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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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宋-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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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的好。”

其他的女孩儿七嘴八舌,说的是同一个意思。

娥娘见到黄爸出现,立刻带领女孩们给黄爸行礼,行礼之后黄娥马上说:“父亲,沐阳县来了急报,说是涟水军兵变,乱军已经占了涟水城,州府已经下令在边境堵截流民与乱兵,哥哥去了州府应卯。沐阳县让父亲赶紧回去,迟恐生变。”

黄爸捻着胡须想了想,问:“娥娘,你家的婚事办完了吗?”

娥娘答:“送婚的已经回来了,婚礼已经办完,只剩下几日后回门。”

黄爸向自己的几位庶女点头招呼,又温和地问:“你们刚才在议论什么?”

还是刚才那位身材最高的女子回答:“婚礼上,鲁大等人说,我家的玫瑰园已差不多快完工了,虽有少数边远院落还不曾完善,但搬进去住人,绝无问题。那座院子分二十四个小院落,我等刚才正在商议分配院落。”

黄娥快速上前打岔,她先是冲父亲福了一礼,问候了父亲登高祈福的内容,而后柔声汇报:“母亲与弟弟妹妹昨晚回来了,他们一切安好,娥娘原本想着,城中这座宅院已经空置下;母亲要住不住在城里,但考虑到父亲明天要动身。。。。。。一动不如一静罢。”

黄爸脸上挂上了柔和的笑:“娥娘,你独自居住在外,传出去名声不好,我让你继母过来陪伴你几天,外人一旦说起,就说你是陪继母借住在此,也算对悠悠众口有个交代为父明天动身,你母亲暂留下来,你陪母亲多玩玩。”

黄娥脸一变,文雅的向父亲鞠了一躬,话里带刺的回答:“娥娘名声如何,不在于别人,只在于我家哥哥。主要哥哥不在意,父亲何必强说这事呢?”

黄爸勉强笑了笑,回答:“实在是我担心你母亲留在这里,折腾你家铺子。。。。。。哦,我要在海州置办茶山,今日本打算拜望黄家的,那黄家与你相熟,你陪父亲走一趟。”

“父亲的事我听说了。”黄娥板着脸,做出拒人千里的姿态:“我黄家原本也是有宗族的,与别姓黄家认亲,亏父亲想得出来,如此,置我黄家原本祖先何在?”

黄爸讪笑着回答:“我这不是担心你在海州孤零零的,想着有个照顾吗?”

黄娥快速地回答:“父亲不要说了,茶山的事情我出面与黄家说,保管给父亲一个好交代。”

几位黄家庶女想上前劝解,但想不出说词来,时家姐妹姐妹见到气氛有点僵,也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幸好,崔小清适时走进门来,她眼珠一转察觉气氛不对,立刻做出一副欢喜模样,假装毫无所觉的道贺说:“娥娘,恭喜恭喜,听说你家玫瑰园可以住人了,什么时候搬?哎呀呀,这可是双喜临门,你家总算嫁出去了三个姐妹,又适逢乔迁。。。。。。”

黄娥从来不在人面前与时穿争执,连带着,连时穿的女人也包含在内。她屈了一下膝,以女主人的身份接受了道贺,而崔小清则一路喊喊咕喳的说着,一边冲黄爸行礼。黄爸借此机会脱身。。。。。。

他还是要出门,只是不打算去黄家了。因为明日要赶回沐阳,所以这一趟来,有很多同僚、同年、同乡要拜会,时间恐怕不够了。

稍后不久,鲁大等三名徒弟带着自家新媳妇上门,这个礼节算是”回门”了,只是这“回门”未免太快了点。黄娥赶紧去通知时穿,也就顾不上照应自己父亲了。

黄昏时刻,时穿赶回家接受鲁大三人的拜望,鲁大三人满口子称谢:“师博对我们实在太好了;三位媳妇的嫁妆,实在丰厚的让徒弟们没话说,我等见了那份嫁妆……忍不住提前赶来拜望师傅。”

三位女娘上前,盈盈的拜谢说:“哥哥,我等全亏了哥哥的照顾。。。。。。”褚姑娘的例子在前,我们遭遇的噩梦远比褚姑娘严重,如果不是哥哥回护,今日我们也是被人践踏在泥地里。”

时穿面不改色接受了几位女孩的道贺,眼前这一切是他该得的,隐隐间,他有一种成就感,终于,终于将几位世事不通的女孩教导成人见人爱的淑女,当然,如果不是这三位女孩赶时间急着出嫁,再有一两年的学习,时穿会将她们培养的更加出色。

说到赶时间,时穿满意的看了一眼三位徒弟:“我刚才听说,玫瑰园已经建设的差不多了,很好,在这个时代,很少有人有组织千把号人,完成一个大工程的经验。你们做完了玫瑰园工程,有了这份经验,天下便可随意纵横,就是当今官家的艮(读gen)岳工程,你们也有资格承揽了。

嗯嗯,既然你们已经成家了,那今天就算你们出师的日子,从今天开始你们自立门户,师傅不再干涉你们。”

李石对这一消息面露喜色,鲁大拼命摇头反对,屈鑫抢先说出了他的心里话:“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师傅,这一年弟子学到不少东西,跟着师傅越久,学的越多,越觉得师傅的本事浩如渊海。而我等只学了浅浅一点而已。

师博,弟子还有很多没有学到,就比如这调配人手的手段,师傅在玫瑰园工程中,先是花时间做规划,而后将千把号人分作石料班、运输班、泥水班。。。。。。弟子这一年只是在师傅的指点下做事,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啊。还有,师傅交给我们怎样计算梁柱的承受能力,以及十字拱卷的建造方法,弟子现在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如果生搬硬造,复制玫瑰园的建筑,弟子照猫画虎,倒是能成,可是万一客人要求新的建筑。。。。。。”

时穿笑着打断屈鑫的话:“玫瑰园有二十四套院落,每套院落都是不同的建筑格局,你们学会了二十四种建筑技巧,难道还不够?客人有另外的要求,你们难道不能把二十四种建筑随便变点花样,这里一点,那里减一点,足够应付他们了,我相信,你们现在学的手艺,足够你们吃一辈子了。”

相比一年前三位徒弟自信满满的在外面揽活,经过这一年大规模工程的建筑,三个徒弟只觉得心中忐忑,这大约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罢,知道的越多,学的东西越多,越发觉得自己不会的东西更多。

三位徒弟还在犹豫,黄娥已经安顿好崔小清,赶过来开导:“你们三位已经成家了,师傅不好再拘着你们,再说,如今海州城媒饼作坊遍地开花,如果没有一个人主持,咱这煤饼生意也要被别人挤出个行业了。

所谓‘成家立业’,既然你们已经成家,就该把该担当的担当起来,再说,以后有什么不懂的,还可以来询问师博,师傅也不是不管你。。。。。。”

三位徒弟听了这话,犹豫的点了点头,轻轻一拽自己的媳妇,三位媳妇红着脸,上前跟娥娘行礼,夫为妻主,昔日的三位”姐妹”嫁人了,她们的身份立刻|跟娥娘有了区别,往日娥娘可以称呼她们姐姐,如今他们却必须以徒弟之妻的身份,拜见黄娥。

在宋代师徒关系并不是父子关系,只是兄弟关系,比如水浒传里九纹龙史进,见到师傅就自称小弟徒弟徒弟,只是师傅的小跟班,小弟弟而已。只有到了明代以后,才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说法,这时候“师傅”正式演变成“师父”。

昔日的三位姐姐以弟子礼见过黄娥,黄娥走上正。堂,坐在时穿身边,坦然接受了三位姐姐的行礼,中国古代号称礼仪之邦,古人对于这种表明上下尊卑的礼节是很在意的。

这一打岔,刚才的话题似乎已经歪离了。屈鑫还在做最后努力:“师傅,那二十四座院子并未完工,徒弟们还要做一些扫尾工作,师傅打算什么时候搬进去?”

鲁大与李石听了这话,一起重重点头,其实他们两人跟屈鑫一样,当初为了赶工期,只知道按图施工,生吞活咽,等到师傅让他们出师了,这才发觉,虽然自己亲手建造了二十四座风格别异的院落,但其实他们对其中的原理并没有太掌握。

没错,是原理。拜李石这个闲话篓子所赐,时穿给徒弟教授知识的时候,总是有问必答,而且特别要求徒弟们“知其然,知其所以然”,因而徒弟们学到的大多数技巧;不仅知道它怎么做,而且知道它为什么如此做。

说起来,时穿这三位徒弟真是绝妙的搭配,李石喜欢发问,屈鑫擅长记录,而鲁大喜欢总结,徒弟相互配合,这一年里学到不少东西。原先建筑这职业只是他们不得已的选择,如今在时穿的引导下,他们眼前已经展开一片新天地——原来,一栋简单的屋子,其中也隐含着无数的道理。。。。。。

在这种情况下,三位徒弟越学越恐慌,当然,是人都要恐慌。一栋建筑,其中既要涉及到力学原理,还要涉及到微积分理论,光这两项学问就足够人学一辈子了。

在这种情况下,徒弟们只感觉到一年多的学习远远不够,很多知识自己并没有掌握,如今师傅要赶他们出门,独自面对浩如渊海的知识海洋,三位徒弟只感觉到自己仿佛驾了一艘小船,什么必要的航海设备都没有,就要出海远航,那种恐慌,真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可惜师傅已经决定了,他们无可选择。只能借助收尾工程,不停的回到玫瑰园中,反复探究那些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工程,重温其中的尽力,思索其中的原理。。。。。。

但反过来一想,师傅说的也对,能指挥千把号人进行一座大型园林的建筑,这份经历拿出去,就是建造皇宫也足够了。皇宫算什么?都是相同的台阁式建筑,哪像师傅这座玫瑰园花样百出。

稍后,三位徒弟就这样怀着对未来既恐惧又期待,怀着忐忑的心情,领着媳妇去与姐妹私聊,临开师傅的时候,他们心头倒是打定了主意:师博该享受的那份分成,今后不能减!嗯,如果有能力话,该增加的还是要增加。

没错,师傅说的一点不错,放眼这时代,大匠的待遇算什么,哪个大匠有指挥千把号人做大工程的经历,而三星班三位班主就有。看师博这座玫瑰园的巧思,今后玫瑰园的名声会越来越响亮,三星班的班主的名气也会水涨船高。如果再加上三位媳妇即将主持的煤饼作坊的收益,三徒弟家中还愁钱财吗?

“咱还愁那点小钱吗?”此时,时穿也在问黄娥同样的问题:“好歹是你母亲,她在铺子里拿点就拿点,这天底下最精贵的是人,你母亲,……”

“继母。”黄娥眼睛亮亮的提醒。

“好吧,你继母心情好了,你父亲心情就好,这世上所有的钱财,不过是为了购买幸福快乐的。咱把钱花出去,能够收获预期,这钱花的值。”

黄娥一脸平静的提醒:“哥哥记得我们刚来海州的时候吗,那时候哥哥为一两贯的钱发愁。可昨日继母花了千余贯。”

时穿哈哈大笑:“今日不同往日,罗望京就快回家了,等褚姑娘与他了结,咱家的铺子能重新开张,这千余贯不过是十天半月的收益,而你继母一年能来几次?”


第336章又一个人下水了

第336章又一个人下水了

黄娥不是生性凉薄的人,对兄弟姐妹以及继母父亲不存在刻薄心思,但现在她处境不同,她与时穿虽然立了“三书”明确了身份,然而时穿并没有露出什么时候吃了她的意思,在此敏感之际,任何一位女性都是她潜在的敌人,为了将来的出路,她容不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可以指责之处。

因此,对时穿财产,以及她处理家事权威上的任何冒犯,都让她像护换的母虎一样,竖起全身的毛孔,摆出一副好斗的姿态,然而,偏偏时穿现在的行为几乎跟江湖上的及时雨宋江没什么两样,大把花钱就为了广交服友,顺便培植自家的江湖势力。

这是一个依日将就忠信的时代,钱花在哪里哪里好。黄娥对此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既然哥哥这么说………罢了,哥哥休谅我,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容忍继母,娥娘只有感激的份,哥哥说的也是,她们留不了几天,由她们折腾吧!”

九月十一,新科进士罗望京心情复杂的踏上了家乡的土地,沿途护送他的三位来自密州的大将,见到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顿时发出一声欢呼,肆无忌惮的当着罗望京的面谈论:“这件脏攒事儿终于了结了,罗进士,前面的路一条通往海州城,你穿城过去就是白虎山,咱们要走那条岔路,前往崔庄领取赏钱,自此告别了。”

罗望京苦笑一下,他想说:其实直接去崔庄,然后走崔庄大路去白虎山更快捷,因为路上有很多货车,顺路搭载一下不是问题。但马上他又想到:或许这此密州大将路径不熟,更有可能是这群不知来历的密州大将有事瞒着他,不方便让他跟随。

想到这儿,罗望京一拱手,准备行礼告辞,没想到他的手刚一伸出”一位密州大将笑眯眯抓住他的手直夸奖:“到底是进士,好有颜色,来来来,摁个手印。”

另一位大将拿过一张白纸,不客气的上前抓住罗望京的右手”剩下一位大将闪电般用墨汁涂黑了罗望京的手掌,而后摁住罗望京右手的大将,把罗望京的手向白纸上一拍”兴奋的举着拓了手印的白纸看了看,满意的欢呼:“这才算完了,兄弟们,出发领钱去。”

三位大将不再理睬罗望京,向着崔庄的大道狂奔而去,留下一路烟尘。

罗望京无奈的举着墨汁涂黑的右手,望着护送人员奔向远方。许久,他放下悬着的右手,摸索一下身上,只袖底只摸出三枚铜板。他轻轻的叹着气,选了其中一枚比较残日的铜板”向路边的茶察掌柜发问:“掌柜的,茶水一壶多少钱?”

茶察的掌柜伸出一个巴掌,脸上带着讨好相:“客官,一壶五文钱。”

罗望京跳了起来:“杀人耶”掌柜的,有你这么喊价的吗?我也是海州本地人士,去年我上京赶考的时候,这茶水一壶不过一文钱”如今你竟敢喊价五文,欺我是路技人?”

掌柜的露齿一笑:“客官原来是去年上京赶考的举人老爷啊?”

罗望京认真地纠正说:“进士老爷我如今已经是进士了。”

茶察掌柜仔细的看了一下罗望京”问:“莫非你就是罗望京罗进士?”

罗望京得意洋洋:“原来你也认识我?”

茶察掌柜呲开牙,鄙夷的说:“海州去年只有三位进士,除了那位疲赖鬼罗望京,如今其他人都已经做官了,听说疲赖鬼罗进士花光了媳妇的嫁妆,被人扣在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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