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在嘉庆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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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在嘉庆初年-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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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耳熟?对了,这首诗俺好像听过,好像……好像是李清伟(此人为此文yd的作者)写的吧?”闷了半天,施飞虎脸上添彩,恍然大悟道。

“什么李清伟写的?是女词人李清照写的。飞虎啊!没事的时候要多读书才行啊!没文化害死人啊!”脸色深沉,刘铭祺苦口婆心地劝道。其实他自己能读出来的诗文,加一起也不过十来首,若不是在薛碧贞吟诗题字时耳熟目染之下,估计比施飞虎强不到哪去。

施飞虎傻乎乎地笑了笑,点头道:“刘大人提醒的即是,飞虎明日便去城中最有名的先生请进府来学习,练他个滚瓜烂熟,以后也好和刘大人饮酒吟诗,妙趣风雅之谈。”

“好好好!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来,干!”

两只白瓷酒杯轻轻相磕,俩人端杯同饮,半响,刘铭祺若有所思的朝施飞虎道:“本官来问你,西楚霸王项羽为什么会败给那个混球刘邦?”

“启禀刘大人,太史公在《项羽本纪•;赞》中作了精辟的分析:其一是背关怀楚,即是说放弃了关中这一战略要地;其二是放逐并杀害义帝,若是他不杀义帝,借义帝之名,自兼军事统帅,归天下之心,鹿死谁手也未可知?然他先杀义帝,即为不忠,已失民心,再收诸侯之地,即为不信,再失人心,三者不识人才,先走陈平,后走韩信,亚父范增也被逼走,诸将离心。再则他尚力不尚德,在国家动荡之际,凭借武力“马上得天下”,但得天下后,却不可能“马下治天下”, 焉能不败?”施飞虎把从老爹生前讲过的一些道理如数家珍般道了一遍,顿然让刘铭祺眼前一亮,这家伙别看傻大黑粗的,也有两下子呀!

“哈哈……说的好!”刘铭祺笑哈哈地赞扬道。随后话锋一转,叹道:“不过,你说的这些其实还是次要的,本官告诉你,项羽之亡,亡于自身。江东地杰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他楚霸王居然选择自杀,哎!实乃懦夫不敢直面挫折的最大败笔,毁了他一世英名。楚霸王其实是他太爱面子啦!你看韩信人家就不爱面子,肯受胯下之辱,忍气吞声,时机一到,一鸣惊人。拿古人比自身,本大人还差之远矣!”

“刘大人不也是忍辱负重之身吗?您为国立志,却又不得志,如今您虽官降三级,却仍然敬守本责,不愧是千古忠臣,万古楷模!”施飞虎这番话终说到了刘铭祺的心坎上。

“知我者贤弟也!”刘铭祺长叹一声,随手操起酒坛子“咕咚……咕咚”一通猛灌,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抖开袖头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酒液,大喝一声:“痛苦!真他妈的痛快!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

正在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痛饮之时,只见离南城门几百米之外,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响,一支车队浩浩荡荡的朝着南城门冲来,卷风拖尘,疾奔而驰,势不可挡。

迎面出城的百姓避之不及,恐慌被撞,吓丢掉手里的物件,连滚带爬地躲闪到一侧。一个腿脚不灵便的老者稍微跑的慢了些,一个不下心,猛地被领头的车轿大力地刮了一下,哎呦一声,顿时跌摔在路边的草地上,捂着胸口,半天都未爬起来。

百姓逃躲在道路两侧,慌着神扭头望去,这支车队足有一百多辆车,首尾相连,居然看不到尽头。汗流浃背的高头大马浑身跟泥滚过似的,在马夫没命的鞭打之下,整个车队如同一列狂野的火车在百姓的眼前经过,溅起的泥块足有丈把高。

领头的车轿撞倒老者后,不但没停下来查看老者的伤势,赶车的奴才反而转过身来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耳朵聋了?眼睛瞎了?想找死是不?”骂完过后,继续挥鞭打马,扬长而去。

“咦?他妈的,撞了人还有理了?真他妈的狂啊,居然敢在老子的城门口撒野,真他娘的目中无人。”正喝得津津有味的刘铭祺眼见车队这穷凶极恶的阵势,气往上冲。“啪”的一声,一把将桌上的酒坛子推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怒道:“来人啊!把超速驾驶的车队拦下来,按律罚款,给我狠狠地重罚,敢在本官面前嚣张,老子就是看不惯。”

刘铭祺好歹也是个从四品的城门领,甭管你是谁,要想从此过,他要是不点头,门都没有。

车队很快来到南城门前,几十个城门兵齐刷刷地横在城门前纹丝不动,结成一睹人墙。领头车轿上的奴才忙勒住打着喷鼻的头马,斜着邪恶的眼珠子瞧了瞧,冷声冷气地骂道:“你们这帮瞎犊子玩应儿,没见运旗上飘着的字吗?孙老爷府上的车队你们也敢拦,你们长了几个脑袋啊!让你们城门领滚出来。”

领头的城兵史一见对方的口气又狠又冲,凭他多年的经验,这些运货的大车队后台肯定有官老爷给撑腰,要不然绝不敢这么放肆,既然一个车夫都敢指名道姓的让城门领滚出来,肯定是木偶上戏台——背后有人。

城兵史不敢得罪,忙转身跑到城门楼上,禀告道:“启禀刘大人,车队的人说他们是孙老爷府上的,大人您看?”

“什么孙老爷儿老爷的,你把那个车夫给本官叫上来,本官要亲自问问他?”方才车夫辱骂城门领的话,刘铭祺是一个字都没丢,全听进耳朵里去了,头一次有人敢让自己滚出去的主。

城兵史应了一声,转身趴在城门楼的垛口处大声喊道:“我家刘大人说了,让你上来回话!”

“操,屁大点的官,架子还不小,肯定是他妈的新来的,不识抬举!”那个黑脸的车夫牢骚满腹地跳下车,转身朝车轿拱了拱手道:“二爷,奴才先去看看去,您稍等片刻。”

“嗯,去吧!别跟人家大呼小叫的,丢几两银子就是了,和气生财嘛!”轿子里传出中年男子的声音,懒洋洋地吩咐道。

“是,二爷!”说完,车夫大摇大摆地进了城门,仰着头走上楼来,朝桌边上的刘铭祺和施飞虎打量一眼,撇着嘴道:“哪位是城门领啊?”

坐在桌边的刘铭祺沉着脸,同时也瞧了瞧来者,见他一脸奴才相,穿着奴才装,浑身上下散发了令人作呕的奴才味道,隔着老远就臭的不得了。

“本官就是!”刘铭祺冷哼一声道。

那人上前几步,从袖口里掏出三四两的碎银子往桌上随意地一丢,不屑地道:“赶快把城门打开,我家孙老爷可没那么多的耐心烦,惹恼了他,你们可吃罪不起。”

刘铭祺见那个奴才一副狗仗人势的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低头瞥了一眼桌上的碎银子,压了压火,朝他哼道:“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以为本官没见过银子吗?”

“你敢骂我是狗?”那人顿时龇牙咧嘴地怒道,一副恶相,分明是要咬人的模样。

“方才是谁在城门下辱骂本官啊!”刘铭祺一拍桌子怒道。

那个奴才吓的浑身一颤,以前仗着他家孙老爷的后台有靠山,从来没把城门领这样的守城门的官放在眼里,今天倒好,遇上茬了。

那个奴才稳了稳神儿,见刘铭祺只不过是个城门领罢了,再怒他能把自己怎么着,当即不可一世地道:“操,骂你又怎么了?给你几两碎银子是看得起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把城门让开还则罢了,要是再敢为难我家老爷,小心你的脑袋。”

人嚣张可以,不过你得看跟谁嚣张,那个奴才这一骂不要紧,施飞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正欲发作。却被刘铭祺按住了肩膀,侧着头道:“飞虎,你坐着,本官亲自摆平!”说完,恼羞成怒的刘铭祺伸手掀起前襟往腰间一掖,几步冲到那个奴才的面前,不容分说,挥起手来,劈头盖脸几个大耳光扇过去,啪啪作响,顿时感到他自己的手掌也开始有些隐隐做痛起来。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但似乎刘铭祺打得不是人,而是一条恶狗,几个嘴巴子打过后,嘴角溢出了鲜血,左右脸上当即肿起了五个深红色的手指印。

那奴才连连后退数步,抬手抹了一下嘴角,低头一看,哭唧一声道“你敢打我,你等着,你看我家老爷怎么收拾你。” 说完,扭头就朝楼下跑去。说他是奴才毕竟是奴才,临走还不忘威胁一下刘铭祺。

有句老话叫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没想到这个生面孔的城门领根本就不给他家孙老爷面子,照打不误。

“站住,”刘铭祺一声喝,楼口站岗的清兵手持铁枪相互一交叉,又将他给拦了回来。

那个奴才一见去路被拦住,顿时慌了神儿,这才知道怕了,今才知道遇见他惹不得的城门领了,身子一颤,浑身的肌肉也开始抖动起来。

“来人啊!把这个狗奴才给本官从城楼上丢下去,看他以后让还长不长记性。”刘铭祺一声令下,七八个站在一旁的城门兵冲上去,将那个奴才高高地举过头顶朝城墙垛口走去。

刘铭祺并不是因他对自己不敬而报复他,主要是因为这奴才撞倒出城的老者后,竟然熟视无睹,并且还骂骂咧咧的恶语中伤,恶到了极点;。这等人渣,要不教训教训他,以后不知还要害死多少人。

“刘大人饶命,,小人错了,求求您,您饶了我吧!”那个奴才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哇哇大叫着朝刘铭祺求情。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刘铭祺脸一冷,道:“丢下去!”

城门兵应了一声,喊了一声号子:“一二,下去吧!”

那个狗奴才一声哀号,整个人从四五丈高的城楼上坠落下去,“啊——砰”闷声传来,刘铭祺和施飞虎走到垛口,探头朝下望去,只见那个奴才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翻着白眼,身子一阵抽搐,七孔喷血而亡。

正文 第157章:城门销烟,当街屠杀。

“刘大人,他……他好像摔……摔死了。”城门史说话声音显得有些发颤,愣怔地望着刘铭祺提示道。

“死了?这么不禁摔?死了就死了吧!活着也是个造粪的机器,像这样的人少一个,就少一些受害者。”刘铭祺不屑地哼道。说完,他抬手一挥:“飞虎,来来来,别管他,喝酒!”

施飞虎做梦也没想到刘铭祺的胆子这么大,说把那个奴才摔下去就摔下去了,连贲都没打,真是不敢想象。他如今可不比当初,仗着兵部尚书代理皇上的威名,权大势大,不但可以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更能光明正大地为百姓申冤做主,而今他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城门领,官小权威,这下要是搞不好,又要给他召来不可预料的祸端。

“刘大人,此事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施飞虎想了想,快步走到桌边,满脸担忧地朝刘铭祺暗示道。

“过了?不过啊?比较符合民意,此等败类不诛,还留着他继续祸害人吗?别担心,出了事,本大人顶着!”刘铭祺一声冷笑,跟个没事人似的。说完,提起筷子,继续品尝起桌上的几道小菜。

再说楼下的车队,眼瞅着那个奴才被清兵们从城楼上给抛下来后,登时吓得目瞪口呆,慌忙跑到车轿前禀告。

车内姓孙的老爷一听,甚为震惊,刷的一下扯下车帘,呵斥道:“此有此理?一个小小的城门领简直是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下竟敢草菅人命,实在是胆大妄为,连我孙家府上的奴才都敢动,莫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刘铭祺如此为所欲为明目张胆的做法,当即激怒了孙老爷,只见他在几个家奴搀扶下了车,气势汹汹地朝城门而去,欲要找城门领刘铭祺算账。

“噔噔噔”随着一阵碎乱的脚步声,那个姓孙的老爷带着几个家奴上了楼,只见其穿一件宽腰丝绸长衫,腰腹鼓鼓,体形臃肿,左边脸颊上长着一颗大黑痣,数根又细又长的痣毛长在上面,在微微的霞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此人名叫孙盾龚,外号叫孙二,提起他屁都不是一个,可是提起他的亲兄弟那可是大有来头,刑部尚书孙盾圑正是他一个娘肚子爬出来的亲哥哥。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就是其中一个升天的犬,在孙盾圑的庇护下,什么生意来钱快他干什么,只要有钱赚,什么歪门邪道他都敢干。仗着他亲哥的权势地位,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就算犯了法,谁也不敢把他怎么着,因此孙二的车队入京,无论走那座城门,从没有人敢拦过他的车队,早已是习以为常的事了。今日却没想到遇见个不知自己来路的城门领,而且还敢把他的家奴从城楼上给丢下来,打狗本身事小,而欺主事大,他怎肯咽下这口窝囊气!

“站住,来者何人?”守卫在楼口的城兵们当即将他拦下,喝问道。

有其恶奴必有其恶主。孙二见城兵强行拦住他,更是火上浇油,开口大吵大叫道:“让你家城门领滚出来见我!”听这位孙老爷口气生硬,火药味十足,完全就没把城门领这样的小官放在眼里。

城门史闻听这个大肚子孙二当着面大骂刘大人,扬起手便要抽他,只听身后一声喝:“慢着,让他进来。”正在箭楼上品味小菜的刘铭祺朝城门史摆了摆手,示意放行。

城门史应了一声,身子向后退了一步,转令城门兵放行。感觉很没面子的孙二狠狠地朝城门史的脸上啐了一口,狠道:“你他妈的也不睁大眼珠子看看我是谁?混账东西!碰我一根手指头,二爷我让你全家死光光!”骂完后,一甩袍袖,气冲冲地朝箭楼走来。

刘铭祺见其老虎屁股摸不得的气势,心知来者不善,敢如此嚣张地在刘铭祺面前大呼小叫的人,他算头一个,跟阎罗王带着一群死鬼来闹事似的,凶得要命。

刘铭祺只是微微将脸一扬,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根本没把他当根葱,接着喝他的小酒,吃他的小菜。

“谁是城门领?是谁把我的人推下城楼的?”孙二冲到桌前,抬起熊掌往桌子上一拍,桌上的小菜当即震翻了好几碟,当即咧开大嘴凶问道。

“是本官把那个奴才扔下去的。”刘铭祺一抬头,丢到手里的筷子,干脆利索地应道。

“你?”孙二眼珠子一瞪,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刘铭祺几眼,顿然身子一震,满脸的怒色也开始发生了质的变化,当即语调一变道:“是……你?”

“怎么,你认识本官?”刘铭祺多瞧了他一眼,疑惑的问道。

“认……认得!”孙二吭哧憋肚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半字来,面部表情骤然变得有些慌措,脑袋也随之低下半尺,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方才那股霸道气势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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