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五前传同人)〖五前〗[轩离-红紫]别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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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五前传同人)〖五前〗[轩离-红紫]别经年-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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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世离内心陈杂,一时无言。
  他难以说清叫他介意的是哪句话——
  是夏侯瑾轩曾绝望轻生,还是老天助他活下来?
  为何他忽觉松了口气,而现下是两人被困在此地,却连缘由亦不知。
  “姜兄……”
  夏侯瑾轩忽的轻笑起来,道:
  “其实这些年我常以为自己身在梦中,或许是觉得一切太不真实,与人相处便生出疏离心,无论如何踏实生活,心中却有一块角落始终空落,直到——”
  他双唇微微开合,姜世离清楚看见他说“救下你”三个字。
  夏侯瑾轩神情放松,似卸下多年重担般如释重负。
  他低垂下头,掩去一丝赧然,轻叹道:
  “因为你来到这里,我才清楚自己确实活着,和原来的世界没有失去联系……即使这里很好……好得可以让人忘记烦恼,但我还是希望回去……回去那个真实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叁】

  
  两人俱沉默下来。
  面上均现出几分不自在。
  姜世离一顿,道:
  “……你如何发现的我?”
  夏侯瑾轩遂将当日情形逐一道来。
  姜世离神情莫测,他抱臂作听,却时有颦眉,似含心事。
  夏侯瑾轩眼前一阵发花,恍惚间竟记起过去之事。
  姜承便是这样淡淡的,不经意地泄出他的愁思。
  在逐出师门、楼兰一战,千峰岭青木居上,毫无一刻松懈。
  日以继夜地挣扎在人与魔道上。
  夏侯瑾轩曾心存过一份庆幸。
  因这世上还有姜承割舍不下的人。
  在他惶惶于身世时绽放出一抹温情的光。
  让夏侯瑾轩都天真地以为姜承会因此获救。
  结果……
  夏侯瑾轩低垂下眼,不再去看姜世离。
  他怕泄露自己的悔憾与不忍。
  那对姜世离来说是一种残酷的否决。
  站在人的立场否定他甘为魔族牺牲的一切。
  在激怒姜世离的同时践踏自己的心意。
  正是不愿见这样的结果他才躲闪开眼神。
  “……事情便是这样。”
  夏侯瑾轩停下叙述,姜世离微微一震,似勉强回神,道:
  “你……”
  旋即又摇头道:
  “除你我外,可还有人落到此地?”
  夏侯瑾轩点头道:
  “有。不过是在别村。”
  姜世离皱眉道: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无法离开?”
  倘若他们是被困结界内,便该如当日楼兰时,只许进不许出。
  夏侯瑾轩也确实兜转数次回到村中,既如此,何来外村?
  夏侯瑾轩知他有此疑问,故解释道:
  “姜兄有所不知,此地风貌确与外世无异,你我或以为被困在此处,村人却可自由进出。起先我也以为是被结界等物束缚,但久经查探无果,尝试与村人一同出去,却只我一人又再回来,除此外,别无异处。”
  “……那似你我之人,可曾有回得去的?”
  虽然料到结果,姜世离还是问道。
  果不其然,夏侯瑾轩摇头道:
  “没有。太半均在此安身立家,少数想离开的,时间一久,也生出退却之心。就连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幸好……遇到你。”
  此乃肺腑之言,却不知何故激怒姜世离,后者神色转冷,道:
  “你去或留,与我无关!”
  夏侯瑾轩微一错愕,直觉他误会,道:
  “姜兄……?”
  他并无泄露过多情绪,起先那番话,也是几经斟酌得来。
  然而观姜世离神情,却像不满时久,这是为何?
  姜世离十指按紧臂膀,目光如炬,寒声道:
  “哼,是非曲直,从来由人说,我何曾介意!但你我之间,尚存恩义,你救我未必感激,你恨我却理所当然,千峰岭之仇我必会手刃,介时你当如何?是悔,还是恨!”
  “我——”
  夏侯瑾轩匆忙应声,正对上姜世离双眼。
  一瞬间被那冰凉的眼神狠狠刺了下。
  但其实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旧话重提。
  姜世离不会固执个人情感,作为魔君他素来以大局为重。
  直到确定净天教众确实大半去到魔界前——等等!似乎是……?
  “姜兄万勿误会,镜术乃离奇开启,我并未用此术探究过往!”
  姜世离浑身一震,冻结的眼里终露出破绽。
  夏侯瑾轩长出口气,暗道猜得好苦。
  他寻思前后,这才记起姜世离神色有异,是从提及水镜时起。
  想来是以为自己会救他不过一时之念。
  便是这样如同悲悯的善意让人承受不住。
  他其实介意清除夏侯瑾轩心底怨憎的是什么——
  如果仅仅是经由水镜的真相大白,那与姜世离此人又有何关系?
  “呵……”
  姜世离轻笑一声,移开双眼。
  绷紧的双肩泄露出他的戒备。
  夏侯瑾轩面露苦涩,想不到二人竟真走到这一步。
  若无猜忌,何须设防。
  他有意抚平过往伤口,却被姜世离一再隔绝门外,确实难堪。
  饶是夏侯瑾轩能言会道,此时也不禁缄口不语。
  姜世离复又陷入沉默中。
  他拒人之外时神情最像姜承。
  区别在姜承是石,而前者似冰。
  顽石易碎,坚冰难融。
  夏侯瑾轩深信上善若水,但要如何说服姜世离,一切可成过去?
  姜承、姜世离。
  两者矛盾又统一地存在魔君身体里。
  此消彼长,时刻像一场厮杀,令他走在一条独行的道上。
  最终向左往人的路途被他亲手封杀。
  他把千峰岭归咎为自己的罪业,并发誓用余生来偿还。
  护卫同族,为他们在人世谋划一片天地。
  这是姜世离的正道,并无对错,然而在有心人的挑唆下,终成惨祸。
  他不悔,惟有恨!
  恨枯木,恨蒙蔽利用与欺骗,但最恨的还是亲信的自己。
  这份心情其实与夏侯瑾轩并无两样。
  所以当夏侯瑾轩重新说话时,姜世离没有想到会是那样的——
  令他猝不及防。
  “姜兄,我……信你。”
  他被昔日的友人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穿透。
  焦虑的不安催发起魔气愈趋的骚动。
  放得下的兴许是过往,甩不脱的才是真心。
  这简简单单三字,终令姜世离内心现出一道缺口。
  夏侯瑾轩轻叹道:
  “我信你为人,信你有苦衷……与你为友,我不屑求证旁人。时至今日,我都不悔曾经作为,只恨未能尽早看破枯木计谋……”
  无故缺失的五年,令他无法体会姜世离承担的重责。
  魔君现世,净天教初成,妖魔群起来投,崛起愈甚,覆灭愈快。
  何况强敌环伺,不论蜀山或四大世家,江湖上自诩除魔的义士多有人在,仅凭姜世离、血手和毒影几人,怎能护卫一方教众?
  加之覆天顶地处偏僻,人过处可谓寸草不生,不论外因,尚有内患堪忧。
  “我对你轻易许下承诺,却从未兑现,是我……负你。”
  姜世离闭目不语。
  放回膝上的手不觉握紧成拳。
  一直想这世上若还有一人懂他,那定是……
  “姜兄,我信你,故不屑求证。”
  纵是镜术可追过往,可知来日,夏侯瑾轩信的,惟有姜承一人罢了。
  “你——”
  他欲说话,谁想夏侯瑾轩一双温良的手竟覆到眼梢上来。
  掌间凝聚的热力按压下魔纹挣扎的紫芒。
  一股冗长的睡意从头顶袭向四肢百骸。
  待惊觉这是无梦眠已是不及——该死!他竟因这人大意至此!
  蒙住的双眼让视线陷入触之不及的黑暗。
  在他暴发本能的杀意前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了他。
  在姜世离看不到的时刻,夏侯瑾轩垂散的发尖轻扫过他的鼻梁。
  那人依旧温柔的声音轻道:
  “抱歉,只有这样你才肯休息。”
  他不会让姜世离再一次把自己逼到无路可走。
  至少,不会让他孤身一人。
  “夏侯……瑾轩……”
  这是自苏醒后姜世离第二次喊夏侯瑾轩的名字。
  减去几分抵抗的防备,多了一分懊恼的切齿。
  软下的身体被一双手托住拥实。
  阔别二十年……
  不,即使是在二十年前也不可能拥有如此之近的距离。
  “姜兄……愿你一夜无梦……”
  无梦,便不会自殇。
  **
  姜世离梦中并无踏实。
  无梦眠仅是让他一再渴睡,昏沉的头却愈趋疼痛。
  术法消散时他闻到阵阵药香。
  浓厚的气味散漫在鼻尖,除了头以外,竟连胸臆间也隐隐作呕。
  掀开床被他跌跌撞撞地起了身,脚踏实地面的时候一阵恍惚的天旋地转。
  他看得见自己的手,却数不清其上的纹路。
  如此近的距离都无法辨识……
  想撑住床沿支起身,两腿一软竟跪了下去。
  那浓烈的汤药的气味熏得他头痛欲裂。
  夏侯瑾轩——
  姜世离张开嘴,却只咬住了掀动的嘴唇。
  他怎可能再唤他名?
  夏侯瑾轩不提,他便不知么——呵,说什么不恨不怨,不论故人之仇,单是灭门之恨,便与净天教脱不了干系,夏侯瑾轩当真不会记取?
  心若不乏,何故离群而居。
  “唔……”
  姜世离撑不住地坐倒在地。
  魔纹忽明忽灭,魔气时强时弱,这不受控制的气息攒动,倒像极了昔日的“走火入魔”。
  怎会如此?
  即使魔元受损,吸纳天地灵气数日,又经夏侯瑾轩辅佐调理,理应恢复七八,今日看来却较昏睡之前更糟……
  唰的一声。
  是夏侯瑾轩匆匆离屋时带起的风声。
  外间有生人的气息。
  姜世离心中微动,又再强撑起身。
  窗棱外飘进一阵孩童的笑声,姜世离却未再留心。
  凭他耳力,这丈许之外也不过寸步之距,何事可瞒过他。
  “先生,这是瑕儿采来的花,送给先生。”
  “花有什么好,又不能填肚子。先生,这是爹今早打来的鱼,娘让我带来给您尝个鲜。”
  “还有我还有我,娘说先生屋里有病人,让我从铺里抓些活血补气的药过来给您。”
  ……
  先生?——竹编的方桌上搁着几本翻旧的书卷。
  夏侯公子好风雅,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如今却真做起了教书先生啊……
  不觉陷入的回忆让姜世离抿直的唇线稍稍松了些。
  啪的一记闷响。
  灶上的文火瞬时熄了。
  姜世离收回仍有些不稳的手,长长舒出口气。
  这药的味道实在难闻,更令他莫名烦闷,颇为古怪。
  “姜兄?”
  门原就敞着,屋里的动静令夏侯瑾轩惊觉回神。
  才回身就见那人挥手熄了药炉,费了他熬了一早的药。
  “先生,他是什么人呀?”
  女童皱着眉,捏住黄花的手急急去拉夏侯瑾轩的衣裳。
  一旁又围拢过来几个好奇的孩童,纷纷道:
  “他就是先生救回来的人呀。”
  “好奇怪呀,为何他的头发是那种颜色?”
  “看!他头上还有东西在一闪一闪的!”
  童言无忌,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姜世离自不会与孩童计较,夏侯瑾轩介意的是怕他忆起往事。
  他不得已微俯下身,对几个孩童道:
  “谢谢瑕儿的花,先生很喜欢。”
  他收了那叫瑕儿的女童的黄花,转而对另几个孩子道:
  “你们的心意先生心领了,不过陈宝,你爹打鱼不容易,你娘赶集也很辛苦,这些还是带回去,让他二老自个儿补补身子。还有刘桐,回去告诉你娘,先生屋里的朋友病快好了,不用再往这儿送药了。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家吧。”
  言罢又推却了几番,才将几个学生悻悻送走。
  夏侯瑾轩回到屋里,见姜世离支着额坐在桌边,似不关心他举动,正闭目调息。
  到里间取了件外衣出来,正要披上他肩头,却听姜世离道:
  “原先……喝的不是这种药?”
  虽在问夏侯瑾轩,答案却是笃定的。
  撑在眉心的手使劲按了按,忽闪忽现的魔纹终于安定下来。
  夏侯瑾轩把衣服搭上他肩头,坐下道:
  “这药,可是有问题?”
  他看出姜世离难受,面色确比昨日更差。
  姜世离又沉默了阵,才道:
  “……药方从何而来?”
  单闻味道都忍受不了——想来确实有问题。
  夏侯瑾轩迟疑道:
  “昔时……枯木曾收集不少古书,其中不乏药典,我赋闲在家,又不喜舞刀弄枪,自拜读不少。那日见你昏倒湖边,元魂濒临四散,便按着古书中所载,用了几味固魂的药……这几日见你气色好转,只是魔息不稳,我思忖或许另有几方与妖魔有益的法子适合你,故今日稍作尝试,怎么,如此不好受么?”
  以枯木当时夏侯韬的身份,收集古书一因掩人耳目,二因汇集情报,当不至故弄玄虚。
  何况前几日对症下药,姜世离确有所好转,今日情况,因是特殊。
  姜世离点头道:
  “药按之前的来就好……”
  屋里还有些将散未散的气味,让他禁不住又头晕起来。
  夏侯瑾轩起身过来扶他,却被姜世离推开道:
  “在这儿坐一会儿,我有话问你。”
  只是若论固执,夏侯瑾轩未必比他少几分。
  只听他道:
  “……我不扶你,你自己起来回屋躺下,有什么问题,用过饭后才说。”
  说罢转身张罗晚饭去了。
  姜世离又再坐了片晌,头实在疼得厉害,不得已撑着身子回去了里屋。
  殊不知夏侯瑾轩背过身轻轻笑开了。
  其实姜世离不比姜承难相处多少。
  他不再惯于妥协,而是将之转化成一种逞强。
  内里依旧是个柔软的人,只是被坚实的冰层给冻结罢了。
  **
  稍晚的时候夏侯瑾轩端了些粥进来。
  灶上重新起了药,嘟嘟的滚声掀着锅盖。
  苦涩的气味至少不像之前那样难闻。
  姜世离盘膝坐在床上,神情微松,额头渗着层薄汗。
  夏侯瑾轩走到近前,见他颈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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