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听话，没有乱跑，乖乖地坐在儿童摇摇车上玩。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狐狸爸爸有些痛苦地捂住耳朵。唉，有时候耳朵太灵敏也不是一件好事，例如现在，简直是魔音穿耳。
范希一蹦蹦到草草的摇摇车旁边：“草草，我们工作完回来啦！”
“范希大哥！”草草叫了范希一声，转头看见狐狸爸爸，马上将他抛到身后，朝狐狸爸爸伸出双手：“爸爸！”
狐狸爸爸把草草抱起来，发现草草的嘴巴边有一些乌黑色的粘稠物，擦了一下：“巧克力？草草，你从哪来的巧克力？”
“我问大姐姐要的。”草草小手一指。
狐狸爸爸循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那是对面的一个摊子，上面摆放着巧克力、益达之类的糖果，后面站着一个年轻的姑娘。看来这个姑娘就是草草说的大姐姐了。
“你问姐姐要的？”狐狸爸爸感到怪怪的。他从来没见过超市门口卖糖果的工作人员会免费把东西给小孩子。
“嗯！”草草舔了舔嘴角的巧克力残渍，甜甜的……眼睛开心地弯了起来：“草草闻到香香甜甜的味道，就问姐姐要了。”
“你问她要，她就给你了？没问你要钱？”
“没呀！”草草抱住狐狸爸爸的脖子，小脸蹭了蹭他的脖子，撒娇地笑起来：“爸爸，巧克力好好吃呀！你想吃吗？如果你想吃，我就去问姐姐要。”
“不……”狐狸爸爸总觉得不对劲，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只好说：“草草，以后不能随便收不认识的人给的东西，尤其是吃的，知道吗？”
“为什么呀！”草草的眼睛睁大，非常的不理解。
“因为现在有很多坏人用吃的东西把小朋友骗走，然后小朋友就回不了家了。”小孩子理解不了太复杂的东西，特别是草草，他的思考回路比另外两个兄弟更加简单直接，狐狸爸爸只能这么回答。
“哦！草草知道了。”草草含着手指咕哝。呜，不认识的人给的东西不能收，那以后草草就问他们拿吃的好了！
“草草真懂事！”狐狸爸爸满足地蹭了蹭草草的小脑袋。丝毫不知道在小儿子的心里，“自己拿”和“别人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直到许多年以后，草草已经成为一只腹黑的贪吃大狐狸，狐狸爸爸想要纠正时，已经迟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佘小美和超市保安说完话走过来，有些意外。
“出了些状况。”狐狸爸爸含糊地一笔带过韩志刚威胁他们的事儿，问：“佘姐你要买什么东西吗？”
“哦，这倒没有。”佘小美揪住小鱼背后的衣服，把他从摇摇车里拎出来，“过来这边打探点消息。看来那股打探你们的势力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到了这边。”
“超市保安？”
狐狸爸爸闻言，不由得看了看那个超市保安。
超市保安是个瘦小黝黑的中年男人，尖嘴猴腮，留着两撇小胡子，一双小豆眼，看着贼眉鼠眼的。
一个小小的超市保安，居然知道那些大势力的动向？
狐狸爸爸在感到惊奇的同时，不由得肃然起敬。
佘小美漫不经心地道：“他们一族也就打听消息厉害，否则早就灭族了。”佘小美皮笑肉不笑地瞥了超市保安一眼：“过去只有做食物的份。”
超市保安被佘小美瞟了一眼，顿时瑟瑟发抖。
狐狸爸爸看着他明明害怕得要死却死活不敢逃走的样子，觉得好可怜。便随口问道：“一族？超市保安是什么族的？”
“老鼠精一族。”
狐狸爸爸：Σ（°△°｜｜｜）
不、不是人类吗？
原来人类社会里，有那么多非人类生物啊！
佘小美看着狐狸爸爸大惊小怪的样子，感到很有趣，故意道：“没错，老鼠精。这个种族虽然在妖族里排不上号，但是因为鼠口基数大，繁衍能力强，成精的老鼠精却是不少，有什么事情需要打听消息，他们一族最是灵通，只要价码合适，基本上都能找到你要的消息。”
“那佘姐你打探消息一次需要多少钱？”狐狸爸爸在心中算了算自己的存款。说到底佘小美都是为了自己一家人才会向老鼠精打探消息，他们欠她的够多了。
佘小美闻言，森森一笑：“我？不需要给钱。”蛇可是老鼠的天敌之一。在佘小美还未修成人形的时候，田鼠也在她的食谱之上。
超市保安抖了抖，脸色苍白如纸。
呜，妈妈救命，蛇妖好可怕~~
第五十一章 麻烦
当天晚上，狐狸爸爸把手机里的照片挑了几张比较有代表性的出来，拿到照相馆去晒。
殷子薇当初的要求是要他们在半个月之内拍到殷涛与薛虹儿偷情的证据，越多越好。现在才过去了十天，但是狐狸爸爸觉得，目前的已经足够了，不需要继续。
“佘姐，对于殷子薇的委托，我觉得，我们最好到此为止，不要继续下去了。”
“为什么？”范希首先不干，他还想看好戏呢！总觉得后续很精彩的样子。
“今天跟踪殷涛和薛虹儿的时候，我发现了三件事。”狐狸爸爸组织了一下语言，慢慢地说：“第一件事，薛虹儿怀孕了，怀的是殷涛的孩子。第二，殷涛和薛虹儿身上有问题，今天殷涛他们明明就在殷子薇和她母亲面前，殷子薇母女却视如不见。这很奇怪，我留意到薛虹儿的视线在殷子薇身上停了一下，显然薛虹儿是看到了殷子薇母女的；第三，殷子薇不是殷涛的女儿。”
“爸爸，你怎么知道？”
“嗯？知道什么？”
“怎么知道薛虹儿怀孕了？还知道她怀的是谁的孩子？而且，殷子薇不是殷涛的女儿，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范希眨着大眼睛，狐狸爸爸昨天才接手这件委托，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连他都不清楚的秘辛？
……总有一种好神奇的感觉。
狐狸爸爸愣了愣：“我也不是很清楚怎么回事，但是只要让我闻一闻人们身上的味道，我就能知道他们有没有血缘关系，或者有没有怀孕。”就好像是本能一样。
“哇！好酷！”范希拍了一下手掌，“那以后我们店再开展一项新的业务：亲子检验。不灵不要钱，要验就高价。怎么样？”
怎么可能啊……狐狸爸爸嘀咕，这种事想想就觉得很不靠谱，谁会相信他们这些“野路子”，若真是想要鉴定亲子关系的，肯定是找专业检测机构啊！
佘小美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范希的这个提议不错。”她转头对狐狸爸爸道：“你的这个能力对我们店里的业务帮助很大，继续保持。”
狐狸爸爸：“……”
自己的这个能力，真的能够派上用场吗？
狐狸爸爸严重怀疑。
虽然很怀疑佘姐和范希的“异想天开”，但是与会的三人都达成了殷子薇的这份委托到此为止的共识。原本预留的工作日提前结束，多出来了空闲的五天，佘小美决定带五只幼崽到外面去玩一玩。
“欸？到外面去玩？水果店的生意怎么办？”狐狸爸爸傻眼了，他还在烦恼明天见到韩志刚等人时该怎么办呢！那些人今天被他顶撞过之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关门休息几天！”佘小美叹气，别以为她不知道近些日子以来狐狸爸爸天天在背地里心疼那几斤不值钱的水果。
他们店明明是个事务所，门前却摆着个水果摊，弄得不伦不类的，搞得不少人都以为他们的店真的只是个水果店。
佘小美觉得，这只狐狸大崽子是不是弄混他们的主业和副业了？
“那那些水果怎么办？”狐狸爸爸嗫嚅。
“派发给邻居街坊，做个顺手人情吧！”佘小美浑不在意地道。随随便便就决定了店里几箱新鲜水果的去处。
“……”
狐狸爸爸没说话，但是他的两边脸颊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心疼”两个字。
佘小美凉凉地说：“你也别太在意水果生意了，店里的事务才是正经生意。反正近些日子来店里买水果的人越来越少，趁机收起来吧！”说起来这事得感谢韩志刚那群天天到店里砸水果的学生。他们店里的水果生意原本不好也不坏，顾客还是有些的，最近韩志刚他们天天来闹事，弄得那些想来买水果的人以为他们店招惹上了什么是非，个个避之唯恐不及，以至于店里的水果生意冷清了许多。
佘小姐早就想让狐狸爸爸把水果生意给结束了，但是她见狐狸爸爸一直兴致勃勃地守着那个小小的水果摊，加上店里的业务单很少，人手有剩余，就一直没管这事。
趁着这个契机，她觉得是时候把水果摊生意结束了！
其实要说起来，在事务所门口做水果生意这件事，还真怪不了狐狸爸爸。当初店铺刚刚开张的时候，没啥名声，作为前台接待的狐狸爸爸，整天闲得可以拍苍蝇。无聊透顶的狐狸爸爸寻思着这样下去不行啊，没个进项，他们家迟早会坐吃山空。于是狐狸爸爸灵机一动，学着街边摆摊的水果阿姨，也在自家的店铺前面支了个摊子，用来卖水果，好歹补贴一下家用不是范希和佘小美都是心大且不缺钱的，不会在意一点蝇头小利，可狐狸爸爸却深知没有钱的痛苦，能够赚钱的机会一个都不想放过。
佘小美是自己的恩人，而范希年龄太小，狐狸爸爸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起管家养家的责任。所以对于水果摊，他比其他两人投注了更多的感情。
现在听说要结束水果摊生意，一时之间，狐狸爸爸有些失落。他闷闷不乐地听着佘小美说话，连难得到外面去玩都提不起什么兴致。
不过他们的出游计划，注定无法实现了。第二天，原本约定五天之后才来店里取物证的殷子薇，一大早就打了电话过来，要求约见“万事屋”的负责人。
那时候是早上六点，屋外依然漆黑一片。
“啊，今天？不好意思，我们今天打算停业休息——”
“少废话！赶紧过来！不然我让你们在这里混不下去！我说到做到！”电话那头的殷子薇异常暴躁地吼道，口气非常的冲。
她的话让狐狸爸爸一下子就联想到昨天韩志刚说过的殷家的背景，如果殷家的人真要对付“万事屋”的话……
想到这里，狐狸爸爸只得低声下气地道：“好的，好的，我马上过来，殷小姐请您耐心等待一下！”
“记得把已经取得的证据带过来给我！”殷子薇说完这句话，立刻挂了电话。
狐狸爸爸只得苦逼地从温暖的床上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提起装着文件的公文包，火速往店铺跑去。
他们居住的小区距离“万事屋”并不远，转过三条街道就到了。春末的早晨空气十分湿冷，狐狸爸爸在街上快步走的时候，一连打了三个喷嚏。冷冷的微风沁入狐狸爸爸身上的薄外套，肌肤与冰凉的空气接触，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远远就见到在“万事屋”门前不耐烦地走来走去的殷子薇，她身上的怒气几乎形成了肉眼可见的实体，狐狸爸爸人未到，就气喘吁吁地道：“真、真抱歉，让您久等了！”
“慢死了！”殷子薇的眉头狠狠地皱着，两只眼睛眼底的青黑十分清晰，整个人显得非常焦躁。她见到狐狸爸爸奔过来的身影，还未等他接近，一腔怒火就像机关枪一样狂喷而出：“你知道我多少点钟就到这里了吗？六点！现在六点半了！我足足等了你半个小时！从来没有人这么怠慢过我！像你们这样做生意的店，早就该倒闭了！”
听她这么说自家的店，狐狸爸爸脸上的笑容一僵，强自笑道：“那，真不好意思，我起得太晚了。让你等了这么久。”
狐狸爸爸说完，便掏出钥匙，把卷闸门打开。
“请进来坐吧，殷小姐。”把久没开过的空调打开，狐狸爸爸又在饮水机接了一杯水，放在殷子薇前面的桌子上。
“殷小姐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狐狸爸爸的话没说完，殷子薇就不耐烦地打断：“照片呢？”
狐狸爸爸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殷子薇的眉头狠狠地拧了起来，眼看就要发火，狐狸爸爸急忙掏出公文包里的照片：“前些日子拍的照片都在这里了。昨天的还在照相馆里晒，今天中午才能拿到。”
殷子薇把桌子上的照片摊开，快速地浏览，目光特别专注。一张张光滑的照片被她毫不留情地拨开，很快桌面就杂乱起来。
“不行，这些照片不行！”殷子薇扫视了一遍桌子上的照片之后，突然愤怒地捶了桌子一下。
狐狸爸爸被她的动作惊了一下：“能用的一张都没有吗？”
狐狸爸爸知道，照片用来做证据的话，肯定了越明显越好的，之前范希跟踪殷涛拍的那些照片，有的模糊，有的太普通，所以他们在晒之前，已经挑选过一遍了，晒出来的照片都是有一些“□□”的味道的。这种程度的，还是不行吗？
“不行不行！”殷子薇大喊一声，右手一挥，将桌上的所有照片扫落在地。旋即，抬头，恶狠狠地逼问狐狸爸爸：“你们店就只能拍这种垃圾照片吗？啊？回答我啊，当初你们不是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一定会拍到令我满意的照片的吗？亏我还给了你们那么多订金！把订金还给我，你们这些骗子！”
狐狸爸爸的眉头皱起，当初接待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这样保证过。他们只能保证，会把他们调查到的事情告知殷子薇，并交予她相应的证据。殷子薇这样说，不是在胡搅蛮缠吗？而且，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规矩，像是他们这种类似侦探社性质的事务所，按规定，无论委托是否完成，订金都不会退还的。若是因为委托方的原因，导致委托无法进行或取消，委托方都要付足额的委托金，或者视调查进度而酌情收取一定的费用。像现在殷子薇打破原本约定的日子，擅自提前过来要求拿走证据，他们最多在原约定的委托金基础上，退还一定的费用。断然没有连订金都必须退还的规矩和做法。
若每个来委托他们事务所调查的人最后得到的调查结果都与他们主观里期待的结果相反，并以此为理由要求事务所退还所有费用，那他们事务所还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