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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白云菲这么蠢，长得顶多算清秀的女人，这两个男人到底看上她什么？
肯定只是一时新鲜而已，她一定会看到白云菲最后被抛弃的倒霉下场。白云菲这样的女人不可能拴得住男人的心。
“你们现在住在哪？房子还是租的吧？”想了想，柳心雅又问。
白云菲直觉不想告诉柳心雅地址，就含糊地说：“嗯，租的。”
柳心雅嘲讽道：“他也只能租个地方养你了。嗤，真是奇怪的男人，钱都没有，还送你这么贵的衣服……”
白云菲愕然，柳心雅刚才还问她裙子多少钱，明明早就知道是贵的。这心思绕弯得让人无语。
“刚听你们打电话，好像提到车子？他还有车子？不会吧？都没见他开过。”柳心雅不相信地问。
白云菲对她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好感，此时再次消失殆尽，然而又做不到完全不理她，只得敷衍地嗯了一声。
“还真的有车子？难道是公司的？什么车？很便宜的吧？”
白云菲厌烦了，抬头看她：“为什么你这么好奇呢？”
“想多了解他。”柳心雅居然一脸坦然，“我对他充满了怀疑。啊对了，如果有车，你应该看一下他的驾照或者查一下，这车子的车主是谁，他的真名到底是什么……”
白云菲深呼吸了口气，看着她：“心雅，我们可不可以不再谈这个话题了？”
柳心雅愣了愣，“你又不高兴了？好吧，那就不谈他了。”过了一晌，却又哼一声。“云菲，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其实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白云菲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别听她的话，她就是喜欢踩你。
可还是抵不过好奇，很想知道她又打算怎么踩自己，沉默了一下，装作不在意地哦了一声：“什么问题？”
“逃避现实。明明以后肯定不会有好的结果，但你就不愿意去想，暗暗祈祷你会像灰姑娘一样幸运。”柳心雅撕去了前面的温柔面纱，刻薄地说。
白云菲再次沉默了。
柳心雅确实很厉害，总是知道说什么话能刺中她。
“你这么不现实，已经吃过多少次亏？现在，你还要这样。你就是有一个牛脾气。”柳心雅犀利地点评道。
白云菲只好勉强地笑笑。
“为什么你就不会走一条正常的路呢？”柳心雅就像在审判她似的，“每次你都选一条比别人辛苦的路，何必？”
白云菲的心情彻底灰暗起来。跟柳心雅在一起就是会这样，她说的话听起来总是很有道理，就是，都不是好话。
可是即使如此，白云菲也不愿意因为她而改变自己。幸福即使真的很虚幻，她触摸过，所以，不愿意放弃。
“你以为人人都能像你一样理性，考虑周全。”白云菲自嘲道，“人生的路如果一个个都一样正常，那不是少了很多趣味？偶尔还是得有些像我种不正常的才有好。”
“反正我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作为朋友，我对你足够尽责，既然你执意，我还能说什么呢。”柳心雅扯扯嘴角，不屑地说。
柳心雅高高在上的姿态叫白云菲感到很不舒服，只好默然无语。
总算吃完一顿并不愉快的晚餐，走出小店门口，微凉的空气让白云菲不觉松了口气，一直被绑架的心情，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
“那我先回去了，拜拜。”白云菲说。
“嗯。”柳心雅的脸色还是有些阴沉。浪费了一个晚上，却没有改变什么。
白云菲走到公交站坐下，远离柳心雅的磁场，整个都自由了，不觉又开始想墨铭，想起他心就软软的，脸上也柔和了，嘴角也不由微微翘起。
柳心雅在远处望见明亮路灯下，白云菲看上去竟然陌生地散发出一种特别的美，那含笑的表情分明是在想她的情~人。
柳心雅忽然很生气。为什么说了这么多她竟一点也没放在心上？爱情真的有那么了不起吗？看到她那副好像拥有了一切的样子，就忍不住一股无名火起。
忽然想起凌寒。凌寒是柳心雅认识的男人里最优秀，虽然不是最有钱，但也是最年轻有为，最帅气的了。如果能够征服那个男人，跟白云菲相比，还是她赢。
柳心雅带着试试的心情拨通凌寒的手机，没想到这次他接了。
“你又有什么事？”手机那边传来凌寒微哑低沉的嗓音，在这寂寞的夜里，听起来很诱~人。
柳心雅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声音有点不对，小心地问：“凌寒，你喝酒了？”跟白云菲一样，柳心雅曾经也喜欢直接叫凌寒名字。只有心虚想要告饶或撒娇时，才会叫他师兄。
凌寒不作声。
柳心雅叹口气，“我的心情也很不好，我去陪你好不好？”
凌寒的脑海里闪过白云菲的笑脸，默然了一会儿，冷淡地说：“我在长风酒吧，你爱过来就过来。”
柳心雅过来的话，肯定会说起白云菲，虽然这是饮鸩止渴，但听柳心雅说些丑化白云菲的话，心里反而会有一种刺痛的快~感。
这些年，都是这样听过来的。
去援非三年，这习惯简直上了瘾。
他不愿意再联系白云菲，而柳心雅总是适时地说些有关她的消息。
比如，前几天又和奇葩相亲了，被一个快秃顶的男人看中然后落荒而逃，儿子生病了，一个星期每天坐超过六个小时来回地跑，又或者，最近换工作了，似乎在一个公司做不长，上班才半年，已经换几家了，工资很低，很可怜，最近又问柳心雅借钱了。
她相了多少次亲了？据柳心雅统计，好像见了快三十个男人了。
还整天迟到，特别懒，三天都不洗头，衣服隔天才洗，丢在那都快要发臭了。从不做饭，菜也不会炒，甜品也不会做。
一堆的问题缺点，又可怜又可笑。
可是为什么，脑海里想象着这样的她，他竟习惯了，不听柳心雅说她的坏话，他都不舒服。
柳心雅听到凌寒愿意见她，大喜，立即打车过去。
经过白云菲时，见她还安安静静地坐在公交站那等着公车，柳心雅轻蔑地哼了声。
柳心雅到了长风酒吧，看到凌寒手里捏着酒杯，正靠着吧台默默发呆。
那落寞的神情，英俊的侧影让人心动。
柳心雅婀娜地走过去，轻声喊道：“凌寒。”
凌寒抬眼瞟她，“喝什么？”
“玛格丽特吧。”她笑着在他旁边坐下。
凌寒看向调酒师，“一杯玛格丽特。”
调酒师帅气优雅的动作看得柳心雅很着迷。她结识的人多，偶尔会跟着出入一些高级场合，像这类比较有水准的酒吧，会让她觉得自己的身价也变得高起来。
而能来这种地方消费一晚差不多上千块的凌寒，在柳心雅看来，也很高级。
“美丽的小姐，您的玛格丽特。”调酒师嘴角勾着一个迷人的微笑，将调好的酒送到柳心雅的手边。
柳心雅纤纤的玉手接过鸡尾酒，冲调酒师嫣然一笑。
凌寒冷眼看着柳心雅，她的确很容易融入一个环境。相比较之下，白云菲却总像游走在远离他的世界之外。
柳心雅抿了口酒，脉脉含情地望着凌寒：“师兄，你还生我气吗？”
凌寒抿着薄唇不说话，淡漠地看着她。
“师兄，你要怎样才不会生我的气？你说出来，我会去做的。”柳心雅嗲嗲地说。
凌寒不觉勾了嘴角。这女人。
柳心雅揣摩着他的表情，却不知道他这是讨厌呢，还是喜欢的意思。不过没关系，他愿意有反应就可以了。
但凌寒老是不说话，柳心雅渐渐无趣起来。想了想，忍不住又像以前每次在他的面前那样，提起白云菲，“今天我和云菲一起吃饭，她最近漂亮了很多。”
凌寒动了动，不自觉拿起酒杯抿一口。
第43章又乱花钱了
第43章 又乱花钱了
柳心雅见凌寒这样，心里很不舒服，可是唯有这个话题让他有反应，所以她继续说：“可我真的很担心她，凌寒，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说她，但她怎能在知道墨铭用假身份跟她交往后，还这么死心塌地跟着他呢？”
假身份？凌寒蓦地抬头，深邃的眸光扫过来，带着一丝冷冽的寒意。
柳心雅蹙着细眉，露出极是担忧的神色：“我让一个在户籍部上班的朋友帮查一下墨铭，结果竟查无此人！告诉云菲，没想到她被爱情冲昏了头，叫我不要再管她的事！”柳心雅苦笑一声，“她就是这样，做事总是不顾后果。”
“所以凌寒，你真的不要怪我觉得她配不上你，你难道不觉得她很可笑吗？这么明显的欺骗，她却宁愿当一只鸵鸟，朋友担心她，劝她，结果还被她说，叫我不要再管她的闲事？我的心都寒了。”
柳心雅越说越觉得可笑可气，“好笑的是，墨铭还是租房子与她同~居的呢！跟着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男人，她还甘之如饴？她神经有病了吧？”
“凌寒，我觉得你比墨铭要好一百倍不止，真的！你长得这么帅，还这么有钱途，他给你提鞋都不配！云菲就是个没头脑的……”柳心雅并没有醉，但借着酒意说些“醉话”很兴奋，很痛快。
凌寒面无表情地喝着酒，胃却早已翻江倒海地烧了起来。
白云菲愿意为一个欺骗她的男人飞蛾扑火，很好，这个蠢女人做什么都够拼，够绝。
那么就恭祝她的这个男人是个杀人放火的逃犯，这样她的人生就够轰轰烈烈了！
可为什么还是那么愤怒？愤怒得恨不得立即找到那个“墨铭其妙”的男人狠狠地揍个半死？
这酒喝不下去了，越喝越苦。
凌寒扶着在他怀里装醉的柳心雅走出酒吧，招来一辆出租车将她塞进去，给了司机一百块，“麻烦把她安全送回去，车牌号我记下了。”
柳心雅还在那嗯嗯哼哼，“凌寒……”
凌寒冷笑：“柳心雅，你最好把地址说清楚了，别让司机开过了省。”
说完懒得再理她，转身就走。
柳心雅叹口气，收回不甘的视线。
聪明英俊，还考虑周到，这种男人确实很有魅力，可是为什么就这么难追，她刚才都要贴到他身上了，他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过看着就很像冷血的人，这么多年连个正式女朋友都没有，柳心雅跟白云菲说他有女朋友，甚至差点结婚，那不过都是骗白云菲的。
这种男人对女人好像特别不容易动心，太难以捉摸了……
凌寒回到家，打开酒柜，又拿出酒来喝。
酒确实很苦，可是不喝心更苦。
既然明明忘不掉她，为什么当初还那么愚蠢地将她骂走？就为了逞一时之快，结果后悔了四年，以后还要继续后悔下去？
他坐在床头喝着酒，心里反复问着自己。
其实那时他是真的恨了。以为她对自己无意，却又老是过来蹭他，把他当没脾气一样，予取予求。
那时他已经面临毕业，不知何去何从，心烦意乱的，然后这天，柳心雅忽然在他的面前“装作”无意地说，白云菲最近又喜欢上系里一个风流才子还是富二代了。
他的心就像被扎了一样，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白云菲却还像无事人一样过来他的宿舍翻他的电影看，还撒娇要他给她泡茉莉花奶茶。她总是喜欢这么要求着他，就像他是她最温暖体贴的备胎。他暴怒了，直接把她赶了出去。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火，过了两天又笑嘻嘻地过来，还特意买了他喜欢吃的零食。
他差点心软了，却转头，就看到她和那个男生站在走廊里说话，两人融洽相对的样子叫他妒忌愤怒得失去了理智……
冷战，吵架，到最后他干脆说了狠绝的话。
那时他真的相信了柳心雅的话。柳心雅说，白云菲希望她的男朋友是个暖男，笑起来很阳光，不要像他这样脾气古怪，时不时冷起一张脸，不可捉摸。
可是既然明明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跟他这么亲密？有事没事地过来找他？
“她特别喜欢师兄收藏的电影，她说你真是个奇葩，这么多电影能看完吗？所以她要过来帮你看完！”柳心雅开玩笑似地说。
是的，那时，他们一起做得最多的事，就是逃课坐在宿舍的地板上看电影。
白云菲不喜欢她的专业，经常逃课，而他，是为了她而逃课。
只要她提前说要来看电影，那么那天他就一定会空出时间。
还记得那次，他特意挑了布鲁斯·威利斯的《第六感》。影片里，那个小男孩能看见死去的人。白云菲很怕看惊悚的片子，基本都不看，但他让她看，说，这个电影很有意思，到时你就知道了。
所以她把手遮在眼睛上看，一到可怕的地方就遮住眼睛。
他觉得好笑，靠过去，装作勉为其难地说：“看你怕成这样，借我的胳膊给你吧。”
说完这句话，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奇怪地一滞。
她明显地愣住，飞快地瞅他一眼，竟红了脸，然后扭捏地一只手轻轻抓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却还是放在眼睛上。
他现在还记得她的手放在他穿着短袖的胳膊上的感觉，就像有电流倏地通过，心都突然颤了颤。
她看电影的时候，他就偷偷地看她。
忽然屏幕里出现一个恐怖的死人脸，她大叫一声，直接转身扑进他的怀里，簌簌发抖。
……影片的最后，白云菲才明白过来，原来男主早就死了，他就是小孩子看见的死人之一。
白云菲很伤心，怔了好久，那深深叹气的样子，叫人觉得她傻气得可爱。
那时的她，真的很单纯美好……
他还记得，那时经常在图书馆碰到逃课的她，她最喜欢交叉着脚倚在明媚的窗边看书，细碎的长发垂在脸颊，看着看着整个人就顺着墙滑下去，坐在地板上，继续津津有味地看。
看的都是些杂书，奇闻杂记，名著或流行小说，绘画或插花，就是与她的专业无关。
那时她就已经是个很任性的人了，临考一个星期看完专业书然后入考场，险险的，竟一科也没挂……
现在想想，他当时到底是因为太骄傲不愿意当她的备胎，还是因为潜意识里觉得她难以把握，所以才一时意气，干脆放弃了？
结果，现在反而不甘心了。怪不得墨铭敢嘲笑他，他确实不是什么磊落的人，就一个懦夫而已。
最可怜的是，他这个懦夫，竟然一直没能把她从心里放下，就好像被诅咒了一样。
在醉梦中，凌寒仿佛又回到大学时期，回到那个宿舍，和白云菲并排着坐在地板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