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
“有没有想我啊~来让我亲一个~”
“……你来干什么。”
“我想你想的都饿了呢~所以来买点东西吃~”
“……二十五块。交完钱赶紧走。”
“欸~好冷淡~人家的心好痛~”
“……后面还有人排队。”
“没关系的~喂，说你呢，你稍微等等没问题吧。我看你也就是个浪费空气的社会垃圾。”
“！！！”
“他说没问题呢~咱们继续亲热~”
“……对，对不起，他脑子有点问题…别，别打他，唔…也别打我…嘶…对不起对不起…”
“哎哟~这么紧的抱住人家~人家的清白都没有了~好害羞~”
“舒启仑你给我闭上嘴！！！”
……
这就是为什么此时的杭黎黑着一张脸，鼻子上还滑稽的塞两个纸巾的原因。
站在他旁边的舒启仑没心没肺的嚼着糖果，面上轻佻的笑怎么看怎么让人生气。
果然，杭黎的脸色更差了。
“欸，小杭为什么瞪着我？是被我迷住了吗~”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杭黎还是没忍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在恢复打工的第一天，就被人揍，这坑爹的…不对！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家伙！
“啊呀呀，明知故问的小杭也好萌~难怪人家想你想的睡不着觉~”舒启仑一脸无辜，他的容貌做出这种表情，简直就是在明晃晃的戳颜控党的G点。
只可惜在他面前的，是他刚刚得罪过的（疑似）迟钝星人。
杭黎对于舒启仑这话的反应只有一个，那就是…
尼玛这货怎么这么欠揍！
“……我可以揍你吗。”
“家暴不可以哟~我会还手的~要是‘一不小心’把小杭打死了，人家不是就要守寡了吗~人家会寂寞的~”
“……别犯二，好好说话。”
“好吧，我是饿了，所以来买东西吃嘛。小杭有没有心疼啊。”舒启仑说着，又打开了一袋糖果，将其中一颗丢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在口腔中扩散开来。他将糖袋递到杭黎面前，笑容灿烂，“要吃吗。”
杭黎扶了扶眼镜，到底忍住了怒气，只是语气仍旧算不上和善，“用糖果充饥，你果真是与众不同。”
“因为我喜欢所有种类的糖果嘛，一口咬碎掉，就好像吃掉了讨厌的人的脑袋呢。”
“………”
“小杭不喜欢吗？啊，对了，小杭是抖M呢，最喜欢的应该是疼痛才对~”
“停！你刚刚是人格转换了吗？那只二货呢？为什么变成了一只鬼畜！”
“欸~那好吧~那我搜索一下人格列表好了，看看有没有属性是二货的人格，能让小杭开心。”舒启仑皱着眉头，右手食指按上了太阳穴，装作查找的模样，“叮叮~抱歉~搜索结果显示，二货人格被小杭迷得晕头转向，只能由他带班了呢…”
“……你应该去找精神科医生看一下了。”
舒启仑一把搂过了杭黎的肩膀，将头搭在他的颈侧，“小杭要是从了我，没准我就痊愈了呢~”
“……你这病没救了。呵呵。”杭黎嘴角直抽，眼中却不自觉的染上了些许笑意。
两人之间的气氛颇为温馨，只是这种气氛很快便被打破。
“啧，不愧是你啊，这么快就骗到了一个。”
那声音中熟悉的痛恶和憎恨让杭黎的身体猛地僵硬了下来。
他侧过头去，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的，是那个让自己不自觉的想要逃避的人。那个女人的眼神，自己曾经看过太多太多次。
杭黎是不该存在的人。
杭黎是个肮脏的东西。
在曾经的那个地方，所有人都这么说。
但是…但是…
杭黎嘴角的笑容缓缓消失。
他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舒启仑的衣袖。
舒启仑依旧是笑眯眯的，却猛地甩开了杭黎的手，和他拉开了距离。
杭黎的手还停在半空，他没有去看舒启仑，他怕看到那种自己最为惧怕的眼神。
半响，他将手放了下来。
“不是王姐说你，都这么大了，得珍惜活着的机会，别总是做些下作的事情，迟早有一天…”
我知道。我知道。
求求你别说了。
我现在过的很好，有很多…朋友。
他们不讨厌我，他们希望我…活着。
…应该是这样的吧？
“…你这孩子真有趣。对，你也看出来了…”
谈笑声拉扯回杭黎的思绪。
首先看到的，便是舒启仑和女人脸上刺眼的笑容。
杭黎的眼眶瞬间红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力气，才没有不争气的掉眼泪。
不能哭。
不然不就是承认了那些话吗。
我不是脏东西。
我没有在演戏。
我很珍惜现在的朋友，虽然…我对他们来说可能算不上什么。
我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努力想要有些作用，但似乎仍旧成了别人的负担。
杭黎忽然笑了出来。
他看向女人，面上带着轻蔑而刻薄的笑容，“下作的人，不是就在我面前吗。王、姐？”
作者有话要说： 郑普朔（心疼）：我可怜的杭黎，酷爱到我怀里，我来好好爱你（づ￣3￣）づ╭？～
杭黎（面瘫）：需要我给你回放一下吗。
裴康（微笑）：过来。
陆辰均（抬手）：便当要吗。
作者：正座~伦家错了~说好了要好好更新~接下去继续主更这篇~下章~有又便当发放~嗯哼~~求收藏~求留言~么么哒~
☆、真实与伪装
“下作的人，不是就在我面前吗。王、姐。”杭黎此时的笑容着实算不上什么讨人喜欢，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舒启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杭黎却并没有看他，而是朝那个女人走了一步，微微歪了歪头，“其实，我以前就想说了。”他的表情透着无辜，“王姐真是…蠢得让人发笑啊。”
女人瞪圆了眼睛，攥着布包的手握的死紧，眼中透着的是让人心惊的憎恶。
恶心的东西。
竟然敢露出这种表情。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又舒展了手指，表情也带上了些自得。
很快了。
只要把证据交给了那个人，这个东西一定就会消失掉了。
“没教养。”她抿了抿唇，眼角的皱纹透着怨毒，“好歹也是看着你长大的，要是让你的父母知道，可是得怪罪我了。”
这句话中的某些字眼似乎刺中了杭黎的心。他眯起眼睛，嘴角仍旧带着笑，只是变得有些勉强。
不过很快，他便又恢复了带着嘲讽的表情，一步一顿，走到女人身前，笑容变得恶意，“王姐，杀人犯的儿子，可没有那么多顾忌。”他伸出手去，却在碰到女人的前一秒收回了手，“你说，我杀了你，需要多长时间。”
女人的瞳孔猛地收紧。她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那个血腥残忍的地下室中。眼前青年的面容，和曾经的那个从血泊中爬出来的少年，重合在了一起。
同样的平静微笑…
毛骨悚然。
当年，那个少年带着满身的血迹，对她说…
「大姐姐，你看到爸爸妈妈了吗。」
「他们把其他人弄成了一段一段的，还流了很多红红的东西。」
「我不喜欢那些东西，可他们总是把我丢在里面。」
少年就像在谈论天气一般，和她交谈着。
那个瞬间，她彻底明白了一个事实。
这个孩子的身体中，确实流着那些疯子的血。
那些残肢断臂中，有自己那个总是会甜甜的笑着的妹妹。
她不争气的尖叫了起来。
这种东西…这种东西…
根本就不应该活着！
从那时起，她便已经认定了这个事情。
“蠢女人。”那个青年看着他，面上的笑容无辜而又纯良，衬着他的话语，却显得十分违和，“你怎么还不去死。”
女人呆立在了原地。
这是第一次，青年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
她嘲讽着青年伪装出的单纯怯懦，却也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竟然会亲眼见到想象中青年这种剧毒而残忍的表情。
她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令人惊奇的，在那一瞬间，她没有任何揭开了青年伪装的自得，唯一的想法…便是从青年的眼前逃开。
动作快过了思想，她转身颇为狼狈的跑了起来。
在暗处观察着的那双眼眸，透出了令人心惊的光彩。
郑普朔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看到自己的杭黎，露出这种表情。
啊啊，总觉得，看到了很棒的场景呢。
没错，这个女人会见到杭黎，的确是他安排的。
我的杭黎，不论是何种表情，都是如此可爱啊。
好喜欢，喜欢到想要…狠狠的打上那张面容。
郑普朔不自觉的舔了舔唇。
“…欸，她怎么跑了。”舒启仑歪了歪头，似乎没反应过来，“而且跑的好丑。我说小杭…”
回过头去，他的笑容一时僵在了脸上。
杭黎，在哭。
就像是卸去了面具，刚刚咄咄逼人的笑容消失在了杭黎的面容上。他大睁着眼睛，泪珠不堪重负的滴落下来，就像是破碎的珍珠。
他缓缓蹲坐在了地上。
没有呜咽，但那无声的哭泣却更为令人揪心。
弓起脊背，他就像是个孩子一样，在擦拭着面容上的眼泪，却无奈止不住的泪令他的动作变得徒劳。
在那个瞬间，舒启仑觉得…
嗯，有点不舒服。
顺应着心意，他走了过去，在杭黎身侧蹲了下来。
“小杭~你伤心了吗？”他从衣兜里拿出一颗糖果，献宝一样的递到杭黎面前，“来一个不。”
杭黎瞪了他一眼，只是通红的眼睛让他的眼神没什么威慑力。他狠狠的擦了擦眼睛，然后伸手抓过了那颗糖果。
“收下了呢。作为交换，小杭，哭的更大声点吧~”
“……”
“嗯？哭啊，不哭我可以S。M到你哭哦~”
“……拿着你的糖给我滚！”
“好过分~小杭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杭黎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猛地站了起来，转身往便利店内走去。期间几不可闻的说了一声，“…谢谢。”
“哇~小杭在道谢吗。好温柔哦。人家好喜欢，来占有人家的身体吧~”
“…我收回刚刚的话。远走不送。”
似乎已经从刚刚的悲伤中脱离了出来，杭黎的眼角还带着红，表情却柔和了下来。
然而那双始终注视着他的双眸中，情绪却愈发阴暗恐怖。
这是郑普朔第一次看见，杭黎的眼泪。
啊啊，我的杭黎，真的好可爱。
竟然会为了那种人，掉眼泪呢。
要好好保护他才行。
怎么能放任那种东西，隐藏在他的身边。
不可以欺负我的杭黎。
消失吧。
该死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杭黎（捂脸）：是谁把这货放出来的。。。
郑普朔（脸红）：我的杭黎~
杭黎（淡定）：我不觉得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
作者：咳咳~便当下章发放~嗯哼~求收藏~求留言~么么哒~
☆、不能理解他
“啊，真是可怜。”
叹息一般的说着，青年眯起了眼睛，笑意缱绻。他本就长相俊美，如此一笑，更是令人移不开眼。
然而躺在血泊中的那个身影，回应给他的，只有凄厉可怖的尖叫。
“啊！”女人匍匐在地上，被自己的鲜血染红。她的双腿被子弹穿过，腹部也有一个洞，剧痛却不敌那深入骨髓的恐惧。
她不明白，这个青年在拿过自己的文件后，为什么会笑着对自己开枪。
但她很清楚…自己必须逃开，否则，一定会被杀掉。
——砰。
又一声枪响。
这次是左臂。
就像是玩弄着自己猎物的猫科动物，青年的动作优雅而又充满残忍。
他看着女人奋力的向前爬，拖出一道长长的血迹，而他不急不缓的跟在后面，给予了她逃离的希望。
最终，女人没了力气。
她满脸是泪，痛哭哀求着。
“不要…杀我！”她的声音透着尖利，“求求你！”
“下贱的东西。”青年依旧笑着，俯视着她的眼神幽深的没有一丝光亮，“你们的存在，简直就是对他的玷污。”
…他？
女人被剧痛折磨的大脑一时间无法明白青年的意思。
“他实在是太可爱了，”青年眯起了眼睛，面容上露出了几丝柔和，笑容流露出近乎痴迷的情绪，“你们这种东西的几句话，也会刺伤他的心。”
他看着女人，笑眯眯的询问，“他流泪的模样，确实漂亮。你说呢。”
女人明白了什么。
她先是怔楞，随后就开始诡异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爱上了那种东西…哈哈…”女人低低的笑着，忽然吼了出来，“真是个蠢货！”
青年的笑容淡了一些，手中的枪口对准了女人的肩胛，扣动扳。机。
女人似乎已经沉浸在某种情绪中了，她开始嘶吼，“你知道他是怎样肮脏的东西吗！他流着疯子的血！”
“所以才说，你真是可怜。”青年的笑容重新变得灿烂，“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将本不应他承受的罪恶，强加在他身上，看不到他的美好。”
“美好？美好！”女人就像被触到了逆鳞，加大了音量，甚至不去在乎喉咙已经嘶哑，“你是被他骗了！那种连血液都是脏的，罪恶扭曲的东西！披着一张伪善的皮，内里…”
——砰。砰。砰。
腹部被接连打中，女人仰躺在地上，歪过头去，看着隐于黑暗的那张脸。口鼻流出了鲜血，她却痴痴的笑了出来，就像在嘲笑青年的愚蠢。
“你会…知道的。”她的声音愈发轻柔，却好似诅咒，“杭黎…是怎样…扭曲不祥的存在…你一定…”
她的话没能说完。
青年看着她再无光亮的瞳孔，勾起了一抹笑容。
“到死都不明白，可怜的东西。”他歪了歪头，想着那人的面容，表情透出丝丝迷醉，“我的杭黎…是最完美的。”
郑普朔觉得，他此刻很享受，也很幸福。
他在体验得到杭黎的过程。
一点点的，剥开围绕着杭黎的薄纱。
直到最终，将杭黎的心握在手里。
到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