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舞之杏花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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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舞之杏花天影-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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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随君陌寒回到天影楼总坛开始,就一直住在君陌寒的院子里,教主的院子平日里一般人是进不来的。
  尤其是白家父女的态度,再加上君陌寒外出时的交代,如果没有那一场火,估计想要将青衣带出来还需费些周折。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青衣一开始对君陌寒离开后的真正恐惧,包括黑煞曾经带给自己的恶梦都已经没有那么让他畏惧了。
  人就是这样,对未知的恐惧,对已发生反而能接受。
  许是青衣的问题太过幼稚,白灵像发了疯似的狂笑起来。直到有人提醒,白灵才不削地伸手抬起青衣的下巴道:“请你来,当然是为你寻了更好的去处!”
  “你就不怕陌寒追查下来连累你的父亲么?”青衣故作镇定。
  “怕!怎会不怕!不过呢,今个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事呢,是我父亲点头了的,也可以说让陌寒去寻天河遗书就是我父亲设的局,只可惜这么些日子都没有寻到机会。”
  说话间,白灵手上加重力道,看着被黑色布条遮住双眼依旧难掩风华的青衣,面目狰狞地龇声道:“好在陌寒明天才会回来,你放心,没了你,陌寒哥哥依旧可以成亲!”
         

  ☆、第一百五十二章  他对我很好

  “你放心,没了你,陌寒依旧可以成亲!”
  这句话犹如魔咒般在青衣的耳边回绕,白灵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青衣猜不透,也不敢猜。
  他怕想到最后,自己的想法会玷污了他和陌寒的感情。而为今之计,他只有等,等着陌寒来找到他。他也相信,陌寒一定可以找到他。
  凌乱的发被微寒的秋风吹起,青衣不由地打了个寒颤,抬眸看向逐渐荒凉的戈壁。这个时代的地域他不甚了解,但终归还是在华夏土地上。
  按着他已知里对古代城池的分部,自然也猜的出这是前往西域的路。道路越来越颠簸,绑在手上的绳子自他被带出天影楼总坛起,就没有解开过。
  车子突然猛的一震,坐在骡车上的青衣身子一歪撞在了骡车的车邦上,这种骡车平日里都是用来拉柴拉粪的,只有穷苦人家才会偶尔用作代步,哪有什么可以手扶的地方。
  被刚才这猛的一撞,青衣本能地想要用手去支撑身体,绑在手腕上的麻绳磨破了皮的地方虽结起血痂,但是一用力伤口还是裂开了,鲜红的血瞬间沁了出来。
  看着手腕上再次被自己的血染红的麻绳,青衣苦笑着摇头,因为,他竟不觉的痛。抬眸,随着车子的前行,方才让车子剧烈颠簸的地方突兀地冒着一块石头。
  青衣再次苦笑,心中却对赶车的人佩服有加,就那么一块石头他都能赶上,可见对方驾车的技术多么娴熟,或许这赶车的人也是白灵的心腹吧。
  就这样行驶在崎岖的戈壁上,没有停顿,没有大漠孤烟直的豪迈,亦没有人声嘈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胡雁哀鸣和阵阵风沙声。
  就在青衣以为车子会这样一直行驶下去,或者在某个日落黄昏的时候自己被人咔嚓掉的时候,耳边终于传来了久别的喧闹。
  那是一个戏班子,而自己,则被白灵卖进了这个戏班子。
  真是可笑,原来折腾一番,他还是回到了原点。戏子终究是戏子,即便看尽世间冷暖,也难跳出其中。
  许是看中了自己的样貌吧,自己一声未发便被戏班主重金买下。至于自己为什么知道是重金,看那赶车的小厮便知分晓。
  “行了,这银子呢,我是收下了,不过你可别忘记我家主人的吩咐,千万要看好他,不能让他跑了,你的儿子主人自会好生宽待!”
  “那还请您转告主人,小人定然不负主人所托,还望主人能允小人每年回来看儿子一眼。。。。。。”
  忽然起来的一阵风,将赶车小厮和戏班主的对话吹进了青衣的耳中,虽是只言片语但青衣已心下明了。
  他抬眸看向戏班主低声谄语地奉承着那个赶车小厮,不禁有些同情,骨肉分离,想必对方心中对白灵也是有怨怼的吧,只是却不敢表露。
  戏班似乎就是在等他的到来,在小厮和戏班主交涉完毕后,戏班所有的人便开始启程。
  这一次,青衣连骡车都没得坐了,他手上的绳子依旧没有解开。反而被人将绳子的另一头栓在了装满东西的马车上。
  说是戏班,其实这戏班若是跟之前他所在的杏花园戏班相比,其实就是个走江湖卖艺的,总共也就十来个人,两辆马车。
  几个可能是角儿的和戏班主坐在第一辆马车上,而剩下的人则没那么好命,只能徒步跟在马车的后面前行。
  一直都水米未进的青衣一开始还好,不到半个时辰他便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双脚了,只是本能地跟在后面前行。
  舔了舔干裂的唇,青衣眼前的景物开始有些模糊。在这前往西域的戈壁上,虽已进秋但依旧烈日高照,无情地带走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
  “青衣,喝点水吧!”
  恍惚中,青衣感觉有人影突然靠近自己,并喊出了自己的名字。空洞无神的眼眸望着对方,良久才聚焦在对方的脸上,认出了对方。
  轻咧了咧嘴,勾出一抹嘴唇干裂后带血的微笑,青衣才哑着嗓子道:“癸乙,好久不见!”
  沙哑的嗓音和那个曾经名冠京城的青衣判若两人,癸乙愣神间,看了看前面第一辆马车,向青衣又靠近了一点。
  “嗓子都这样了,就别再说话了,当心再伤了嗓子!有事,我们晚上再说。”
  癸乙把手里的水壶打开,喂着青衣喝了两口,又向身后的同伴借了点药替青衣将唇上裂开的口子涂了一遍,这才静静的又退到了一边,和青衣拉开了距离。
  青衣虽有不解,但是刚才癸乙的那句“晚上再说”也足矣让他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只是,他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癸乙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京城么,杏花班的人又都去哪里了?
  没有任何地表标识物的行走是对精神的一种折磨,青衣几乎是机械的逼迫自己的双脚前行。
  终于,伴着一股凉风,太阳终于化为橙红。整个队伍也停了下来。依着一处矮坡他们今晚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了。
  青衣也在这个时候终于被人解开了手上的麻绳,浸着血渍的麻绳被人粗暴地从他的手上扯掉,所有结痂的地方再次裂开,青衣却似乎感觉不到。
  看着两只血肉模糊的手腕淡淡地道了句,“谢谢!”
  那位戏班主似乎并不喜欢青衣,甚至是对他充满了敌意。也对,如果不是青衣,想必他的儿子就不会被白灵带走了吧!
  “这套衣服你换上!以后你就跟着他们做活就行!还有,你最好老实点,你要是敢偷跑,我保证你的腿以后都是摆设!”
  戏班主恨恨地放了句狠话,将一套粗麻织成的衣服摔在青衣的脸上,转身向另一个篝火堆走去。
  “青衣,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个带你走的人对你不好吗?”
  癸乙见戏班主并没有对青衣怎么样,也没有什么不能靠近的话,便走近青衣准备扶他到自己和另外几个人的篝火堆。
  无论哪里都是这样,都有着等级划分,你高高在上,所有人都捧着你,一旦你跌入深谷,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
  所以,癸乙的接近让青衣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温暖。
  “不,他对我很好!我只是被他身边的人讨厌了!”青衣的语气很淡,很平静,仿佛他现在根本不是毫无自由的下人。
         

  ☆、第一百五十三章  十六

  “如果他真的对你好,就不应该让他手下的人这么对你!”
  “不,我的离开是他不知道,他现在。。。现在应该在找我了吧!”
  癸乙的叹息让青衣觉得那是对陌寒的责备,他不想听到这样的话,因为他并不觉得这是君陌寒的错。
  如果真要找一个做错的人出来,那也必定是他自己,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对君陌寒动情,也不该动情后乐享安逸,没有任何的防备和自我保护。
  会这样,不但不是君陌寒没有好好保护自己,反而是陌寒对他保护的太好,以至于让他忘记了人心的险恶,忘记了防备和思考。
  “算了,你既这样说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来日方长,等你身体恢复一些再慢慢说与我听吧!”
  癸乙叹息,这次能够遇到青衣他真的是想都不敢想,本想着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任何杏花园戏班的人了,可是偏偏就遇到了青衣。
  青衣其实对于癸乙的出现也是充满了好奇,不过,对于癸乙的不刨根问底他还是投去了感激的一瞥,毕竟,他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想说。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被癸乙扶着向不远处的篝火堆走去,许是分别太久,癸乙无声的照顾竟让他有些陌生,尴尬。
  即使是这个人是他穿越来后第一个对他好的人。
  “唉~你走后,杏花园戏班不知怎地就得罪了六王爷,被封了。后来听说是因为小世子离家出走和你有关系,才被封的。”
  癸乙边说边偷偷看了青衣一眼,见青衣并无异样才继续道:“后来我们都被关进了大牢,本以为再也出不去了,没想到安井却第一个被六王爷给带走了,再后来我们也都被陆续放了出来。杏花园是回不去了,大家也都四散分离,我也是误打误撞地到了这个戏班。”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青衣垂下了头,声音依旧淡漠。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能再相遇就是缘分!我现在不是也挺好的吗?对了,听说安井后来去找你了,他人呢?”
  “我。。。他,他已经。。。。。。”
  青衣突然发现,自己对于癸乙的问题竟然无法回答,他没有办法把安井已经死了的事说出来。
  “路都是自己选的,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他自己的决定。”癸乙打断青衣的吞吐,扶着青衣在火堆旁找了个地方坐下,翻了一件自己的衣服披在了青衣的肩上。“这地方不比中原,白日里虽然炎热,夜里却也冻人,你一向身子弱,还是好生保重身子要紧。”
  “嗯!谢谢你癸乙!”
  缩了缩身子,青衣将癸乙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了紧了紧,他知道,癸乙刚才的第一句话是在说安井,也是在说他自己。
  望着跳动的火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任由着癸乙为自己的手腕上药,任由着旁边的人好奇地打量自己,他都不想再动一下。
  荒郊野外的晚上是无趣的,尤其是他们这些人赶了一天的路,虽说都对青衣感兴趣,但还是抵不过白日的疲惫,在看青衣毫无交谈的意思后纷纷都窝在火边睡了过去。
  夜深沉,青衣却怎么也睡不着,望着皎洁的明月他陷入了另一个世界。
  今个已经是十六了,白灵说即便自己走了也有青衣和君陌寒成亲,明明知道白灵可能是故意在气自己,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在想若真的有人易容成自己和陌寒成亲。。。。。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上次你能从蔺飞雨那里认出我,这次也一定可以认出别人假扮我!”
  青衣忍不住说出声来,散在额前凌乱的发也随着他的动作被夜风吹向两边,沐浴在月光下的他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凄美。
  “睡不着么?”睡在青衣旁边的癸乙略微动了动身子开口。
  其实他也一直都没有睡,只是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青衣。不知为什么,这次看到青衣,他觉得,青衣变了好多,和以前比,眼前这个青衣让他陌生的紧。
  青衣微惊,有些歉然地垂眸看向癸乙,悄声道:“抱歉,吵醒你了!”
  癸乙摇了摇头,调整了个姿势也望着月亮,沉默许久才道:“青衣,你若不想被人注意,就不要再露出刚才那种表情,要学会隐藏自己,否则你可能等不到那个人来找你就会。。。。。。”
  剩下的话癸乙没有说完,但是他知道,青衣应该是听懂了。青衣的容貌现在隐藏在污垢之下,若是洗干净后这个戏班只怕是遮盖不住他的光芒的,更何况他无意中流露出的那种悲泣,更容易惹人怜爱。
  看着癸乙突然将话头停下闭目假寐,青衣摸了摸自己的脸再次陷入了沉思,或许正如癸乙所言,若不隐藏,恐怕这张脸迟早是要给自己招来灾祸的。
  月朗星疏,同一片月光下,青衣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面前的篝火也渐渐变暗。而天影楼总坛却一片灯火通明!
  大红的宫灯,大红的绸花,大红的喜字,却没有一丝丝的喜气。龙凤烛高照的婚房里,一种名为杀气的无形压力在房间里蔓延。
  一身红色喜袍的君陌寒银发无风自舞,冰冷的表情没有一点点暖意,修长的手指正掐在一个和他穿了一样喜袍的男子的脖颈上。
  若仔细看,那被君陌寒掐着脖颈的男子竟然胸部有些微耸,似乎并非真正的男子。
  “说!青衣呢!”冰冷的语气毫无起伏。
  被君陌寒掐着脖子的男子似乎还是不肯认命,微微咧咧唇勾出一抹魅人的笑,道:“陌寒,你在说什么,我就是青衣啊!你快放手,你弄疼我了!”
  听着和青衣如出一辙的声音君陌寒不由皱了皱眉,另一只手只是轻轻一划,被他控制着的人胸前的衣服便被撕裂了一个道口子,里面白色的裹胸立即露了出来。
  “白灵!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我吗?还是说,你以为你不仅能易容成青衣,就连身体也能易容成男人!”君陌寒低沉的声音里满是压抑。
  望着君陌寒的脸色慢慢浮上一抹红晕,易容成青衣的白灵不仅没有挣开君陌寒紧掐自己脖颈的手,反而双手试探着想要去环上君陌寒的脖颈。
  “我不能,正因为不能,我才知道只要今晚过后,我成为你的女人,你就是我的了!陌寒,我知道你现在忍的很是辛苦,我不介意做青衣的替身的,哪怕一辈子!”
  白灵注视着君陌寒的双眸一点点的迎向君陌寒的怀抱,她早和父亲商量好了,自己易容成青衣和君陌寒拜堂,而纸里保不住火她也是知道的。
  所以,她让她的父亲,也就是白长老早在君陌寒的酒里下了双倍的合欢散,那可是媚药里的烈药,就算君陌寒武功再高,双倍的合欢散也应该能让自己成为他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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