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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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长城-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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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没学过。”二娃停了下来,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地喘着气,“不行了,队长!我。。。我没力气说话了。”

杨越抬打量着四周,然后慢幽幽地折跑了回来,“这才刚跑了十里地,你就不行了!?我可告诉你啊,咱凤凰山的弟兄,那都是能一口气跑三十里地的好汉。我们没汽车,打仗全靠两条腿。跑都跑不过鬼子,你还怎么打仗啊!”

“。。。。。。”

二娃吐了口唾沫,抹了抹嘴角,然后看了看杨越,“好,霍出去了!队长,你在前边跑,我在后边跟!”

“好样的!”杨越一弯嘴角,露出了两排雪白地牙齿。想当年在新兵连的时候,第一次五公里考核,杨越跑了个三十一分二十五秒。哭笑不得的新兵班长说他是辆老掉牙地拖拉机,把全班的成绩都拖在了后头。要不是他的射击成绩稳居全连前三,能不能下到侦察连都成问题。

后来下了老兵连,他见识到了什么叫飞毛腿,全副武装五公里奔袭,他的老班长只用了十五分二十一秒。老班长告诉他说,跑步这种事,只有多跑才跑得快。于是,背包带就成了杨越第一年的必备装备,一头栓在了老班长的身上,另一头则栓在了自己地武装带上。从三公里到五公里,从五公里到八公里,再从八公里到十公里。白天别人跑地时候他在跑,晚上别人睡觉了他还在跑,这一跑就跑了整整一年。等到老兵复员地那一天,他用背包带拖着已经去掉了帽徽和领花的老班长,流着眼泪用了十四分钟跑完了一个五公里,象风一样,刮过了整个营区。

二娃再也没有喊过不行了,而杨越也没再跟他说过话。两人“哼哧哼哧”地跑完了接下来地十里地,在南庄外的麦地里,二娃一头栽了下去。

等到意识恢复过来时,面前的杨越已经就地取材,做好了两套伪装服。一套挂在了自己的身上,另一套则放在了二娃的身边。

“穿上它。”杨越一边轻声说着,一边从地里掘起了一团泥,抹在了脸上。

二娃爬起身,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才觉得浑身有了那么一丝力气。他把奇怪的衣服翻来覆去地打量了一遍,犹豫着披在了背上。杨越在自己脸上做了抹上去的样子,伸手递上来一团泥。

一股淡淡的臊味顿时扑鼻而来。

“这。。。队长,你这是用啥和的泥?”二娃憋着气,没敢去接。

“尿!”杨越从齿间崩出来一个字,然后把泥团塞进了二娃的手里,“北方的天气比较干燥,能糊在脸上的湿泥不多见。你也别觉得得慌,老子好不容易憋了一泡尿出来,你到底是抹还是不抹啊!”

“。。。。。。”

二娃觉得自己的喉结在打抖,看弟兄们训练的时候,一个个脸上都抹了泥,难不成,他们都是用尿来和泥的?

“呃。。。队长都抹了,我还能不抹吗?”杨越“呵呵”一笑,这小子还真他娘乖巧!

卷八 凤凰涅磐 第十四章 狩猎(二)

番装扮之后,正是月上中天之际。

杨越看着面前打扮得象似刺猬般的二娃,轻轻地笑了笑。小伙子的个子不矮,一米七五向上的样子。常年在大洋湖上拖网打鱼的活计,把十八岁的二娃练出了一副魁梧的身材。

是个好苗子!杨越心里想着,越看二娃就越象看到了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只要经得起锤炼,这块生铁一定会变成一块好钢!

“准备好了吗?”杨越提起枪,“哗啦”一下拉开了枪栓,里面“叮”地一声跳出了一颗金色的子弹。

“哗啦哗啦”声连响之后,五发子弹被退出了弹仓。

“到了地方,你再把子弹装进去!”杨越捡起地上的子弹,连同枪一并交给了二娃:“别这么看着我,这是已防万一,怕枪走火,你毕竟还只是个刚摸枪不久的新兵蛋子。等你习惯了手指所放的位置,你再大摇大摆地端着上了膛的步枪散步吧。”

“我听你的!”二娃接过了枪和子弹,问到:“那队长你用什么?”

“这个!”杨越从腿上“唰”地一下抽出了锋利的匕首,杀几个二鬼子,带把枪来那就真丢人了。

情报显示,南庄依然只有三十个伪军。领头的叫庄三,满脸的麻子,所以许晴给他取了个代号,就叫麻子。这个称呼着实让刘二郁闷了好一阵,为什么有麻子的叫麻子,没有麻子的也叫麻子!?

杨越带着二娃穿过了一片树林,再绕着南庄转了一个圈。确定没有潜伏哨之后,两人顺着晒谷场外的地埂一路匍匐前进,悄悄的摸进了南庄。

这个地方的地形杨越真是太熟悉了,哪个地方有条沟,哪个地方有道坎。这都象地图一样印在了他的心窝里。伪军的营房就是他以前地指挥所,游击队的会议室——三姓祠堂。因为兵力的关系,二鬼子们没有在外围布置多少哨兵,除了在村子里乱转的三个流动哨之外,就剩下祠堂门口的一个双人固定哨。

杨越把二娃带到了村外一块古牌坊的地方,这里的视线比较开阔,伪军如果追出来,就必定要经过牌坊前的晒谷场。杨越摸了摸藏在怀里地驳壳枪。想了想还是没有掏出来。要竖立起二娃的战斗精神,能不用还是不要用最好。

“你就在这!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只要我没出来,你就不准打枪!知道吗?”

二娃点点头,转身在牌坊边找了一块大石头作为射击掩体,一猫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杨越回过头,对于这样一个闭着眼睛都能来回溜达几回合的地形。他还是认真的辨认了一下地形地貌。愁准了方向之后,杨越顺着墙根溜进了南庄的腹地。

三姓祠堂建在了南庄的中心地带,周围错落着一圈砖瓦房。以前郭秀才曾经挖过一条从村外直通祠堂的地道,只是杨越找了好半天,愣是没有找到地道的进口。

不过好在这一路上倒是平安无事,杨越掂起脚,七拐八弯地轻易就来到了祠堂门口。

两个哨兵坐在祠堂地台阶上,正“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暗红色的烟头忽明忽暗,腾腾地升起一团乌烟瘴气。祠堂的大门紧闭。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有两个幽暗的红色灯笼高高地挂在了门梁下。

杨越把自己的身型藏在了屋檐下的阴暗角落里,他在等。等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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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杉元毕竟还是老了,偏头痛加上风湿的折磨让他在这风雨欲来的时刻受尽了折磨。自从七七事变发生以来,他这是第三次来到了中国。可是,每一次来的心情却是决然不同地。

三个月内灭亡中国。

呵呵,想想真是可笑。现在都打了一年零三个月了,而且看这种情况。中国军队再拖三年都不是没有可能。华北乱成了一锅粥。华中还处在苦苦地鏖战之中。整个中国战场,可能就只有华南方面军的处境稍微好一些。可是接下来。华南还有一系列的大仗要打,黄浦军校地毕业生,是绝对不甘心丢掉他们心中最神圣的地方。而往西,李宗仁和白崇喜的桂军还在那以逸待劳,随时准备招呼准备突进广

国军队。



这可是一支实力不容小嘘的军队!蒋介石啃掉了门牙都没有啃掉的王牌!

山杉元摊在椅子上,自嘲地拍了拍头。

在这想些什么东西呢!?他辞掉陆相地职务都已经过去快一个礼拜了,中国地全面战场似乎已经不关他地事,目前最主要的,还是八路军地两大根据地以及五台山的八路军总部!

门外忽然响起了“咄咄”的敲门声,山杉元抬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摆钟,晚上十点整。

“进来吧!”

“哈依!”今井扛着两颗崭新的将星推门而入,对着山杉元一扣首,轻声说到:“司令官阁下,我这里有一份电报,必须要您亲自过目!”

“哦!”山杉元睁开了微闭的双眼,好奇地问到:“有关于什么的?”

“这是失踪已久的‘樱花’发给特高课的请示电报,特高课再转发给了我们!”今井不敢怠慢,勾着头把电报送到了山杉的桌面上。

“樱花!?”

山杉元轻声沉吟着,为了对付一支游击队,特高课还专门组织了一次严密的行动,真是可笑啊,可笑!殊不知,在真正的谍报战场上,这些蠢材居然连支那人的军统都比不过!

山杉元好整以暇地拆开了电报封,他倒想看看,这些人究竟又要干什么了!

今井垂着双手,不敢吭声。他甚至不难想象到,司令官阁下看完这封电报之后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樱花电:落花行动失败。另:意外发现山杉元将军之女山杉爱出现在凤凰山,如何处置,请明示!”

“啪!”

山杉元拍案而起,“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司令官阁下,请您冷静!”今井冒了满头的冷汗,果不其然,山杉元发火了。

“今井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今井支吾了半天,犹豫着说到:“司令官阁下,我们是按照您的吩咐,并且考虑到治安的相对情况,所以将令爱安排到了第四旅团所在的唐县。上个月,大洋湖游击队偷袭了唐县县城之后,我们就失去了令爱的消息。只是我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凤凰山!”

“凤凰山,又是凤凰山!”山杉元的额头上青筋暴起,“这个凤凰山,什么时候才能从我的眼皮底下彻底消失掉!”

。。。。。。

———————————————————————————————————————————

越到夜深,南庄的风就越大,横着刮的西北风呼啸着直往人的脖子里灌。猫在角落一个多小时的杨越纹丝不动地闭上了眼睛,竖着耳朵细细地侦听着附近的动静。

他要等的一刻终于来了。

祠堂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拉了开来,五个大打着哈欠的伪军被着枪,鱼贯地从门缝里挤了出来。

“他娘的,怎么那么久!”

门口的两个哨兵骂骂咧咧地上了台阶,“老子都快站三钟头了,你们他娘的睡得可香?”

“刘头,别那么大声,长官说了,别吵吵!”从门里出来的领头哨长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小声地说到:“让刘头替兄弟我多站了将近一个钟头,兄弟我心里也不好过啊。刚才正好屎急,去上了个茅厕。这不,一上完立马就带着弟兄出来接哨了不是!你呀,消消气,改天,不!明天,明天我请你上县城搓一顿,你看咋样!”

“你他娘的省省吧!你都欠我多少次饭了?每次都屎急,我说你怎么就不掉茅坑里呢!?”刘头不甘心地又骂了几句,这才拍拍屁股,钻进了祠堂。

杨越睁开了眼睛,哨长留下了一个人和自己站在了大门口,其余的三人各自找了一条路,去接流动哨的哨兵。

“真他娘的冷!”

两个伪军穿着薄军装,蜷在门边缩成了两团黑影。

杨越的心思飞快地转动起来,两个小时一轮岗哨,如果刘头说得没错的话,那自己还有一个多钟头。足够了!

卷八 凤凰涅磐 第十五章 刺客

鼻的酒味迎面而来,一个伪军挎着枪,在巷子里一摇过去。

胡德贵往常不这样,在整个小队里,他是出了名的“胆小鬼”。碰到有他的岗哨,别说是酒,就是连水都不敢多喝。南庄以前是游击队的地盘,谁也不知道凤凰山上的煞神什么时候杀回来,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地丢掉了性命。

可是今天,他却喝了酒,而且这一喝还喝了许多。前两天刚开了饷,日本人用摩托车拖来的军票虽然看起来实在是边扭,可在县城里,还是可以用这些质地粗糙的纸张好好玩乐一番的。在南庄的弟兄们无不都是孤家寡人,平常也没个去处,赌博也就成了一项比较热门的活动。

两场色子玩下来,胡德贵扫了半边场子,把七八个弟兄打成了光板。于是心情一好,他就坐着车,到县城买了几坛烧刀子和一些卤菜,给弟兄们加加餐。

今天晚上,可真没少喝。

胡德贵打着酒嗝,哼起了小曲。扶着墙根的身体跌跌撞撞,顺着巷子一路走到了村口。一条土路悠远悠远地,直直地通往一片满目的黑暗。

“他娘的,走错路了。”

胡德贵嘴里骂了声娘,折过身体又往回走。喝酒的时候吵吵嚷嚷的,没啥很特别的感觉。可是睡一觉起来,再被这冷风一吹,烧刀子的酒劲就往头上猛冲。

眼前模糊的景物开始了毫无规则的晃动,一团黑影在他的面前忽然飘了过去。胡德贵摇了摇头,还没反应过来,抬起脚继续往前走。

可还没走上几步,胡德贵脚下一滑,“扑通”一声倒了在地上。

杨越好生纳闷,等了好半天也没见那伪军爬起身来。于是凑上前一看,这家伙居然躺在地上打起了呼噜。

好嘛,这下可省事了!

确定了目标已经彻底失去知觉之后,杨越把他拖进了草丛,然后三两下扒下了他的军装,穿在了自己的身上。整理妥当之后,他才拎着枪,重新走回了村子。

许晴睡到半夜。忽然被一声枪响惊醒了。

刘二光着上半身,甩着一条手臂从房间里冲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尖利地紧急集合哨已经响了起来,屋前的空地上,三五成群的弟兄们踏着“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开始集结。

“怎么了?”

许晴披着一件外衣走出了房门,迎面碰上了小兔崽子。

“我也不知道,刚听到枪声我就赶来了。”小兔崽子手里拿着枪,头也没回地往杨越的房前跑。

黑压压的人群在一阵口令声中迅速地汇报着各自的情况。值班连长宋西林清点完了人数之后,跑步到了屋前。

“副队长,五营紧急集合完毕,应到一百六十四人,实到一百三十四人,另有三十名哨兵。请训示!”

刘二站在门前挥了挥手,转身朝侧面的山坡上大喊。

“郭正青!你快给老子滚出来!”

“有!”

一个披着伪装衣地黑影站起了身,朝山脚下跑来。

“哪打枪!”刘二手叉着腰,问道。

“不知道,这地方四面环山。除非是在近处,否则随便在哪打一枪,到处都是回音。”

青娃子提着枪。黑乎乎的脸上一片茫然之色。

“有没有发现可疑的情况?”

“没有,弟兄们都盯着呢,除了枪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青娃子提起枪,肯定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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