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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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情人-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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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在铖只是若有其事地看着赵墨林的背,眼神忽冷忽热的,看不清颜色。
林初果然是最好的戏子……一句话,江在铖心里有种翻天覆地的凌乱,说不出理由。
远远地,林初一身黄色长裙曳地,她姿态优雅,举步生莲,端的是淡雅高贵的神情,只是一张俊颜映入眸中,似是冰面一点涟漪,温柔了林初的眸子,她痴痴地唤了一句:“在铖。”
江在铖一言不发,脸上没有一丝动容,只是出神,全然不知林初已走到身侧。见江在铖没有反应,林初蹙着眉,在喊了一句:“在铖。”
江在铖这才如梦惊醒,恍然看向林初,眸光似乎一瞬轻柔,渐进又恢复清冷。什么也没有说。
林初恍惚,她明明看到了,虽然只是一瞬,但是那种温柔,她从未在江在铖眼中见过,是在看她自己,却又不是,林初只是微微叹息,敛了情绪,不动声色一般问着:“你今天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江在铖侧对着林初,微微仰头,天际的星光似乎没有映进他的眸子里,全是黑色,林初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明明靠得这样近,伸手能触及的距离,却觉得离了很远很远,隔了,看得清容颜看不清心的距离。
都说画骨画皮难画心,江在铖的心林初越来越无从下笔了。
江在铖没有看着林初的眼,声音有些飘渺,似乎抓不清情绪:“初初,你进演艺圈三年了吧。”
林初痴痴看着江在铖:“嗯,我十八岁就开始演戏了,开始爸爸不同意,但是我从小就喜欢,演绎老师都说我有天分。”
她真的是天生的戏子呢?所以这些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才可以如此信手拈来。
江在铖嘴角微扯,似笑非笑,转头看着林初的眼睛:“怪不得,演得那么逼真,连我都差点以为是真的了。”
刚才那一刻,闪光灯前收放自如的她,江在铖觉得陌生,几分像林夏,却不是林夏,总之不像林初,连他也骗过了,何况那些身外记者。
江在铖眼里的清光,渐进变冷,林初觉得有种无处遁寻的慌乱,她伸出手,想要抓住江在铖的手,江在铖站起,林初手里一空,起身,走到江在铖背后:“你怎么这么说?你怎么了吗?是有什么事吗?”林初问得小心翼翼,精致妆容也掩不住她的慌乱害怕,大概也知道江在铖能让那般骄傲的林初这样患得患失吧。
江在铖只是冷笑,又似乎漫不经心:“你代替林夏给记者的回答,滴水不漏,连我都信以为真了。”
他以为这次为伪装只是为了他,没想到万般筹划,他也不过是戏子,被利用了透彻。突然想起了林夏的话:你真的了解林初吗?不觉得她不像她吗?这一刻,江在铖没有办法否认林夏的话。
林初上前,从背后环住江在铖,贴着他的背,声音里全是惊慌错乱:“你生气了吗?在铖如果不喜欢我扮成林夏的话,那我以后不扮便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利用你的身份来帮爸爸辩白,但是我没有办法,爸爸的事情我不能不管,只是最好的办法,你可以不高兴,可以怪我,但是不要疏远我,不要这样让我抓不住。”她紧紧环着他,明明他就在眼前,靠得这样近,林初却还是觉得抓不住。
江在铖想林初手里的流沙,她越是用力,却越是觉得无力了。她很害怕。
江在铖覆着她的手,转过身来,微微俯身,对着她的眼睛:“初初。”握紧她的肩膀,“你不像你了。”
不像十年前的你……这句话,江在铖早就在心里确定了,却始终为未说过。
林初眸光渐进零散,脸上慌乱,心里更是不能呼吸:不像?如何能像,本来就不是她……
我握着江在铖凉凉的手,手心却有些许冷汗,她摇头:“我始终是我,不要看不清,也不要害怕去看。在铖,不管如何,将你心里的想法都告诉我,我害怕,我看不清你的心。到底要怎么样才像我,你喜欢怎样的我,我都可以,不要讲那样让我害怕的话好不好。”
林初几乎祈求的语气,没有一点平时的傲气,在江在铖面前她不过是一个爱得穷途末路的女人,丢了所有,没有多余去计较那个叫做尊严的东西,用上所有力气来抓住一个人她都觉得无力。
当你真爱上一个人,便会这样,害怕着自己不够好,不能足够让他喜欢,就算是面目全非也愿意为了一个人,甚至他的一句话而改变。
她那样紧张地握着他的的手,有些许的颤抖,想是真的无力害怕了吧。
江在铖缩回手,反牵着她,一手搂着她的肩,他似乎从头到尾都不曾凌乱过:“那你心里的话都告诉我了吗?林初,我不喜欢被人隐瞒。”
想知道的很多,十年前,七年前,她,林夏,林家,他都想知道。
有时候其实清清楚楚不如不清不楚,江在铖想知道是因为什么?林初慢慢肯定不是为了自己,难道是为了……她的心抽搐一般的疼痛。
而且,他居然唤她林初,只有江在铖生气与失望地时候才会这样喊她的,又是为了林夏吗?她不可抑制地慌乱,唇角轻颤:“你叫我林初……是不是林夏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她说了七年前的事?你信了她吗?你怎么能信了她?林夏她为了报复我,什么都说得出口的,在铖——”林初有些口不择言,甚至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一双月牙状的眸子睁得很大。
他说他不喜欢隐瞒,如何知道有隐瞒?又知道了多少?林初觉得江在铖不温不火的眼睛却像一面透彻的镜子照到了她心里,那些深藏的东西都变得无处遁寻,脑中一团慌乱,只有一个声音:他知道了……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
江在铖不动声色地将林初的慌乱胡言尽收眼底,心里似乎有什么在渐进明了,握着林肩上的手也不自觉加大了力气:“你这么害怕七年前的事?林夏什么也没有对我说,更谈不上信与不信。”他望进林初慌乱错愕的眼里,“你说林夏报复你,那她又为什么要报复你?”
林初这才如梦惊醒,发觉自己说了些什么,江在铖眼神灼热,她不敢对视,微微撇开,渐进又恢复了冷静:“她没告诉你,那你怎么知道的?”
总是这样,一遇上江在铖,她就这样自乱了阵脚,怎么如此不争气……
诶,再聪明,再精明的人,在爱情了都像白痴。
“我不知道,但是我也能猜出,太明显了,你们之间已经到了那样的地步了,林志诚做了什么不知道,但是结果我可以看得到,聪明如林夏,她步步筹划,又能为了什么?”江在铖低头,看着林初的眼睛,不让她有机会闪躲,“林初,我一直在等你自己亲口告诉我,我不愿同别人的口来解释,我信你,但是到现在为止,你都只是害怕我知道,到底你在怕什么?”
林初一时哑口,不知如何作答,支支吾吾了许久才正色道:“我……我怕你不相信我,而且七年前的事情是林家的伤疤,我们都不想揭开,包括林夏。”
不想揭开的伤疤,说到底还是不想说……江在铖松开手,缄默不言,只是看着林初,眼神那样陌生,那样冰冷。
林初心慌意乱了,胡乱去抓住江在铖的手,解释道:“在铖我也不想骗你,相信我,我真的很爱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不要松手。”她害怕极了,就算是七年前的噩梦,就算林夏的百般刁难,林初也没有这样惊慌失措过,她害怕这一松手,这个男人转身便不是自己的了。这一点她如何能接受。不知不觉,她已泪流满面了,似月的眸子除了晶莹的泪珠,暗淡极了。
江在铖心里一疼,这种感觉不陌生,林夏生病那夜,也是如此眼神,原来她们还是想象的。他伸出手,擦掉她脸上的温热,动作轻柔:“你不想说可以,但是初初,别骗我好不好,别人我不管,我不希望我爱的女人欺瞒我,如果真有这样一天的话,我会——”
她急急接过话,问:“你会怎样?会离开我?会不爱我吗?”她张皇失措,握着江在铖流连在脸上的手,似乎生怕一松手便握不住了。
江在铖没有否人,久久才说:“所以,不要有这样一天。十年了,我等了你十年,做了这么多,可是却越来越看不清你。”他的手拂过林初的眼睛,小心翼翼地一遍一遍掠过她的眼睑,他静静说着,“初初,你的着双眼很美,但是和林夏不一样,长得再怎么相像,也是不一样的,明明是不可替代的,为何和十年前不一样了。”
为何,那双眼更像……因为是姐妹吗?
他看着她的眼,靠得很近,近到可以从林初的眼睛里看到他自己的影子。
她慌乱地睁开眸子:“我还是我,从来没有变过,左城,知道吗?我有多爱你吗?爱到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双眼里,有爱,那样明显,但是却找不到江在铖寻找的影子。突然他脑中闪过另一双眼,狡邪的,精明的……他脸色一沉,只是将林初拉近怀里,紧紧拥着,林初没有看见他眼里此时地跳动与复杂,他沉沉开口,似乎在证明些什么:“那就什么都不要做,就当好你自己,不要变,永远都不要改变。”
不会变,他也不允许,所以就这样……
有时候一件事情,你以为久了,就成了一件信仰,一种习惯,早就失了最初的颜色,却还要小心翼翼地描绘出原来的色彩。
林初便是江在铖十年的信仰,入了骨的习惯,剔除不掉。
林初静静地偎在江在铖的怀里,轻语轻言,温柔更似这月光:“你真的很想知道七年前的事吗?我说了,你会信我吗?”
语气让别人来添油加醋,不如先入为主,她要赌一把,不想在这样害怕了,所以,林初决定放手一搏。
她决然地抬头看着江在铖,他毫不迟疑,点头:“会。”
从来他都信她,只是从来他也没有办法不信另一个她。
江在铖,他的心里有一面镜子,时时照着眼前的人,却越是混乱。
林初似乎得到了肯定,沉吟片刻,她在他怀里轻声说:“七年前我母亲去世,死于心脏病,因为没有及时服药。知道原因吗?我母亲的药被换了。”顿了顿,她坚定说:“而药是林夏换的。”





第六十八章:物非人亦非
她三言两语,只是大致描摹,却足够分出一个黑与白的不同。其实林初也是聪明的吧,也懂得模棱两可,也懂得先入为主。
江在铖,你可记得林初说过,林初的演绎老师也夸她是天生的演员,何况是你。
是的,江在铖深信无疑,毕竟与林夏的说辞大同小异,只是便是这‘小异’足够林初导一出独角戏。
他不怀疑,问:“所以你父亲和你都讨厌她?”
她眼里有些无奈,有些难过:“我和爸爸也知道她是无意,她也很难过,而且她不承认。”
半真半假,加上林初的演技藏着细枝末节的情绪简直轻而易举。无奈是真,难过也是真,但是藏起的心虚也是真。
林初抬头,感觉到了肩上一疼,江在铖用了很大的力气却不自知,他急色问道:“不承认?为什么不承认?难怪她说林志诚不相信她,难道有什么隐情?”
忆起那天林夏的样子,眼泪是真,伤心绝望也是真,她说林志诚不相信她,到底相信什么?江在铖无从得知,便怔怔的看着林初。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么炙热,足够泄露他所有的情绪。
林初不动声色,只是笑,微微的苦涩,她不看江在铖,长睫扑扇得厉害:“能有什么隐情,可能她自己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吧,毕竟母亲在世的时候,最喜欢她了。反正因为这事,林夏和爸爸决裂了。她执意埋怨爸爸没有让她见母亲最后一面,到后面就演变成恨了。”
句句合理,如果都是谎话,那只能说她太高明。
林家的人又有哪一个不高明,那便没有活路。林初也不例外,这是潜规则,外人怎么知道。
江在铖沉沉问:“这是全部吗?”
很合理,没有破绽,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林夏眼里的仇恨太强烈,林初的说辞又太完美,完美地像刚才的她。骗过了所有记者。
江在铖直直看着林初,似乎要找出她眼里的蛛丝马迹。林初没有闪躲,对上他的眼:“是。”回答的毫不犹豫,干脆坚定。
十四岁的她开始演戏,十八岁进演艺圈,她的演技已经出神入化,谁能辨别真假。
他看了许久,才又将她抱入怀中,嗓音蛊惑清冷:“初初,退出演艺圈吧,我不喜欢你演戏。”
他不喜欢一个戏子,一个喜欢一个伪装的习惯。假的演多了,就真不了了。
有时候,江在铖也是幼稚的吧,说服不了自己的心变如此固执地去计较这些。
林初点头,乖顺:“好,你不喜欢我便不做了,我只要你就好。”
只是谁说了退出演绎全,就不用演戏,忘了吗?人生如戏,每天都是一场接一场的戏码,荧幕上的演员也是生活里的戏子,是可以分离的。
久久,江在铖没有说话,只是搂着林初,看着远处的月,熟悉的冷,像一双眼睛,他脱口而出:“林夏——”
江在铖痴了,也怔了,手上有些不知所措。
只有一个名字,没了下文。
两个字却足够林初浑身僵硬,心底一阵一阵的疼痛,有种灼热的情感从在心底生根发芽,那种灼热的情感叫做:嫉妒。
她紧紧搂着他,越发用力,低着头,将眼里所有灼热都掩藏,埋首在江在铖的怀里,她装得云淡风轻,什么事情也没有:“怎么说起她了,这会儿应该和赵墨林在一块吧,不用我们担心。”江在铖明显浑身一瞬的僵硬,林初却继续说,“在铖,今天我生日,不要提这些事情好不好?也不要提别人,今天只陪着我,让我真真正正做一次林初。”她艰涩地说,似乎用了所有力气,“我不想在我生日的这一天还让林夏当我的替身。”
或许是,还当了林夏的替身……她是林初,她这般提醒,他应该清醒了吧……
清醒吗?也许吧,他呢喃着:“是啊,今天你生日。”
也是她生日……
他搂着怀里的林初,看着那轮冷冷的月,未满,半月牙像极了一个人的眼睛,他看得恍惚。
怀中的人闭上眼,长睫似乎不安,频频跳动,唇抿得发白,她却一语不发。
很安静,静地林初听见有个声音再问:到底,现在你知不知道你抱着谁?到底谁才是替身?
谁都可以知道,唯独他。
江在铖说看不清林初,林初却害怕,因为她看的太清了……
这生日会本就是林志诚的记者招待会,记者们得到了满意答复,也算了了正事,之后便是一些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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