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小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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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地主-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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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香甜酣睡的韩瑞,迷迷糊糊翻身下榻,拣了件外袍披肩,半眯着眼睛,打着长长阿欠,上前开门。

栓木才落,房门敞开,钱贵脸色急虑,劈口说道:“韩郎君,出事了。”

“怎么了?”韩瑞本能问道,依然处于半梦半醒状态。

“郑家来人,请郎君前去府邸,似有质问之意。”钱贵十分着急。

打了个激凌,韩瑞顿时清醒,心中微沉,连忙问道:“因何而质问?”

“具体我也不清楚。”钱贵忧心忡忡道:“再三向传信的仆从打听,才探到一点信息,郑舍人好像对郎君上次赴约之事,深有不满。”

“果然……”韩瑞皱眉,急忙问道:“三哥呢?”

“郎君他……”钱贵欲言,隔壁房间就传来钱丰鬼哭狼嚎的声音:“二十一郎,你不是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么?”

“我没说,是你这么认为而已。”韩瑞嘀咕,连忙跑到隔壁房间,找钱丰商量对策,才跨过门槛,立时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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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竖子,好胆

房中,只见钱丰脸上尽是未擦干的水渍,头发湿漉漉的,模样十分狼狈。

“三哥,你这是……”韩瑞嘴角抽*动,拼命忍耐。

钱贵小声解释:“叫唤半天,郎君都没醒,滋事体大,唯有出此下策了。”

抹了把脸,扔下毛巾,钱丰咬牙切齿道:“二十一郎,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韩瑞在装糊涂。

“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钱丰绞手抱拳,满面尽是威胁,突然痛哭流涕,哇哇叫道:“二十一郎,这回真是给你害死了。”

“三哥,可能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严重。”韩瑞连忙安慰道。

“严不严重我不清楚,反正我知道,一踏进郑家,我这辈子,别指望考上状头了。”钱丰非常激动,一不小心,反倒把自己的凌云壮志泄露出来。

“三哥,或许事情根本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你看,都这么久了,陛下应该会把这事忘记了吧。”韩瑞继续说道,底气稍显不足。

“万一记得呢。”钱丰不敢冒险。

“就算记得,但陛下乃是贤明之君,事情过去了,岂会斤斤计较。”韩瑞断然说道:“还有此心的话,又何必拖到现在。”

“二十一郎,换成是你,敢拿前程去博么。”钱丰神情沮丧,微声说道:“反正我不敢,就连陆家也不敢,要知道……天威难测啊。”

韩瑞沉默,深以为然,他可不敢忘记李世民是怎么当上皇帝的,一代雄主的心思,可不是自己这种升斗小民可以揣度的。

“问题在于,郑家已经来人,你该想怎么办?”韩瑞问道。

“这还用说。”钱丰如同死猪不怕开水烫,坦然说道:“上次让你代我去,不是已经得出结论了么,两权相害取其轻,自然之理也。”

“也是。”韩瑞表示赞同,却奇怪说道:“既然有了心理准备,那你嚎什么。”

“你以为我愿意呀。”钱丰埋怨道:“大清早,睡得正香,却被人用冷水泼醒,换谁也得嚎出来。”

旁边的钱贵有几分羞赧,连忙请罪起来,见到钱丰没有责怪,又小心翼翼道:“郎君,你是主,我是仆,本不该多嘴的,但是提到郑家,我还是有必要提醒郎君几句。”

“有事就说,不用吞吞吐吐的。”钱丰摆手道。

钱贵揖手行礼,轻声道:“郎君应该知道,娘子是……。”

“阿娘是郑家旁支,大家是亲戚,这我清楚。”钱丰没有在意,叹气说道:“阿耶他们可能不知,不过,你应该清楚,这件事情有多么的麻烦。”

“事情涉及到天子,我再愚昧无知,也明白滋事体大。”钱贵说道:“但是郎君是否知道,若无郑家照应,钱家……或许破败在即。”

“什么……意思。”钱丰惊起。

“具体如何,阿郎没有吩咐,我也不敢多说。”钱贵苦笑道:“不过,郎君,恕我说句冒犯的话,其实事情有迹可寻,只是你从来没有想过为父分忧,所以才会视若无睹。”

沉默了许久,理了下衣襟,钱丰轻声道:“更衣、备礼,我要前往郑家拜访。”

钱贵欣慰应声,韩瑞在旁说道:“三哥,我陪你去吧。”

钱丰微微摇头:“二十一郎,这事麻烦,想想,你还是不去为好。”

“呵呵,你以为我想呀。”韩瑞笑道:“若不是觉得,上次的确没有尽心尽责,途中离开过一阵,或许那时郑家娘子来到了,却没有见人,才有会有今日之事。”

钱丰恍然大悟,笑骂起来:“果然,罪魁祸首就是你小子。”

笑笑闹闹,整理容装,两人登上马车,随行三五仆从,直奔长安而去。

中午时分,进到城中,望着依稀有几分熟悉的街道,韩瑞随口问道:“三哥,我们这是要去哪?”

“安兴坊。”钱丰回答,见到韩瑞脸色古怪,不由好奇道:“怎么了?”

“没事,不是告诉过你了,颜学政托我送信给颜少监。”韩瑞笑道:“那天你到郑将军家拜访,我就把这事办了,真是巧,颜少监也住在此地。”

若是以前,钱丰肯定埋怨两句,怪韩瑞不等有空,带他同往,现在却没了这个心情,应了一声,望着街道人流建筑,似有几分出神。

“三哥,不要担心……”

韩瑞再次开口安慰,与此同时,中书舍人郑仁基也满腹的忧虑,连翻了几页书,却都看不进去,干脆站了起来,在书房中来回度步。

曾经身为隋朝大臣,李唐夺得江山之后,郑仁基一度归隐,几年之后,李世民即位,一纸诏书传来,召其出仕,为了家族利益,郑仁基自然没有拒绝,况且因为族弟郑仁泰的关系,来到长安之后,就担任了中书舍人之职,权势不大,却极为清贵。

政务不多,非常符合郑仁基的心意,有闲之时,便与朝中好友聚饮,倒也十分惬意,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一件始料不及的事情,突然而至,不仅朝堂风波震荡,就在民间也引起了轰动,郑家更是措手不及。

原因也简单,不知道怎么回事,宫里突然传来消息,天子欲纳郑仁基之女为充容。

周礼记载,古者天子後立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以听天下之治,唐朝参照周礼,建立了完整的内官制度,规定皇后一人,下立四妃,九嫔,婕妤、美人、才人等。

充容就是九嫔之一,初次进宫,便能获得这种待遇,也算是难得的优待了,这完全是看在荥阳郑氏的面子上,郑仁基自然清楚,然而,这种在他人看来,或许是天大惊喜的事情,对于郑家,却只有惊没有喜。

因为,郑家女已经许配了陆家,正当郑仁基踌躇不安,考虑要不要进宫向天子讲述明白之时,大名鼎鼎的谏臣魏徵就已经赶着去见皇帝,义正辞严地教训李世民强纳民妇,非明君所为。

这事也十分正常,朝廷上下,谁人不知,魏徵的消息最为灵通,就连千里之外的风吹草动,也瞒不过他的耳朵,然而,李世民似乎不清楚有这样的事情,非常吃惊,连忙召回颁册的使者。

可是诏书已下,房玄龄等几个大臣却觉得,颁诏册嫔乃是大事,怎能因为魏徵的几句话就中途废止,争执不下的时候,也闹得满城风雨,陆家听闻消息,连忙上奏表示,自家与郑氏绝无婚约。

有了陆家的声明,群臣就更起劲了,不过还是魏徵一语道破天机,陆家只是害怕重蹈覆辙而已,众臣顿时恍然大悟,不再言语,李世民更是不愿意背负这种名声,连收回成命,并发下诏书自责。

原来,当年的高祖李渊,看上一个大臣的妻子,夺其妻后,越看臣子越觉别扭,最后干脆把他外放,贬做了县令,有这个事例在前,陆家的行为也可以理解,但是郑仁基却不能原谅他们的行为。

因为,事情看似了结,并在朝野广为流传,众人都称如今的天子有德,可是谁也没有把握,这件事情到底有没有在李世民心中留下疙瘩,所以,对于郑家之女,自然是望而生畏,视如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至于陆家,之前表示没有与郑家联姻,已经是欺君之罪,怎敢再坐实了罪名,想到这里,郑仁基怒火中烧之余,也忍不住摇头叹息,毫无办法,早知道如此,当年就应该……

“阿郎,钱家公子来访。”

门外传来奴仆的声音,郑仁基应声,皱起眉头,其实,在他心中,自然清楚以钱丰的条件,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女儿,不过病急乱投医,又给族弟郑仁泰几分面子,觉得但见无妨,没有想到,钱丰居然没有露面。

尽管明白其中原因,但是郑仁基还是怒形于色,其他人也就罢了,你不过是小小商贾之子,居然敢在郑家面前摆谱,泥人也有火性,难道欺我不懂骂人?胸口起伏,似乎为这些年来积压的怨怒找到了发泄的对象。

可怜的钱丰,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内定为出气筒,在韩瑞的陪同下,来到厅中稍坐等候,不知为何,身体忽然一阵莫名颤冷。

韩瑞察觉,悄声问道:“三哥,身体不适?”

“感觉有点冷。”钱丰忐忑不安道:“有些害怕。”

“没事的。”韩瑞轻声道:“堂堂中书舍人,以礼持家,岂会与我们一般见识。”

“也是。”钱丰坐卧不安,身上虚汗直流。

韩瑞还想安慰,一阵屐木声传来,两人连忙站了起来,出乎意料,进来的却是个美丽少女,肌肤胜雪,白里透着红润,秀眉如水,一双眼眸清澈透亮,盈盈而立,好奇望了眼,以黄莺的般的声音说道:“请问谁是钱公子。”

在美女面前,钱丰的表现一向温文尔雅,文质彬彬行礼,和声说道:“在下便是。”

“娘子有请。”美丽少女说道:“请随婢子来。”

轻吸了口气,钱丰镇静自若,轻声道:“二十一郎,你在此等我回来。”

拍了下钱丰宽厚的肩膀,韩瑞郑重点头,微声道:“记得放松,不要紧张。”

望着钱丰与美丽少女走出厅堂,韩瑞也有几分慌乱,忍不住呼了口气,就在这时,珠帘叮当响亮,一个高冠儒袍,深衣宽袖,颇有几分魏晋文人风度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声若洪钟,威严怒目道:“竖子,好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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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魏徵请客

此刻,郑仁基放开了所谓的名士风范,只是一个疼爱女儿的慈父,什么沉稳持重风度全部置之脑后,滔滔不绝,把积压已久的火气宣泄出来。

上一秒还在考虑来人是谁,下一秒韩瑞就完全懵了,什么目中无人,放浪形骸,不知礼节,说的是自己吗,连不孝逆子的罪名都跑出来了,这个……韩九夫妇已经逝世多年,想要忤逆,还真没有机会。

睁着无辜的眼睛,受到郑仁基汹汹气势的压抑,韩瑞屡次想开口辩驳,却找不到机会,只得沉默以对,低头下去,无聊计算起衣衫纹理数额来,反正自己的确做错了,不该代替钱丰去赴约的,被骂几句也正常。

声色俱厉,责斥许久,见到对面小子躬身低头,忏悔愧疚模样,郑仁基一阵心情舒畅,五体通透,好长时间没有这么顺畅了,就是觉得有点口干舌燥,旁人察觉出来,连忙奉上清水,郑仁基自然顺手接过,一口饮尽,不忘投以赞许的目光,小子机灵,有前途……呃

发现清水是韩瑞递来的,郑仁基愣了下,咳嗽一声,颇有几分尴尬,反应也快,挥袖坐下加以掩饰,怨怒之气,似乎消散了大半,稍微恢复几分冷静,不由得暗暗苦笑起来,老了,真的是老了,如此失态,传扬出去,不免惹人笑话。

幸好,这小子也算是自己人,或许就是如此,自己才会这么动怒吧,别人也就罢了,自己人也这般避逃,就如火上加油,难以压制,情有可原,但也可见,自己修身养性的功夫,还是没有到家。

反思片刻,郑仁基一丝怒火,也烟消云散,面容稍霁,淡声道:“坐下吧。”

韩瑞闻言,乖乖在下首,找了个偏远位置,跪坐下来,双手垂膝,一副恭听教诲模样。

还算乖巧明理,而且体型……也不像仁泰说的丰润,打量片刻,郑仁基收回目光,第一印象,不好也不坏,至少消除了成见。

沉默片刻,郑仁基开口道:“某膝下仅此一女,视若掌上明珠,难免有几分偏爱……”

从这话就可以推测出来,这人就是郑仁基,身在屋檐下,想不低头昧心也难,当下韩瑞说道:“小子明白,此事的确是我考虑不周,郑中书加以责斥,也是理所当然。”

现在这般明白事理,早些时候干嘛去了,心中怨言了句,郑仁基淡淡说道:“嗯,你这样想,也是没错,细算起来,你也是我子侄一辈,提点教导几句,的确应该。”

韩瑞忍耐,没有投以崇拜(鄙视)目光,轻描淡写之间,就把失态怒喝掩饰揭过,如此功力,真是值得学习。

好像也有些心虚,郑仁基没有再纠结此事,拉家常似的转移话题道:“也有十余年没有到过扬州,那里变化如何。”

“呃,不好说。”韩瑞迟疑道。

“为何?”郑仁基皱眉,小子,对你和颜悦色,反倒捏拿起来了?

“十几年前的扬州是何模样,小子并不清楚,察觉不出其中的变化。”韩瑞说道,这几日天天给人讲述扬州如何如何,厌烦了。

“也对。”郑仁基若有所思,其他不好说,起码诚实这点,的确值得称道。

十几年前,这小子,才在襁褓之中,还未记事,长大之后,又身在其中,岂能知道多年来的变化,相对说得天花乱坠,郑仁基更加欣赏韩瑞的“诚实”。

“二十年前,我跟随陛……炀帝,驾临江都,那时的扬州……”郑仁基喃声呓语,陷入了回忆之中:“还是秋季,草木郁郁葱葱仍未凋落,风光依旧旖旎,风景秀丽如画,汴河潺潺,清澈透洌,穿越大明桥、九曲桥、下马桥……蜿蜒而过,月明之夜,陛下招集歌女,与众臣吹箫弄笛,其乐融融。”

“转眼之间,就是二十余年,物是人非。”微微摇头,郑仁基轻叹道:“当年的同僚旧好,也没剩下几个了。”

心有感触,韩瑞低声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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