开起染坊来。
江在铖似乎最近总容易大动肝火,林夏不予计较,权当他抽风好了,她望了一眼那张大床,有些倦色,旁敲侧击地说:“现在这么晚了,不用回去吗?林初还在——”
林夏的话还没有说完,江在铖阴森森地从牙齿里磨出一句威胁来:“你在提那两字试试。”



第一百一十一章:悲伤成河的故事
林夏的话还没有说完,江在铖阴森森地从牙齿里磨出一句威胁来:“你在提那两字试试。”
林夏下意识地闭嘴,刚才车上江在铖好像说过不要再提那两个字,再看看江在铖火热的眸子,她乖乖不提,反唇道:“婚纱店,等你。”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没提那两个字。”
下个逐客令还要这样拐弯抹角,真是累。
想想林初,一个准新娘被扔在了婚纱店里,骄傲如林初该要暴跳如雷吧。
林初狡邪地笑着,眸中似乎将这暖暖的灯光全数融进了一般。
江在铖就气不起来了,林夏没有穿鞋,站在地毯上,未干的头发滴着水,似乎眸子都蒙上了水汽。江在铖看的心头一软,轻轻地唤着:“过来。”
林夏不仅不动,还一脸防备地看过去,顺便打量江在铖后面那张特大号双人床,黑葡萄似的眼珠流转得灵动。
这厮不会想怎么样吧?他虽然卑鄙,虽然阴险,也无耻,但是不至于下流吧,凭着三个多月的同居生活的经验,林夏如此猜测。
林夏一双眸子灵动,四处看着,弯弯月牙一会儿困恼,一会儿纠结,一看就知道没往好处想我,怵在原处,江在铖耐心被一点一点耗掉,怒火被一点一点勾起:“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林夏还是不动,江在铖有揍人的冲动,恶狠狠地问,“你要我走过去吗?”
那么聪明的一颗脑袋,却偏偏有时候执拗生锈,他江在铖看起来很像饿久了的狼吧,居然一副小兽般的样子。
林夏慢吞吞地移着步子,江在铖不耐烦,上前一把将她拽到怀里,带着她坐到沙发上。林夏刚要挣扎,头顶传来温厚的嗓音,竟有些宠溺:“头发也不擦干,不知道这样容易头疼吗?”
说着拿起床头的干毛巾帮动作笨拙,但是轻柔地帮林夏擦头发。
林夏有些懵然,本来有推开江在铖的手不知不觉就垂下了,乖乖不动,任江在铖擦着。
江在铖的动作很笨,虽然轻,但是毫无章法,胡乱一通擦着,很显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林夏唇角浮出一抹极是浅淡的笑,她一动不动,靠着江在铖,背对着他,鼻尖除了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还有好闻的薄荷香,那是江在铖身上的味道,林夏并不陌生,不由得有些出神。
久久,林夏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回答江在铖刚才强硬的问题:“不知道,我十八岁一个人住,可以说生活一团糟。不像你,一个大男人那么爱干净,那么讲究,害的我在你家不敢乱放东西,不敢弄乱弄脏,我不习惯那样井井有条。”
讲到这里林夏不由得笑了,好无意识地扬起嘴角,眼底淌过暖暖的涟漪。
江在铖真是哭笑不得,还好意思说,一个女人居然过得一团糟,毫无章法。女人不该都是安安静静的,偏偏林夏就是乱七八糟,尤其是她的房间,江在铖进去了第一次就不想进去第二次。
江在铖亦笑着,嘴角弧度妖娆,似一朵绽开的罂粟花,居然比美人还美上几分,幸好林夏看不到他此时的笑,不然肯定要骂一句:妖孽。
江在铖手上动作极其轻柔,生怕碰坏了一般,顺着林夏的话,嗓音性感好听极了:“以后随便你怎么放,怎么弄。”虽然他很不喜欢乱糟糟的,但是林夏的东西都搬走了,心里空落落的,更难受。
林夏嘴角的笑一瞬凝固了,眼底恢复几许清冷,清凌凌的嗓音没有波澜:“没有以后。”她转头,看着江在铖,重复说,“江在铖,没有以后。”已经结束了,哪里还有什么以后,以后江在铖的公寓会恢复干净整齐,也许还会有林初的东西摆放进去,但是绝对没有她。她强硬地强调,只是心里突然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微微疼起来。
林夏眼底清明,那一汪眼潭里没有波澜,似乎凝固的净水。而江在铖的眸光渐冷,还有一些林夏看不懂的东西,沉在那黑沉沉的眼底,像一张密密的网严严实实地笼着林夏。她的头发未干,他却停下了动作,声音里全是无奈去僵硬:“林夏,到底你的心如何才能不那样冷硬。”
你要我怎么办?想离你近点,你却时时防备,时时逃脱……要怎么捂着你的心,才能让它不那么冷硬……
江在铖不知道,一点办法也没有。
林夏却笑着,又是那样惨淡敷衍的笑,她总是如此来掩盖自己的情绪,不留痕迹,做到沙发的另一端,隔开不远不近却刚刚好触及不到的距离,淡淡道:“如果不冷硬的话,我生存不下去的。”
江在铖心里一顿,因为这一句话,僵硬了,然后软化了,一塌糊涂。
冷硬只是为了生存吗?
是的,一个被抛弃了人,一个没有家人,没有依靠的人,如果不冷硬的话,她生存不下去。她这一身的刺,全是她的保护。
林夏,如果你不如此该有多好……多好。
哪有这样的如果。
她望着他的眼睛黑沉沉的,似乎没有星光的夜幕,隐约有一点闪烁的液体……
林夏转过头,看着耀眼的灯光。
她真傻,灯光是不能烘干眼泪的。
江在铖,为何你总让我这么不堪一击?她笑,嘴角全全是苦涩的弧度,她依旧望着灯光,那样刺眼的灯光,她睫毛都不曾颤动一分,背着他的视线说:“你将所有等都开了吗?难怪这么亮,以前你不是最讨厌晚上开许多灯吗?”
江在铖不喜欢开很多灯,尤其是睡觉的时候一点光线也不能有,可是现在他也已经习惯了光线了,似乎是潜意识里拿到动作,他知道,那是林夏的习惯,居然成了他的习惯,其实他还是不喜欢的,只是……
江在铖沉沉的嗓音在灯光里散开,那样毫无预兆地蹿进林夏的耳际:“你喜欢。”
因为林夏喜欢,所以他可以容忍,甚至是喜欢。原来真有种感情叫做、爱屋及乌,喜欢一个人,然后喜欢上的所以,一点一滴,习惯他的习惯,然后便向空气一般存在,生活里全是对方的痕迹,变这样深入骨髓。
未被干涩眼睛又有些氤氲了,那样刺眼的亮光,她只觉得模糊,嗓音像被清水浸泡过,清淡无味:“我不是喜欢,是害怕。”
她说害怕的时候,没有一点恐惧,她说害怕的时候,什么没有一点情绪,她说害怕的时候,望着灯光没有转动眸子,因为她习惯了这种害怕,渗入骨子里的习惯,已经习惯到将害怕这样平淡地阐述。
她就那样坐在那里,他伸手能触碰到的地方,却有种错觉,似乎一个眨眼的时间便会散了去。
似乎有种淡淡的情绪充斥,在江在铖心里横冲直撞。
江在铖走过去,将手覆在林夏的眼睛上:“这样刺眼,会伤眼睛的。”
眼睑上是江在铖凉凉的温度,看不到光线了,第一次黑暗中,她不觉得惶恐,鼻尖萦绕的熟悉气息很安心,她淡淡说:“十四岁的时候,妈妈还没有出殡,林志诚不想我出现在灵堂上,把我关在里地下室的仓库里,那仓库的灯坏了,我在里面整整三天,没有见到一丝光线,后来我就很怕黑了,晚上再也不敢关灯。记得十八岁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林家,一个人住,因为没有钱交房租房东停了我的电,我怕黑,然后点了整整一屋子的蜡烛,结果睡觉的时候不小心踢倒了,房子都着火了,不过我命大,只是吸了点浓烟。”
林夏说得很清淡,似乎只是平常小事一般,甚至嘴角还有一抹极是浅淡的笑,带着淡淡的嘲讽,连嘲讽都是这样淡然无关的。
伸出另一只手,拂着她的微微潮湿的头发,覆在眼睛的手心痒痒的,她的睫毛在他手上微微颤抖着,他很轻很轻地说着:“再也不让你怕了。”
这是第一次,林夏告诉他,她的故事,他一直都很像知道,可是现在只是这样听着,就心如刀割。
难怪她的心会冷硬,难怪她说冷硬是她生存的条件,难怪她浑身都是刺……江在铖好像有点明白了。
眼睑微微动了动,她似乎睁开了眼睛,扬起自己的手,从江在铖的掌缝里透过的灯光望着自己的手,很认真,但飘渺的嗓音,像飘在高空的青烟,似乎很容易消散:“知道吗?我这双手最会的不是握笔,是弹钢琴,我妈妈说,我很有天赋,一定能成为比她还出名的钢琴家,但是我学到十二岁那年就放弃了,因为林志诚不喜欢我弹钢琴,因为我比林初弹得好,然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钢琴了,妈妈一定失望极了,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会成为钢琴家的,江在铖,我可以的,成为比我妈妈还厉害的钢琴家,开许多许多钢琴演唱会,那是我妈妈的梦想,可是我没有帮她完成。我没有让这双手变成钢琴家的手,钢琴家的手都是很漂亮的,像林初的手那样。”
她的手不好看,很白,却白得像纸,很纤瘦,骨节太分明,掌心还有细细的茧子。这样的手弹不出好听的钢琴曲的。
林处的手很美,江在铖知道,让心怜惜,林夏的手却让人心疼,那些茧子像长在心口一下,顿顿的难受。
江在铖握着她扬在半空的手,掌心摩挲着她手心的茧子,紧紧握着,嗓音居然有些哽塞:“傻瓜,她不会怪你的,因为她肯定也知道你不喜欢。”
钢琴不适合林夏,太高贵,太清雅,林夏应该是可以打消大闹的,像贝斯。
天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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