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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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婿-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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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说得不错。”罗凝亦是幽幽一叹,接着补充道:“虽然我也不是很情愿拿银子来贿赂要员,不过世道如此咱们也不可自视清高,既要讲原则,亦要随波逐浪,这样才能有所作为。”

两兄弟受教点头。余长致忧虑重重地开口道:“这样一来,咱们中午便要忙上许多,二弟,你可有想好用何等菜供应廊下食?若是做出来成本太高,那便不划算了。”

余长宁笃定地点头道:“放心吧,宫中的廊下食我们做烩饭便可,不需太多成本。”

“烩饭?”罗凝与余长致立即同声惊讶,面面相觑,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余长宁耐心解释道:“所谓的烩饭,便是将冷菜加在饭上,一道入锅同烩,制作方便,口味独特,用来供应廊下食正是恰到好处。

罗凝一愣,蹙着娥眉道:“竟有这样的做菜方式,简直是匪夷所思。”

“姨娘放心,咱们每日只需蒸上几锅百来人吃的米饭,然后淋上冷菜翻炒片刻便可,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

罗凝见他如此胸有成竹,点头道:“那好,明天廊下食便由长宁来负责,并由你亲自送去皇宫,是成是败便看明天中午这一顿。”

余长宁正色点头,急忙吩咐厨房采购明日需要的食材去了。

整个下午,余长宁都忙得不可开交。

他不仅要到厨房监督厨子们是否按照他的要求洗菜,切菜,而且还拿着一堆竹片不知道用小刀在携刻着什么。

余长致心里好奇,忍不住站在他背后细细端详,却见竹片都是约莫半只手掌长宽,制式统一,色泽青绿,一块一块码放得极是端整。。

见他一副认真专注的模样,余长致忍不住开口道:“长宁,你在做什么东西,需要我帮忙吗?”

余长宁恍然抬头,却是一笑:“原来是大哥啊,我准备做一些会员卡明天带去,到时候送给那些高官大臣。

余长致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好奇问道:“这会员卡是什么东西,与咱们酒肆有何关系?”

余长宁笑答道:“会员卡是尊贵食客身份的一种标志,只要手持这张卡在我们店里消费,便可以减免一定的餐费。”

余长致听得明白,猛然一拍大腿道:“好主意,如此一来,食客们觉得手持会员卡用餐划算,咱们便会留住不少的老顾客,更能发展不少新顾客,的确奇思妙想,二弟,你怎么懂这么多东西?”

余长宁装作没听见地一笑,说道:“我今天争取将这一百张会员卡做好,然后烙上酒肆的印鉴,这样才不怕别人仿冒。”

余长致颇为感概地一叹:“最近你的改变真是太多了,从一个纨绔子弟渐渐能帮到姨娘的忙,还为酒肆拉来了这么一大笔生意,我真应该向你好好学习。”

余长宁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正色道:“大哥你千万别妄自菲薄,你是余家的长子,也是家业的继承人,今后宾满楼还要交到你身上,还得努力加油才是。”

余长致沉默有倾,猛然用力点头,振奋高声道:“二弟放心,我一定要拿出当大哥的样子来,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第59章 大唐皇宫

一通忙碌直到三更方才结束,望着案上码放得整整齐齐的会员卡,余长宁心头竟是说不出的满足,自顾自地的欣赏半天,这才走出房门。

罗凝与余长致早已回去,整个酒肆除了守夜的便只有他一人,站在二楼的窗户前,余长宁遥望长安夜景,只见灯火似海,喧嚣隐隐,头顶弯月如钩,身旁夜风轻拂,让他感觉如在梦里。

“公子,你今晚不回去吗?”

一句柔柔的女声打断了余长宁的思绪,蓦然回头,画眉正提着一盏灯笼站在他的身后,火光摇曳着少女明艳的脸庞,娥眉轻蹙,眼眸似水,一时间他不禁有些呆了。

“公子?”

“哦,哦。”余长宁恍然回神,这才笑道:“画眉,你今天怎么没回去,莫非也要在酒肆中睡吗?”

画眉低眉敛目地恭敬低声:“公子未走,画眉怎敢离开。”

余长宁这才想起她已是自己的贴身丫鬟,不由笑问道:“画眉,你家在哪里呢?家中还要些什么人?”

闻言,画眉明亮的双目瞬间黯淡了下来,低声道:“画眉从小跟随养父长大,四海漂泊到处卖艺,家中没有其他亲人。”

“养父?那你的亲身父母在何处?”

“我,我不知道,养父是经过一个荒草堆时突闻画眉啼叫,好奇走近一看才发现我的,当时一只画眉鸟正站在我的襁褓之上,若不是它,或许我就饿死了,所以养父便给我取名为画眉。”

“你说你与养父四处卖艺,又是怎么回事?”

画眉幽幽一叹,脸色写满了缅怀:“养父收养我的时候正值兵荒马乱,他身无长技无以为生,只有功夫还算高强,所以流浪四海以卖艺为业,今岁冬天我们来到长安,不料养父却病倒了,不久便过世。”话音落点,她已是泪光点点,忍不住小声垂泣。

余长宁颇为同情地点了点头,踌躇了一下竟不知如何安慰她才好,只得叹息一声道:“放心吧,画眉,今后公子一定会好好待你,绝对不会让你吃苦。”

闻言,画眉轻轻拭掉眼泪,竟是展颜一笑,好似梨花带雨。

是夜,余长宁就留在了酒肆歇息,一通大觉直到红日临窗方才醒来。

穿衣走出屋子,罗凝与余长致早已来到了酒肆,正在厨房内安排厨子们准备今天的菜式。

对于做菜,余长宁虽是外行,不过好在懂得不少,倒也能给厨子们一通指点。

今天是宾满楼供应廊下食的第一顿,自然不能马虎,罗凝与余长致都是亲自上阵。

不过所幸菜式还算简单,只做了一大锅回锅肉与五只黄金鸭,倒也是不忙。

待到午时,米饭已经蒸熟,余长致小心翼翼地将热菜淋在了饭上,又点燃柴火烩了一会儿,终于是大功告成。

罗凝指挥仆役们将几大桶饭菜装上了马车,细细地叮嘱余长宁道:“万事须得谨慎小心,一切听从萧大人的安排,到了皇宫内可别到处乱闯,知道吗?”

见她的表情如同在叮嘱第一次远行的儿子,余长宁心头不由一暖,笑道:“姨娘你就放心吧,保管没有任何差错。”

说罢手搭车辕翻上马车,在罗凝殷殷目光中去了。

到得殿中省,萧锐已在府门外等候,一见余长宁到来,他大手一挥,身后的一队军士整齐划一地翻上了马背,拨转马辔便要出发。

余长宁见场面如此隆重,不由好奇地笑问道:“大人,莫非我们这些不值钱的饭菜,还需要骑兵护送吗?”

萧锐点头笑道:“当然,这些饭菜毕竟是送给各位大臣吃的,自然不能有丝毫大意,原本我打算到宾满楼去接你,可是临时有事耽搁了,咱们现在启程也一样。”

说罢,他单臂举起用力一挥,高喝一声“走”,马队便裹挟着余长宁的马车磷磷隆隆地驶入了长街,向着皇宫去了。

顺着朱雀大街一路向北,不消片刻,一片雄伟壮阔的建筑群便展现在余长宁眼前。

他手扶车柱遥遥瞭望,只见前面一片开阔的广场直抵宫门,宫门城楼巍峨耸立恍然若天上城阙,上面无数大纛旗迎风飞扬,两道红墙绿瓦的宫墙从城楼东西伸出延绵,竟是望不到尽头。

宫门广场上排列着一排排身着红甲,手持斧钺的甲胄卫士,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竟说不出的威武,恍如天兵天将。

刚到宫门口,便有军士过来盘问。

萧锐出示了殿中省的通行令牌,车队磷磷进了皇宫,湮没在了层层叠叠的宫殿楼台之中。

余长宁以前虽去过故宫,然则还是掩不住一脸的好奇,他东张西望,四下打量,眼见雄阔的殿阁、别致的楼台、优美的飞檐,以及摆动的叮咚铁马……一切一切竟是那么新奇,不禁连连咋舌。

萧锐带着马队直入皇宫广场,正中便是一座宏大肃穆的宫殿。

余长宁正在好奇张望当儿,萧锐马行而至轻声笑道:“这座宫殿便是陛下听政视朝的正殿——大兴殿,每逢初一,十五,陛下便会驾临大兴殿会见群臣。”

余长宁缓缓点头,突然又好奇问道:“朝参难道不是每天举行?”

萧锐摇手笑道:“你以为陛下很空闲吗?平日里可难得见到他。”

“那既然不举行朝参,咱们这饭给谁送去。”

萧锐今天心情显然极好,不耐其烦地解释道:“平日虽不举行朝参,然则文武百官们却在各处宫殿内办公,你看,在大兴殿的东侧便是门下省、宏文馆、史馆的宫殿群,而西侧则是中书省、尚书省及舍人院,饭菜便是送给他们的。”

余长宁闻言轻轻颔首,心头却想到:不知李世民的后宫是何等模样,是否有着妃嫔三千,若是能溜到后宫去玩耍一番便好了。

萧锐见余长宁沉默不语,以为他已被皇宫的显赫气势所吓到,不由暗暗一笑,哪里会料到他的心头竟有此等胆大包天的想法。

马队从岔道绕过了大兴殿,顺着一条白玉大道走马向西,行至西面的一座宫殿门口方才停下。。

萧锐勒缰下马,见余长宁也是轻捷地跳了下来,便正色吩咐道:“余兄弟,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你吩咐仆役将饭菜抬到宫殿内去,待会还会有太监前来银针试毒,你按他们的要求照做便是。”

余长宁闻言一怔,笑道:“银针试毒?竟还有此等规矩?”

萧锐显然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笑道:“以前饭菜由尚食坊提供的时候,本来是没有这一条规矩的,然而你们必竟是外边的酒肆,为了各位大人的安全着想,所以……呵呵……”

余长宁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浑不在意地摇手道:“无妨无妨,该怎么样按程序来便是,我们一定听从。”

萧锐告辞离去后,他吩咐仆役将几桶饭菜提入了宫殿内。

这座宫殿青石铺地,廊柱粗壮,纵深极是宽阔。

殿内满当当地排满了一列列的红木长案,整整齐齐恍若学校的食堂。

想起以前读大学时在食堂排队抢饭的情形,余长宁不由缅怀一笑,内心竟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感概。

正在他愣怔当儿,突然听见殿外脚步声急,好奇一看,只见三个身着宫装的明艳女子正带着一群宫女太监跨入了殿门,大步向自己走来。

这是什么情况?余长宁疑惑地挠挠头,正欲开口,却见来人已是整齐驻步,齐刷刷地黑着脸盯着他,也不说话。

第60章 可口饭菜

余长宁哪是一个任由别人欺负的主,见她们如此气势汹汹地看着自己,虽然是势单力薄,但他也同样瞪大眼狠狠回望,丝毫不退缩。

半响后,左边那一个身着淡蓝色宫装的女子不屑一笑,对中间那年龄稍长的女子道:“吴奉御,看来这小子便是那宾满楼的人,就是他们抢了我们尚食局的差事。”

那吴奉御淡淡点头,蹙眉凝望余长宁片刻,冷然道:“你就是萧驸马请来供应廊下食之人?”

余长宁冷冷一笑,毫不退缩地反诘道:“那敢问这三位气势汹汹的大姐,你们又是什么人呢?”

“大胆。”右边那位红衣少女突然一声喝斥,跨步出列高声道:“刁民无礼,此乃尚食局主事吴奉御,还不快快磕头认罪。”

余长宁不屑道:“在下既不会磕头,也不会认罪,不管你们是何人,来这里又有何等目的,惹恼了我必定要你们好看。”

红衣女子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遥指余长宁愤愤道:“刁民好大的狗胆,在皇宫中还敢如此放肆,信不信我让侍卫将你抓起来。”

余长宁浑不在意地笑道:“姑娘官威如此庞大,一句话不对便要抓人,吓得在下小心肝是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不过我一未犯罪,二未犯错,即便是出言不逊,也是因为姑娘无礼在先,走到哪里也说得过去。”

红衣女子闻言一噎,脸颊微微发红,却找不到道理反驳。

吴奉御见状不由冷冷笑道:“阁下好一张利嘴,不禁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

余长宁装模作样地作揖道:“奉御过奖,很多姑娘都以说过我的口舌厉害,没想到奉御身处宫廷,竟也有所耳闻,你看我俩不如屏退众人相互交流一下口舌功夫如何?”

吴奉御脸色一寒,显然气得不轻,不过她极有修养,知道在此争吵只会有**份,便淡淡说道:“有些人一朝得道便分不清东南西北,孰不知飞得越高,却是摔得越痛,说不定还会粉身碎骨!”

闻言,余长宁不由高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确实厉害,连骂人也是如此有内涵,还说得有那么几分道理,的确不可小觑。

心念及至,他悠然笑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何惧天高地远?反倒是那些只知道叽叽喳喳乱叫的蓬间麻雀,天生胆小怕事,却又自命非凡,所以才有雁雀焉知鸿鹄之志之说。”

话音落点,吴奉御凤目骤然一闪,波澜不惊的脸庞终于出现了一丝动容,冷哼道:“谁是麻雀谁是大鹏现在言之尚早,咱们不妨走着瞧。”说罢环顾左右说了一句走,便率领众人昂昂离去。

余长宁有些莫名其妙,还不知她们为何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拉来旁边看热闹的小公公一问,那小公公立即是一脸敬佩地低声道:“你可真了不起,连吴奉御也敢得罪,即便是萧驸马亲来,也不敢如此对她说话。”

余长宁好奇道:“那吴奉御很厉害么?连天子帝婿也忌惮他三分?”

“公子有所不知了,吴奉御虽然不算什么,但她背后的靠山却是很厉害。”

“哦,她的靠山是谁?”

小公公闻言色变,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左右,确定没人后方才低声道:“她乃陛下与长孙皇后的嫡长女,集万千宠爱于一生的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余长宁闻言剑眉一拧,旋即洒然笑道:“我虽不认识她,不过想必也是一个刁蛮任性的丫头而已,何须惧怕!”

小公公见他说得如此大胆,不由暗暗咋舌,不再说话了。

沉重的宫楼钟声撞响了午时三刻的轰鸣,忙碌了一上午的大臣们鱼贯地走出了办公场所,在一片轻声交谈中慢慢地汇入了大道,走入了玉夙殿内。

虽说是廊下食,不过却没要求大臣们要站在廊下进食,而是专门开辟了这处宫殿共朝臣午饭,谈不上奢侈,也算不得简陋,和现代惯行的工作餐没有两样。

然则不少大臣却对廊下食的饭菜颇有意见,许多人宁可饿上一顿也不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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