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梨花压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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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梨花压小溪-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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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大概,怀溪却不甚明了,也或许是因为药效的缘故,使她的大脑有些迟钝,只能被动的接受信息,却无法消化。
  一种痒,似乎从心底钻了出来。
  她死死咬住下唇,却还是有逸出口的低吟。
  她恨自己武艺不精,放松了警惕,如此轻易地就着了那个男人的道;她更恨自己定力不够,只是随意的撩拨,就承受不住丢盔弃甲。
  她似乎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只能无力地感受酥麻和燥热在四肢百骸里横行,在那男人的手抚向腰间的时候,无法逃开。
  她多么害怕,被陌生的感觉所支配,她会变得不像自己。
  她多么害怕,在睁眼的刹那,从师父眼中看到自己的丑态,以及她的鄙夷。
  一瞬间,绝望似浓墨一般弥漫开来,晕染出她黑色的未来,她不禁问自己:是否,死才能带来解脱?
  若真是如此,她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齿间蓄力,在准备咬舌的那一刻,腰间的束缚一松,她随之跌倒在地。
  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她却感谢这痛,让她缭乱的神志一清,将她从绝望的深渊中拉回。
  勉强睁开双眼,却立刻条件反射地闭上,只恨自己从未睁过眼——那一幕过于血腥,对于她来说实在是难以承受——就像三年前那次遇袭受伤一样。
  她再一次见识到了圣水宫主骨子里的狠绝——废人双手取人性命竟是毫无犹豫,就如吃饭喝水一般轻松,令人胆寒——骆怀溪不知道,这个如修罗一般的女子与她圣洁如仙的师父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但也只是短短一刻,她便释然了。
  即便对外人如何无情,对自己总是温柔的,这一点,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既如此,又何妨?
  然而当她压下了种种情绪,满心以为事情已了时,却不料,噩梦,才刚刚开始。
  身上异样的麻痛让她惊惧,猛然睁开眼,却见那伏在自己身上的人竟然是她的师父!
  过于震惊让她呆愣当场,直到脖颈处传来被撕咬的疼痛才回了神。
  不!不对!这个人不是师父!
  这个人的眼里没有疼爱,只有掠夺。
  这个人的动作没有怜惜,只有暴戾。
  但是,这张清逸绝俗的脸,分明就是属于师父的。
  她见过威严的,清冷的,优雅的师父,却没见过如此沉沦的师父。
  当这张脸上出现迷乱、疯狂的神色时,骆怀溪觉得心中仿佛有一处塌陷的声音。
  脖颈上被掐过的痕迹再次遭到蹂躏,毫不怜惜的啃噬、吮吸,留下一个个斑驳的红梅,既痒又麻,骆怀溪咬紧牙关,却忍不住破碎的呻吟。
  不单单是痛,还有一种难以启齿的陌生的感觉,让她变得不像自己。
  “师父!您怎么了?我是溪儿啊!师父!”她试图唤回那人的神志,却是毫无所应。
  她抬起有些无力的双手抵住对方的肩头不让她靠近。
  然而她估错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手一阵阵酸软,本是搭在她两肩,却变成了揽住她的颈子,将她拉向自己的姿势,颇有些欲拒还迎的味道。
  骆怀溪的顿时红得像要滴血一般。
  那人却不管她此刻的窘态,只一心一意按自己的节奏在她身上肆意点火。
  一波又一波的酥麻感传来,她轻轻扭动着身体,却引来更大力地啃咬,毫无章法地落在她的脸上,颈上,双手被猛地固定在头上,她一惊,如小鹿一般的的眸子泛起雾气,抬头看着压制她的人。
  那人的眼中是控制不住的**,还有一丝深入骨髓的哀伤,让她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
  怀溪挣扎着,想要抽出双手,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她的动作却被当作反抗,遭到了更为激烈的镇压,那人的神色突然变得癫狂,眼中似有风暴凝聚。
  怀溪暗叫一声不好,只觉得胸前一凉,竟是被撕开了衣襟!
  “啊!”一声低呼,大片莹白的肌肤顿时衤果露在空气中,在那人炽热的视线下染上了一层绯色。
  怀溪鸵鸟似地闭上双眼,将头埋在一侧,想要逃避着尴尬的情形,却因为眼前的黑暗使感官更为敏锐,对方在她身上施加的一切都被无限放大,难以忽略。
  她只觉得两片温软的唇不停在自己的身体上肆虐,被触碰的每一处竟都觉出了可耻的快感。
  她知道其实她吸入的迷药分量并不重,完全可以克制住,然而在顾翩然略显粗暴的抚摸之下,勾起了她心底不为人知的渴望。
  在这一刻她突然有些明悟:她对师父的感情远不止师徒之谊那么简单。
  所以对于顾翩然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她都可以坦然接受——无论是呵护,还是伤害。
  她已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对于情爱,并不陌生。
  她隐隐可以察觉到自己对顾翩然悖伦却不悔的恋慕。
  也许,那是爱。
  可惜让她有这一认知的时间、地点都并非理想,甚至非常糟糕,让她还来不及理清自己的情感便先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在顾翩然断断续续喊着另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时,骆怀溪几乎要落下泪来,却又生生忍住了,转而化作一个甜美而凄凉的微笑。
  她知道此时的顾翩然受了极大的刺激,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出自本意,甚至她可以理解师父将她当作了某人的替身——在很久之前就隐有所觉。
  师父夜半时凄冷的背影,看向自己时复杂的眼神,自己受伤后若即若离的态度,她都知道,只是装作不懂。
  在看到顾翩然的第一眼,还年幼的骆怀溪就过告诉自己,为了“仙女姐姐”的笑容,她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所以,虽然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对待,她仍是放弃了挣扎,默许那人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即使前路是万劫不复,她也认了。
  在这一刻,她只想随着那人一起沉沦。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被撕裂的痛感让隐忍许久的泪水模糊了视线,脑中出现了这八个字,骆怀溪扬起了一个自嘲的笑。
  强烈的痛楚使她冷汗涔涔,很快便失去了意识,从而错过了顾翩然在迷蒙之时,那句轻得难以捕捉的呢喃:“溪儿……”
  顾翩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非常离谱的梦,梦里的自己发了狂似得和柳儿交欢,自己对她毫不怜惜,在她身上狠狠地留下印记,似乎是发泄一般,又或者是为了证明什么。
  她微哂,并不以为然:自己待柳儿从来轻柔怜爱,几时这般粗鲁?更何况,柳儿她……
  突然,顾翩然浑身一震,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苍鹤鸣劫持了溪儿,她杀了苍鹤鸣救下了溪儿,她中了化功散和媚药,她抱着溪儿到另一间厢房中运功逼毒……记忆停留在自己气血逆行,邪气侵入灵海的那一刻。
  她僵硬地转过头,看见了不可置信的一幕——溪儿浑身赤衤果地蜷缩在自己身边,小脸上犹带未干的泪痕,双唇紧抿,似是忍受着极大的痛楚,白嫩的肌肤上遍布青紫的印痕,显得触目惊心。
  视线一点一点往下扫,顾翩然一向风轻云淡的脸上只剩彷徨与惊恐,她举起自己克制不住微微颤抖的右手,指尖有一缕血色,似一个妖冶的烙印,无声地控诉着她的罪恶。
  世界上还有比她更混账的师父么?
  不,她根本就不配当别人的师父。
  明明对着这个孩子百般怜爱,万般疼惜,却偏偏夺了她的童贞,伤她至深。
  她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世上呢?
  顾翩然恨极了自己,一抬掌就要往自己天灵盖拍去,却在最后关头停下了手。
  不行,至少现在还不行。
  计划还没有完成,还差一点就要成功了。
  她已经等了十六年,她不能在这时候放弃。
  大颗大颗的泪珠划过脸颊滴落在怀溪的脸上,她却毫无所觉,定是累极痛极,顾翩然既心疼又内疚。
  她缓缓俯下身,温柔地吻去那些泪珠。
  对不起。
  等我解决了所有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所以,对不起。
  她在心里说道。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在她离开后,床上的少女——不,现在应该说是个女人了——缓缓睁开了双眸,有一滴眼泪划过眼角。
  曾经明亮璀璨的眼中,是一片死寂。


☆、18共浴

  溪儿把自己关在房里已经三天了。
  顾倾城叹了口气,从小二手中接过晚膳,随手打赏给他一锭银子,让他去准备热水。
  她自己则端着托盘推门进去。
  不出所料,房里一片漆黑,并未点灯。
  她轻车熟路地将晚膳布好,点起了灯,房间瞬间亮起了昏黄的光亮,总算显得温暖了一些。
  床上有一个人影,双手抱膝坐在角落里,不声不响,若不是那偶尔缓慢的眨眼,会让人误以为那只是一个没有生气的人偶。
  顾倾城强忍着心中的酸涩,扬起一抹轻快的笑意:“小鬼,肚子饿了吧?快点来吃饭!有你最喜欢的西湖醋鱼哦!”
  床上的人影仿佛没有听见似的,眨眼的频率却快了一些。
  顾倾城也不奢望能得到回答,盛了一小碗米饭,选了几样怀溪爱吃的小菜,来到了床边。
  床上的人见她靠近,似是瑟缩了一下,顾倾城柔和了语调,哄道:“小鬼,是我,别怕。吃饭了,乖。”
  顾倾城耐心地等着,床上的人终于向外挪了一些,露出一张削瘦而惨白的小脸,正是骆怀溪。
  顾倾城望进怀溪犹如死水一样了无生气的眸子里,心中一痛,却勉强自己扯出笑来:“来吃鱼。”
  她用筷子搛起了一块鱼肉,喂到怀溪嘴边。
  怀溪敛着眼,羽扇一样的睫毛轻颤几下,不出声,却乖乖地张开嘴,吃下了嘴边的鱼肉。
  顾倾城本来已经做好若怀溪仍旧毫无所应,则继续锲而不舍哄的打算,没想到这次她这么配合。
  顾倾城一扫多日的阴霾,笑得眉眼弯弯,心里一激动,手下动作就失了分寸,挖了满满一大勺饭菜猛地塞进怀溪的口中,将她的小嘴巴塞得满满当当的。
  见怀溪的小脸被噎得直泛青,顾倾城忙一个巴掌拍在她的背上,帮她把饭菜咽了下去。
  有了这一出,顾倾城再也不敢舀多饭菜,每次都只挖浅浅的小半勺,直到确认怀溪咀嚼完吞咽下才接着喂下一勺,一顿饭愣是喂了大半个时辰。
  终于喂完了……顾倾城心里大大地感叹了一句,简直比练功还累。
  替怀溪擦了擦嘴,顾倾城回到桌边,开始草草解决自己的晚膳。
  没有发现她转身后骆怀溪有些哀怨的眼神。
  一边对付着晚膳,一边想着近几日发生的事,顾倾城的脸色有些凝重。
  三天前,武林大会上,枫叶山庄庄主苏嵁和昆仑派掌门祁暮为争夺第一的宝座大打出手,两败俱伤,让她坐收渔翁之利,赢了比赛,得了玄凤令。
  只是还没等她高兴,便接到怀溪遇袭受伤,师父失踪的消息。
  当她赶到小院里的时候,就发现怀溪独自一人蜷缩在角落里,身上尽是被肆虐的痕迹,而师父的房里有一具死状凄惨的男尸,后来经证实,是失踪已久的苍剑门门主。
  吩咐手下弟子将苍鹤鸣的尸体拉去乱葬岗喂狗,顾倾城有些阴暗的想:算你走运,死了干净,落在姑奶奶手里,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顾倾城心里已知顾翩然的去向,却不便公开,遂打发所有弟子去各个城池寻找宫主以作掩护。
  有些奇怪顾翩然怎么会扔下怀溪不管,隐隐猜到了什么,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但顾倾城没有精力去琢磨,她现在一心都扑在骆怀溪身上。
  自从师父走后,她便带着怀溪离开枫叶山庄,住进一家客栈。
  怀溪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理人,她一直苦口婆心地劝着,好说歹说都换不来半点反应,既心疼又无奈。
  今天终于肯乖乖吃饭了,虽然还是不愿说话,总算是一大进步。
  顾倾城心情大好,又添了一大碗饭,吃得津津有味。
  饭后让小二送来了热水,将他打发出去。
  关门前小二猥琐的眼神让她有些着恼——自己仍是一袭红色的长裙,溪儿还是穿着一身男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有一桶冒着热气的洗澡水,的确是令人浮想联翩。
  顾倾城给了他一个眼刀,却不想自己本就生的妩媚,因为羞恼而双颊泛红,更是娇美动人,那似嗔带怨的烟波把店小二的魂都勾没了,直到门在他眼前“碰——”地一声关上才将他不知飘在何处的魂召回来。
  小二擦了一把嘴边的哈喇子,暗暗羡慕起房里的怀溪来:虽然那小哥看起来呆呆傻傻,但是有这么一个绝色的小娘子伺候,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顾倾城伸手在脸颊边扇了扇,试图驱散涌上脸的热气
  自从发现自己对溪儿的心意,她就一直尽量避免与溪儿的肢体接触。
  今天,却是不得已而为之了。
  深吸口气,脸上又挂回明媚洒脱的笑颜,她半蹲在床边,仰视着漠然的怀溪,轻轻的开口:“小鬼,我帮你洗澡好不好?”
  骆怀溪眼神一闪似有所动,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又有些惊慌,身体小幅度的瑟缩着。
  顾倾城眼神一暗,却不灰心,接着又换上了揶揄的语气:“再不洗,就真的要变成‘臭‘小鬼了哦!”说完,还皱了皱鼻子,作出一脸嫌弃的样子。
  果然,爱干净是所有女生的天性,骆怀溪也不例外。
  她微不可见地翕动了两下鼻尖,眉峰微蹙。
  一直细心留意她的神色的顾倾城当然不会忽略这一细节,心中一笑,伸手去解怀溪的衣扣。
  骆怀溪轻颤了一下,却没有抵抗,显然是默许了她的动作。
  见状,顾倾城解衣的动作更加迅速,像是生怕对方反悔一样——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不加快速度,就无法掩饰双手的颤抖。
  压下心里的躁动,顾倾城专注着手上的动作,很快就把怀溪剥得只剩一件贴身的小衣。
  这时,骆怀溪一把抓住她还要继续的手,无声的抗拒。
  顾倾城一挑眉,也不勉强,一手揽过她纤细的脖颈,一手抄起她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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