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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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在御-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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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哥哥…绯儿。。绯儿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嫁给渊哥哥…可是,绯儿好像等不到那一天了,渊哥哥不要自责…绯儿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和渊哥哥无关。”云绯醒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他闻言心中又酸又涩,后悔不已。
“绯儿放心…我必定会治好你,待绯儿病愈。我定用八抬大轿迎娶你…所以你要好好的坚强的活下来。”
此后云绯也醒来过很多次,每次都是说那么一两句话就又睡过去。三年前师父翻遍了所有古籍,才找出唯一能解此毒的办法。他便一刻不停的去寻找。
初遇花无色之时,他觉得是上天垂怜云绯,云绯命不该绝。他想了一夜,最终就只想到了让花无色爱上他这一条办法。他不觉得花无色能喜欢上基本都在沉睡的云绯。反正师父说的心怀爱意,并没说必须爱着的是云绯才可以。可是和花无色相处了几日,他有些于心不忍,如果可以他不愿意伤他,所以他选择了分道扬镳。可是随后只要一想到云绯青紫的脸,他便自责不已,所以他回头去寻他,可错过了,他想着天下之大定能再寻一个这样的人。却并未想到会再次和他相遇,似乎是注定的。知道花无色是花漠的儿子之后,他内心的煎熬更甚,想着云筝足迹遍布无垠大陆所以就修书问了云筝。但是云筝回信上说明,体质阴寒的男子世上少见,何况体质阴寒,心口有朱砂的。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下。
在苍术皇宫听着花无色无波无澜的说着自己的那些过往,他动摇了,所以他失踪了三日。他不想伤害他,甚至于有些心疼他。可第三日师父传来消息说小师妹的病情恶化。倘若规定时间内不能解毒,再无压制之法。所以他着急了,他没有时间等花无色慢慢的爱上他,他唯一能想的便是放低自己,做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愿做的事。可是后来再与花无色行亲密之事却自然的不可思议,连他自己都未发现。
在确定花无色的心意之后他便开始着手军营里的事情,收集各国之间的情报。他无法让那些人心甘情愿的交出他所要的东西,他能想到的便是夺取。而和花无色这一年的相处,他却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沉沦了。他对花漠说的那些话真真假假间有不少却是下意识里说的。而出征之后,他每日想的最多的除了行军打仗就是高台之上那人衣袂飞扬颠倒众生的笑脸。只是那时连他自己都未发觉自己对他的那份心思有多深沉。只是一味觉得自己心有所愧。
直到他与蓝暮黎面谈,他才发现有许多话是多么的难以出口,只要出口心中便多疼一分。可是他已经做了,便没有回头的余地,何况师妹是真的坚持不住了。
每晚他都会趁花无色睡着之后,偷偷的来看看他,看着他心口有多少伤痕,他便在自己心口加倍的划上一刀。云绯也是无意间发现他沁出外袍的血色才认为是他喂的鬼脸花。
直到今晚,看到花无色吐血,听到他那声如泣般的恩断义绝。他才恍然,自己早已爱他入骨。可是他如何在伤他至此之后开口请他留下?他又凭什么让花无色相信他。如果那么做…那师妹呢?





第21章 情灭心死
 蓝暮黎轻轻的抱起花无色,他的模样狼狈至极,明黄的衣衫沾满了泥土,静静的躺在那里毫无生息。他轻柔地抚开他沾湿在脸上的发,当眼睛扫过他胸口的时候,恨不得一刀剁了临渊。
三日之后,花无色仍然高热不退,随行的军医全部束手无策。
“皇上,听闻云染医术超群,他若说第二天下无人敢说第一,如今他就在苍术营内。”蓝湛思索了几番说道
蓝暮黎看着床上那个脸色苍白的人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片刻后,他还是拿起笔给临渊写了一封信。果然不出半日云染便来了。
云染看着气息薄弱的花无色,心间也甚是愧疚。他拆开花无色胸口的绷带时也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刀又一刀的伤口纵横交错。因为高热的关系已经有些溃烂。处理了大半个时辰才算把伤口处理好。
“太子已经无碍,我开几贴药,高热晚上就能下去,只是这伤口要小心处理。倘若再溃烂后果不堪设想。”云染道
“呵呵,不堪设想?朕真的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你们苍术的太子!”蓝暮黎厉声道
云染并未作声,确实,若是皇上知道了想必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临渊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的拿太子作药引,而自己却是一干从犯。只望皇上看在临遣的份上能饶过临渊一命。只是想起临渊如今的样子不免忧心。云绯虽不是亲生但是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所以他当初对利用花无色一事并未阻拦甚至是乐见其成,却没想到差点要了花无色的命。
“太子之前曾伤到过根本,因此只要染上风寒便等于要命。我另外开副方子,可调理体质,今后偶染风寒也不至于病的太重。”云染温声道
第二日一早花无色便依云染所说的醒了过来,却是朝如青丝暮成雪。大抵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吧。
花无色依旧是那个无波无澜看不透心思的花无色,可蓝暮黎却能感觉到他变了。那一头白发刺痛的是他的眼,他的心。而花无色却恍若未见一般。
苍术皇宫之中花漠打烂了寝殿内所有能打烂的东西。看着底下跪着的暗卫,他控制不住的气得直颤。
 “传令下去!将临渊给我绑来,一路上只能坐囚车!”花漠心焦万分,若不是暗卫说花无色说想静心几日,不愿见任何人,他早已在去雾州的路上了。
临渊面无表情的接了圣旨,边关将士不满抗议之时,他也只是沉重无比的说了一句:“我所犯的罪即使死上万次也不嫌多,坐囚车还是圣上怜悯了。”将士们虽然摸不着头脑,可临渊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做什么。只是狐疑这将军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如此触怒皇威。
 “花武,若我要离开此地,你是否能做到?”花无色依然倚着3年前的那个窗口看着荷花池,只是如今时节已过,荷花早已凋零,荷花池显得有些寂寥。
 “只要太子想离开,花武等必定全力而为。”
 “那就是不能全身而退了…”花无色抬头看着天,不知在思索些什么,一头白发披散着。挥了挥手让花武隐到暗处。
 “贵妃娘娘驾到!”宫门口传来内侍尖细的声音,花无色仿若未闻般继续倚着窗口。直到苏沫儿站到花无色跟前,花无色依然未动分毫。
“大胆,见了娘娘还不下跪。”内侍有些狗仗人势
花无色只是回过头淡淡的扫了一眼苏沫儿。苏沫儿浅浅的笑着,手轻抚着腹部的微凸。一张脸确实长的精致无比,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让自己下定决心离开了蓝暮黎。可是哪怕他如今心伤至此他也并不后悔他当年的离开。所以对这个女人他没有任何怨怼,只是一副看陌生人的样子看了她一眼。
苏沫儿却看花无色看的有些痴了,这么的一个人,自己见了都移不开眼睛,怪不得蓝暮黎会这么在意他。苏沫儿不是无脑之人,单看花无色见到她时的神情便也知花无色对蓝暮黎并无心思。她没必要为这样一个人去惹蓝暮黎不快。
“不得无礼,本宫只是好奇皇上放在心尖上的人长的何等模样,所以才前来一看而已,花公子果然气质出尘,让本宫无地自容。”苏沫儿说完静立了一会发现花无色并无搭理之意便告辞离去。
傍晚时分,蓝暮黎又准时的出现在花无色面前。这2个月来花无色就如活死人般,除了会动,他不再有任何的反应。哪怕蓝暮黎凑过去亲他,他也睁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仿佛什么都和他无关。蓝暮黎和他说了整整2个月的话,他也未给一丝反应,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待他了。
“你放我回去吧。”这是这两个月来花无色第一次开口。
蓝暮黎抱着他的手紧了紧:“你就这么爱他吗?他这么对你,你还想着要回去?!你当初可曾有爱过我一分?”
“我谁也不爱,我只是想回家罢了。”他只是想见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罢了,那样他心里会少点悲凉,多点温暖。
“只要你愿意这里便是你家,难道你不懂景国为何叫景国吗?我一直以为你是煜王之子,只是因为过去遭遇才不愿称呼自己为煜景…”蓝暮黎没说完就被花无色打断
“往事如烟…放下吧,从此世上再无以往的花无色,有的只是苍术太子。”
“好好,苍术太子是吗?我即刻就派兵攻打苍术!如今苍术失了主将,你就看着我如何灭了苍术!”蓝暮黎有些气急
“那我就在苍术皇宫恭候大驾。”
闻言蓝暮黎摔了一桌的茶具,他每日看着毫无生气的花无色心里也是难过,可是他不愿放他离去。 
“当年我待你亦是真心,只是人付了真心便想求到更多,你是上位者。注定了身边必须有一位配的起你的女人,而我无法看着你的身旁多了那么一个人。所以我只能带着我这副肮脏的身体离开。”花无色叹了口气淡淡道
蓝暮黎怔了怔,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过花无色是因为这个离开的。
“你当初为何不说?”
“呵…说了又如何?你娶伏国公主势在必行,哪怕说了你还是会娶的。你问问你自己的心。”
蓝暮黎无话可答,他自问,当时即使花无色说了,他还是会那么做。但是他会加倍对他好,不会让任何人伤他半分。
“我要的唯一生一世一双人。当年的你不会懂,而今的你也未必懂。如今你坐拥半壁天下,而我身为苍术太子,我更不可能是你后宫之中的那一个花无色。”
蓝暮黎不知该如何辩驳,可让他放他离开,他是万万做不到。他知道花漠迟早会来要人,却没想他还没来得及想对策,花无色却已然决定要离开。
花漠看着跪着的临渊,迟迟未语,他不杀临渊并非只是因为临遣,好歹临渊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之前不知自己有花无色这个儿子。一直以来将临渊当做亲生儿子来疼。临渊和他来的甚至比和临遣还要亲近些。如今他这个最疼爱的儿子伤了他放在心尖上来爱护的儿子,他又急又气。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知该如何发泄心间这一股怒气。
 “你自己说说我该如何处置你。”花漠静默了会最终问道
 “死不足惜…”
 “哼,好一句死不足惜…今日起你便前往魊州给我好好的去养马去吧。没有传召不得回京。”花漠想了半天终是无法对他下重手,只是流放他去魊州,魊州之于苍术来说应该算是最贫瘠苦寒之地了。
 “是…”临渊应的未有一丝迟疑。花无色这一生怕是再也不想见他了,他做不了什么,那他就替他养马,养最好的战马…
回府后临渊叫来了临昱
 “传令下去…军营中所有临府出去的人从今往后他们的主子只有花无色,能效忠的人也只有花无色,其他所有行事都按照以前的来,务必要保证军中一心。如若没有必要不要暴露曾经是我部属的身份。”临渊有些疲惫道
 “主子!我们都是10年前便跟着主子了的,军中势力主子也培植了数年…”
 “莫要再言,既然跟了我10年就该知道我的规矩。我的话就是命令,如今叫你们改投另主便是我下的最后一道命令!”临渊打断临昱道,“他人不知,你也该知道,我犯了多重的罪,唯有这样我才能好过点。倘若…倘若日后他要将苍术送人,你们也不可阻拦,只要护他周全就可。”蓝暮黎该是会好好照顾无色的吧,不论如何至少不会像他这样。
 “主子既然对他用情至此,为何主子…”
看着满眼伤痛的临渊,临昱没有接着往下说。他伸手接过临渊的令牌,既然如此那他便替主子好好的护着他吧。他们这群人无父无母不过是街边的乞儿,当年是临遣收留了他们,给了他们活命的机会,又教他们识文习武。10年前花漠有意要将皇位传给临渊,临遣才将他们交给临渊让临渊培植自己的势力。说实话,他们当时对花无色的突然出现有些许异议甚至有些排斥,但是看着临渊和他的一来一往便也慢慢的放下了那份心,却没想。。。。
 而景国皇宫内。花无色自知无法说动蓝暮黎,最后只能派了花武去找苏沫儿,他相信苏沫儿铁定会助他离开。这些时日花无色想了很多。即使如此他对临渊也恨不起来。只是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这段情死去了而已。对于蓝暮黎,他记得最深的也只是10多年前那个如沐春风的笑容。人这一世可能会喜欢很多人,可唯爱只一人,只有遇到了才知道。
 暗卫说父亲这段时间情绪不稳极为暴戾异常,都是因为担心他吧。当初他一团混乱才会叫暗卫传话谁也不见。没了临渊,但是这世上他还有一个在担心他的爹,他并不是一个人…他知道父亲一直以来都想要卸下皇位和临遣两人笑傲江湖…既然他已经无法幸福,那么他就让父亲能幸福下去吧,他不想因为他而影响了他们之间来之不易的感情。
夜间,花无色跟着苏沫儿安排的人往北门走去,可是未出北门就让蓝暮黎给拦下了。
 “花无色,你就这么不想呆在我身边?!”蓝暮黎满脸怒气
 “若你今夜只是想要留下我这一副残躯,那我便留下。”言罢花无色拔出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
 “好好!那我便留下你的躯体又如何?!”蓝暮黎从未见过这样的花无色,心中苦味难言。那个人依然一身脱尘的白衣,那张脸依旧美的让人心惊,那双无波无澜的眼此刻却凌厉的看着他,眼中不含一丝一毫的情感。
闻言花无色拿着匕首的手快速的将匕首向着脖子推进了一寸,瞬间血就顺着脖子蜿蜒而下。这一幕让蓝暮黎险些停了心跳。看清楚花无色只是割破了表皮他才缓了口气。他不眨一眼的看着花无色,似是在他脸上寻找着什么。可是除了一脸决绝,他看不见其他。
 “放行!”蓝暮黎闭着眼睛道,他不放行还能如何?他虽放不开他,可他更舍不得他如此伤害自己。10多年前那个绝美柔弱的少年,三年前那个清冷脱俗的男子似乎都已经远去了,只余他的心空的发寒。。。
 “皇上…”苏沫儿看着蓝暮黎,一双眼满是悲凉。他在悲痛的时候,她只会比他更悲痛。
 “我可不知,我什么时候有了子嗣?!”蓝暮黎冷冷的看着苏沫儿
苏沫儿闻言一怔:“皇上难道就看不见沫儿的心?沫儿也会嫉妒,沫儿只不过是装作有孕想要试探下他对皇上的心罢了…”苏沫儿看着不等她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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