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高袁]如花美眷作者:仟之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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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击高袁]如花美眷作者:仟之墨-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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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定元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寒冷,高城合上走着,抬手揉揉微微发痛的额头,疲累的闭上双眼,以手支额小憩,一旁的内侍大总管福吉轻手轻脚上前,低声道:“皇上,去寝殿休息吧!”
高城看看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终是摇了摇头,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看清名字,却是一愣,这是袁朗的奏折。
高城登基已近一年,袁朗的奏折寥寥无几,不过都是节气里那些道贺的例行问安折子,高城曾有心让他不用拘礼,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可以不用费神,可是又怕自己如此一说,连一年里难得的几个折子都看不到了,也就这样过去了。





第44章 (四)
慢慢打开折子,高城心中沉了下去,袁朗说旧伤复发,想要去江南休养,大有请辞离去之意,高城看着简短却又恳切的语句,刚劲有力的字迹,那折子在手中紧了松,松了紧,最终没有同意也没有不同意,只是把那折子放进案几下的暗格中,强自镇定心神,快速拿起另一个奏折。
战火刚定,百废待兴,高城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也真是因为这些无穷无尽的政事让高城心中一直憋闷的那股子气无处发泄,也找不到地方发泄。
朝堂上,高城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目光不时落在和自己父亲并排站立的男人,丰神俊朗,嘴角总似带着一丝邪笑,听到一些不中听的言论,只需微微侧头,一个眼神,丞相吴哲和威武大将军齐桓就会心领神会的出列反驳,将那些言论镇压。
高城喜欢看这种时候的袁朗,虽然他的心腹亲人,诸如父亲安平王,还有大将军霍余,礼部尚书史今,工部尚书伍六一等人都私下说过袁朗这种做法实则是把持朝廷,可是高城一点都不介意袁朗把持朝廷,如果袁朗愿意,高城宁愿他为君,他为臣!
今天是例行的大朝会日子,高城登基后,虽然按照旧例,依然天天朝会,却是每个两天在太极殿进行大朝会,平时都是在御书房个别召见,叫做小朝会,这个大朝会内务府上了一道奏折,称先帝一年孝期将过,请求武定帝同意内务府广选天下美人,充盈皇帝后宫。
武定帝登基一年,因为申帝孝期,所以后宫无人,长公主对此也很着急,虽然孝期不能选美,但是她已经在几个家世尚可的旧臣家中选了几个适龄女子,只等孝期一过,便大肆分封,皇后,贵妃,妃,昭仪,婕妤,美人……总要都有才行。
不过高城对这事倒是不急,甚至在内务府说到这些的时候,他的目光若有似无的在袁朗脸上流连,希望能看出点什么,却也知道袁朗心思慎密,自从他登基,袁朗自动与他拉开距离,显然是不想和他有那些纠葛,可是高城不甘心,非常不甘心,尤其是做了皇帝以后,虽然这个皇位是袁朗给的,可是在这个位子上坐了这么久,他就更不甘心,虽然如今父亲安平王和旧臣王庆瑞手中各有势力,可是因为袁朗刻意将手中势力交予高城,因此高城与安平王,王庆瑞也是分庭抗礼之势,即使没有人明说,高城也知是袁朗暗中帮着他,可是他宁愿帮着他,却不肯和他说君臣以外的任何一句话,如何能让他甘心。
高城听着内务府的进言,便以孝期未完,此刻开始筹备选美不妥为借口,温言驳回。
可是两天后的大朝会,内务府再次提起,之后便是接二连三的折子呈上,言辞激烈,从列祖列宗到黎明百姓似乎期望武定帝选美一样,其实从第一次在案头看到内务府不依不饶的折子,高城如此聪明,只略一思索便知原委。
如今申帝旧臣,如王庆瑞,缪季林,史成渝,伍焕等虽然有子在朝中或者边疆为官为将,但是势力比起袁朗来说简直不堪一击,因此便有了姻亲一法,只要他高城后宫多是旧臣家女,后宫与前庭呼应,就算袁朗一派嚣张又能如何?毕竟袁朗手下都是年轻人,而且多是孤儿,有妹子的都少,更不要说什么女儿,就是现在生都来不及,这就是老狐狸们的算计。
至于安平王一派,不少曾经高家的远亲,什么表妹堂妹,甚至年岁相当的表外甥女都被送到京城,让高城忍不住皱眉。
这边内务府一道接一道的上奏折,高城的心一天比一天难耐,心底犹如被猫儿抓了一样,尤其是看到袁朗对内务府每次选美的提议都无动于衷,就连齐桓吴哲都不动声色,最终高城勃然大怒,忍不住在朝会上斥责内务府总管孝期未过就想要大肆选美,是不是想要陷他于不仁不义的境地,这种诛心之语终于将内务府及一干大臣送女入宫的心暂时按压住,反正只剩三个月,孝期一过,高城无论如何都是躲不开的,也就没人再折腾这件事。
可是高城心中愤怒,从朝会下来,在昭仁殿来回走了几圈,终于忍不住,唤了福吉过来,让他传旨云王府,请云王入宫觐见。
袁朗站在昭仁殿外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推门进去了,这是他在高城登基后第一次单独觐见,从前就算谢恩,也是一群人一起来,一起走,袁朗下意识的不想和高城单独见面。可是今日高城召见,让袁朗避无可避。
“臣云王袁朗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袁朗双膝跪在昭仁殿中间,因为是冬天,没有开窗,屋内光线有些黯淡,袁朗低头看着自己眼前的地面,并不抬头看高城。
“云王平身,赐坐!”高城只是一瞬间的愣神,便平静的应对。
待袁朗坐下,福吉送了茶水给袁朗,之后将殿里所有人带离,沉重的殿门关上,屋里只剩下高城与袁朗。
高城近乎贪婪的看着眼前人,多久没有这样近的看到这个人了,他将他推上至高的皇位,却也给他套上枷锁,将两人距离推远,遇到他是高城的幸,却也是他的不幸。午夜梦回,高城不知多少回猛然惊醒在陌生的龙床上,即使炭火灼热,即使幔帐层叠,即使锦被厚实,他却依然感到冷,他想要身边有个温暖的身躯和他共同抵御寒冷,可是当他将那个躯体描出实质,那个肆意张狂的男人却如此根深蒂固的出现,他想他,他想要他!
袁朗喝了一口茶,抬头,一脸淡然恭敬:“皇上召臣入宫,所为何事?”
“想……”高城忽然咬住舌头,将一句脱口而出的“想你”生生转换为:“想听听云王对于内务府最近接连上奏的关于选美充盈后宫之事的想法!”
袁朗低头略一沉吟,抬头嘴角带着疏离的笑意,淡淡的开口:“皇上,充盈后宫,延绵子嗣是皇上的职责,臣以为内务府虽然此时上选美折子急切了些,却并没有错的离谱,毕竟选美要有太多的准备,光是昭告天下也要一月有余,之后才是层层优选,及至最后州府选出的美人到了京城,也是三四个月后的事了,所以……”
“所以,云王也觉得朕应该广宣天下美人充盈后宫,延绵子嗣?”高城打断袁朗的话,眼睛微微眯起,王者之气骤显。案几遮挡高城紧握的双手,在袁朗进来之前,其实他已经想到他会说这些话,高城甚至想到,如果他说这些话,自己该如何呵斥他,会不会忍不住把这个人按在这昭仁殿的御书案上这样那样,可是当他看到袁朗微微低头,轻轻的说了一声“是!”时,浑身的力气似乎被瞬间抽尽,佝偻起身体,几个月的疲惫瞬间齐齐聚集上来。
殿里安静的让人不安,袁朗几次想抬头看高城一眼,却克制着自己不去看,不去想,他能感觉到高城盯着他看,那种目光有如实质,似乎能穿透他一般。
良久,高城声音冷硬的说:“云王跪安吧,朕……累了!”
袁朗急忙谢恩离去,出了昭仁殿,却觉得背后发凉,不知什么时候,后背竟然出了一层细汗。走了几步,忽然身后有人叫:“云王殿下留步!”
袁朗回头看,却见福吉手中抱着一个包袱小步跑过来,将包袱打开,拿出一件黑色裘皮大氅,恭敬的说:“殿下,皇上说天冷风凉,请殿下披上挡挡风寒!”
袁朗接过大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谢恩道谢,从荷包里随手拿出一块金锞子放到福吉手里,福吉哪里敢要,只是摆手,可是袁朗执意要给,终是拿了才算完。
回到大殿,高城还在批折子,看到福吉,头也没抬的问:“云王说什么了?”
福吉将手中金锞子放到御书案上,躬身说:“云王赏奴才的!”
高城抬起头,拿起那枚金锞子在指尖把玩,那是一枚中间做成葫芦形的精美小东西,果然像是袁朗一贯喜欢的奢华习惯,高城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苦笑,抬头对福吉说:“你去内务府领取一个金锞子,这个朕留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没打算这么简单让高城登基,可是停的时间有点长,没了感觉,只能从登基开始重写了!




第45章 (五)
本来高城并没有太过在意选美一事,他需要做的事太多,从羁押反叛的高岚一案到百姓减少赋税休养生息,甚至武定元年的第一个春节如何过,桩桩件件都比什么大肆选美来的重要,谁知内务府三番五次在朝会上旧事重弹,甚至言辞激烈,这次不光是内务府,就连一直没说话的旧臣一派和云王一派都空前团结,结果就是满堂文武跪地进言,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早日立后封妃,延绵子嗣。
高城坐在龙椅上看着黑压压跪了一地的朝臣,看着跪在最前面身着紫蟒袍的袁朗,心底渐渐结冰,他再一次想把头上的皇冠揪下来扔到地上,脱下沉重的层层黄袍,告诉这些人,告诉袁朗,我不想做皇帝了,我现在只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普通生活。
可是高城只是冷冷坐在龙椅上,孤单清冷,朝堂静谧死寂,不知过了多久,高城听到自己毫无生气的声音在太极殿内挟裹着回音响起:“既如此,选美一事交给内务府循旧制办理!”然后在朝臣们高呼的“皇上英明”中,紧紧皱了眉头。
下朝后,高城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御书房批阅奏折,而是独自去了御花园,时值寒冬,御花园空荡荡的,远没有春夏秋三季有看头,可是高城来这里也不是看景的,他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冷静一下。让福吉几人留在御花园外面,高城一个人慢慢走着,今天朝堂上的事,他很明白,安平王一派盼着自己开枝散叶自不用多说,旧臣一派大多数人是希望借着大选将自己的女儿妹妹什么的送进宫,以巩固自己的地位身份,这也无可厚非。但是云王一派对于这种事一直都缄默,今日忽然言辞激烈,只怕是袁朗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里,高城的手指收紧,牙咬的咯吱响。袁朗啊袁朗,你既然如此逼我,你不仁也怪不得我不义了。
不说高城在御花园想着如何算计袁朗,且说下朝后,袁朗慢悠悠的走向自己的软轿,却听后面有人叫:“云王留步!”
袁朗停下脚步回头,看到王庆瑞快步走过来,于是嘴角带笑,拱手道:“王阁老有何见教?”
王庆瑞走近,伸手托了袁朗胳膊一把:“不敢!”之后回头屏退身后侍卫,袁朗看他这样,定是有话说,于是右手一摆,做了个请的动作:“边走边说吧!”
两人走了几步,王庆瑞低声说:“老朽是替天下人谢云王大义!”
袁朗一愣,随即明白了王庆瑞指的吴哲齐桓一行人今早极力支持选美一事。清淡一笑:“王阁老谢错人了,本王只是尽臣子的本分而已!”
王庆瑞轻叹一声,他是知道袁朗和高城之间的事的,也听说了吴哲和齐桓几个知情人对内务府极力要求高城选美一事非常不满,今日几人却极力支持,必定是袁朗在后面做了计较。于是他摆摆手:“云王莫要多说,老朽不会多言,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袁朗却严肃了一些,停下脚步,看着王庆瑞问:“阁老,你觉得陛下不愿大选是因为本王?”
王庆瑞想了一下,轻轻摇头:“也不全是!”
袁朗点头:“那阁老不必为此事多感,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皇家无私事,陛下自己能想清楚的!本王只是做了该做的!”说完告辞离去。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有些迟,却是又大又急,朝会前地上还只是薄薄的一层雪皮子,可是朝会结束,却有两寸深了,而且大雪片子真的就像鹅毛一样往下落,打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即使有小太监打着伞送各位大人出宫门上轿,却也冷的够厉害。
因为皇上休息的东暖阁离上朝的太极殿不远,而高城有喜欢走动,所以平日都是走着过来的,所以今日一时大雪,福吉只好让小太监安排龙辇,高城便在后殿临时歇着,耳边还能听到前殿廊下偶尔有朝臣低声说话。这是福吉走过来,压低嗓音说:“皇上,刚才奴才去给皇上倒茶,听外面几位大人说云王的一个轿夫被雪滑倒,轿子差点儿倒了,云王好像抻了手腕……”
高城一愣,手中的书一下掉在地上:“伤的重吗?”
福吉急忙把书捡起来,说:“据说动不了了,因为轿子出了意外,所以云王这会儿滞留在太医院了!”
高城站在地上看着外面的雪出神,忽然扭头说:“传旨,说朕已经知道云王出了意外,请云王到……昭仁殿!”
“是!”福吉就要退出去。
“慢着!”高城忽然一挥手,声音压得更低:“找个人给云王府送信,说朕和云王有事相商,赐午膳!”
福吉眼底闪了一闪,点头:“奴才明白!”
袁朗在太医院稍坐了一会儿,没等来自己府上的轿子,倒是等来了皇上身边的内侍总管福吉传旨,说皇上要在昭仁殿见他,低头看看手腕,估计是高城听说了他手腕受伤,所以要他去确认一下吧,袁朗不想去,却也无奈,于是和福吉一起出了门,看到门口的软辇,袁朗皱眉,回身对福吉说:“这是皇上平日坐的龙辇吧!”
福吉躬身道:“这的确是皇上平日坐的,不过不算是龙辇,您看后面跟的制式。”
袁朗看看后面的人,的确也不是皇上的制式,不过这软辇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于是回头说:“反正离得不是太远,我走过去即可!”
福吉急忙跪下:“云王恕罪,还是请云王上辇,我等也是奉皇上旨意行事,请云王不要为难奴才!”
袁朗被堵在门口,半晌吐出一口气,皱皱眉说:“只此一次!”说完上了软辇。
软辇外用皮子隔了冷风,内里焚了香,淡淡的檀香味颇得袁朗心意,不多时便到了昭仁殿。下了软辇,袁朗迈步拾阶走进昭仁正殿,这昭仁殿占地极大,正殿比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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