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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尹书寒先过来找白云菲，两人走到门口，就看凌寒清冷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走廊那。尹书寒不觉微微绷紧了神经。
白云菲笑笑，拉着她的手向凌寒走过去。
没多久三人就到了餐厅，那是一个装修得很别致的主题餐厅。
“这里可以吃到跟j国差不多风味的几种小吃，所以特意带你们过来尝尝。”尹书寒推了推黑框眼镜，有些羞涩地笑道。
“不会吧？”白云菲惊讶地笑了，“不过你怎么知道跟j国菜差不多风味？难道你还去过j国？”
尹书寒笑笑嗯了一声。“去那边支教过。”
白云菲哇了一声，指指凌寒：“师兄也去过那边建设桥梁。”
尹书寒红了脸，没说什么。
白云菲和两人聊着，无意间目光飘过对面几米远的一桌，呆了呆。
第112章跟他耗着呢
第112章 跟他耗着呢
白云菲望着独自坐在窗边的莫天琪，心在那一刻微微有点抽紧。
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手边放在一束绿色与白色相间的小雏菊，脸上落寞的神色让人觉得他是在等待一个不会出现的人。
白云菲与他隔得有点远，中间有一棵很大的仿真树把两个区域隔开，莫天琪那个角落很安静，就像被独自隔在那里一样。
没有再上班的他，平时都在做些什么呢？白云菲发现自己除了正式上班前最后一次打电话给他，厚颜无耻地让他把东西送过来，后来就没有再想起过他。
白云菲还在失神，忽然听到凌寒问：“云菲你怎么了？”
“嗯？”白云菲抬眼看他，又顺着他的目光回到自己的盘子，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无意识地戳着食物，有点尴尬，忙笑笑，“哦，没什么。”
吃得差不多，侍应上了一种味道很特别的咸奶茶，三人慢慢地品尝着，白云菲不自觉又向莫天琪的方向扫了一眼。
莫天琪对面的座位一直都是空的。他面前摆放的食物几乎没动过，只是喝了杯东西。
白云菲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时尹书寒期待地看向白云菲：“云菲，饭已经吃饱了，要不我们去逛逛？”
白云菲浮上浅笑，“好啊。”说着目光投向凌寒，“师兄呢，急着回去吗？”
凌寒也是浅浅地勾了勾唇角，“不急。”
三人往楼梯口走去的时候，白云菲没再向莫天琪的方向望去，她其实有点怕被他看到，也怕他知道她看到他却装作没看到。
餐厅就是在江边，出了餐厅就是漂亮的江边长廊。华灯初上，江风清冷，白云菲三人就在江边慢慢地走着，欣赏夜色。
莫天琪从窗边望下去，目光追随着白云菲的身影在明亮的路灯下拉长了影子。
她不知道，从她和朋友上到二楼餐厅的那一刻，他就看到她了。她的视线投过来时，他也感觉到了，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
最终她也没有过来。
莫天琪知道白云菲现在其实挺好的，虽然被莫泰清赶出澄园，但她的生活反而变得更加有活力。
她这样的人，不管遇到什么都会努力生活的。
让人羡慕。
莫天琪坐在窗边望着江边，直到过了很久，他准备结账离开时，白云菲忽然一个人回来了。
她伫立在餐厅楼下，神色惆怅，不自觉抬头朝楼上望了一眼。
莫天琪在她望过来之前将身体隐到窗子的一侧，沉寂了一个晚上的心忽然强烈地跳动起来。过了一晌，他坐直身体又偷偷望下去，却见白云菲已经离开了。
莫天琪呆呆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一颗心在收紧，就像有绳子缚住拉着一起跟去了一般。
……
白云菲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回公司加班。
她知道今晚莫天翊不会去找她，他此时应该还在跟卓家人一起吃饭。莫泰清安排了两家人会面，还特意打电话告诉白云菲。
“你和天翊可以继续这样耗下去，但我会按照自己的意思来。”莫泰清的声音苍老冰冷，就像这冬天一样无情。
白云菲做了大半个小时的图，有些疲惫地离开座位，拿着一杯咖啡走出办公室，站在走廊那望向窗外的万家灯火。
忽然黑暗里走出一个身影。“为什么不回去却来加班。”凌寒倚在她旁边的窗边，扭头看她。
“觉得有精力，就想多做点事。”白云菲淡淡地笑，“师兄为什么也回来，你应该多陪陪书寒，我觉得你们会有很多共同话题。”
凌寒低头笑笑，没接她的话。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现在怎样？”
这话很明显的意有所指。
白云菲看着他，“不怎样，跟他耗着呢。”
凌寒叹口气。“辛苦么？”
“也就这样，不想太多，不辛苦。”
“也是，人之所以辛苦，大都是想得太多。既然改变不了，那还不如不想。”凌寒苦笑。
白云菲笑笑。“师兄，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你的世界比我的大，因为你比我有能力。”她顿了顿，望向某处，嘴角仍噙着一抹笑，“希望我的世界也会变得很大，不要再像过去那样，只围着某个人，某些事转。”
凌寒怔怔地看着她。
……
灯光柔和明亮，装饰得富丽堂皇的酒店里。
“我们卓家的意思是，希望天翊和思薇能早点订婚，现在媒体闹得沸沸扬扬，不尽早订婚，思薇的名声就不能要了。”卓鸿文脸色凝重，尽量压抑着不悦的语气说。
莫泰望了莫天翊一眼：“天翊，你卓伯伯的话我是赞同的，就这个月把婚订了吧！”
“爷爷……”莫天翊一个头两个大。
“爷爷没多久的命了，你还拖下去我就看不到了。”莫泰清面无表情地说。
莫天翊不再吭声。
吃完这顿难以下咽的饭，回到澄园，莫天翊气呼呼地说：“爷爷，你真的要逼死我？”
“是你要逼死爷爷。”莫泰清冷冷地说，“你要是把我放在眼里，就不会再去找那个胆大妄为的女人，也不会允许她到公司去！她就是吃定你才敢这样！”
“我和云菲不会这么轻易分开的，你硬逼着我和卓思薇凑到一块，到时就跟哥一样，就算真的结婚了，最后也会离婚！”
“等我死了你爱怎样就怎样，但我还在的时候，这些我绝不允许发生！”莫泰清用拐杖用力地敲着地板。
“爷爷你真不可理喻！”莫天翊气愤地拂袖而去。
……
翌日。
上班的高峰期，人潮如涌。
白云菲像木偶一样站在那，被来往的人推搡着，目光一直在望着地铁的电视新闻。
“据确切的消息来源，天成集团与鸿远集团的联姻已经势在必行，这个月的二十号将是莫家公子与卓家千金的订婚日子……”
白云菲紧紧咬着嘴唇，僵硬的身体转过去，挤上已经人满为患的地铁。已经快要迟到了。
赶到公司，白云菲快步向大厅走去，忽然被一个声音叫住：“白小姐。”
白云菲转过身，看到卓思薇一身串珠蓝色修身裙加披一件米色外套，长波浪卷发垂在胸前，说不出的优雅慵懒，成熟而妩媚。
卓思薇向白云菲走过来，微微笑道：“听说你在天成上班，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白云菲定定地看着她，终于狭路相逢了。
“看到新闻了吗？”卓思薇将手搭在胸前，睥睨着白云菲，嘴角勾起。
白云菲收回目光，转身想走。
“你与他已经结束了。”卓思薇转向她，“别再纠缠下去，让大家都难看。”
白云菲快步走进电梯，按了关闭键，手僵硬得几乎抬不起来。
手机在这时响起，白云菲很艰难才从包包里找到它，看了一眼，直接调成静音。
在办公室门口撞到主管，白云菲低着头，轻声说：“对不起，我迟到了。”
主管对她挥挥手，没说什么。
白云菲赶紧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卓小曼瞟一眼过来，不屑地撇撇嘴。
如果可以摒弃全世界的干扰投入工作中……白云菲大刀阔斧地变换着设计图的色调，电脑屏幕的光线不停地变换着。
忽然办公室一阵不安的骚动，卓小曼尖叫一声猛地用手捂住嘴巴，望着门口那瞪大了眼睛。
白云菲抬眼瞥过去，只见莫天翊走到门口那又停下了脚步。他的身后跟着任亮，难掩焦虑之色。
白云菲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就当作没看到，继续做图。
莫天翊在门口那站了一会儿，抬脚又走开。设计室里的都感到莫名其妙。
“看来她真的气坏了。”莫天翊轻声说。
一旁的任亮沉默无语。他知道白云菲为了莫天翊付出了多少，可是到底好像拗不过这现实了。
下午下班后，办公室里的人陆续都走了，白云菲仍盯着电脑屏幕，直到那个熟悉的气息向她靠近，莫天翊走到她身边，轻声说：“云菲，对不起，我阻止不了爷爷，他真的太固执了……”
莫天翊抓住白云菲的手，“但你放心，总会有办法的……”
白云菲默默地望着他，其实她此时感觉很麻木。潜意识里很逃避现实的一切，所以她的感官也封闭了。喜怒哀乐全无。
对她这样的反应，莫天翊深感不安，攥着她的手不自觉揉捏着，却不知道还有什么安慰的话可以说。
“我们回去吧。”莫天翊俯身帮她把电脑关了，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
白云菲站在那没有动，终于开口说：“你先走吧，今晚我想一个人。”
“为什么？云菲，你不要管那些事，我都会解决掉的……”莫天翊知道自己此时说的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但他还是希望白云菲能像之前那样继续等他。
白云菲抬头看他，他英俊的容颜流露着一丝彷徨。
“天翊，现在事情那么多，我想你也很累。”白云菲缓缓道，“你别勉强自己。你放心，我会等你的。但是最近，你可不可以不要来找我了？”
“为什么？”莫天翊震惊地看着她。
“你和卓思薇的事让我感到很累，爷爷的态度也是，对不起，我真的不能为你分担什么。”白云菲拿起自己的包包，转身走出办公室。
第113章我真很抱歉
第113章 我真很抱歉
莫天翊追上她，拉住她的手：“云菲，我知道我让你委屈了，但你就相信我好吗？”
白云菲转身望向他：“天翊，我相信你，我一直相信你对我的感情，所以我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但是这样真的很累，我整个人都灰暗掉了。你就让我一个人吧，我会转移注意力，也有很多事可以做。最近，真的不要过来找我了。”
白云菲掰开莫天翊的手，转身快步走开。
莫天翊呆呆地站在那，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样。
白云菲一个人走在天色已暗的街道上，很冷，可是感觉也正好，如果不是这么冷，只怕心里会更难受。
她到底是怎样学会明白的，人生不可能什么都按期待那样进行？
无论哪种幸福，都需要代价，当这代价超出自己能承受的范围时，幸福就变成了负担。她与莫天翊的感情已经不再那么甜美。
白云菲伸出手，风很凉，没有安慰的意思。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时，在她身后不远，一辆车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
莫天琪坐在车里，默默看着形单影只的白云菲，他知道她并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因为此时无论是谁的安慰都没什么用。
白云菲走了很久，心里的痛苦减淡了些，终于感觉到身后的车子，不觉转过身，看向车里的莫天琪。
莫天琪将车停下，看着她。
白云菲怔怔地看了他一晌，忽然嫣然一笑。莫天琪不觉也勾勾嘴角。两人四目对望了一会儿，白云菲笑笑地转过身去又继续向前走。
莫天琪将车开到她身边，摇下车窗，对她说：“云菲，上车吗？”
白云菲摇摇头，嘴角仍是含着淡淡的笑。
莫天琪想了想，解了安全带下车，追上白云菲，跟她一起走。
白云菲看他一眼，“哥哥，天冷。”
“走一会就不冷了。”莫天琪将手插~进大衣的口袋里，淡淡地说。
白云菲笑笑，不再说什么。
两人默默地走着，莫天琪想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以后你怎办，如果天翊真的跟卓思薇结婚？”
“那就等他再离婚？”白云菲开玩笑地瞟他一眼。
莫天琪轻笑。
“其实也没想那么多。想太多不开心，而且太累。”白云菲叹口气，“真想长出一对翅膀，那样，想飞去哪里都可以，然后就可以离开不开心的地方。”
“我给你这双翅膀好不好？”莫天琪低头看她，如水的目光带着一点希冀。
白云菲摇摇头，“我要自己找到这双翅膀，真正的自由是自己给自己的。”
“那你会离开天成吗？如果他们真的订婚。二十号，很快了。”
“不会，至少要等更有能力一点的时候吧。”白云菲低下头，自嘲地笑道，“我还要更加努力才是，你们都给我这样的机会了。”
因为莫天翊和莫天琪，她才能进入大公司成为真正的平面设计师，这样的机会不是谁都有的。他们给了她爱情，也给了她靠近理想的机会。这点，她永远心存感激。
莫天琪不知道她此时心里的想法，但是听说她暂时不会离开，他的心放了下来。
白云菲告别莫天琪回到住处，打开房间的门，蓦然看见莫天翊就在里面站着。
白云菲僵在门口，转身想走，但莫天翊一下走过来抓住她的胳膊，“云菲，我们再说两句！”
白云菲被他拉进怀里，门随后也被关上。
他的怀抱总是那么温暖，他的气息总是那么好闻。白云菲一动不动贴在他厚实的胸膛，忽然觉得好累，只想这样在他的怀里睡着。
但莫天翊不给她这样安静地睡，他揉着她的头发，胸口不安地起伏着。“云菲，我们得先说好。”
“说好什么？”白云菲有气没力地低声问。
“我不是不想反抗，是爷爷年纪大了……你能体谅吗？”莫天翊有些语无伦次，“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能相信我，继续等我吗？”
白云菲的心跳了一跳。难道真的要走到等他结婚又离婚的那一步？她退缩地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被莫天翊抱得更紧。“答应我，云菲，无条件地答应我！”
白云菲不吭声。
莫天翊又继续说：“云菲，我可以不顾一切地反对爷爷，也可以让j国的项目半途夭折，只要下了决心，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云菲，我已经三十二了，我不再是那个可以随心所欲的年纪。莫家能支撑起家族的，现在就只有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