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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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同人)宋刀-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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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老大人见此案人证到齐状子案卷具备,过堂后明白内有原委,惟北侠打劫一事真假难辨。
  颜查散道“北侠欧阳春,因他行侠尚义,人皆称他为北侠,就犹如展护卫有南侠之称一样。”
  文彦博捋须,“如此说来,这北侠决非打劫大盗可比。此案若结,须此人到案方妥。他现在那里?”
  颜查散垂首估摸了半天,“大约还在杭州。”
  “既如此,我明日先将大概情形复奏,看圣意如何。”
  案子传到开封府,颜查散原是包公门生。
  “学生认为,请北侠必要开封府里的护卫郎。”
  “白护卫有九龙冠一案在身,展侍卫倒正得闲。”
  “包大人有所不知,九龙冠案与欧阳春打劫面上风马牛不相及,底下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再者展侍卫性子平和,既与那欧阳江湖齐名必不欲相争;而白护卫与颜太守有八拜之交,理应为盟兄洗冤。不如明里让展侍卫协助白护卫调查九龙冠一案,暗里让白护卫赴杭州请北侠。”
  紫宸殿文大人重递折,御书房包青天单面圣。
  道理公孙策全讲得明白,要说服这主意大到天的小皇帝却是个问题。
  在仁宗钦定展昭前开口“臣以为白护卫来开封府已有年余,……此案关联重大,非白护卫莫属。”照着公孙的意思说完,真能起几分作用包拯自己也忐忑,谁知圣旨即下,钦派四品带刀护卫白玉堂访拿欧阳春,解京归案审讯。
  白马银鞍直驱西都,白福下马挽缰“既已到了应天府,少爷不如进酒肆歇歇。”
  酒肆里风生水起,白玉堂举箸皱眉,却闻得内里的一桌热闹非凡,一个羊眼猴腮的地痞在那唾沫横飞“那俊公子拿判官笔这么一点——”
  霍然离座。临桌前却毕恭毕敬行个大礼“诸位爷口中的侠少,可是姓柳?”
  那人刚咕哝着“什么侠少,根本就是个……”的时候,白福一把拽了玉堂就打窗外走了。
  七拐八弯进了小巷,白福见五爷冷了张脸一句不问。
  知五爷也是瞧见了韩爷进店,忙扑通一声当街跪下“少爷若真要见二爷,咱们折回去罢。”
  玉堂却又不说,只领了白福躲酒肆格间的墙外,贴着窗朝里打量,见韩彰鬓边都有些花白,不由心中苦楚。刚想推窗唤一声“二哥”,却看到格间里还有一人正摆着棋盘,是个碧眼紫髯的大汉。
  白福见他动情,轻手轻脚不停的拖拉玉堂衣襟,比划着“不宜久留”。
  几个鸢落两人已到了街口,白福见五爷仍愁着眉目,不禁宽慰“二爷虽因为少爷断义而辞了官,但做侠客未必比当官不快活。”
  玉堂也不叹气,只是怔怔看着刚离开的酒肆。
  “柳相公的事还是白福打听好了,白福刚束了发,二爷一时认不出。”却心知柳相公的本领不比二爷,既已成心相瞒,天下又有何人能打探得到蛛丝马迹?
  玉堂刚随手拦了一把,却看见街前一个霓彩身影飘过两边倒下一双捕快。
  同在公门,守望相助。一扶手发现竟为判官笔封了穴道,手法似曾相识。铁鞋踏破。
  刚想问街前那儿刚才是什么这般热闹,回头五爷没了踪影。
  白福也不多作停留,独自去河坊街打转。不一会,几坠美玉碎语,纷披锦绣于身;白扇一摇,浊世青华。
  慢步轻摇上楼,掩住一身功夫。
  二爷正在那踌躇地落子,故意朗声念诗“五年花下醉骑行,临卖回头嘶一声。项籍顾骓犹解叹,乐天别骆岂无情。”
  韩爷受了点拨,出手献兵冲马,局面豁然开朗。
  那长髯大汉怕是不服,哈哈笑唤白福过来“小兄弟可是找他?”
  白福见被识破了心思,却偏与他绕弯“小兄弟初来乍到,见这天堂般的风光爱得痴了才吟诗,不想的便打扰了大英雄落子,在此赔礼。”
  韩爷见白福少年骄俏,又暗自助己,几分怜惜又顺着几分心思想到了自家五弟,不由长叹。
  白福被他叹得道是认出了自己,心中只思量与那壮爷分道后怎样回二爷答话。
  却见二爷一拱手让了座,“小兄弟棋艺精湛,韩彰输了。请小兄弟与欧阳兄来过。”
  白福恨不能把头往墙上撞,北侠人称“紫髯伯”。
  面上戏却要做足,只得硬着头皮赔欧阳春下了一盘。
  心里上上下下的盘算若照少爷的性子,这欧阳今日里虽与二爷一同喝酒下棋,但怕仍秉公办理不懂徇情;可惜侠不分南北,功夫有高下,少爷不过同展爷平手,自己又怎知敌得过北侠?
  若要使机巧,二爷在旁边一见就知了;若硬拼,莫说兵刃自己向来随身不带,这夷人皮黑肉粗外家功夫就胜了自己十成十……
  正苦于无计只听得一阵大笑“将军——”
  一揖起身图可脚底抹油,“兄台棋艺之精愚蒙平生未见,今日得睹天颜可谓三生有幸,本来是韩爷自个儿福至心灵有了妙子,愚蒙至多只能算无心插柳。”
  “棋再妙是死子,小兄弟可是有事找欧阳春?”
  白福苦笑复坐,定下心神几步后反将一军,“棋再妙果是死子,你我素未平生,欧阳兄又怎知小弟找的一定是你?”
  欧阳春捋须“好棋好棋,慧海和尚看了,定呼伏贴。”
  过半晌正色道“小兄弟此来若是替姓花的作说客,欧阳春不能答应。”
  错、错,错!
  凤阳柳氏六绝三艺,秘踪独绝、轻功第二、判官笔第三。
  但玉堂独龙桥上苦诣多年,满丁之年便早已仗着自创一格的轻身功夫名噪江湖,又与柳青多次切磋,是以决不会出现如今这种场面。
  只见那条人影选浯┗ㄐ凶倌衙伲狈骰甘逼鄢そ嫔肀撤焙臁I矸ḿ浞备矗此栖圮勖宰硎翟蛴稳杏杏啵阴枨M蠢季兑啻樱痰貌绍饺亍0子裉弥还颂嵋豢谡嫫妥罚疚尴灸罴傲嗨倒骸笆橇嘌б詹痪げ涣擞裉茫皇欠镅袅锨峁κ溆肓私准摇!�
  日落月升,早不知在应天府里绕了几圈,可白玉堂还是硬生生差了那身影十丈有余。
  疑窦丛生,先不说转腾身法与柳青似极,就连判官笔封穴的手法都是凤阳柳氏独创。
  不及再想,黑影蓦地已住,飘摇扶上。
  那人停坐在高楼,只借月光勾勒出个侧影,约莫二十开外。
  白玉堂见他自鬓边摘下一样事物,随手抛了过来。东西很轻似随风而来的花瓣,快到鼻子前的时候竟会自动转身回去,应是回力镖的一种。那暗器不似伤人的兵刃,近看时更像一只斑斓扑翅的蝴蝶。
  月下独立,风高吹得衣袂飘拂人登极乐,声音一字字逆风传来“白兄弟寻错人了。花冲不是柳青。”
  借风何凭力?但白玉堂仍是喊出声“小弟想同花兄切磋武艺。”
  月影微斜似是一笑,“亦是花冲所想。本来在酒肆就该现身相见,无奈何见了克星,方自甩脱。”
  又静谧了一阵子残香更郁,星河飞泻光潺潺全笼在他身上,“二刻之内,东郊圃里的昙花会开。月作芙蓉帐,佳人闻箫来。”
  箫声似有若无,玉堂凝神听时又只余风缥蝉噪,抱拳道“良辰美景,小弟省得。”
  月中人欲言又止,最后抱拳道“最近不小心惹上个麻烦。如不嫌弃,壬申年八月十五太白楼醉仙阁,花冲下厨来诓白兄的好酒芦花白。”
  “君子一言。”
  “来日相见。”那影子翻拂过穹顶画栏。
  是夜月晦,桂枝尚缠缠。
  流火破天,玉堂突然忆起那段箫曲的唱词“最爱神女来行雨,一生心事住春光,无情岂解关魂梦,怜香偏绕绮罗裳。”但确实又想不了出处。
  取带衣镖在墙角作了暗号,随便投家客店歇脚。
  脚步极轻,如枯叶凋落。
  玉堂飞镖切断了烛芯,翻身下床靠在了门后,那脚步忽停。
  余烟袅袅升了半尺,门外传来一长两短三击掌。
  收刀开门,当头就给个暴栗,一把拉进来人。
  “行啊!‘天佑万源坊’的料子都敢自个儿买来穿,”一手擦了火匣子点上蜡烛,“给五爷看看!”
  白福埋头唯唯“福儿只懂挑贵的买下,少爷怎么手一摸就知道自‘天佑万源’出?”
  “梨花娘子一年织布八匹,连皇亲下帖都未必有货供着。今日整幅拿来给你裁衣,看来是徐娘半老却对你小子动了那心思。”
  白福俊脸蓦地在烛火对映下都能滴出血来“少爷就知取笑福儿!”
  “这行头得一件都是机缘,福儿要懂得惜福。爷那件苗家寨钩坏了一瓣梨花,福儿再帮你少爷央一次那俏娘子重做两套。”
  白福叹口气笑了,一会又故意噘嘴“少爷也说了这行头得一件都是机缘,展爷若知道您捉钦犯都捉到万源坊,怕福儿央了也是白费心思。”
  刚说得嘴滑想重提秋分那档子事,看五爷面色不对忙收住口问“少爷见着了柳相公?”
  “最爱神女来行雨,一生心事住春光,无情岂解关魂梦,怜香偏绕绮罗裳。”
  “那谜底应的是蝴蝶。少爷跟柳相公打谜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身似飞花衣如浓彩,香凝粉翅芙蓉睐爱。
  白玉堂只觉得头一阵阵重,倚榻沉沉睡了。
  白福替五爷扯上被子,吹了烛一人坐在桌前,月暗星稀,映得白福面青唇白。
  恍然天色泛明,榻上却不见了五爷。白福不消猜也知道五爷探欧阳春去了,立刻心焦如焚喉头微甜。
  好好地将衣服蜕下迭好,包裹在五爷床头。自己早长得同展爷比肩高了,那夷胖子欧阳一掌下来衣上竟无半点损伤,若不嫌弃也算报了少爷恩情的万一。
  昊天横风,缕缕透骨,白福却不愿再多披衣裳,对窗微微敞襟。床边挑了个看得到天的位置,倚床柱挨掐着时间。
  袖里握着只极玲珑的白玉瓶子,看云朵一片片的浮掠,千形万象还空,少年心中反而坦然。
  第三章芙蓉峥嵘绚烂落芍药独开表一枝
  初鼓之半,同福客栈。
  人立柳梢头。
  白玉堂刚想开口,窗内传出爽朗笑声“请了。敢问尊兄贵姓?”
  随风欠身:“小弟姓白,名玉堂。”
  “暧哟!莫非是大闹东京的锦毛鼠白五弟么?”
  少年抱拳,柳枝不摇“小弟绰号锦毛鼠。茶楼一见未言,今邀欧阳兄相叙。”
  “五弟初来杭州,有什么劣兄可以帮到的?”
  “特为足下而来。”白玉堂就将倪太守与马强在大理寺审讯、供出北侠之事说了一遍,道“是我奉旨前来,访拿足下。”
  欧阳听玉堂这样口气心中好生不乐,“如此说来,白五老爷是钦命了。欧阳春妄自高攀,多多有罪。请问钦命老爷,欧阳春当如何进京?望乞明白指示。”
  少年傲气,柳条被压得忽上忽下“此乃奉旨之事,既然今日邂逅相逢,只好屈尊足下,随着白某赴京便了。何用多言。”
  欧阳春微微冷笑“紫髯伯乃堂堂男子,就是这等随你去,未免贻笑于人。尊驾还要三思。”
  少年顿时气往上冲,柳叶纷纷唏嗦散了“这样说你决不肯随我前去,必须凭拳脚较量个上下,那时被擒获休怪五爷不留情分了。”
  夷胖子性烈也就按捺不住,跃出窗连连说道“好,好,好!正要领教,领教。”
  话说那白玉堂是练武奇才不假,但这样的资质并非空前绝后。
  先不说那跑了大半个临安都没摸到衣衫的花蝴蝶,就这个北侠也是个百年不遇的会家。
  习武之人都知道,幼时打的底子很重要,但真正的好年华在十八岁以后,而要武功大成少也得待二十五六。
  此时的白玉堂在欧阳春眼里只是个刚长毛的小雏,经骨都没长齐全,遑论对敌经验。
  身手固然敏捷、内息固然纯阳、招式固然狠辣,但少年的身板完全牵制了他的力度。
  紫髯伯又正在气头。当下不顾拆招还招,仅以内力一个大开大合后,白玉堂已露了破绽。
  北侠正要一掌拍过去的时候,心里突地一动:昨夜那娃儿的眼神与他如此相似,莫不是已错杀了?
  掌风疾止,化劈为点。但力道仍小半吃在了玉堂身上。
  白玉堂被重手封了穴道,倒抽了一口气,顿时经络闭塞,呼吸不通,眼前金星乱滚,耳内蝉鸣,不由的心中一阵恶心迷乱,实实难受得紧。
  欧阳惟恐工夫大了,必受内伤,就在后心陡然击了一掌。玉堂经此一震,方喷出口血来。
  欧阳想着是伤了韩彰的盟弟,不由大为尴尬,“恕劣兄莽撞,五弟休要见怪。”
  白玉堂一语不发,竟自扬长而去。
  云影重月影,宿露日不出。白福恍惚间,窗外一道白影遮云而过,来时快去势更疾。
  “吱呀”一声门开,白福竭力站起,进屋的果是少爷,百感交集,腿一软投地跪了。
  白五爷在北侠那输得颜面尽失,想得出门时公孙策千叮咛万嘱咐,后又出的种种主意是自己一句未听,更加恼悔异常。罢,罢,罢。
  刚想支白福倒茶,却见他跪伏脚边神情动容,不由恻然。
  按着白福肩膀,却不知该扶还是不该,叹一口气开口“你我份属主仆,情实逾兄弟。”
  玉堂暗忖此一行受辱连开封都无面目再回转,处处皆是死路,独可惜了白福跟错自己。
  又想着昨日白福的话,不禁又说,“你说过做侠客快活,我也知深你心意,不若就此别过。”
  白福只是跪着不动。
  玉堂吸一口气,也辨不出是悲是冀,双手加力在白福的肩上,“你日后武功定远胜于我,三桩事要给我记着。”
  白福已熬得油灯将枯,被大力一按直瑟瑟抖个不止。
  玉堂心中有事,错作他是应了,斟酌良久开口说,“心中永存侠义。”
  白福低头啜泣。
  玉堂念着自己的今日,又嘱“须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白福只听出少爷要撵自己走,颤得更甚,失声道“少爷……”一手将一只白玉小瓶递给玉堂,“白福不能再伺候您了。”恐大限已近,含泪一拜再拜。
  玉堂被他一声“少爷”喊得心里凄惶,喉头哽咽久久,“以后每年记得常回开封探看几位哥哥,莫再为我同四哥斗嘴。”一把将小瓶推回白福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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