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劫”等类似的功夫。
“还好吗？”水中无法开口说话，萧翎以眼神来表达自己的关心，“还能支持下去吗？”
龙女和他心意相通，能够明白他眼中的关切和大概意思，嘴角微微扬起，告诉他自己没事，这样的深度还阻不住她的脚步。
萧翎放下心来，拉着她的柔荑，继续往更深的地方潜去。
越来越靠近海底了，龙女有点扛不住了，毕竟不是在陆地上，而是在水里，如果是在陆地上，已经有过古墓地宫的玄黑石阶梯的她，还是能够扛下这里的压力的。在没有着力点的水里，还要分出一部分真气来对抗水下寒冷，她有点吃不消了。
萧翎牵着她的小手，一丝真气徐徐输入她体内，稍稍抵消她的难受感。
忽然，两人眼前一片光亮，本来这样的深度的海底，没有自然光，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了。但是，由电筒发出的光线，被下方海底向四面八方经过多次折射，形成一片光芒。
萧翎和龙女眼中都露出惊讶的色彩，下方不远的海底，竟然结了一层冰！不知年代，不知厚度，也不知道覆盖有多广，但是，由于这一层冰的出现，让本来就奇寒的海底变得更加严寒刺骨。
这里出现这个冰层的原因，很值得萧翎去深究。他拉着龙女，加速往下面潜去，眼看就要踏足冰层，他的眼睛蓦地睁大，露出吃惊、难以置信的神色。
怨气！这种东西他太熟悉不过了，他曾经在虚迷幻境中和林海雯的怨气共度十年，更是一度目睹她的怨气爆发，知道这东西的玄奥。
没想到这海底之下，竟然笼罩着这么浓的怨气，足以滔天。
这怨气从何而来？来自海底的生物？还是来自人类？要积累这么浓厚的怨气，要经过多长时间？又要集合多少怨念？
这海底本来就起寒无比，再加上这层怨气的笼罩，使得这里的阴气变得异常浓厚，怪不得能够凝结出一层冰来。
这里，的确是一个上佳的练功场地，他借助过许多外力来修练道家九劫，就是没有想过在海底之下进行苦修，或者说借助压力和寒冷的双重作用力来苦修。这是一个突破的契机，借助这个地方苦修，也许他的道家九劫还能因此取得突破，进入第五层。这样，在和尹天仇抗衡的时候，会更加有把握一些。
怪不得尹天仇会选择利用这个地方来苦修他的冰封千里，原来是借助这里的压力和寒气，促进冰蚕九转的速度。
现在，萧翎并不急于坐下来修练，他更想知道这怨气的来源，这里的压力和寒冷，是他需要借助的外力，但是这里的怨气，更是他需要的修练道家九劫的补品。
这两天，他被自己的愧疚孕育出来的怨念纠缠得头焦脑烂，想了这么久，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来解决这股怨念。怨念纠缠，固然让他陷入了被梦魇和不安纠缠得寝食难安，但这何尝不是一次机遇。之前，他一直是借助实质性的东西来修练道家九劫匪，像怨念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想都没想过，更加别提尝试。
如果能够借助那股怨念，从精神层面来修练道家九劫，不仅能够让他的道家九劫取得进步，更加可以解除他被怨念纠缠的困扰。
只是，他只是停留在想的阶段，还没有机会付诸行动。这次，在这深海之下，发现了这么浓厚的怨气，丰富的怨念，他可以借助他自身的怨念，来实行他之前的想法，成功的机会会更大一些，而这里强大的压力，则可以在他借助怨念苦修精神的时候，给他以肉。体的压迫，使得肉。体和精神的修练同时进行，突破的机会就更大了。
两人双脚踏足实地，猜在冰层之上，一股阴森的气息，让他们的心跳骤然加速，扑通扑通直跳。
一向无所畏惧的龙女，在这样的环境氛围吓，竟然有点心慌起来。即使面对远比她强大的对手的时候，她也不会有这种感觉，只有在处身于这个怨念缠绕，怨气滔天的地方，才会使她有这种心怯的感觉。那是一种有心底深处迸发出来的慌乱感，根本由不得她控制。
电筒发出的光照了一圈，其中一个方向似乎有冰层隆起，而且，那个方向似乎也有阴森气息阵阵蔓延过来。萧翎心中推断，怨气的源头，应该就在这个方向的前方，于是牵着龙女朝着这个方向寻去。
有了大概二十多米的距离，就看见前面的并层隆起了一块，而这隆起的一块，看外表轮廓，有点像一艘轮船。
萧翎心中有了初步推断，这里应该就是怨气的源头，而产生这股怨气的源头，就是萦绕在这艘轮船上的怨念。
这艘轮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沉入这个海底的，船上或许大部分的船员都没能逃出去，随着轮船一起长埋这片海底。所以，他们死得心有不甘，产生怨念，笼罩在这里，经久不散。久而久之，怨念越来越浓，怨气越张越怨，笼罩了一片水下地域。阴森的怨气，加上温度的冰冷，使这里的水失去活力，凝结成冰。
萧翎和龙女两人心意相通，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对视就明白彼此的意思：上去看看。
两人登上被冰层覆盖的轮船，看轮船的模糊外观，这艘轮船应该是晚清到新中国成立这段时间轮入这里的。具体时间，无法断定。
船上有炮台，那么这很可能是一艘军船，船上的船员很可能是战士，这样的人，产生的怨念，想必要比普通人强大得多。
两人进入船舱，里面也被冰层覆盖，依稀还可以见到，船舱里一些船员的残骸，和一些桌椅箱子等器具，同样被冰封。
找到了怨气的源头，目的已经达到，这里才是最佳的修练场所。萧翎看着龙女，眼神提问：“还能支持下去吗？”
龙女微微颔首，表示自己还可以。虽然这里的压力之强，温度之寒，气氛之阴，都让她有点受不了，但她也不能轻言放弃。
她是武痴，而这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赶上萧翎，甚至超越萧翎。现在，她和萧翎之间已经拉开一段不小的距离。她知道，她想赶上他，就一定要咬紧牙关，不能有所松懈。如果纠缠退却松懈，她和他之间的距离一定会越拉越大，就更加没有追上的可能了。
这里的怨气滔天，压力巨大，想要在这里如履平地，想征服这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是一次考验，也是一次机遇，更是异常造化。她知道，萧翎一直会在这里选择苦修，他行她也可以。当初，在古墓下面，那排玄黑石阶看起来不也是不可战胜的吗？但是最终还不是被她征服了，从而取得一次突破？她相信，只要能征服这里，她将可以得到第二次突破，即使追不上萧翎，也不会被他甩远。
打定主意后，她眼神坚定，对萧翎郑重地点点头。
她能明白萧翎的关心，萧翎也能明白她的决定，没有强迫她，松开她的手，两人盘腿坐下，开始这一次海底的苦修。如果龙女实在撑不住了，只要把她送进他的竟然世界里，即可保证她安然无恙。
因为龙女也要在这里苦修，所以萧翎并不急于吸收这里磅礴的怨念，失去怨气的压迫，即使对龙女还有帮助，但也会大大折扣。所以，他还是决定先从身体开始，让身体适应这样的压强，战胜这样的压强，出身这里如同出身陆地之上之后，再开始从精神层面入手。
随着绵长的吐纳的进行，萧翎和龙女相继入定，这片海底重新恢复平静，恢复原本的一片死寂。没有一点人气，气氛阴森森的，恐怖得如同一片鬼域！
第402章：上穷碧落下黄泉
时间，在萧翎和龙女的入定吐纳中渐渐流逝，在杜夕颜众女的海上畅游中流逝，在霄涵几的语笑欢声中流逝。
众女都游得腻了，也累了，先后返回游艇上，清洗身子，换上衣服后，站在船头，吹着海风，看着下面碧蓝的水。
欧悦然蹙着秀眉撅着小嘴，担心地说道：“萧翎哥哥和龙姐姐都下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上来？”
蓝海若拿她寻乐趣：“可能他们在下面找到宝藏了，舍不得上来了呢。”
欧悦然嘟着小嘴不放下，都可以吊起一桶水了，悻悻地说：“早知道我跟着下去多好，现在就是找到宝藏，也轮不到我来挖了。”
庄婉玉揪着一张脸，忧心忡忡地说：“哥哥和龙姐姐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这个湖这么大，而且这么深。”
这也正是诸女所担心的，但是，谁也不愿说出口，现在经庄婉玉的口说出来，诸女脸上的阴云更加浓重了。一下子，众女一起陷入了沉默之中，谁也无话可说了。
霄涵身为众女的姐姐，谁乱她都不能乱，她要是乱了，就不得了了。她语气坚定地说：“你们都把心放宽了，他们不会有事的。翎弟和龙儿都是武功高强的人，而且他们都不是盲目冲动的人，他们这次下水，本来就是为了修练武功的，当然不可能这么快就上来的。武功要有所成，不是一蹴而就的，肯定需要时间，该上来的时候，他们就会上来的。外面风大，太阳也大，大家都进去休息吧，在这里晒黑了皮肤，到时候你们又要抱怨了。”
霄涵边说着边把众女往船舱里赶，一直不停地安慰众女，让他们安心，放心，但是，她自己心里也是没底的。
海底之下，萧翎和龙女都渐入佳境，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这里的压强，已经给萧翎造不成压迫感，他就像置身陆地上一样了。但是，这还不够，他要的不是适应，而是征服，他要他的气势，战胜这里的压强，把这强大的压强，踩在脚下。
体内，真气流转得越来越快，道家九劫第五层功。法经过在体内一遍又一遍的运转，丹田之内已经形成一个真气旋涡，并且，这个旋涡逐渐在增大，旋转得越来越快，第五层的真气也越积越浑厚。
这样，又过了半个小时，萧翎蓦然睁开双眼，眼中精光闪烁，眸光锋锐如刀，深邃如海。显然，他的功力修为已经取得进步，但是，这种程度的进步，还不能让他满足，达不到他的要求。
他的目光转向还在入定未央的龙女，她的脸色略显苍白，看表情神色，她已经接近极限了，只是不知道她距离突破，还有多长的距离。如果差的只是一个契机，那萧翎并不介意让她坚持下去，只要她突破的那一瞬间，他能保护好她，她大了无恙，即使虚脱，休息一下即可恢复过来。怕就怕她还没有触碰到突破的屏壁，却因为性子倔强，咬牙坚持。如果是这样，萧翎还不如马上把她送到精神世界去，免去她这一场冒死的风险。上次，在古墓下面，玄黑石阶上，就是这样。
就在萧翎犹豫着要不要在龙女在达到极限虚脱之前，把她送进精神世界去的时候，龙女的额头开始闪烁这耀眼的光芒，忽明忽灭，忽隐忽现。
萧翎惊喜而笑，这是一个苍龙的图腾，只是还没有成形，看来她已经摸到突破的屏壁了，只需要一个契机，让苍龙的图腾成形，苍龙血脉再次觉醒，就可以完成这次突破了。
这一现象的出现，让萧翎打消了送她进精神世界的念头，这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契机，一旦错过，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次遇上。
他不能帮助龙女抵抗外来压力，这样虽然可以减轻她的痛苦，但是于武道一途，却是拔苗助长，有害无益。不过，他却可以缩短她突破所用的时间，那就是不助她抵抗压力，却反其道而行，增大她所承受的压力，加速她极限的到来的同时，也加速她突破的到来。
这种办法颇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意，要看是她的极限先到来，还是她先完成突破了。这全凭一口气，一股意志，坚持到最后，一股不完成突破誓不罢休的意志。他相信，他的龙儿不会让他失望的。
他的手一挥，划动海水流荡，挥出一股寒气，还有一股仿佛来自幽幽黄泉的阴森气息。这是他道家九劫第四层寒泉劫的真气，这片海底本就阴森酷寒，现在变得更加恐怖了，仿佛成了一片冰狱。
本就有点负荷不住的龙女，檀口一张，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面罩变成了一片刺目的猩红色。血幕，汇聚成滴，沿着面罩滴落，她额头上的苍龙图腾开始闪烁明灭。
萧翎的圈头握了起来，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小语啊小语，这个关键时刻，我不能帮你，帮你即是害你，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又过了几分钟，龙女檀口再张，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再次在面罩上形成一层血雾。
萧翎的心跳骤然加速，心中都有点动摇了，到底是让她继续坚持下去，还是为了她的安全，把她送进精神世界？他心中，开始天战。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龙女还是没有突破，就在萧翎打算放弃等待，把龙女送进精神世界的时候，忽然，她娇躯一震，全身的潜水服瞬间化为飞灰，全身的衣服也都灰飞烟灭，白皙如雪，透明如水晶的娇躯，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萧翎面前。她额头的苍龙图腾在这一刻成形，一声威严的龙吟从她口中发出，震撼整片水下冰域。紧接着，她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娇躯一晃，摇摇欲坠。
她在突破的瞬间，身体和精神的承受也达到了极限，纠缠脱力，眼看就要昏迷过去。
萧翎拿掉面罩，把她娇弱的玉。体抱进怀中，俯下头印在她的唇上，一丝先天真气渡进她口中，填补她丹田的空虚。
两个人的身体，在这一刻，悄无声息地进行着第二次升华，两个人的精神，也在进行着一次洗礼，心灵之间的感应，也在发生着一个由量向质的变化。
这个升华之吻，进行了十分钟左右，萧翎才恋恋不舍，回味无穷地放开龙女双唇，她的脸色不太好，显得颇为虚弱，但是她的双眼，却是神采奕奕，这是修为提高带来的结果。
龙女的身体，经过这次升华之温，让人有种错觉，以为她就是一个发光体。肌肤更加晶莹剔透不说，好像还隐隐泛出一层亮晶晶的光芒。
龙女的星眸眨呀眨的，明亮如夜明珠，晶莹的脸颊带着一层浅浅的粉晕，有气无力地倚在萧翎怀里，轻声道：“我成功了。”
“我知道。”萧翎感染了她的喜悦情绪，她笑他亦笑。她这次突破，正式从圣心诀第二步踏入第三步，洗心之境。而萧翎只要突破，就可以突破第三步，进入第四步的净心之境。
龙女修练圣心诀的轨迹跟他颇为相似，虽然她是根据迷笈来修练的，无需像萧翎这样，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