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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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宋-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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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望着时穿的队伍,笑眯眯劝说:“承信郎还随身带着nv眷啊,四处兵荒马luàn的,如果承信郎放心,不妨将nv眷留在敝村中,再留下两三人照顾,自己轻身前往杜庄更方便,大郎放心,我们村定会保护好xiǎo娘子们,等大郎完事后再来接家眷不迟。”

时穿拱手:“老丈想得周到。”

老丈眯着眼睛回答:“我听清楚了,大郎此去是为援助杜庄,但杜庄却不是大郎的管辖范围。嘿嘿,那杜庄好歹也是我们邻居,敝村不少姑娘嫁在那里,大郎肯为杜庄费心,我等怎敢不尽力?”

“那好,就这么定了——解下拉车的驴子骡子,车上的人都下来,我们轻装前进。环娘,那两个xiǎo黑厮你熟悉,让他们听你指派,护好姐姐们……你们两个xiǎo子,我料这次没什么危险,但万一有事,准许你们动用手铳。”

时穿最后两句话是用阿拉伯语对两位xiǎo黑厮说的,那两个xiǎo黑人重重一点头,时穿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领先骑马冲出了这座村落。同行的大将们彼此望了一眼,虽然明知道时穿这是干sī活……可是,大将们都是些讲义气的汉子,这年头谁没个sī活呐,今日我帮了他,今后也能巴望着他帮我不是吗?嗯,且跟上去吧。

大将们是准许配马的,分到时穿这一组的人手,除了大将李彦不在,其余的人都是跟随时穿闯过东城的人——李彦那厮因为表现突出,已经获得单独带领另一队大将的资格。这些人想起时穿从不会令跟随的人吃亏,倒也没有犹豫,纷纷骑上战马尾随试穿狂奔起来。施衙内派来的家丁没有马匹,但他们跑得也不慢……

队伍路上休息了两次,晃过一片疏林,远远望见一座茶舍,茶舍mén前的杆子上高挑的幌子,在阳光下懒洋洋的飘扬着。

时穿稍稍停了一下马蹄,他之所以注意到这处茶舍,是因为茶舍前聚集了二三百人——这些人不是农夫,虽然他们的服装杂七杂八,但他们的手上都有东西,不是木棍就是叉子、锄头。

虽然周围不太平,但两三百人个个手上拿武器,就让人觉得纳闷了。

时穿愣了一下,正在盘算是不是过去打听一下,对面的人群突然发觉时穿身上的承信郎官服,且时穿身后烟尘滚滚,似乎有大队人马跟随,这些人毫不犹豫,轰的一声四散逃开。

不过,约有一百余人还坚持未走,时穿正在打量对方,后面一位大将赶上来了,他边打量着茶舍周围的人边说:“不是教匪,教匪喜欢穿白衣带乌帽绣莲huā,这群人里头,没有一个穿素白的衣服,怕是乡间不稳,无赖们啸聚在一起趁火打劫。”

顿了一下,那位大将建议:“承信郎,咱们正事要紧,别为这群无赖耽误时间,只驱散了他们,如何?”

正在这时,施衙内那位本家兄弟二十一郎也骑马赶到了,他眺望片刻,猛然喊了起来,并惊恐地指着茶舍边一辆打烂的马车嚷嚷:“那是我们家的马车,我认得车上的标记。”

施家的马车怎么会到了城外?

这会儿,有谁会乘坐施家的马车——答案只有一个:褚素珍姑娘。

时穿怒吼一声:“格杀勿论”

随行的大将们愣了一下,但时穿马上又用两种语言重复下达了同样命令,尾随他的印度仆人以及黑仆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紧接着,醒悟过来的施氏家丁吐口而出:“是褚姑娘,受困的是褚姑娘。”

随行的大将一愣:“海州第一才nv褚素珍?”

时穿yīn沉着脸:“闭嘴,这个名字不能提。”

第175章一片血腥

第175章一片血腥

大将们猛然醒悟——褚素珍是什么,海州nv明星,是海州所有青年男子仰望的偶像,如今她被一群趁火打劫的无赖侮辱……大将们齐齐发出如野兽受伤般的吼叫,不等时穿再催促,他们赤红着眼睛,冲了上去。

大将是什么,赏金猎手也。他们是与罪犯打jiāo道,并能战而胜之的人。

时穿一路疾行,能跟上来的大将都是战马优良、马术jīng湛的jīng锐骑兵,四条tuǐ的战马追杀两条tuǐ的盗匪,武装到牙齿的“大将”攻击身穿布衣手持农具的盗匪……胜负还用猜测吗?

为了褚姑娘的名声,这群盗匪确实应当一个不留。

时穿一直骑在马上,眼看着这场没有悬念的屠杀继续着——大将们的战斗风格很狂放,他们狂嘶呐喊、怪叫长啸,自动的组成猎杀组合,一部分人驱马在盗匪周边来回奔驰,受到恐吓的盗匪来不及辨认方向,不知不觉按照大将们的驱逐,走向了屠杀陷阱。而主管撞阵的屠手则挥舞大刀大斧,每一次冲阵都带起一片血腥……

围在茶舍mén口的盗匪已经跑光了,时穿举止缓慢的下了战马,而后用同样缓慢的动作,一步步走向茶舍mén口,他轻轻的推开mén——虽然他推mén的动作很轻,但生涩的mén轴却依然发出沉重的吱吱声。因为mén后面堆满了大桌案,这些桌案紧紧顶着mén,却没能让时穿的动作有丝毫变形。

当mén被推成60度左右时,从mén里飞出来几柄刀剑,但这并没有妨碍时穿脚步,他毫不停顿的走进茶舍。

这间茶舍是大宋朝最平常的茶馆,它设立在路边,专供旅客休息。茶舍内除了一间大厅,还有几间供休息的客房,以及一个烧水间。如今,大多数客房房mén已经打坏,唯有一间客房紧闭着mén,但那扇大mén上留着刀砍斧凿的痕迹,mén板已被掏了个大窟窿,mén栓已经lù出……时穿再晚到一会,估计歹徒们就会破mén而入。

茶舍内被翻得luàn糟糟的,有几具男xìng的尸体倒落在茶舍中,看装束打扮似乎是茶舍原来的老板。除了这几具男xìng尸体外,还有几名赤luo的nv子,她们有的神智痴呆,坐在那里不管不顾,有的则躲在桌子下面哀哭,恨不得有什么东西能遮挡住她们。

茶舍一张桌子上堆满了nv子的衣服,衣服当中还有金银头饰的闪光,地面上散落了一些铜板,以及大量的碎瓷片。

时穿的目光从几名nv子身上扫过,他轻轻的松了口气,把目光转到茶舍中几名男子身上。

十余名男子衣衫不整,如今他们手上拿什么的都有,既有刀剑,桌子板凳,还有拿算盘、拿砚台、拿扫帚……甚至还有一位手里只捏着一个茶碗。

时穿将目光凝集在唯一手持刀剑的两个人身上,那两个人手有点哆嗦,摆出一个旗鼓,但姿势已经走形了,指着时穿的刀剑不停的颤抖,总是偏移目标。

时穿轻轻摇摇头:“杀人的手,不应该抖成这样子。你们的心肠还不够硬,不配做个暴徒。哦,大约你们也是临时起意……可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

话音刚落,时穿动了。他的动作让歹徒明白,心硬如铁的大将,平常是怎么履行本职工作的。

时穿一动,他的身影便不再是慢腾腾的,只一晃眼的工夫,茶舍内诡异地同时出现六七个时穿,每一个时穿都快速的擦过一位歹徒身旁,那掠动的影像快的,让人感觉不到时穿的移动,仿佛他本来就在他们身边。

同一时间,十余名歹徒同时倒下,每个人都是相同的伤势:喉咙破碎,胯下遭到重击。

其实,倒地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毙命,身体上下同时传来的疼痛让他们蜷着身子,但他们喊叫不出来,他们的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但却因为喉咙破碎而无法喘息。

只那么一眨眼工夫,茶舍内恢复平静,只余下歹徒的垂死喘息和地上几位nv人的弱弱哭泣。稍倾,时穿神sè如常的拔出腰刀,摆了个漂亮的姿势,这个姿势刚刚做出,茶舍大mén被轰然撞开,三名浑身是血大将冲了进来,高声喊叫:“褚姑娘,褚姑娘,你没事吧。”

喊完这句话,施氏家丁也开始鱼贯冲入。施二十一郎领先,他看了看茶舍内的情景,脱口而出:“长卿哥哥,你手脚真快,我就知道有你出手,一切没问题。”

那扇mén上有大dòng的房间内,传出褚姑娘试探的声音:“mén外是谁?”

时穿赶紧收起刀,当然,也收起他摆的姿势,随口喊了一嗓子:“我乃时长卿,褚姑娘没事吧。”

mén内顿时拖着哭腔回答:“时兄,你再晚来一会……”

紧接着是嚎啕大哭。

跟来的都是男人,不好进去照料,大将们急的抓耳挠腮,mén内褚素珍哭了一会,收住哭声问:“长卿,给我打一盆水来。”

大将们如梦方醒,争先恐后的吆喝:“赶紧,把房子收拾收拾,别让褚姑娘出来见到腌臜物。”

mén开了个xiǎo缝,水盆máo巾递进去,mén内传来褚素珍的问话:“时兄带胭脂了吗?”

大将们满头黑线,一个大男人谁会随身携带娘们的玩意……啊,时穿坦然的从怀里掏出胭脂以及雪huā膏,顺着mén缝递进去,回身跟惊诧的大将们解释:“都我家作坊出产的。”

理解,这xiǎo子身边围着十好几名nv人,随时随地身上携带一些nv人的化妆品……理解。

过了一会,屋里又问:“有绫罗吗?”

大将们一起望着时穿,后者不负众望的从怀中mō出一块青sè的绫罗,顺着mén缝递了进去,等时穿回身,大将们异口同声地回答:“我们就知道,这又是你家作坊的新产品。”

时穿很不好意思:“这个,我家作坊不生产。”

一名大将打断时穿的话:“别解释,你自家出去,顺便查看一下外面的情况就行。”

众大将一头:“没错,把这个献殷勤的机会jiāo给我们,我们就原谅你了。”

时穿背起手,指了指屋里留的受辱nv人,几名大将异口同声喊:“快取我的鞍袋来,那里有换洗衣服,给这几位xiǎo娘子披上。”

稍停,又几位大将tiǎn着脸,冲mén里说:“褚姑娘,你还需要换洗衣物吗?”

一群没义气的家伙

时穿背起手走出了茶舍,茶舍外的战斗已基本结束,三十名匪徒投降,还有五六位大将以及施氏家丁四处追逐着东躲西藏的歹徒们,他们用战马把这些人撞翻在地,用马蹄来回的践踏着他们的身体……

时穿冲自己的家仆打了个手势,那些家仆立刻分散开来,围成一个圆圈,围住了投降的歹徒,时穿转过身去,对施氏家丁头目轻声说:“哦,褚姑娘的名声……”

家丁立刻明悟,他唤过来几名同伴低声吩咐几句,那群家丁马上冲入歹徒群中,揪出六七名歹徒,一边叫骂着,一边随意找些烂借口辱骂着歹徒,等他们殴打歹徒几拳后,仿佛依然无法控制住怒气,便飞快的从腰间mō出匕首,而后快速的在对方喉咙上一抹……

施氏家丁戏演得不错,等所有的歹徒都踏上不归路,他们还没有觉察这里斩尽杀绝的心思,只是满口的讨饶,根本兴不起拼死一搏的心思。

等褚素珍姑娘头戴着用来遮挡面部的绫罗走出茶舍的时候,三十余名投降的歹徒已经变成尸体,时穿正背着手,监督施氏家丁们打扫战场。他故意装作没看到褚姑娘,谁知褚姑娘真是……很傻很天真,似乎觉得这样上马车有点慢待了救命恩人,褚姑娘特意走上前去冲时穿背影福了一礼,嘴里说着感谢的话。

时穿叹了一口气……瞒不过去了,本想褚姑娘能什么话也不说,悄悄溜上马车,而后时穿把她往崔庄一送,让后者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崔庄呆上几天,等事情消停了再出现,但褚素珍热情答谢了诸位大将,还特意来感谢时穿……让一群莽夫保密,那根本是妄想,他们参与拯救褚姑娘的事迹,对他们来说是天大的荣耀。喝两盅酒后,肯定拿出来炫一番,尤其是他们确确实实得到了褚素珍的感谢。

时穿正在哀叹褚素珍待人全不设防的天真,她的nv使哭哭凄凄jiāo代事情的经过:

褚素珍是去杜庄做客的,听到城中luàn起来的消息,她挂念城中的老母,不顾杜庄nv伴的挽留,连夜往城里赶路,准备回城照料自己的母亲,走到半路上,发觉左右有不怀好意的人尾随,迫不得已,褚素珍只好躲入茶舍。

没想到施家马车的华丽引起了歹徒的贪yù,知道驾车的是nv人之后,歹徒越聚越多,挨到中午歹徒耐不住xìng子开始冲击茶舍,意图拦阻的茶舍老板被杀后,歹徒无所顾忌,开始抢劫茶舍内躲避的旅客……幸好褚素珍机灵,抢先躲入茶舍的烧水间,并紧紧地顶上mén,这才拖延到了时穿等人的赶来。

可是,褚姑在这场动dàng中未受丝毫侵害,有谁相信呐?满地都是受辱的fùnv,虽然大将们可以替褚素珍作证,但这种涉及名声的事情,闲人们总是宁愿从最坏处猜测的……

第176章未知心事属他谁

第176章未知心事属他谁

此时,时穿已经无力阻止事态的发展,他有气无力的听着nv使诉说,旁边一群大将没心没肺的不时发出啧啧声,不时为情节的跌宕起伏而感慨,时穿则很无语的转身,懒懒地吩咐为褚素珍准备车马。

褚素珍来时乘坐的马车已经损毁,但有一群大将在,这点xiǎo活儿不是什么问题,这群大男人听到仆人为难的表述后,立刻争恐后的在褚姑娘面前展示自己的孔武有力。

马车剩下的车架被七手八脚的拆个干净,大将们利用残余材料快手快脚做出一个敞篷车轿。

大家前后左右簇拥着褚素珍调头,因为走得匆忙,又因为体恤褚素珍不想让她看到那些尸体,大将们连首级都不要了——还有什么能比讨好褚姑娘更珍贵?

当然,那些同被侮辱的平民姑娘,时穿等人也顾不上了——为了姑娘们的名声,他们对那些姑娘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留下任何档案笔录,那才是最好的帮助……

走了不久,时穿等赶上一队难民队伍,那些难民也是返家的,时穿见队伍里马车不少,随手揪住一辆长的像样的马车,凶横的问:“姓啥?叫啥?家里几亩地几头牛,几间房子几口人……”

那难民被问愣了,嚅嗫的回答:“xiǎo民姓郑……”

时穿截断对方的回答,问:“此去何方?”

那难民看着时穿的绿袍官服,xiǎo心地回答:“xiǎo民这是向东去,xiǎo民家在朐山盐场附近,村子名叫丁村,xiǎo民是村中上户,家里……”

时穿再次截断对方的话,证明他对自己的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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