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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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婿- 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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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长宁这才感觉到瑶瑶今天的问题有点不对劲,他吭哧笑道:“呵呵……这……其实我原则上还是能够保持片叶不沾身,基本没有发生招蜂引蝶的情况。”

“原则上?基本没有?相公的口才的确很是厉害啊!”瑶瑶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这两个耐人寻味的词汇,嘴角溢出的笑意更浓了。

“糟糕,莫非是瑶瑶知道了什么?”余长宁心头顿时鸣响了警钟,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娘子,我虽然不是那种品格崇高的正人君子,但也一直秉持着只风~流不下流的优良传统,有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完全用不了当真。”

“捕风捉影?呵呵,这可是人家亲口对我说的,难道还冤枉你不成?”

“是谁?是谁在娘子面前乱嚼舌根!”余长宁闻言顿时愤怒的,但仔细一看,他的愤怒却有些做贼心虚的意味。

瑶瑶冷哼一声道:“你觉得突厥汗王会有闲心前来我这里乱嚼舌根么?余长宁啊余长宁,你真是不可小窥,竟连甄云这般巾帼女子都对你倾心不已,为了你竟完全不顾突厥汗国与高句丽的关系,如此深情厚意,你要如何报答人家才是?”

余长宁耳畔嗡地一声大响,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起来,昨晚他才刚刚抱了甄云,没想到今天瑶瑶便得到了消息,不禁让他有种手忙脚乱的感觉。( )

见他如此模样,瑶瑶蹙眉说道:“没话说了是吧?我曾多次告诫你不要在外面招惹其他女子,但你总是不听,陈若瑶和苏紫若我就不提了,现在你居然连甄云也起了觊觎之心,她可是你的敌人啊,要我怎么说你才是!”

面对妻子的责问,余长宁讪讪道:“我也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有些时候爱情真的无可琢磨,就好像一句话说的那样,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离不开暴风圈来不及逃。”

瑶瑶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道:“本来完美无瑕的计划,没想到却被你破坏了,现在不仅和亲告吹,我还得返回高句丽。”

余长宁闻言大奇,急忙向瑶瑶了解具体情况,当听见瑶瑶向甄云提出嫁给自己,而甄云却在今天坚决拒绝后,半响回不过神来,喃喃自语道:“擦!原来昨夜汗王心情不好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瑶瑶轻轻一叹,陡然正色道:“余郎,你乃大唐潜伏在突厥汗国的间谍,与甄云可是敌人关系,而且总有一天你会回到大唐,甄云也会明白你对她所做的一切欺骗,难道在挑拨了突厥汗国与薛延陀的关系后,你还准备欺骗甄云的感情?”

“这个……我没想那么多!”余长宁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

“你不是没想那么多,而是看见美丽姑娘便把持不住自己。”瑶瑶一针见血地说了一句,余长宁的头垂得更低了。

的确,瑶瑶说得不错,对于身边的漂亮丽人,他几乎都与她们产生了暧昧之情,现在与他已经确立了关系的丽人除了瑶瑶外,还有苏紫若、陈若瑶、房玉珠三人,另外与长乐公主、甄云、秦清三女的感情也在纠缠不清之中,可谓情债累累。

“夫君,红颜虽然能够倾国,但也一样会成为祸水,甄云不仅野心勃勃想要吞并漠南漠北,而且对于中原万里山河也是心存觊觎,你若欺骗了她的感情,我想甄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说不定会替你引来杀身之祸。”

余长宁听得一阵默然,然而不得不承认瑶瑶说得很对,思忖片刻,他喟然一叹道:“对于娘子的劝告,我会注意的,以后对于甄云……我会尽量保持必要的距离。”

瑶瑶点点头,正色道:“若是不能嫁给你,我只得无奈返回高句丽,余郎,眼下还有一计,不知你是否愿意?”

“娘子请说!”

瑶瑶开口道:“不如由你去向甄云请求,说自愿代替汗王与高句丽和亲,迎娶汉和公主。”

闻言,余长宁愣怔了半响,这才苦笑开口道:“娘子真是妙计啊!”

……

余长宁脚步沉重地来到王帐之外,心情也是沉重得无以复加。

他知道若是自己进去说出那番话,必定会伤害甄云的心,但是若不进去,伤害的却是瑶瑶的心,两相为难无法抉择,余长宁真希望能够如鸵鸟一般将头深深地埋在沙子里,不去管也不去想任何的事情,人能够变成鸵鸟吗?不能!所以余长宁只得走了进去。

虽然与高句丽的关系陷入冰点,但甄云依旧心情大好,从午后坐到黄昏,她已是批阅了厚厚一叠文书,脑海中更还谋划了几件大事,可以说是收获颇丰。

当听到侍卫禀告说国师余长宁求见时,甄云恍然回神不由微微一笑,这种笑容与她平日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不同,笑容中有温柔,有亲切,更有一丝羞涩。

放下手中的铜管大笔,她轻声下令道:“请国师入内。”

待到侍卫出去后,甄云急忙跑到了帐角摆放的铜镜前细细地端详了一番自己的容貌,顺便还拢了拢垂下的秀发,这才转过身从容不迫地站在了王案之前。

余长宁来了,笑容僵硬,步态沉重,然而看在甄云眼里,却是余长宁有些不好意思的表现。

待到余长宁行礼之后,甄云笑问道:“国师深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余长宁绷紧的脸膛没有一丝笑意,又是一躬吭哧道:“属下……是有一件事情想……想求汗王允诺。”

甄云这才注意到了今天的余长宁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她还是毫不在意地笑道:“有什么事国师但说无妨。”

望着甄云亲切温柔的笑容,余长宁心头的挣扎更是愈演愈烈了,沉默良久,他终于一咬牙关沉声道:“听闻高句丽汉和公主属意与微臣和亲,微臣今夜前来想求汗王同意此事。”

话音落点,甄云如遭冬雷击顶,整个人瞬间呆住了,怔怔地望着余长宁不能置信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余长宁狠下心来继续补充道:“微臣想与汉和公主和亲,请汗王允诺。”

“余长宁……你……”甄云娇躯瞬间不可遏止地颤抖了起来,心头犹如针扎一般难受,说话也是不能成句,她怎么也想不到昨晚才对自己表示过朦胧爱意的余长宁,今天就要提出想娶其他女子为妻。

余长宁坚定不移地站在原地低着头一言不发,双手捏得拳头咯咯作响,久久沉默无语。

帐内的牛油灯摇曳着明亮的火光,光晕将甄云美丽的俏脸映照得忽明忽暗,良久之后,甄云的声音仿佛从九天之上的云霄轻轻飘了下来:“为什么?”

余长宁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平静而清晰地说道:“汉和公主雍容华贵,倾国倾城,微臣一直对她心存爱慕景仰,得知公主想与微臣和亲,微臣实在又是惊奇又是高兴,所以特来请汗王同意此事。”

一句句话语犹如重锤一般狠狠地击打在了甄云的心口,她呆呆地望着余长宁,无法言语的悲恸从心里蔓延而生,一丝清亮的泪水从美目中滑落而下,顺着面颊流到下巴,凝结成晶莹剔透的珍珠,点点滴落在了王案之上。

一直低着头的余长宁却没看见甄云的泪水,此刻的他心里内疚自责悲恸,犹如站在悬崖峭壁上一般头脑眩晕想要转身离去,但是他不能,只得继续留在这里,做着他非常不愿做的事情。

爱情的种子慢慢发芽长成了小苗,小苗变作了小树,然而现在却被亲手种下它的人拦腰锯断,甄云的心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刀子来回搅动那般疼痛,只觉人世间一片绝望悲凉,心海空虚得没有了任何着落。

但她乃是突厥汗王,她不想被余长宁看见自己的软弱流泪,也不想让他得知自己的绝望迷茫,虽然她很伤心,虽然她很难过,然而仰首闭上双目沉默良久,再次睁开眼来甄云已是一脸的平静,冷然开口道:“好,本王同意国师的要求。”

第736章 酒后的冲动

“多谢汗王。”余长宁嗓音干涩木然,看也不敢看甄云一眼,抚胸作礼道:“若汗王没有其他吩咐,那么……臣就先告退了。”

“好,国师下去吧。”甄云淡淡地点头,目送着余长宁转身而去消失在王帐后,只觉一瞬间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般颓然跌坐在毡毯之上,泪水终于犹如泉水汹涌而下。

这时的甄云软弱而又绝望,伏在案上嘤嘤地抽搐了起来,她生平第一次爱上了一个男人,然而却又被他无情的抛弃,感情刚刚开始便无疾而终,她甚至不敢询问他原因。

不知过了多久,甄云终于抬起了头来,漂亮的美目也是哭得微微红肿,木然地呆愣了良久,她喟然一声长叹:“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喜欢她,她喜欢他,那就随他们去吧。”

……

突厥国师余长宁将与高句丽汉和公主和亲的消息传出,整个突厥汗国为之沸腾了。

汗王甄云乃是女子,自然不能与公主结合成为夫妻,所以和亲人选厘定为国师余长宁,不仅如此,汗王还亲自去信向高句丽王高建武禀明一切,求得他的谅解与同意。

现在余长宁乃是汗王身前红人,在突厥汗国有着崇高的地位,与汉和公主大婚也是正当其所,一时间突厥百姓不由弹冠相庆了。

作为当事人的余长宁,心头却没有多少喜悦之心,他与瑶瑶本就是夫妻,这大婚只不过是蒙骗高句丽与突厥汗国的一种形式而已,而且这段时间,他很敏感地察觉到了汗王对自己的疏远和冷漠,虽然在许多场合汗王依旧与自己谈笑风生,议事不断,但余长宁已经感觉到甄云对自己的态度变了。

“她的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余长宁喃喃地说了一句,心头的郁闷更深了。

相比余长宁,瑶瑶却十分地高兴快乐,能够名正言顺地和亲突厥嫁给余长宁,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即便以后余长宁返回大唐,自己已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况且还是一国公主,大唐朝廷也不能随意拆散他们。

进入六月仲夏,高句丽王的回书终于来了,高建武同意汉和公主与突厥国师大婚。

消息传来,瑶瑶与余长宁都是松了一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而甄云却是轻轻一声叹息,立即下令筹备余长宁与汉和公主的婚事。

似乎为了彰显两国关系的亲密,大婚举行得即隆重又宏大,不仅所有部落头人都前来参加仪式,而且突厥汗王甄云亲自主持婚礼大典,婚礼场地更是设在了王帐之内。

大婚当天披红挂绿,处处喜庆,当身着突厥袍服的余长宁牵着红裙拽地的汉和公主缓步进入王帐时,整个帐内为之沸腾了。

望着面带浅浅笑意的男女,站在台阶上担任主婚使的甄云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抽搐了一下,她努力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心头痛得犹如针扎。

婚礼程序是按照突厥婚俗进行的,进入王帐之前,余长宁与瑶瑶围绕着王帐走了一圈,并穿过两道社火来到白狼神的图腾下接受祝福,然后来到大帐在甄云的引领下进行着冗长的仪式。

礼毕之后,余长宁陪瑶瑶前去后帐梳头换装,其后盛装而出开始进行婚宴。

帐内的乐师奏响了胡琴,唱起了歌谣,十余只金黄发亮的烤羊被赤膊壮汉抬了上来,各色肉脯、奶食应有尽有,汉和公主手提银壶,余长宁手拿银碗,向着各位宾客逐一进酒。

两人第一个前去敬酒者自然是突厥汗王甄云,当瑶瑶默默地替甄云斟满了银碗中的美酒后,余长宁与甄云两人视线交接凝固了。

不约而同地,余长宁和甄云的心里都是泛起了浓浓的酸楚感,虽然近在咫尺,却感觉远在天涯。

甄云扯动嘴角展颜一笑,举起酒碗沉声道:“今日国师与公主大婚,实乃我突厥汗国的一件喜事,可喜可贺,愿国师与公主白头到老,恩爱一生。”言罢,仰头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

霎那间,余长宁察觉到了甄云美目一闪即逝的黯然,也知道她的那句话里包含了太多的失望和难过,此情此景,余长宁心里顿时涌出一阵酸热的疼痛,竟沉默愣怔了。

瑶瑶对夫君的心事心知肚明,她用手肘微微撞了他一下算作提醒,余长宁恍然醒悟了过来,声音干涩而颤抖:“多谢汗王。”说完将碗中美酒一气饮干。

宴会进行到中场,甄云便借故离去了。

汗王一走,头人们少了几分拘谨,纷纷开怀畅饮了起来,一时间圆乎乎的酒桶滚得到处都是,满帐都是喧嚣吵闹的劝酒声。

余长宁作为主人,自然被头人灌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好在耶律宁与黑穆尔眼见他势单力薄,急忙前来帮衬饮酒,倒也替余长宁减轻了不少压力。

突厥没有闹洞房的习惯,宴会结束,黑穆尔耶律宁两人扶着醉醺醺的余长宁向他的帐篷走去。

虽然喝得是醉态可掬,然而余长宁一点也不老实,他时而又叫又闹,时而大声高歌,歌调竟是两人闻所未闻的节拍,沙哑撕裂得犹如草原上的孤狼嗥叫。

还未将余长宁送回帐中,耶律宁突然看见芷云刚好从旁边经过,不由笑道:“芷云,你怎么今晚走得如此之早?难道是躲酒不成?”

芷云停下脚步笑道:“喝酒而已,怎会惧怕你等?刚才我是陪汗王回去了。不过汗王今天似乎有些奇怪。”

黑穆尔惊讶问道:“汗王有何奇怪之处?”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感觉汗王今天有些不开心。”

闻言,黑穆尔哈哈大笑道:“国师大婚举国同庆,汗王岂会有不开心之处?对吧国师?咦?国师,你怎么了?”说到后面,他望着余长宁已是一脸惊讶。

余长宁愣愣地站在原地,神情失魂落魄,面对黑穆尔的疑问竟没有回答一句。

见他如此模样,耶律宁释然笑道:“国师一定是喝醉,走,我们扶他回去。”言罢,便要来拉余长宁的胳膊。

“不,我不回去,我要去觐见汗王。”余长宁如同神经质般大吼了一句,突然转身向着甄云居住的大帐飞奔而去。

见状,耶律宁三人不由愣怔在了原地,半响后耶律宁才一头雾水地喃喃道:“这是……什么情况?”

黑穆尔赞叹一声道:“国师忧国忧民,即便是新婚之夜也不忘与汗王商量政务,其尽忠职守的可贵精神,实在令我等敬佩。”

此刻的余长宁却没有听到黑穆尔的赞叹,他发疯一般跌跌撞撞地向前奔跑,混沌的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念头:见甄云。

步履蹒跚地跑到大帐之前,门口把守的卫兵见国师气喘吁吁地前来,不由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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