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舞之杏花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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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舞之杏花天影-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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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凉,还是换个地方吧!”
  癸乙放下手中的供青衣梳洗的水盆,便去扶青衣。青衣淡淡地笑着,抬头向癸乙投去一抹感激。
  癸乙这才发现青衣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色,扶起青衣的手也传来不正常的温度。癸乙忙抬手去摸青衣的额头。
  果不其然,醉酒后在雪地里站了那么久,又一夜坐在地上未眠,终还是着了风寒发烧了。
  叹息,癸乙将青衣扶起,道:“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即便是想要如此也要等到他寻来时让他心疼才是!”
  青衣没有说话,依旧噙着一股淡淡的笑。在癸乙扶着他向床边走去的瞬间腿一软,昏了过去。饶是癸乙心有防备,还是被青衣突然下滑的身体吓了一跳。
  只得将青衣的一只手臂过到自己肩上,半拖半拉地将青衣扶上床,盖好被褥。这才慌忙出去找戏班主请郎中。
  西凉城外三十里,蜿蜒而去的雪道上三道裹在斗篷里的人影伴着马铃声渐行渐进。为首的整个都隐在白色的斗篷里,只有一双坚定的眼眸盯着远方如海市蜃楼般的城池。
  “这是第十一处城池了吧!原来还以为西域贫瘠,人烟稀少,没想到散落的城池如此之多,也不知道青衣公子到底在哪座城池。。。。。。啊!~~~”
  黑色斗篷的主人哈了口气刚想再说什么,和他并排而行裹着桃红斗篷的主人单手撑着马背飞起一脚将他踹下了马背。
  黑色斗篷的主人哀嚎着掉进深深的雪窝,砸出一个大大的人形。有了厚厚的雪自然是不会有多痛,他也只是故作样子想要耍赖吓吓对方而已。
  “香儿,快救我,我的腰好像被你踢折了!”
  “那你就死在这里好了!哼~”香儿傲娇地冷哼一声,又往自己的粉色披风里缩了缩,好不容易捂点热气刚才踢影鸟的时候全散了,香儿的心情自然不会太好。
  一直走在前面的白色身影自然就是君陌寒,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理会身后影鸟和香儿的打闹,只是一路向前。
  寻了近三个月了,从对每一个城池的期冀到失望,他的心也随着每一次的落空悬起摔下。但是他依然相信,只要他不停止寻找,他的青衣一定就在前面的某个城池等着他。
  一想到青衣期盼的目光,君陌寒无可压制地扬起马鞭加快了速度。奔跑的马儿将他头上的头蓬吹落,银色的发在阳光与白雪的反映下耀眼夺目,奔腾而过的雪野上扬起一股白色的风暴。
  这阵风直袭西凉城,带着某人期盼已久的温暖。
  “陌寒。。。陌寒。。。”
  高烧不退的青衣躺在床上说着胡话,苍白的脸色十分骇人,就连那抹殷红的唇也失去了往日的颜色,干裂起皮。
  “大夫,怎么样?他几日能好?”戏班主站在郎中的身后急的直搓手。
  出乎意料的,不等大夫诊完脉就急不可耐的人居然是戏班主,只是这份着急却并非真正的关心青衣的身体,而在于青衣几日能好,几日能够登台为他赚钱。
  站在一旁的癸乙自然明白戏班主的意思,只是偷眼扫了一圈所有人的表情,心里却暗暗为青衣捏起了一把冷汗。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郑万金

  “班主,老朽不才,这位公子长久忧思于心,又对某件事或者是人牵挂,不能放下。再加上这病又来势汹汹,实在是难说啊!”
  那郎中一脸愁容摇头晃脑地说完,将青衣的手臂重新用被褥盖好,似是自言自语地又嘀咕道:“初雪寒气最盛,这个时候得的病不好治哦!”
  戏班主一听,有些急了,忙拉住郎中收拾东西的手臂急切道:“大夫,不管您用什么方法只要让他尽快好起来,我愿付双倍,不,三倍诊金!”
  本来刚才听完郎中所言病情难医的癸乙有些心中酸楚,心说这西凉荒蛮之地缺医少药,难道青衣的病就真的要让他命葬于此了吗。
  可是看到戏班主一说愿加倍付诊金后那郎中的眼神,他便明了,这郎中显然是趁机想要讹诈戏班主一笔。
  想到平日里戏班主对于青衣在吃喝用度上想尽方法的压榨,癸乙也就当做没看见,把青衣头上的帕子拿下重新去浸湿后再为他敷上。
  一听戏班主愿重金筹医,那郎中立即喜开颜笑一派正经地抚了抚自己的胡子,道:“班主仁德,即重金酬谢老朽,老朽自当让这位公子十日之内药到病除!”
  看到郎中诡诈得意的样子,戏班主再傻也明白过味了。平日里都是他算计别人,何曾让别人算计过。
  方才若不是担心着青衣这棵摇钱树,也不会那么轻易地着了那郎中的道。此时话都说出去了,他自然也不好反悔,只能咬牙切齿地送那郎中出去。
  戏班主和郎中双双离开后,癸乙这才凑上前将青衣的被角重新掖好,看着迷迷糊糊呓语不断的青衣轻声道:“青衣,你一定要好起来了啊!”
  替青衣又换了额头上的巾帕,癸乙这才转身去寻帮忙抓药的伙计,准备亲自替青衣熬药。
  癸乙离开青衣的房间后,院子回廊的角落闪出一道人影,定定地看着青衣的房间良久,眼神中不自觉间流露出的幸灾乐祸带起唇角一抹不屑的弧度。
  是夜,西凉溯冷的风吹起君陌寒斗篷的一角,他站在戏园子的门外犹如雕像。若他的出现是引人注目的,那么,陪衬在他身后的香儿一副小女童的样子更让所有人好奇的紧。
  几乎所有人都是绕开君陌寒和香儿进入戏园子的,却又在进入戏园子门口的瞬间不甘心偷偷地回望。
  在这些人眼里君陌寒是天神般的耀眼夺目,可是在君陌寒的眼里这些人却是虚无。此时的他拢在袖里的手背在身后,微微地有些发抖。
  因为这是他寻了这么久第一次听到青衣的名头,而且听别人的描述,这个青衣很像他的青衣。
  你就在这家戏园子吗?青衣,西凉城所有人津津乐道的名伶会是你吗?会不会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教主,可以进去了,好像已经准备开场了!”
  影鸟闪身从戏园子的门内走了出来,兴奋地走到君陌寒和香儿的身边。他觉得,这个青衣一定就是他们要找的青衣,里面的座位可以说是千金难求,很多座位都是别人好久之前就预订的。
  别说一掷千金了,他刚才可是一掷万金才买下一个靠近戏台的位置。
  “是包厢么?”香儿看了看君陌寒,将影鸟拉倒一边质问。
  被她这么一问,影鸟抓抓后脑勺一扫刚才的得意,有些尴尬的地悄声说道:“这里的包厢有数,都被人包了,咱们是临时过来的,光是一个靠近戏台的位子都已经花了一。。。万。。。两。”
  香儿一听立即对着影鸟腰间最为柔软的地方使劲掐了一把,他们家教主怎么能和那些粗汉走卒坐在一起。
  “无妨!我们进去吧!”
  君陌寒噙着一抹笑率先走了进去,若真是他的青衣,他一定要让青衣一眼就看到自己,也因此他这一路都没有易容,改去自己的发色。为的就是让青衣第一眼就能够看到自己。
  原本沸腾的厅堂因为君陌寒三人的进入瞬间安静了下来,在这鱼蛇混杂的大厅,君陌寒他们的加入犹如天神降临,所有人本能地为君陌寒他们让出一条道来。
  望着银发白衣无风自舞的君陌寒,这些人的心里是满怀好奇的。他们不似中原人知道银发出君家,而现在仅存的银发则是江湖王者天影楼的教主。
  一向喜静喜净的君陌寒这次不仅没有一丝丝皱眉,他听着耳旁的锣鼓笙箫甚至想起了当初带着香儿偷偷去看青衣唱戏时的情景。
  也正是那个时候,他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有多喜欢青衣,望着台上风华绝代押着莲步的青衣他恨不得将其藏起来,不想任何人看到青衣的美。
  君陌寒的出现无疑给这个空气混浊的大厅带来一股清新的空气,而他的出现也很快就传到了戏台后面。
  戏班主听到君陌寒一郑万金从别人手里买下座位,当时悔恨的肠子都快青了。若是他早知道有这么一位财神爷要来,说什么他也要留一间上好的厢房给对方。
  为了留着君陌寒这位财神爷,戏班主头一次派人白送了许多上好的瓜果,在西凉,在这个季节,不是有钱就能买的着的。
  他这也是从经常来这里听戏的贵客那里用青衣的名头求来的,说是青衣爱吃,其实都被他扣下换成了银子。
  好奇这位金主的戏班主派人去送瓜果后便走到入相的门帘后掀起一角偷偷地观望。
  戏台下,香儿看到影鸟选的位子是第一排,最靠近戏台的位置,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将自己的手帕铺在了君陌寒的座位上。
  直到君陌寒坐下,他们的身后才想起一片唏嘘声,频频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显然对于君陌寒他们的身份好奇的紧。
  “这位公子,这是我们班主对您重金捧场的一点点心意。”
  送果品茶点的小家伙远远地走来时看到一头银发的君陌寒,原本以为是年过古稀的老头子,没想到走到跟前才发现对方面如冠玉,玉树临风,在西凉,恐怕找不出第二个如此俊秀的人了吧。
         

  ☆、第一百六十章  恨

  “咳咳~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香儿见对方盯着君陌寒发愣,咳嗽了两声提醒。那小家伙这才脸一红放下水果转身走了。
  走到戏台的拐角处才敢躲在角落里偷偷回看,以前他只知道看女子会看愣神,没想到看到男子也会这样。
  君陌寒从始至终都没有将目光移向别处,他温润的笑脸从坐下开始就一直对着出将的那道门。
  忽地,热场的锣鼓梆竹变缓,出将的门帘被人掀起。君陌寒知道,要开戏了。他很快就能看到青衣了。
  许是马上就能一辨青衣的真伪吧,君陌寒脸上的笑开始有些发僵,连带的他整个后背都僵直起来。
  今个这出戏是贵妃醉酒,也就是说待到这些宫人装扮的人站好位,紧跟着出来的就该是扮作贵妃的青衣,君陌寒三人俱都瞬间提着一口气屏住了呼吸。
  明黄的贵妃衣袍从出将的门闪过,轻盈的莲步踢动着衣袍前的玉带穗走了出来,只是几步走台,君陌寒眼底的光便已黯淡下来,他有些失望地向上一扫,看到对方那张被折扇隐去的半边脸时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笑。
  不是青衣,这个青衣不是他的青衣,只是几步走动他便知道,青衣台上的风华无人能敌,他的莲步是行云流水步步生花,眼前的这个人却脚步虚浮。
  失望,又是期望过后的失望。
  君陌寒敛起脸上的笑意不带一丝表情,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他的出现本就引人注目,他这一动,所有人的目光又都从戏台上转到了他身上。
  没有任何言语,在台上人连亮相都没有摆好更别说开嗓的瞬间君陌寒忽地起身离开了戏园子。他走的很快,没有青衣却能勾起他对青衣回忆的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待。
  香儿和影鸟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只是影鸟在走到戏园子门口的时候有些愤愤地一把揪起守在门口的伙计压低了嗓音吼道:“从今日起,这个戏园子不准出青衣这个名字,否则我就一把火烧了这鬼地方!听清楚没有!”
  影鸟狰狞的表情只将对方吓的双腿发软,哪里还敢再多言什么,只能不住地点头!影鸟这才满意地一松揪着对方衣领的手冷哼一声追向君陌寒离开的方向。
  一郑万金买座,却在戏开场后一句都没听就起身离开。
  君陌寒的这一壮举在西凉城只一日便被传的沸沸扬扬,而在那天晚上君陌寒离开后戏园子还发生了一件事。只是相对君陌寒的壕举,那件事倒显得成了边角废料。
  君陌寒离开后,台下所有人在台上的贵妃开嗓后全都叫嚷起来,纷纷要求戏班主退银子。
  台上的人的确不是青衣,而是顶替生病的青衣上台的连?。君陌寒来的事连?自然也听到了,他上台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君陌寒。
  他觉得这是老天给他的机会,否则怎么会这么巧,青衣生病他上台的时候正好就遇上了呢,只要能傍上这个金主,他以后都不用争这个破头牌了!
  只是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使尽浑身解数有意卖媚却还是让对方只看了一眼就离开了,难道自己就那般不如那个青衣吗?
  一想到青衣,连?就气不打一处来,台上的他不但晚了半拍开腔更是破了音。台下人立即便沸腾了起来,纷纷叫嚷着要连?滚下去,更是将手中的茶碗杯碟果壳之类的东西砸上台来。
  青衣上台别人都是砸银子,连?上来却只差没有臭鸡蛋砸了。看着下面情绪激昂的听客连?吓的一下歪坐在地上,竟忘记了躲闪。
  只剩他一人的戏台上满是狼狈,不知是谁扔的茶杯一下打在了连?的额头上,连?这才如梦初醒,惊叫着连滚带爬地向后台跑去。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到底哪里不如青衣,论腰身,他比青衣的更软,论声音,他比青衣更媚,论相貌,他自认也不比青衣差,可是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喜欢青衣,却如此讨厌自己。
  连?回到后台,被人扶着坐在梳妆镜前,不停地质问着自己,任由额头的血顺着脸颊流下滴在黄色的贵妃袍上,却又不自觉。
  黄色的贵妃袍,鲜红的血,看着让人触目惊心。也让连?心中的某个地方开始扭曲,平日里只是争宠吃醋一副柔弱娇蛮的他变的狰狞起来。
  “如果没有青衣我连?就是这戏班第一人,西凉城的人也都会如一开始那般喜欢我,青衣,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不好好洗你的衣服,非要和我抢!”
  连?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满是怨念,对着镜中的自己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机械地将自己头上的贵妃头面拆了下来。
  连?的反常没有任何人发现,前台的哄砸让戏班主那个铁公鸡早已沉不住气去求饶了,后台的人也都挤在出将和入相的门口偷偷观望,生怕那些听客一个不冷静砸到后台来。
  整个戏园子,相比前院的吵闹整个后院相对安静一些,只是声音在夜里要比白日传的更远,后院还是能听到一些吵闹声。
  青衣房间的灯烛跳动着暖暖的火苗,癸乙对于外面的声音皱起了眉,他之前在杏花园戏班的时候不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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