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为浮萍总相依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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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为浮萍总相依gl-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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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菱几乎是一听到这句话,便像是弹簧似的飞速挣脱了友珊的怀抱,整理起刚才有些许凌|乱的衣着。
  友珊也觉着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做对红菱不好,之后也再未做过这样的事,只是像以前一样自然地牵起红菱的手,领着她回了餐厅。
  “看到你们还像小时候那么要好,我就放心了,”秦夫人微笑道,“友珊可不能再那么粘人了,你红菱姐也是要准备嫁人的。”
  友珊一听这样的话就有些生气,“我不要,我要和红菱姐永远在一起,才不要红菱姐嫁人呢。”
  秦夫人听后细细的思索起这个提议的可能性,“你是想要红菱陪嫁吗?红菱这年纪有些不合适啊,而且你得征求你红菱姐的同意才可以,可不能这么武断,若是误了她的幸福可怎么办?”
  友珊又不说话了,红菱见气氛又要尴尬起来,便开口说道:“友珊现在还小,可以慢慢考虑,而且结亲的人选也没选定好,夫人这段时间可有事做了。”
  “是啊,我就这样一个女儿,若是找个有能力的,怕身份低了,若是找个家室好的,又怕那人会欺负我家友珊,这挑来挑去都不合心意。”
  “婚姻是人生大事,若是一个不小心许给了浪荡子,友珊怕是会怨我们一辈子。”
  “可不是吗?前年李府那家的闺女要死要活地非要嫁给她家府上的先生,现在可好,嫌他家里太穷太乱不想和他过了,又托着家里给她找状师写离书,还希望可以嫁给之前提亲的周家少爷。真是可笑之极了,这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难道还收得回吗?连累她一家也被人耻笑,我看她还不如跳进秦淮河里一了百了。”
  红菱偷偷地看了友珊一眼,友珊果然想要说些什么,她便赶在友珊说出口之前先说着,“伦常纲理虽是这样说,但是对我们而言也太过严苛了,为什么男子可以纳妾、休妻,而旁人对他毫无指责之意,女子心生不满想要休夫却为人家耻笑,我虽未读过很多书,但是也知道孔夫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你说的倒是也对,只是旁人这样说,我也就人云亦云了,”秦夫人听了她这一番话,想了想其中的道理也觉得这世事的确对女子不公,只是她一贯生活和顺并未怎么体会过寻常人家的难处,也就不能多说什么,只是心里有股不忿,只好叹一声来发泄。
  见红菱和秦夫人都因此事沉默下来,友珊有心挑起话题,便说起了她在留学期间的趣事来,大家渐渐地也活络起来,正好此时仆人把早食也端了上来,便愉快地边吃边聊着天。
  就连秦夫人也笑着说,“我在娘家里素来是不准边吃边说话的,他们讲究寝不言食不语,没想却是使我早早地失去了这种趣味,真是遗憾。”
  友珊也就笑着回道:“也没事,我以后都不出门了,天天和红菱姐陪着你边吃饭边说话,你以后怕是会嫌我们烦,把我们赶到一边去了。”
  三人其乐融融,真的就像是一家人了。
  

  ☆、第 10 章

  友珊回来后的日子好像也没多大变化。
  正是正月里,秦家来了很多客人,红菱自持没有资格上桌便终日待在房内写写画画,她需要准备金店新的花饰,设计新的衣服,还需要准备开新店的规划,新年自然一切都是新的。
  秦夫人伴着一家老小走亲戚、宴请客人,但是心里对红菱也是有几丝怜惜,在正月初一给她包了一个大红包。秦老爷虽并不管家宅之事,但也知道红菱给家里带来了很大的财富,所以特意在秦夫人的红包里添了不少数目,所以红菱接到这个红包时是怎么也不肯收收下的,但是友珊好说歹说还是让她收了,至此红菱对秦府的愧疚越来越深了,其原因就是友珊。
  友珊占着红菱对秦夫人的敬爱和愧疚,几乎是夜夜都留宿在红菱那儿,红菱一旦流露出不从之意,她先是撒娇,若是撒娇没用,便直接拿秦夫人威胁红菱,说是红菱不从便告诉秦夫人她俩之事,红菱一听此言哪敢反抗,便是一来二往,从心到身都沦陷在欲望之中。
  她来自社会的底层,看过多少表面堂皇的富商、老爷沉浸在欲望当中的丑态,本以为至此对爱情绝望,却不想一遇上那个单纯仰慕她、向她献上满心爱慕的小姑娘就沦陷,还把心都赔给她了。
  只是秦夫人这几日又开始忙着为友珊相看人家,红菱在一边忧心忡忡,却又不敢插嘴,她能做什么呢,也就是凭借自己识人的本领,帮友珊找一个良人吧。
  她们的爱只能深藏于心底,不能堂堂正正地向外人宣布,还得含笑地在婚礼把爱人的手送给另一人,这是何其的悲哀。
  友珊年幼,从不忧心未来,只顾着今朝尽情享乐,红菱却是日日夜夜都生活在惊慌当中,无法解脱。
  直至有一天,友珊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一边说是要带她见一个很重要的人,她见友珊一副严肃的样子也就随她见见,却是不想不仅是个熟人,还是她不太愿意相见的熟人。
  “红菱姐,这是我的好朋友——尤向明,尤家大少,”友珊转头又向另一个人道,“尤少,这是我的爱人——红菱。”
  尤向明瞧了一眼红菱,便是似笑非笑地说,“我说这么认真和我介绍的是谁,原来就是当年的花魁——红菱小姐,小姐的艳名我现在还有所耳闻,只是小姐早年为人赎身退出圈子,未能得见实在是我心中的一大憾事。”
  “谢谢尤少的夸奖,奴家小女子一个,丝毫不及尤家大郎在众姐妹间的花名响亮,”红菱微微一笑不甘示弱道。
  这尤向明正是秦夫人挑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挑中的中意者,可是红菱却是知道当年他善于写艳词,一首十八摸|摸尽了秦淮河边的妓子,而自己不喜这人,再加上曾看过几个姐妹为了他争风吃醋的模样,她也就一直回绝他的邀约。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样做,才把自己身上的那点花名给清干净,让秦夫人都让他给骗了过去。她本不愿多管闲事,但是若是让友珊嫁给他而得不到幸福,她会后悔终生的。
  “嘿嘿嘿,你别欺负我家红菱姐姐,我今天找你可是有正事来着,”友珊也听出尤向明话语间的不当,她连忙说道,“就是那天你对我说的那件事,你先说给红菱姐听听,若是她也同意的话,我也不反对了。”
  “看不出来,这小姐对你还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若是你再这样,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呢!”
  最终尤少还是投降道,“好吧好吧,我们坐下再说。”
  “就是我俩不是都被父母逼婚,但是我有一个同性恋人自然是不愿意的,而正好你也有这种烦恼,何不就借此机会,我们假结婚来安了父母的心,婚后就各顾各的,互相不干扰呗。”
  听了尤向明的解释,红菱难以置信地望向友珊,而正巧友珊也期待地看着红菱,她们对视着,却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同的答案。
  红菱自然是不愿意的,她单单听到这件事就觉得心里直作呕,怎么会有这样恶毒的人,设计出这样的事情,他是将友珊单做玩物来看待吗?女子对婚姻的看法带有天然的神圣感,对于这种将婚姻看做一张白纸说改就改的人,红菱真的一眼都不想看。
  但友珊却是看惯听惯了西方对婚姻的看法,而她接受的西式教育也未给她灌输婚姻大事的概念。她素来认为若是两个人在一起相爱了即使没有结婚也没什么关系,自然对于这件事非常赞同,甚至引以为然。
  红菱直接拉上友珊就往外走,友珊只来得及向尤向明打声招呼,就连下次见面的时间也没来得及约。
  一到房间,红菱便是把门摔上,气鼓鼓地坐到窗边不说话,友珊赶上来讨好地说话,她就顾着生闷气不予回应。
  友珊又是不解也觉得新奇,红菱一贯温和,就算有些生气也会被自己三两下劝说好,而今天在自己面前生这么大的气可是头一遭。
  “姐姐,你就和我说说话吧,骂我也行,就是别把气憋在心里,憋坏了可怎么着啊。”
  可真是不理人,友珊又开始难过了,她是真的不是到哪里做错了,难道是因为尤向明?她想着,赶紧表决心道:“若是姐姐生气我和尤向明来往,我自是不会了,但姐姐别不理我啊。”
  说着她又急又气,嘴一撇又要掉金豆豆了。
  红菱这才回话,“不关你的事,也不关尤少的事,我只恨自己生做女儿身。”
  她把友珊抱在胸前,心酸心疼心痛,各种感觉弥漫上来,她只恨自己没有办法阻止这荒唐的一切,恨自己连累友珊误了婚事,恨这不许女子堂堂正正相恋的世道。
  最后心中的千语万言塞在喉间化为一句话:“若是你要结婚,定要找一个真正爱你的男子,然后忘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完结。

  ☆、第 11 章

  友珊的婚事还是耽搁了下来,不是因为主人公的抗拒,而是由于日益混乱和严峻的时局,秦少爷在美利坚传来电报说让秦老爷带上一家去那儿,说是战争可能会打响,而中国势必会受到影响,所以为了家人的生命安全尽早离开才是正事。
  这份电报得到了秦老爷的高度重视,于是秦夫人开始遣散家中的仆人,委托中介将房子卖掉,而红菱便是替秦夫人开始卖掉手下的铺子,以筹做来去的路费和到那里后安家的费用。
  到头来,这家中唯一闲得慌的人竟然成了友珊,她倒也不嫌这生活无聊,偶尔叫上几个识得的人喝个下午茶,或是夜晚去骚扰红菱,这日子也过得还算滋润。就是时常被现在忙得停不下脚步的红菱敲打,她竟然还趋之若鹜,还说这是红菱越来越亲近自己的表现,只是在红菱不注意的时候和尤向明那两人倒是玩得越来越近了。
  “懂不懂,我家红菱姐以前性格多好,现在也学会对我使小性子了,这表示什么?这表示她越来越亲近我了,”友珊向尤向明炫耀道。
  “啧,就你?你家红菱当初可是千人追万人捧的花魁,你这小身板还能满足得了她吗?”
  “怎么说话的!你当初不也是花名远扬,还立志睡过整条秦淮河,只是在我姐面前落了面子,现在就成了良家妇男,洗手为你那位做羹汤了?”
  一边正喝着茶的男人含笑地看着他俩斗嘴,也不加阻拦。
  午后的阳光照耀在他们身上,好像没有什么可以使他们悲伤。
  聊着聊着,他俩不知觉地聊起了最近的出国狂潮,“你家准备好了没?我家现在整个就是一团乱,就因为这事。”
  “现在国内形势不定,金陵城中有钱的人家,家家户户不是都在赶紧往国外跑,我家不也是因此在打包行李,说不定还可以和你家一块儿走呢,”尤向明挑了一个点心放到口里,往后一躺躺倒在那人的怀里,友珊看着他们亲密又羡慕又嫉妒,索性不看,跑去找红菱了。
  而红菱此刻并不在家中也没在家里的店铺内,她正和许久不见的姐妹们商量这件事。
  “秦少爷从国外特地发了一封电报来,我估计这件事八|九不离十了,大家赶紧想想该怎么样脱身吧,”红菱先是解释了一下如今的形势,后说出了她的意见,“我觉得若是还有余钱,大家就跟着往国外跑,若是不行就再做打算。反正我们这么多姐妹,总能想出法子的。”
  有人提出疑问,“可是若是鸨母不放我们走呢?”
  “所以说,最好是请你们相好的为你们赎身,而且还不能一次性都走,要分批次,若是鸨母起了疑心,就说是因为怕国内打战,想逃去国外,顺便把你们也带走。”
  “可是……”众人交头接耳地讨论了一番,很多都处于观望的态度,她们过久了安生日子不想去国外这种不熟悉的地方,真正听从红菱的话准备为自己赎身的不过几个人。
  从梦拉着红菱到一边去,她小声地问红菱说,“姐,我这些年存下的钱差不多够了,就是少了个人替我赎身,若是我自己去鸨母肯定不肯,劳烦姐姐替我想个招吧。”
  红菱想了想,自己这三年来也积累了不少人脉,装个样子替从梦赎身又不是用他自己的钱,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其实她在心中已经有了最好的人选,尤向明,尤家大少,家室不错,以前又是个混迹花场的浪荡子,这种人来替从梦赎身应该不会引起怀疑,只可惜自己先前有所得罪他,只好再找他人了。
  见她们都有了各自的算计,红菱言尽于此,便打声招呼起身离开了。
  她心生庆幸,自己若不是为友珊所救,现在应该也只是听到一些风声而已,怕是得担惊受怕好一阵子。
  也因为这件事,她难得没有拒绝友珊的亲近,而是主动地献上了唇|舌,友珊还为此吃惊了一会儿,但是既然有福利,不占就是傻|子,她还是很高兴地享用了一番。
  但享用完毕,友珊还是好奇地问:“姐,今天是发生了什么好事,怎么这么高兴呢?”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你真好,”红菱一贯以一个保护者的身份挡在友珊的面前,而今天她难得露出这种小女儿的姿态,略有疲倦地靠在友珊肩上,即使她表现得再强硬,可终究不过是个柔软的姑娘家。
  友珊虽是不知道发生何事,但看到要强的她因此露出疲态即是心生欢喜又是心有担忧,“若是姐姐心中有事,一定要告知我,我虽是帮不上姐姐,但是听姐姐诉说心中的不快还是可以的。”
  “你若是一直这样也不长大,我也会尽力养你的,即使是在美利坚,总有事可以供我做……”红菱觉得自己魔怔了,竟然开始构想起她俩的未来,但心中仍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若是去了国外便好了。
  真的就像友珊所说,在国外女性和女性不但可以肆意亲吻,她们的恋爱也被认为是纯洁的,可以公开的,受到人家尊重祝福的?
  红菱很怀疑这个说法,因为在她的记忆中从未有过这样的美好,她只记得曾经村口的王伯伯被拖出去烧死,母亲捂住自己的眼睛,但是那种惨叫她一直留在记忆里,包括母亲对自己说的:这个贴烧饼捅屁|眼的兔儿爷,该杀!
  但是现如今她也只期盼着若是可以,能够堂堂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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