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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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婿-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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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一句刻意讨好的奉承话,白小姐却很受用,面颊红得几近要滴出血来:“谁绣得并不重要,此物乃姐姐贴身收藏,弟弟收下便是。”

余长宁若有所思地一笑,用手指轻轻搓揉着手中的香囊:“咦,里面好像有东西?我先看看是什么。”说罢便要扯开香囊系带。

“弟弟不可。”白小姐闻言不由花容失se,急忙拉住他扯系带的手不胜娇羞道:“要看也只能等我走了才能看,否者我便不理你了。”

见她语气如此坚决,余长宁不由大失所望,只得依言将香囊收入怀中,好奇心却是愈发浓烈,暗暗猜想:“瞧她此等模样,难道里面装的是酒店房卡?白姐姐要与我做一对欢乐的野鸳鸯?不对不对,唐朝哪里来的房卡,说不定是写了客栈名字的纸条。”

白小姐见他收下香囊不由心情大好,哪会料到眼前这个彬彬公子心中竟有如此龌蹉的念头,柔声笑道:“我们快过去,苏妹妹只怕等了许久啦。”

余长宁依言点头,来到树下时果然看到苏小姐一脸焦急,正在引颈四处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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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人妖遭遇战

见他俩相袂而至,苏小姐愣怔了一下,随即走上前来不满道:“喂,你们跑去哪里了?害得我在这里好等!”

白小姐笑吟吟地走过去挽住苏小姐的胳膊,凑到她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又挠了挠她的胳肢窝,两女立即笑作了一团,看得余长宁是莫名其妙。

笑罢,白小姐却又莫名一叹,对着两人正se道:“我先去扔许愿红绫,以前总是挂不上,但愿这次上天保佑。”

待她慢慢走远,余长宁不由好奇地问苏小姐道:“奇怪,直接爬上树将红绫绑上去便是,何须用扔这么麻烦。”

“唉,你以为我们不想吗?“苏小姐摇着头叹息一声,耐心解释道:“这许愿并非容易之事,菩萨只会垂青那些有缘之人,须是每一年的元宵节或中秋节晚上,许愿人在离大树十丈之外将两头系上铜片的红绫抛出,能挂在树枝上不掉下来,方算许愿成功。”

“竟有如此麻烦的规矩。”余长宁听得咋舌不已。

苏小姐颔首道:“当然,否者怎能体现出许愿的虔诚。”

“算了,我还是爬上树直接系在上面,否者掉下去了又得等上大半年。”

“余弟弟不可。”苏小姐面se骇然,拉住正yu爬树的余长宁正se道:“菩萨正在天上看着我们呢,你这样可是大大不敬。”

余长宁朝她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放心,人有三急,说不定菩萨这个时候上茅房去了,他一定看不见我。”说罢,如同矫捷山猫一般手足并用地向树上爬去。

余长宁小时候便是村里的爬树大王,以前爷爷寻他写字时,他总会躲在枝繁叶茂的大树上,爷爷抓不到他便连连骂他是“小猴子”,而他也会作个鬼脸回上一句“老猴子”,气的爷爷是吹胡子瞪眼睛,却无可奈何。

这颗许愿树虽然高大,却依旧难不住他,不消片时便爬了数丈之高,正巧此地有一处虬结的树桠,便稳当当地坐在了上面。

眼见苏小姐在下面焦急跺脚,连声让他下来,余长宁不禁哈哈大笑,从怀中掏出时才写好的红绫,毫不犹豫地系在了树干之上。

“大功告成!”

系好红绫,余长宁得意地拍了拍手,起身抱住树干正要顺势而下,不料半空中突兀飞来一物,“嘭”地一声击在了他的额头,砸得他是眼前金星乱冒,身体晃了晃便已摇摇yu坠。

“啊,我的许愿红绫!”

一声又惊又怒地娇呼在不远处响起,已是晕头转向的余长宁心头一个激灵,立即清醒了过来,看到自己差点失足跌下去,身上不由起了涔涔冷汗。

不及多思,他连三跨五地下了大树,苏小姐迎上前来嗔怪道:“弟弟怎如此不听劝阻,要是不小心摔下来了可怎么办?”

余长宁勉力一笑正yu答话,谁料苏小姐突然惊道:“呀,你额头受伤了吗,怎么有血?”

听她一说,余长宁果然觉得额头火辣辣地疼痛,必定是刚才在树上被那突如其来的东西砸伤所致。

“一晚便伤了两次,余弟弟怎会如此不小心。”苏小姐幽幽一叹,掏出丝巾递到余长宁手里:“你先在这里料理伤口,稍事歇息,我去陪白妹妹扔红绫去。”说罢,摇曳着婀娜的身段去了。

“唉,今天运气的确差了些。”

余长宁总结xing地叹息了一句,抬起手来小心翼翼地用丝巾拭擦着伤口,突然见到人群中疾步走来一个白衣公子,怒气冲冲地对他喝道:“你这刁民,快赔我的许愿红绫。”

“许什么愿什么红什么绫,拜托你说清楚一点。”余长宁没好气地应答了一句,待看清那白衣公子的长相不由一愣,遂即恶向胆边生:“原来是你这小子,刚才使坏绊我摔跤还没找你算账,现在还敢出现在我的眼前!”

“哦!哦!原来是你。”白衣公子惊怒交集之下又见恍然之se,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眼眸中似乎快喷出火来,伸出食指指着余长宁的鼻端怒道:“你这个刁民!蚁民!臭猪!田舍奴!如果不是你偷藏在树上,我的许愿红绫怎么会掉下来!”

“哈哈哈哈。”余长宁怒极反笑:“本大爷站在高树上眺望长安夜景,玉树临风之际正yu乘风而去,不料你这娘娘腔暗中使坏,竟使暗器偷袭于我,我还没怪你,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白衣公子蓦然一怔,小脸儿涨得通红,圆瞪双目不能置信地尖声道:“你你你,竟敢骂我娘娘腔?”

余长宁见他生气时竟有一种美人含嗔的动人风情,容颜更是绝艳无比,心头不禁暗暗诧异,嘴上依旧大声道:“就你这模样还侮辱了娘娘腔这个词,我还要接着骂,听好了,你这男生女相的泰国货,yin阳人,臭兔子,死人妖,瞧见你这不男不女的样子我便大倒胃口,快回家玩你的断背山去,少在街上丢人现眼。”

白衣公子出身显赫,虽听不懂泰国货,yin阳人,臭兔子是何等意思,但猜也猜得到必定是市井中极为难听的骂人语言,不由气急败坏地怒斥道:“刁民,我要将你先满门抄斩再凌迟处死再大卸八块!”

“臭兔子,本大爷要将你先大卸八块再凌迟处死再满门抄斩,还要将你家女眷卖到青楼去做皮肉生意,给你生上几十个干兄弟,干儿子。”

白衣公子听得是瞋目切齿、怒发冲冠,身体抖得如同筛糠,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咝咝喘息半响,他猛然一声大叫,突然冲到余长宁身前便拳打脚踢,又叫又骂,状若疯癫。

虽说身上伤口未愈,然而余长宁哪是肯吃亏的主,随即奋力反击,胸前堪堪挨了数拳后便用胳膊环住白衣公子的脖颈,准备将他绊倒在地。

那白衣公子女子般地尖叫出声,情急之下竟低下头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之上。

余长宁吃痛挣扎,谁料那公子咬得极紧,死死地不松口,大有要咬掉他一块肉下来之势。

“好,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余长宁冷冷一笑,伸出手来抓住白衣公子披散的头发向后用力一扯,迫使他头部上仰松开咬着的胳膊。

谁料那公子极有骨气,忍住疼痛闷哼一声,眼泪花儿在眼中打转,嘴下的力道却是更重了。

此处过往的人流本就特别的多,见他两人如同市井小儿般打架抓扯,四周早已围上一圈看热闹的人,人们指指点点,嘻嘻哈哈,竟没一个人上前劝架调解。

余长宁担心苏、白二小姐回来时见他与人打架不喜,虽心头不愿,但还是试着与白衣公子商量道:“喂,你咬着我胳膊,我扯住你头发,也算势均力敌,今天我大人有大量,放你小子一马,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放手如何?”

白衣公子不能言语,只能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好,我开始数了,一…二…三!”

嗓音高拔落点,两人后退一步同时放开,恶狠狠的目光却如狭路相逢的猛虎般盯着对方不放。

这时候,一个清秀的小厮挤开人群走了过来,见此情形不由脸se大变,连忙丢掉手中的风车、糖葫芦,疾步上前惊叫道:“公……公子,你,你怎么与人打起架来?”

白衣公子盯着余长宁的目光丝毫没有离开,嘴里说道:“婉平你回来得正好,快帮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刁民。”

“是。”清秀小厮正se一拱,利落地摆了一个出招架势,一看便知是会武功的练家子。

“哼,又来了一只臭兔子。”眼见这小厮也与白衣公子一般俊秀得一塌糊涂,余长宁倒是涌上了一丝羡慕,心知必定敌不过他,便故作大方道:“你们两人一起上,省得大爷麻烦。”

那清秀小厮轻蔑地冷哼一声,脆声道:“杀鸡焉用牛刀,我一人来对付你便可,何须劳烦我家公子。”话音落点,便要动手。



第五章 余家兄妹

“官差来了,官差来了。”

此时,人群中突然传来阵阵喧哗,随即一个粗犷的嗓子大喝道:“谁在这里打架?给我抓回去。”

闻言,白衣公子脸se不由一变,他心中有鬼不敢见官,只得悻悻然对清秀小厮道:“婉平,我们先走,以后有机会再教训这个刁民。”

余长宁见她一脸愤然不甘,不禁揶揄大笑:“谁教训谁还不一定,今后见你一次打一次。”

“刁民,我见你一次打两次。”白衣公子狠狠地撂下一句话后,便拉着清秀小厮的手风一般地仓惶而逃,转过街口便没了踪影。

“这两人妖还跑得还挺快的。”

余长宁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刚转过身来,便见几个膀大腰圆的巡夜官差走了过来,看热闹的人们纷纷指着余长宁道:“大人,就是他与别人打架。”

余长宁暗骂这些人不讲义气,满脸堆笑地对为首那胖官差道:“大人,小民冤枉,一切都要怪那两个人妖,是他们先动手的。”

胖官差脸上肥肉一抖,不耐烦道:“什么人妖,妖人的,先跟我回衙门再说。”

见他不听自己解释,余长宁不禁暗暗叫苦,他知道唐朝刑法严苛,动不动便夹手指,打板子,落在这些衙役手中必定会受到皮肉之苦,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为妙。

打定主意,余长宁眼波一转,突然指着官差身后高声道:“大人,就是那两个人妖,快,抓住他们。”

众官差愕然回头,却见站在后面看热闹的人们全都面面相觑,显然不明其意,哪里有他口中人妖的影子。

“不好,这小子要拒捕。”胖官差首先反应了过来,回身定眼一看,却见余长宁早已跑出了十余丈开外。

见状,胖官差不禁勃然大怒,急忙朝同伴们挥手道:“别让他逃了,追!”言罢,率先追了过去。

余长宁夺路而跑速度飞快,转眼便与追赶的官差们拉开了一段距离,奈何沿途的行人实在太多,加之平ri里缺少锻炼,没跑上几步便已是气喘吁吁,回首一看,官差们已是不远。

无奈之下,他转入街巷之内,希冀通过巷内复杂的地形避开这些紧紧追赶的官差。

长安城内小巷极多,纵横密织四通八达,如是不熟悉地形的人走在里面半天也转不出去。

以前的余长宁看似对这一带颇为熟悉,走在这些黑巷中竟是如鱼得水,根本不假思索便知出路在何方,七拐八拐之下便不见了那些官差的影子,待出了巷子走到大街上,心头已是大定。

然则一看自己周身,却是发髻散乱,衣衫破损,面颊上也不知在哪里挂出了几道伤口,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臭兔子,死人妖。”

他又愤愤然地骂了那白衣公子一番,一摸怀中,却不见了时才白小姐送与他的香囊,四下寻找依然是一无所获,想必是刚才不小心掉在巷子里了。

但是现在官差正在四处追捕他,即不能折回巷子里去寻找,也不能再去许愿树那里等苏、白两小姐,而唐朝又没有手机这一高科技的通讯器,看来今夜双飞大业只能化作了南柯一梦。

一想到这里,余长宁不由喟然一叹,心头对那白衣公子更是恨上了几分。

步履蹒跚地回到屋内,小丫头冬梅正坐在桌前盯着摇曳的灯火发呆,眼见余长宁进来,急忙起身上前道:“二少爷,你终于回来啦,奴婢可担心死了。”

然则一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小丫头又是大惊失se,急道:“二少爷,你怎么了,莫非又在外面与人打架了?”

“唉,总之是一言难尽。”余长宁叹息一声拍了拍冬梅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正se道:“冬梅,少爷给你一个忠告,以后出门在外,一定要珍惜生命,远离人妖,尤其是那种长得很漂亮的人妖。”

听完,冬梅似懂非懂,只觉今天二少爷说话特别高深莫测,正要开口询问,余长宁已坐在榻边抖掉鞋子,向后一仰摊在床上便扯起了鼾声。

※※※※※※※※※※※※※※※※※

第二天,余长宁睡到ri上三竿方才醒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一看四周,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不禁一声沉重叹息。

看来这魂穿唐朝已经成为既定事实,一时半刻也是无法改变,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好在他天xing乐观,加之又不用像以前那般固定时间起床挤公车上班,倒也落得舒坦。

简单地洗漱用饭后,他披上一领貂裘在飞扬着鹅毛大雪的院中踽踽漫步,思索如何才能在这一千多年前的唐朝有滋有味地生活。

做官吧?以前的余长宁自然是不学无术,而他出身二十一世纪,哪里懂四书五经六义,何谈能在科举场上比过那些十年寒窗苦读的书生?

经商?既不懂市场规律又不懂资金运作,经商必定亏得清洁溜溜,不可不可。

务农?唉!我一个好好的现代人、中政高才生穿越回唐朝维修地球,为建设田园大唐努力,想想便让人觉得悲催,更是不可了。

踌躇了半响,余长宁双目猛然一亮,要不重回老本行当律师?不知唐朝的讼师待遇如何,是不是公务员编制?有没有节假ri?

打定主意后,他兴致勃勃地穿廊过厅来到了位于东厢的书房,伸手刚推开两扇房门,头顶立即落下了一蓬灰尘,直呛得他连连咳嗽,显然此地已是许久无人进入。

“这些小丫头们一天只知道乱嚼舌根,也不打扫一下卫生,是该让大嫂好好管教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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