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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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婿- 第6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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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长宁苦笑道:“甄云的确可以救我,然而漠北离长安遥遥数千里,等她得到消息赶来,只怕我坟头的草都已经三尺高了。”

长乐公主想想也是,茫然问道:“那还有谁也?”

余长宁轻轻一叹,脑海中掠过了那道美丽的身影,一字一句地回答道:“欧宁羽。”

“你是说师傅?”长乐公主顿时膛目结舌,“师傅与你关系又不熟,加之你这次罪行滔天,她为何会出手相助?”

余长宁笑道:“你只管让她相助便可,她一定不会推辞的。”

长乐公主点点头,却还是没有多大的把握,轻叹道:“好吧,本宫试试,回去之后即刻令人去昆仑剑斋请求师傅相助。”

出了天牢,长乐公主返回两仪殿向李世民复命,刚来到殿中,便看见李治正跪在阶下泣声哀求道:“父皇,余相毕竟乃是儿臣的长史,他的一举一行与我晋王府也脱离不了关系,还请父皇从轻发落饶恕余相的性命。”

见李治竟然替余长宁求情,长乐公主心头不禁一暖,上前盈盈一礼道:“启禀父皇,儿臣已经见到了驸马。”

李世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问道:“面也见了,话也说了,想必你也同意与他和离了吧?”

长乐公主淡淡一笑,笑容却有几分决然的意味,她伸出纤手摘掉云鬓上的珠钗,仍由如云秀发倾斜而下披散肩头,跪地肃然道:“儿臣誓死不与驸马和离,请父王恩准儿臣与驸马共担罪责。”

在周公确立的礼制当中,对男子发髻女子云鬓都作了一系列的规定,在正式场合披头散发者,不是囚犯便是疯子,长乐公主现在当殿解开云鬓,无异于表示自己愿意成为待罪之身。

李世民瞳孔猛然一阵收缩,愣怔怔地看了长乐公主半响,又是无奈又是气恼,冷哼道:“你这丫头真是太任性了。看来还是朕以前将你宠坏了。”

李世民尚在气恼之中,突然一名老内侍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高声禀告道:“陛下,晋阳公主殿下在殿外求见,非要面圣不可,老奴告诉她……”

“父皇……”

老内侍一言未了,一个娇小可人的身影已是提着长裙跑了进来,正是晋阳公主李明达。

见晋阳公主不经传唤擅自而入,老内侍一张老脸陡然就绿了,哭声埋怨道:“哎哟,公主殿下,老奴不是让你在殿外等候么?你怎么自己就跑进来了?”

晋阳公主玉手一挥,颇有些不容忤逆的姿态:“本宫面圣心切,想必父皇也不会责怪。你就不要多事了。”

说罢,她对着李世民行礼道:“父皇,儿臣绝对不相信余驸马会作出淫~乱宫闱之事,恳求父皇从轻发落。”

“晋阳,朝廷大事自有公论,你来掺合什么?”

“启禀父皇,余驸马乃儿臣姐夫,在儿臣病危之时,是余驸马亲自护送儿臣前去昆仑剑斋捡回了一条性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眼见余驸马危难,儿臣岂能置之不理?”

望着阶下的皇子公主,李世民猛然发现竟全是故去长孙皇后的子女,一时间不禁很是感概,喟叹一声问道:“你们三个真的铁了心替余长宁求情?“

“是!”三人立即齐声一句。

李世民冷笑道:“不愧是朕的好儿女啊!在大是大非面前竟全部想着维护私情,置朝廷律法,皇室尊严为无物,你们的母后都是如此教导你们的么?”说到后面,已是声色俱厉。

长乐公主心头一颤,努力维持着从容镇定,正色辩驳道:“父皇,人之所以区别于草木牲畜,无非一个情字,世间任何事情的决断,也无外乎情理法三字。然而,情却是摆在第一位,驸马乃是儿臣夫君,儿臣维护私情也是人之常情。”

一席话听得李世民良久愣怔,半响之后,他叹息道:“你们先下去吧,此事朕自有思量。”

“父皇……”晋阳公主唤得一声,似乎不满李世民的敷衍了事。

李世民双目一瞪,怒道:“让你们退下便退下,何须这么多废话!”

长乐公主知道现在继续求情只会适得其反,对着李世民盈盈一礼后,苦笑道:“稚奴,明达,父皇也有他的难处,我们走吧。”

晋阳公主公主还想再说,却见长乐公主对着她猛然眨眼示意不要开口,无奈之下晋王公主对着李世民不满一哼,转身气冲冲而去。

第1260章 调查取证

回到襄国公府,长乐公主向着所有人详细解释了目前具体情况,末了镇定自若的笑道:“尽管情况对驸马特别不利,然现在三司还没有调查出所以然来,我们也用不着整日心惊胆战,当务之急,须得进行一系列措施,应对有可能出现的危局。…79…”

罗凝早就已经六神无主,此际听完公主此话,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急切问道:“公主,那我们该如何做才好?”

长乐公主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说道:“时才驸马对本宫言及,说世间能够救他的唯有欧宁羽一人,然而师傅她远在昆仑剑斋,我们须得立即派人赶赴昆仑山请求师傅相助。”

长乐公主话音刚落,余长致已是迫不及待地请缨道:“公主,不如让我去吧?我一定马不停蹄尽快赶到昆仑,请来宁羽前辈。

长乐公主还未说话,罗凝已是摇头说道:“不行不行,长致你太马虎了,这般大事还是另找他人为妥。”

余长致闻言大感失望,然而也明白罗凝的考虑的确不错,目光转向余长远说道:“我若不能去,那就只能三弟前去,不过三弟你又在皇宫当值……”

余长致一言未了,余长远已是断然开口道:“无妨,我去向上官告假便是,罗姨,就由我赶去昆仑山吧。”

罗瑜突然插言道:“长远你乃文弱书生,孤身上路多有不便,小姨,我陪长致一道前去,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罗凝点头道:“好,那就拜托你二人,记住,一定要请得宁羽前辈到来。( )事不宜迟,你们现在就走吧。”

余长远和罗瑜同时点点头,急忙出门而去。

两人前脚刚走,突然阍者入内禀告道:“启禀公主,有一自称是杜禹英的女子在府外求见,声言要见公主殿下。”

“禹英姐,她怎么来了?”房玉珠立即惊得从榻上站了起来,转头对公主说道:“长乐姐姐,想必禹英是前来帮助我们的,你快请她进来。”

长乐公主点点头,吩咐道:“快请杜姑娘入内。”

片刻之后,杜禹英快步走入,对着众人微微拱手后,张口便说道:“余相下狱举朝震惊,禹英特地赶来襄国公府,看看能否帮得上什么忙。”

房玉珠急忙上前抓住了杜禹英的小手,展颜笑道:“禹英姐你能前来帮助我们,实在太好了。”

长乐公主轻叹一声道:“杜姑娘,现在整个大唐官场都争先恐后与襄国公府划清界限,你这么做值得么?”

杜禹英岂不明白长乐公主的弦外之音,她淡淡笑道:“公主殿下,杜禹英虽然不是襄国公府的人,然而与余相已经立定鸳盟,况且陛下亲口允诺过我和长宁的婚事,杜禹英自然不能独善其身置之不理。”

长乐公主心头热流涌动,正容对着杜禹英一礼,说道:“杜姑娘能在这个时候对长宁不离不弃,请受长乐一拜。”

杜禹英急忙扶住了长乐公主,说道:“公主殿下勿要折杀禹英,不知现在禹英能够帮上什么忙呢?”

长乐公主振奋道:“有一件事还非需杜姑娘你帮忙不可。”

杜禹英正色道:“公主殿下但说无妨。”

长乐公主点点头,便将余长宁所说的两处一点对杜禹英详细到来,及至听完,杜禹英露出了思忖的神情,过得半响缓缓颔首道:“照长宁所说,倘若那葡萄酒当真有问题,其后发生的一切那就顺理成章并非他的过错了,好,我这就去找叔父,争取能够参与案件审理。”

长乐公主颔首一笑,杜禹英的叔父正是大理寺卿杜楚客,有她前去的确在合适不过了。

离开襄国公府后,杜禹英丝毫没有犹豫,驱车前往大理寺。

杜楚客一听杜禹英到来,自然明白她所为何事,只得放下公事相陪。

刚刚坐定,杜禹英丝毫没有寒暄,开门见山地问道:“叔父,余相银乱宫闱之事,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

杜楚客轻轻一叹,如实回答道:“我也是昨日夜晚才得到的消息,今日上午与刑部张侍郎、御史台宇文中丞商议了一番,决定从明日正式开展调查取证。”

杜禹英默默颔首,沉吟半响突然开口道:“叔父,要不这样,也让我加入此案调查,你看如何?”

杜楚客眼睛陡然瞪圆了,摇头拒绝道:“不行,你既非三司人员,岂能牵涉到此案当中?禹英,叔父知道你对余长宁颇有情意,然而他这次犯下的罪行实在太大了,若是罪名坐实,肯定人头不保,劝你还是早早死了这条心吧。”

杜禹英正容道:“不,叔父,禹英此生既然认定了余相,那就不会有所改变,倘若叔父觉得我的要求有些难办,那我就直接去请求陛下,相信陛下看在逝去爹爹的份上,一定会答应此事的。”

杜楚客深知自己这个侄女个性刚强,一时间大感无奈,斟酌思忖半响,这才点头道:“好好好,你要跟着也可以,不过不许胡乱说话只能观看,明白了吗?”

杜禹英知道杜楚客能够这样答应已是非常不错了,欣喜点头道:“好,禹英一定听从叔父的安排。”

接下来几天,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开始对涉案人员进行了调查举证,录入口供,人员包括了余长宁、武媚,以及清河宫的宫女内侍。

当看见余长宁一身囚衣披着头发到来时,站在杜楚客身后的杜禹英心酸得差点掉下泪珠来。

余长宁详细述说了当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对心头想不明白的那两处疑点进行了详细说明,并在自己陈述的口供上签字画押。

随后接受审讯的是才人武媚,被韦贵妃关押了两天,武媚精神似乎有些萎靡,叙述的声调也是软绵绵没有半分力道,然而好在神智还算清楚,叙述的情形与余长宁的口供竟是一般无二。

审讯完毕已是黑夜,杜禹英征得杜楚客的同意,不辞幸劳地将所有人的口供抄录了一份,拿回家中挑灯夜看,看着看着,一双好看的娥眉已是轻轻地皱了起来。

第1261章 斩立决

夜晚,杜楚客劳累了一天刚刚睡下,突然听见仆役禀报说杜禹英到访。。

对于这个侄女,杜楚客深感无可奈何,只得起身着装前来大堂相见。

明晃晃的灯烛下,杜禹英正在堂内踱步不止,及至见到杜楚客出来,立即上前扬起手中的口供说道:“叔父,时才杜禹英仔细看了一下几位宫女的口供,发现有几处疑点。”

杜楚客心知她智谋超群,听到此话精神顿时一震,时才疲倦之感也是一扫而空,坐下询问道:“不知有何疑点?”

杜禹英美目流淌着动人的色彩,侃侃而论道:“武才人贴身侍女秋儿,其供词似乎与余长宁和武媚都有些格格不入,第一点,武媚当时是邀请余长宁和长乐公主共同赴宴,然而根据余长宁的供词,说当时秋儿来请却只邀请了他一人;第二点,当日宴席所有酒食都是由秋儿筹备,倘若酒水有问题,秋儿的嫌疑最大;第三点,武媚本是留秋儿在殿中伺候,然到了后面她却不知所踪了,尽管秋儿说是出去小解,然而也值得怀疑。”

杜楚客捋须沉吟半响,缓缓点头道:“照你这么说来,这秋儿的嫌疑的确很大,须得立即将她抓到大理寺审问才是。”

杜禹英点头道:“叔父说得不错,此时宜早不宜迟,禹英觉得我们立即进宫奏明陛下,缉拿秋儿。”

杜楚客一瞄外面的天色,摇手道:“不行不行,现在夜已近这么深了,宫门早就已经关闭,还是明日一早前去为妥。”

杜禹英想想也是,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轻蹙柳眉,心里面却涌出了一阵不好的预感。

然而即便她绞尽脑汁,也没有想通那不好的预感究竟是什么,只得怏怏回去了。

翌日一早,杜禹英早早地来到了大理寺,等待叔父的消息。

及至午时,杜楚客这才一脸愁容地回来,张口便叹息道:“禹英,这下可麻烦了。”

杜禹英心头一跳,连忙问道:“莫不是出现了什么变数?”

杜楚客点点头,叹道:“今日一早我奉陛下之命,前去清河宫缉拿侍女秋儿,却不想昨日秋儿失足跌入了宫内水井之中,唯井边遗落一双绣花鞋,尸骨无存啊!

杜禹英如遭雷噬,陡然头晕目眩站立不稳,昨日那想不通的关键也突然清晰无比地呈现在了眼前,呆愣半响,她突然泪如雨下,懊恼不已地说道:“我真是太笨了,竟没想到秋儿不过是一个小小宫女,岂会冒天下大不韪暗算朝廷丞相与宫中妃嫔?她的背后还隐藏一个更大的黑手,那幕后黑手为防止自己暴露,一定会杀人灭口,倘若昨天夜晚坚持进宫,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

杜楚客叹道:“秋儿出事的时候大概是黄昏时刻,昨天我们连夜进宫依旧无用,况且这一切也只是猜测而已,现在线索已断死无对证,余相这次可就麻烦了。”

杜禹英贝齿紧紧地咬着红唇,娇躯犹如秋风中的落叶瑟瑟颤抖不止,过得半响,她长嘘一口气冷静了下来,说道:“叔父,在此案中秋儿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即便她已经死了,我们也不能放弃调查,我须得调查清楚这段时间她与哪些人接触过。”

杜楚客点点头:“好,那我们现在就进宫调查此事。”

一连数天,杜禹英都在为余长宁银乱宫闱一案奔波劳累着,她几乎将宫中所有认识秋儿的人问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眼见离三司会审的时间越来越近,杜禹英大是焦急,心知余长宁这次恐怕是难逃罪责,只得找到长乐公主商量道:“公主,现在形势对长宁特别不利,我们得另谋他法才是。”

陈若瑶惊声问道:“杜姑娘,你说形势对长宁不利,是否意味着他难逃一死?”

尽管不想承认,然而杜禹英也只能点头轻叹,一时间,几女俏脸上布满了哀容。

瑶瑶突然站了起来,蹙着柳眉坚定开口道:“实在不行,那我们就去劫法场,长乐姐姐,你看如何?”

“这是最后的方法了。”长乐公主轻轻一叹,“不过光凭我们几个人,能有把握吗?”

瑶瑶自信笑道:“你们丝毫不会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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