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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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情-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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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涟应还在窗边等他。
  偏南处,灵力激射,地动山摇,大战拉开帷幕。安颉看着随时间分秒流逝,大斗的光与影都向着南边飞去,又在瞬息不见踪影。
  “那个……安陛下有伤药吗?”安颉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到,转身只见衣衫残破、一身血迹的宁枳川。
  没有多想,安颉赶紧拿出几颗元灵丹。宁枳川看都是三四品的,聊胜于无,也就吞下。安颉看了他好一会儿,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是宁蕙川,但是……对了,这是他曾经的皇后!于是问:“你是男的?”
  “安陛下够迟钝的,现在才看出来。”宁枳川讽刺,不知道是谁雌雄莫辩。
  将宁枳川凌乱的头发收拾服帖,安颉也大致猜出其中周折。眼前的人虽然狼狈不堪,奈何此等倾世容颜,犹如珍宝,夜色不掩其华。
  可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安颉揣测,心中隐隐想出一个答案。
  “安陛下,从前我叫宁枳川,现在,本尊名号唯青。”宁枳川浅笑盈兮,眸光妖冶非常。
  安颉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最终是没能说出口。魔族独有的极为立体的五官在这个男人身上展现地淋漓尽致,由月华留下大片阴影。
  宁枳川笑等这家伙的反应。叫你以前这么得瑟,现在到我手里看你怎么办。没想到安颉一把揽过宁枳川,抱在怀里,轻吻。
  比记忆中的感觉更为柔软不少。贝齿有羊脂白玉琢成般的温润。淡淡的丹香还没有褪去,酿成旖旎。
  宁枳川心想是不是安颉受刺激太大了,这会儿精神失常?好像没这可能。等他想到百转千回,发现整个人都被安颉按在地上,随即想到这可能是在拖延时间。
  “你……”宁枳川猛地推开他,组织语言,“哥哥我才没心思陪你能那些垃圾尊者,自己玩吧。”
  “我喜欢你。”安颉知道他误会了,“他们不在这儿。”
  “啥?”宁枳川煞有其事地掏了掏耳朵确定不是风太大。安颉凑到他耳畔说:“我喜欢你,还有,我已经退位了。”热气弄得宁枳川直痒痒,退后一步宁枳川不屑:“你不是还有白子涟吗?”感受到确实没有其他尊者的气息,宁枳川也不介意在这儿恢复一下灵力。
  “她是我最爱的人。”
  “这有什么区别。哥哥我从小不爱看书,别跟我玩文字游戏,不然……”宁枳川这才想起来依他现在的能力连安颉都解决不了。安颉打横抱起宁枳川,前往歧州。
  回到歧州,似乎一切都没有多大变化。安颉说:“我把你留在歧州,蕙川会照顾你。”听安颉这么一说,宁蕙川和他的关系也算是不错了。
  “不行,我要去找青诚。”宁枳川反对。安颉顿了顿,轻叹:“逝者已矣,何必执着?”回想起经年的那些事情,安颉不由得苦笑,没有时间抹不平的疮疤与美好吗?
  “你才死了呢,青诚在等我回家。”宁枳川骂道。
  

  ☆、无题

  转角、浓荫处,坐着一双人。
  白子涟见到了那两人,一个是安颉,另一个,难道是宁蕙川?白子涟站在阁楼的窗边,透过密密的枝叶看着两人有什么名堂。
  当宁枳川刚要起身,安颉出声:“你就这么不愿意待在我身边。”
  换了一身衣服的宁枳川坐回原处,觉得丝毫没有必要再待下去,表示了自己的伤已经好了,可以回家了。
  而安颉,“不行”二字终是没有说出口,问他:“何时还能再见?”
  “随缘吧。”抬头看着天际:曙光乍现。宁枳川想着五六天青诚都没有看见他,必定想他了。
  安颉闻言将手覆在宁枳川手上。宁枳川急忙收回手,他感受到一束充满怨念的目光。真不知道安颉抽什么风。
  改日去三生石前询问两人是否有缘吧——可有缘又如何,宁枳川的身边有陵青诚,而自己,早已与白子涟许下誓言,一世不离。
  宁枳川执着之深,他也看到了。
  安颉心中深叹:随缘吧。
  回到忘川教,宁枳川并没有去看陵青诚,先找了书秋,把教派里的事理弄清楚后才回家。在家又不敢直视陵青诚,总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也没有几天的功夫,教派里的探子来报安颉携白子涟离开歧州,云游四方去了。其中缘由宁枳川猜的七七八八,女人都是会嫉妒的。
  说起寂家尊者被他干掉,宁枳川猜寂家家主脸都要绿了。寂家善咒术,在灵术方面自然弱些,冲入灵尊的也仅仅十几人。好在知道了他的厉害,安、宁两家没在大肆搜捕他。这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悟出来的一个道理,只有强者不被人欺。
  只有他强大,陵青诚才能和他厮守一生。
  眨眼之间,到盛夏了。
  “枳川,前几日为何总是躲着我?”晚饭后,陵青诚同宁枳川在一棵老槐树下纳凉,顺口一问。
  蒲扇差点就掉了,宁枳川被吓了一跳。难道他表现得那么明显:那些隐隐的不安?陵青诚理着他的长发,把宁枳川的长发理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边说:“宗派里要是遇到什么事情也别噎在心里,仗势欺人的人,哪儿都有,要是有人欺负你,我就去教训他。”
  陵青诚是灵皇,在一般宗派里也算得上是高手了。宁枳川想到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知道你最心疼我了,宗派里团结友爱,挺好的。”这句可是真话,倒是要谢林谷华那个小子。
  只要你好好的,一切足矣。
  就在这时候,空间戒指里的传讯石发出讯息,那是与林谷华联络的。“青诚,宗派里怕是有事,我可能要去几天,这是我刚炼的丹药。”宁枳川取出一瓶丹药来,便回房间穿外衣。
  陵青诚微不可闻地叹息,看着玉瓶——从前好像是瓷瓶的,后说:“你去吧。”
  

  ☆、皇城地狱(上)

  叁拾叁
  旧时节的秋雨,也是这个颜色,泛着微黄。
  宁枳川皱着眉头,看着林谷华递过来的信。信笺上的字,是安颉的,信笺上的内容:“皇城地狱,念川相救。”
  且不说从皇城北域的皇都到中、北二域交界处传信这么多时间,安颉还有没有命活着,这皇城什么时候有“地狱”这一说,他尚不清楚。
  “传信的人是谁?”
  “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自称是尊者您的妹妹。”听林谷华这么一说,必然是宁蕙川了。宁枳川无奈一笑,既然自称是他的妹妹,这个忙,自然是得帮。
  随即想到会不会是安家那帮人请君入瓮之局?沉吟片刻,宁枳川对他说:“问一下那传信的女子,皇城地狱在哪儿。”林谷华点头后问宁枳川不去见他的妹妹吗。
  “不见。”干脆利落地回答后,宁枳川回他在这儿的房间,见窗外繁花雨落。他最听不得那些回头是岸的话,什么回头,分明是要他的狐狸死!
  林谷华解释完“皇城地狱”后,便带上门,屋内两人一阵沉默。
  北域魔族皇都地处火脉许多人都知道,这“皇城地狱”指的是皇城地底的火脉,宁枳川依稀想起来,好像还是一处景观,好奇他去哪儿干什么,居然还能在哪儿出事。不过那张信应该不是他写的。
  再回皇都,旧物依旧,人事一新,不由感慨昔年因为安颉追捕狼狈逃窜,而今也是为了安颉,确实这般气定神闲,连身边的书秋也是一时恍惚。
  “书秋,本尊给你许配一个好人家,怎么样?”
  “不…不要,书秋只跟着尊者。”书秋惊诧,泪光闪烁,“尊者…不要赶书秋走。”
  “为什么?”找个好人家,总该强过给他这个命运没有定数的做侍女。
  “只有尊者对书秋好。”书秋说得有些局促,支吾之间却又说不出什么好的理由。但她知道只有宁枳川对他好。
  人的自私,大都源于那一点贪恋。
  宁枳川想了想,浅笑:“也罢。”在他身边能见证他还是曾经那个宁枳川的,就那么多了。每每想抛弃那个身份,却每每留恋——那样,他的狐狸才喜欢。
  路过寂家门口,宁枳川想起“屠尽寂家满门”的誓言,他不会忘。
  皇城地狱入口处紧邻一座温泉,不禁想起与陵青诚打闹嬉戏的时光,恍若隔世。在进入前,书秋斗胆问他为什么要救安颉。宁枳川想着,只是留恋往昔。从前讨厌也罢,现在看来,也弥足珍贵。
  于是他说:“这人救过我一次,我还人情。”
  狭长的通道越往下越错综复杂,温度越升越高。宁枳川用灵力隔开热浪,向下的空间不知为何极不稳定,宁枳川不敢妄用空间之力瞬移。怎样说皇城地狱间的人也无辜——可笑的想法。
  慕名而来的男男女女很多,能来这儿必定也有一些修为。宁枳川看到在人群中很扎眼、一身白衣的白子涟。给自己和书秋拿一个普通的面具戴上,宁枳川走到她附近,看她原本清丽出尘的气质被憔悴掩盖。
  不知为何,越接触,宁枳川越对这个女人没有好感。白子涟想必在这儿等了许多天了,还是没有等到安颉出来,于是传信给宁蕙川,宁蕙川又把信给了宁枳川。
  宁枳川不再注意她,走接下来的路。
  “公子,这儿的路不能再走下去了。”一个老者拦住他,用精神力传音:之前那个女的夫君不听劝进去了,到现在是生是死也不清楚,那人可是灵宗。
  宁枳川说了一声我知道,便带书秋走下去。
  

  ☆、吃醋

  叁拾伍
  山间日头正好,盛夏已过,丹桂飘香,酝酿起暖的味道。宁枳川推开医馆,不禁有些难为情,自从上回去皇城地狱之后,宗派里的事一直很多,他这个甩手掌柜呆不下去了,只得去处理,最近他总是不在家。
  陵青诚不在医馆内,宁枳川从后门走到庭院里,看到他在调琴,开门声自然是听见了,却没有理会,自顾开始弹琴。
  直觉告诉宁枳川,他家狐狸现在很不开心。这时候唯有依靠他的厚颜无耻了,三步并作两步到陵青诚面前,干脆的抱住陵青诚的腰,把陵青诚的弹琴的手臂挂到自己身上,最后坐在他腿上说:“青诚,我想你了。”说完毫不犹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陵青诚依旧没有理他,虽然眼前这人是他宝贝媳妇,虽然都说小别胜新婚。但宁枳川在他怀里“不老实”,至绷了半会儿脸便说:“你去哪儿了?”
  低眉,陵青诚将向去皇城地狱前扔在家里的一件衣服拿出来放在琴上,他看得出来,这件衣服不是宁枳川的,偏大,样式也不似他的风格,更何况上面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无语的看着那件衣服,宁枳川发誓他再也不乱扔衣服了,尤其这件衣服还是安颉的,看狐狸那样子肯定吃醋了。
  “宗派最近事情好多,这次的任务吧,就非常艰巨……”宁枳川还想转移注意力,说话间被陵青诚打断:“我知道一件衣服说明不了什么,我只要你是我的。”
  这会儿宁枳川还有心情暗喜,跟陵青诚贴得那么近,凑在他耳边问:“青诚,我当然是你的,你吃醋了?”
  被宁枳川点破,陵青诚一不做二不休,抱着人回房间,决心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一些有伤风化的事。
  直接结果是回到教派,宁枳川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腰,书秋想帮忙都不给她机会。
  “尊者您还好吗?要不要奴婢帮您?”
  “不用,本尊这是苦中作乐。”宁枳川的话书秋还没怎么听明白便见屋外有人来报寂骅的刑,施完了。
  一句话概括寂骅的现状: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宁枳川自认为七品养元丹的待遇够高了,至于底下人是全用在寂骅身上还是私藏几颗,那便不是他能管得着的了。
  “有些人总是太贪心,想着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宁枳川这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而听到宁枳川真实声音的寂骅就冷笑,一双嗜血的眸子闪着名为嘲讽的话。他灵穴被毁,已然是半个废人。
  他没想到的是,陵青诚不是不喜欢男人,只是不喜欢他,更没想到眼前以这种高度俯视他的,是昔年宁家的废物。寂骅嘴上不服输:“你比我好不到那儿去,若是要论因果报应,你……”
  “本尊最讨厌佛说,什么因果?”宁枳川慢慢走下主座,到寂骅面前,“魔族的男人可计较过什么手段?我拥有过青诚,这就够了。”
  “你……”
  “魔族地处北域,男人数目比女人的四分之一还少,你说咱俩为什么想不开非要喜欢一个男的?”宁枳川问他,说起来魔族对男人之间的感情最为忌讳。
  寂骅自然不会有答案。
  宁枳川吐出胸中一口气,想着眼前这人曾也是陵青诚的知音,也那么偏执过,叹道:“算了,放过你。”干脆地拔剑杀了他。不过寂骅虽死,恨这种东西,消失不了。
  书秋觉得自家少爷越来越看不懂了。
  

  ☆、皇城地狱(下)

作者有话要说:  弄反了……
  叁拾肆
  纵横交错的管状道路似乎没有尽头,其中夹杂着难闻的气味,一路走来温度之高难以想象,宁枳川随手向所布结界外扔了一张纸,顿时烧了起来。这条路确实长,估摸着走了三天多时间。等到了路上所刻标记的终点,只见沸腾的岩浆将周围映照得红通通的。
  设了一个结界,宁枳川对书秋说道:“本尊下去看一番,你留在结界内等我。”语毕,没入岩浆。因灵力阻隔,热度倒是还好。
  池中深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似乎向下曼延到地狱之中——如果世间真有地狱。宁枳川大致一算,向下千米距离,安颉的灵力一定会耗尽,他能待在这岩浆流中,必然太深。宁枳川也另发现一些黝黑的石块,未曾融化,宁枳川一试手,极为坚硬,不禁好奇,安颉没事来这儿干嘛。
  一片蓝盈盈的晶体在黑暗与红热中显得极为突兀,宁枳川过去摸索一番,不知道碰着了哪里,整个人陷入其中。内部将岩浆隔离开来,意外地温度很低,接近冰点。
  再摸那片屏障,俨然都是硬实的,转了一圈,却发现没有出口,地上有一个浅浅的“安”字。居然被一快石头玩弄,宁枳川不甘心地冲到那地方用灵力轰击,塌陷出一片,又见地面缓缓愈合,也大致猜出这是什么。趁着它未愈合跳到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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