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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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情人-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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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海林顿时如梦惊醒,灼灼看了一眼江在铖身后的人,将手里的箱子一扔,低吼一句:“妈的,你居然耍我,带这么多人来。”忽地,从身上掏出一把军刀,狞笑一声,“既然我走不了,那你们也别想好过。”
一声狞笑之后,猝不及防,景海林手里的军刀便朝着林夏直扑而去,对准的竟是心脏的位置。
这个男人竟是要……鱼死网破!
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林夏根本躲不过,眼睁睁看着那张可怖扭曲的脸越靠越近,还有那白森森的匕首刺痛眼睛。
林夏嘴角一抹惨笑,缓缓闭眼:江在铖,你来的真不是时候,我又赔了一次……
林夏恍恍惚惚,只听见两声痛彻心扉一般的喊叫,竟是那般相似。
“林夏!!”
“林夏!!”
她知道,一个是赵墨林的声音,还有一个是江在铖,怎会如此相似呢,一样心痛,一样的哀婉。
突然林夏身上一沉,一个坚硬的胸膛便覆下,鼻尖还有一股好闻的淡淡烟草味。
“嗯。”一声痛苦的闷哼,还夹杂了那刺进血肉的刺响。
“你去死。”
一声暴怒声,之后打斗了一番,似乎还有几声哼哼唧唧的闷哼,林夏恍然中依旧知道那是江在铖的声音。
“林夏。”
江在铖喊着她,低沉的嗓音竟是沉甸甸的,似乎压抑着所有沉沉的难言。
林夏麻木了,不知疼痛,似乎耳边也开始嗡鸣。
滴答——一滴血落在林夏的手背,温热的。她猛然睁眼,映入眸底的是……赵墨林。
原来不是她痛得麻木了,而是那一刀赵墨林替了她。她恍然梦醒,月牙眸慌乱地闪着,她手足无措,不敢动,只是哑得不像话的嗓子小声地喊了一句:“赵墨林。”
赵墨林脸色苍白,似乎可以看见他脸上的绯色一点一点褪掉,薄薄的红唇此时如纸,微微一扯:“你没事就好。”往日总是风情万种的桃花眸暗淡。
“赵墨林,你这个傻子。”眼眶一热,“傻子!”
这个男人这般傻,却傻得叫人心疼,可是叫她怎么还,这一份情深,她要不起啊……为何每一次都是他,都是他这样不顾一切。那个人呢?他呢?林夏忽地抬眸,灼灼望向一步之遥的江在铖。
江在铖心头一滞,第一次林夏的眼神里除了冷漠还有忿恨,还有怨。交织成了一个漩涡,他深深陷进,难以呼吸,却无法自拔。江在铖知道,他和她更远了,这相差的一步,已是咫尺天涯。
那便那样看着她,全是恨,全是怨。
忽地林夏眼神一转:“赵墨林!”
赵墨林一点一点从林夏身上跌落到地上,林夏伸手去抱着他,可是浑身无力,一起重重跌下。
“林夏。”江在铖急促一声。伸手去揽林夏,林夏却重重推开,眼神防备又灼热:“你走开。”
江在铖的手便那样悬在了空中,缓缓地无力垂下。脚下再也不敢靠近一步。
为何他刚才没有再快一点?为何那一刀不是他替了她?为何在她最无望的时候抱着她的的人是另一个男人?为何不是自己?为何?那么多为何,都像一块一块巨石,盘踞在他心头,快要呼吸不过来。
秦随风看着江在铖的背影,那一贯挺拔不拘的背影竟有些佝偻了,他将制服在脚下的景海林交给手下,走到江在铖身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拍拍他的肩。
江在铖张张唇,没有一句可以说的。原来真有种难以言喻的疼,明明不可附加,却无言以对。只是看着地上身影单薄倔强的林夏一点一点爬起来,苍白的脸上全是密密的汗珠,腿上渗出些许血色,纵横伤口的手将赵墨林抱在身上,又慌乱地去按压赵墨林背后的伤口,似乎想要止血,却又不敢用力,有些手足无措,声音也颤抖紊乱:“赵墨林,赵墨林你怎么了?”
背后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他却只是微微皱眉,嘴角扯出一抹艰涩勉强的笑:“用你那句话,死不了。”
是死不了,只是那血跟不要钱似的流,林夏也不知道是吓得脸色苍白,还是怎么的,终于忍不住,微微低泣,眼泪留的一塌糊涂,脸上又是血又是泪的,狼藉极了,她却扯开嗓子骂:“你这个傻瓜,谁让你挡了,我命硬,子弹都挨过了,还会怕这刀子,你是白痴吗?就那样挡上去。”
这样挡了之后,她又欠了他一次了,更加还不清了,还怎么置身事外,她欠赵墨林的债越来越还不清了……
赵墨林伸手去帮林夏抹眼泪,可是手上沾了血,弄得她小脸更加脏乱,他有改用袖子去擦,动作小心又轻柔,有些慌乱地哄着:“只要你没事就好,这伤没事,你别哭,我很好。”
林夏眼里覆了一层厚厚的晶莹,赵墨林又心疼又欣喜,因为只是林夏为自己留得眼泪,为了这个,他也值了。
林夏伸手打开赵墨林的手,哭着嚷道:“好什么好,我欠你五千万已经还不清了,你让我用什么还。”这一番动作,牵动了赵墨林的伤口,林夏的手一拿开立马就有红色的血液冒出来,林夏这些也顾不得哭了,连忙去按好,抽噎着问:“怎么样?流了好多血。”
江在铖只是一言不发地微微苦笑,他其实也受伤了,伤在看不到的心口,一滴一滴血淌得汹涌。
其实有些伤口是长在不为人知,不为人见的地方。这样的伤口不是自己执手,便是最爱的人执手。
那淌了一地的血红,是赵墨林的血,江在铖却感同身受地疼。
林夏欠了债,她痛,江在铖也痛,赵墨林呢,他痛却也甘愿。赵墨林流光溢彩的眸子忽地暗了几分,沉沉说:“没事。”又帮林夏擦了擦哭花了的小脸,若有所思地说:“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还。”
林夏,既然你总要如此划分,如此亏欠,既然这样,那便还吧,最好还不清,一辈子慢慢算。
林夏有她的打算,不愿欠了情债,赵墨林也有他的算计,一辈子讨债。
他们都是自私的,一个不愿意欠,一个偏要负疚。
徒留江在铖,似乎是置身事外的过客,看着他们一点一点彼此牵扯越来越多,他只能自嘲,只能自我责怪。
林夏,我们之间我已经走不近一步了,而你却越走越远……江在铖张张唇,喉间堵塞了沉甸甸的针刺,生生的疼,发不出声响。
林夏却始终没有看江在铖一眼,只是看着赵墨林,看着他为自己受的伤口,张张唇,却无言以对,她能说什么,她欠了他的,也懂他要的,只是自己给不起,也没有力气偿还了,她静静坐在地上,忘了疼痛,只是眼泪不争气地留着,她苍白地喃着:“赵墨林,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还了……
她不怕亏欠,可是这情债,她欠不起啊……
赵墨林一脸惨色,桃花眸中神色凌乱,他措手不及地擦着林夏泛滥的泪水,半骗半哄:“别哭,我不会有事的。”虽然嘴上这么安慰着,可是偏偏不争气地手上无力,脸上无血色,声音气若游丝。
不会有事?林夏横了她一眼,看着自己的衣袖,原本白色脏兮的袖子已经染红了:“可是流了好多血,我的衣服都染红了。”
林夏不爱白色,这是唯一一次江在铖见她穿白色的衬衫,可是却染了一身血,有她自己的,有赵墨林的,只是没有他自己的,他其实宁愿那是自己的血,应许林夏就不会那样疼了,他无声地嘲笑,他是多么无知,曾觉得白色最适合林夏,却不知道林夏最不适合白色,真是刺眼极了。
见赵墨林因为疼痛半响说不出话来,林夏更慌了,语言有些支离破碎:“都染红了,流了……这么多血,你别说话,别说话,就不会那么……疼了。”
赵墨林脸色惨白,牙齿嘶磨,却不肯发出一声呻、吟,毫无血色的唇抿得死紧,还故作轻松地说:“你还欠我那么多债,我不会撒手人寰的,我很计较,等你还清。”眉头因为疼痛依旧皱得死紧,还不忘安慰林夏,“别哭了,本来就丑,现在更丑。”
赵墨林眼皮半闭半阖,似乎已经开始昏昏沉沉了,眼神有些涣散,却偏偏盯着林夏。
林夏轻声诱哄着:“你别说话,好好晕吧,我会救你。”
赵墨林听闻啼笑皆非,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自始至终都不似存在的江在铖,才缓缓闭眼。
江在铖,这一局你输了,我淌的血便是我的筹码。
江在铖唇角微抿,看着赵墨林微微扬起的笑,眼中雾霭沉沉,像那染墨的池子,黑得混沌。
林夏将赵墨林安置在地上,小心不碰到他的伤口,可却牵动了自己的腿上的伤,她只是略微皱眉,视线掠过江在铖,看也不看他一眼,对上秦随风呆滞的眸子:“秦随风,你还杵着做什么,你不是医生吗?你快来止血啊。”
秦随风顿时惊醒,看了一眼江在铖,江在铖浑身似乎隐隐冰寒,什么也没有说,秦随风一脸放心不下的样子,踌躇地走过去,有气无力地应着:“哦。”




第一百二十六章:针锋相对
秦随风顿时惊醒,看了一眼江在铖,江在铖浑身似乎隐隐冰寒,什么也没有说,秦随风一脸放心不下的样子,踌躇地走过去,有气无力地应着:“哦。”
秦随风在替赵墨林包扎,林夏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才发现出了一身冷汗,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双手撑在地上,额上密密的汗珠淌下。一双眼冷漠地看着江在铖。
江在铖自嘲地抿着唇,双手紧握,将所有恨不得将她拥进怀里的冲动压下,低低沉沉的声音艰涩又干哑:“他不会有事的,没有伤重要害。”
林夏眼神骤冷,睃着江在铖:“说得轻巧,没有伤到要害?可是本来那一刀应该伤在我身上的,那些血都是为我留的。你却这样无动于衷地说没有伤到要害,怎样才叫要害,非要死了谁才算吗?”
林夏一字一字咄咄逼人,像一个一个铅块,重重砸在江在铖的心口。
原来话语也可以这样剜人痛楚。
秦随风为赵墨林止血的手一顿,手下不由得恶劣地重了一分。
江在铖久久无言,只是自嘲地冷笑:赵墨林,你真是好本事啊,虽然没有伤重要害,但是却是林夏的要害。这一刀其实刺得是他江在铖的心坎,偏偏林夏却是为赵墨林心疼。江在铖眸光一沉,敛了冷笑,俊逸的容颜上爬上了阴鸷,他音色带着逼迫的强势:“所以,你为他哭是吗,为他感动?”不爱哭的你为他苦哭了,可是却从来没有我哭过,一次也没有……难道你的心里真没有我一分一毫……
这样责问逼迫的话,到了喉间,到了嘴边,他却全数咽回去,勇气溃不成军,他没有办法质问,害怕答案会将让他血本无归。
他眼里影沉沉的,疏狂阴沉,看不清眸色,她却微微挑起眼角,说得字字掷地有声:“有这么一个人这样为了我,就算是为了他死,我也该了。”
终归是她欠了赵墨林,一次一次,她都负疚了他,她愿意还了这条命,只是还不清情。
有谁说过,人一生中能遇上那样一个愿意为了自己义无反顾的人,便是一种幸运,林夏很幸运,遇上了这样傻的赵墨林,可是他却不幸,遇上了林夏。
原来不幸的不是不能遇上一个为了自己疼痛的人,而是遇上了,不能真心相待。
赵墨林是不幸的吧,可是江在铖却那样嫉妒,至少林夏能那样决绝地为他义无反顾。他承认他快要嫉妒地发狂,对林夏已经痴了,癫了,他无法自拔,终是蹲在她身旁,任眼中只有一个她的倒影,他艰涩地问:“你是在怨我来晚了了吗?”
如果怨他来晚了,至少她还是对他抱过希望的……
只是……
她那般坚决地摇头,毫不迟疑地将江在铖推入深渊,只一个字:“不。”她抬眸,迎上江在铖的视线,一字一字说得清晰尖锐,“我是在怨你为什么要来,本来他可以不受伤的。”
林夏总是能这样轻而易举地让他一败涂地,溃不成军,江在铖突然窒息一般,林夏的字字缠绕在喉间,他难以呼吸,背脊无力挺直,他弯下去,微微低着头,一刻颓败了。
原来她连怨他都不愿意……江在铖忽地自嘲冷笑:“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不怨他来晚了,而是怨他来了……原来她这般不希望他出现,原来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魂牵梦绕,一个人在牵肠挂肚,她不屑一顾呢,真是可笑啊。江在铖笑了,笑得极尽讽刺。
林夏也笑了,同样地讽刺嘲弄:“情?我们之间用得了这个字吗?我可高攀不起,弄不好赔了我的小命可划不来。”
江在铖这多罂粟花,真的有毒,她靠近了,可是呢,弄得遍体鳞伤,情这一字,之于自己那是毒药,何况是江在铖给的毒,那是致命的,她已经彻底清醒了。
江在铖眸光一点一点阴冷,似乎还有种隐约的忧悒,声音沉沉低哑:“你非要如此针锋相对吗?你还要我怎么样?”
怎么样他都愿意,只要她不要这样毫不迟疑地将他推出她的世界,要他怎么样都可以,甚至连他的尊严都可以捧在她面前。
只是林夏眼里全是不屑一顾,嘴角笑得邪肆嘲讽,冷冷看着江在铖,不发一言。
江在铖深深无力,眸间如一潭冬季的湖面,冷而僵硬。
他知道,无论怎么样,她都不稀罕了,因为那个人是他江在铖。
这令人心滞的无言在继续,空气中似乎有股寒意弥漫过了血腥气息,门口的众人面面相觑,无故觉得阴寒难耐。秦随风也是一身的阴寒无奈,看着江在铖一脸颓败,秦随风怎么也得帮帮自家兄弟:“林夏,你消失这些时间,在铖眼睛都不敢眯一下,满世界地找你,凌东岛都让他翻过来了,一得到消息就赶过来,你怎能怪他呢,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林夏冷冷一睃秦随风,秦随风下意识地闭紧嘴,林夏字字冷若冰霜:“我没有资格怪他吗?”她冷嗤一声,笑得荒凉又决然,“我成这幅模样到底是因为谁?还有赵墨林那一身血又是因为谁?他一刻不敢眯眼,我却是希望一直晕着,那样就不会疼了,到现在我还是不敢睁眼,看到这一地的血,我也会害怕,这是我的血,赵墨林的血,不是他江在铖的。”她霍得灼灼看向江在铖,眼神像极了那地面的血,红得妖异,她字字铿锵,“江在铖,我没有资格怪你吗?”
我没有资格怪你吗?
我没有资格怪你吗?
…………他的心抽搐一样的疼痛,是的,他有资格,尽管他那样希望那些血都是他自家流的。
她的责怪,他无言以对,一字一字尽管刀刃一般地会挖人痛楚,但却是不可置否的。他眼里颓败又荒落,嗓音毫无支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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