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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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眼-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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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骅有些发愣,昨日老板交待时并没提到这一句,而他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这点。他低头绞着手,面色有些发红:“我和褚恒应该算是两个世界的人,本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的。过去和将来,都应该是这样吧。”
  “事在人为嘛!我可以帮你。这褚家,早先是将军世家,然后从老爷子,到现在的一号,都相当了不起,小恒将来也不可估量。可贵的是,这家一向都为人低调平和得很,也许这就是他们长盛不衰的原因之一吧。不过,总有一些人在他们周围搬弄是非,心存妒忌,误国误民。”
  蔡主笑容收敛:“所以,我要你以后帮我留心这些人,可以吗?”他倾身过来:“我知道你跟他们身边的人都有些来往,你今后又在小恒身边,消息来源就更多了。怎么样,可以做这件事吗?你放心,这件事会神鬼不知,连你的上司都不会知道。”
  骆骅迎着对方深不可测的眼神,笑了一下:“我在学校里没有受过这方面训练,不适合这件任务,更怕会辜负首长的信任。”
  蔡主也笑起来:“你这孩子回答得倒是蛮干脆的。我不会亏待你,我是有回报的,我说的当然不是那些俗物。”他在骆骅耳边低语:“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爸爸当年牺牲的真相吗?”
  骆骅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样从那辆汽车上下来的,他只是茫然地走了许久,然后觉得好像拨了个号码,说了几句什么,就一直呆呆坐着,浑然不觉周围熙攘的行人投来的惊诧目光。然后便是一阵车笛声,人海中出现一辆车,苗枫和秋弈下来,一手一个将他扶进车里,驶出了那条繁忙的商业街。


    ☆、“黑社会”

  看着掌中精巧的小东西,骆骅迟疑着。此时的心情与一年前已经两样,这间公寓的主人已经不再是“目标”,而是。。。。。。
  是朋友吗?骆骅这样问自己,他还不确定,他能确定的,就是他不想再放置这个东西。但是,姓蔡的开出的价码,对他的诱惑力是致命的,让他没有选择。
  在勉勉强强胡乱安了一个之后,骆骅就再也继续不下去了,尤其是他的头此时还晕得很。从接到急令,与妈妈告别,搭军用飞机,转乘国际航班,再从机场直接过来这里,只有不到二十四小时。
  骆骅就着水龙头喝了口水,将情绪镇定一下。看看屋里的布置,一切均已安排妥当,干净整齐,一定也把那位特护阿姨忙得够呛。
  都怪那位公子,一年前是姗姗来迟,如今却是提前回来,让大家措手不及。
  骆骅正看着手里那个玩意出神,隐约听大门外有声响,然后是开门锁的声音。他无暇细想,冲进离得最近的洗手间。
  听声音好像进来三个人,除了褚恒,另外两个似乎是大使和参赞。大使在那里嘘寒问暖,参赞则走进洗手间,绞湿毛巾,转身一抬头,骆骅对他打了个手势。参赞点点头,走出去,一会就听大使请褚恒去卧房看看行李,外面的声音变小。骆骅闪身走出,离开前给参赞使了个眼色。
  车疾速行驶着。
  手机响,是大使打来的。对方连声抱歉,说工作人员失误,将日期搞错,并说人已经歇下了,一副如释重负的口气。骆骅敷衍几句便匆匆断掉。
  那小子已经歇下?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猛踩一下油门。不巧,前边塞车,像是发生了车祸。骆骅眉头皱紧。
  终于把那两个人给应付走了。这位大使可真殷勤体贴,连晚饭都特地准备好了。
  褚恒走到阳台,看着使馆的车离去,迅即套了件T恤衫,拾起车钥匙,随手拎起盛着饭菜的保温箱,夺门而出。
  暑假前,他所以故意频频去找骆骅,一是情难自已,二就是希望引起家里注意,把骆骅的底细查清楚,他也准备好回家听一番唠叨。出乎意料的是,家里却是风平浪静,尤其是妈妈,明显完全不知情。也只有爸爸身边的林叔,和颜悦色地老生常谈,提醒他注意交友。褚恒不禁有些懵然。一个多月的假期里,他给骆骅又是打电话,又是发邮件,却杳无回音,这让褚恒更加心慌。
  莫非家里已经采取行动防患于未然了吗?不,爸爸妈妈不是那样的人,连一向严厉的爷爷都不会这样做。
  小时候他有次装睡,听奶奶唠叨,爸爸年轻时也
  曾跟家里抗争过,甚至一度准备与人“私奔”,爷爷自始至终都没有大发雷霆。小褚恒随口就问:“后来呢?”吓了奶奶一大跳,禁不住孙儿的几番软磨,才说自然是爸爸最终回头,而那个人,“好像死了。”
  爸爸是一定不会做这种事的,但对那些想讨好爸爸,一心维护家族利益的人,褚恒就不敢保证了。一想到这些,他哪里还呆得住,便对妈妈说要赶紧回校与教授面谈,不希望再像去年开学时那样出现状况,耽误了学习。一番缠磨,他如愿以偿。
  褚恒一边把车开得飞快,一边不停拨打电话,对方仍然是不在网络的状态。前方车辆慢下来,似乎有车祸,消防车,警车呼啸而至。褚恒有些心焦,好在他已经十分熟悉这段路程,把车一拐,往另一处开去。
  站在对方的房门外,褚恒犹豫着,敲敲门,没有动静,又敲了几下,还是无声。他拨打着手机,叹口气,心里沉甸甸的。站在电梯前,木然地看着电梯的楼层显示灯闪亮着。不甘心。他身体忽然一个后转,又转了回来,再度敲敲门。门内终于有了动静。
  “把门关上。”骆骅说完,就往浴室走去,接着冲凉。他其实只不过早到了五分钟而已,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从车库直接上来,很有可能就会在另一部电梯内撞上褚恒。
  褚恒看看房间,倒是没有什么变化。看着骆骅光裸的后影,他想也不想,将衣服迅速脱光,也走进浴室,挤入那窄小的玻璃空间,一起站在喷头下面。
  “你脸晒得好黑。”
  “你也一样。”
  “我又没给晒得褪了一层皮,你一定是没有好好涂防晒霜。”褚恒满眼都是惜疼:“这水怎么这么凉?”
  “大热天,要那么热的干什么?”骆骅跑得周身都是汗,需要急速降温。
  “对了,我刚才敲了半天门。”
  “是嘛,我没有听见。”因为骆骅在忙着做屋内的例行“安检”,还要将行李中的某些东西藏起来:“你不是过俩星期才回来吗?”
  “我提前了。你呢?打工干得怎么样?”
  骆骅给吴用搓背的手顿了一下:“我。。。。。。没去。我听了你的话,也回家了,今天才回来。”
  “怪不得电话打不通,可我也给你发了很多邮件呢。”
  “我一直陪着我妈四处转,没时间上网。”
  听着倒是有道理。可是不对,明显哪里有问题,空气中嗅到一种生疏感。褚恒扳住骆骅的下巴:“出了什么事?”
  骆骅再次回避着对方的视线:“没。。。。。。事。”便匆匆先走出去,回手扔给褚
  恒一条浴巾。
  “哥,再给件衣服,行吗?”
  “你穿……我的?”
  褚恒也不答话,自顾在骆骅的衣橱里翻出条内裤,随手穿上。他瞥了眼角落里的行李箱,笑起来:“有没有带回些吃的?”
  骆骅翻出几个包装袋扔给对方:“我这冰箱里可什么都没有。”
  褚恒满面神采:“我带来点夜宵。”
  还在冒着热气的饭菜被摆放到了桌上。骆骅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抽着烟。
  “怎么了,哥?”褚恒若无其事边吃边问:“不合你的口味?”
  还是静默。
  “你妈妈好吗?”
  “她挺好的。”
  “跟妈妈说起我了吗?”
  又是无声。
  “是学校的事吗?”褚恒将一块肉夹进骆骅嘴里,看对方吞咽下去:“到底怎么了,哥?”
  骆骅低头看着地:“我觉得我们发展得太快了些,我想先缓一缓,给彼此更多的空间。”
  “我们已经分开六个星期了,这才刚见面,怎么就快了呢?”褚恒的心突突跳。
  “我的意思是,我们对彼此其实都还不了解。”
  “所以就更需要常见面,增进了解,是不是?”
  骆骅不说话,看着褚恒的脚在桌下不安地抖动着。
  “哥哥是不是听到了些什么?有人。。。。。。找过你吗?”
  “有。”
  “是什么人?”
  “我以前没见过他们。”
  褚恒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们。。。。。找你什么事?”
  又是无言。
  “是。。。。。。关于我的?”
  “对。”
  褚恒的心在沉:“他们说了什么?叫你不要搭理我?”夹着筷子的手在抖。
  “那倒不是,是叫我。。。。。不许背着你再去认识别人,不许惹少爷不高兴。”
  褚恒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身边的那个一脸愁眉:“他们说他们是谁了吗?”
  骆骅仍然眼也不抬,吐出口烟:“我懒得问,更不想记,我对黑社会的事从来没兴趣。”
  褚恒被饭呛住,猛咳几声,灌了几口水,缓口气:“黑。。。。。。黑社会?”
  骆骅冷冷看过来:“好像说是什么堂还是什么会,你应该比我清楚。”
  褚恒顿时觉得心情舒畅无比,舀起一勺汤送到骆骅口边,心满意足看着对方乖乖地张口喝下去:“听话就对了,本少爷会好好照顾你的。”
  骆骅猛地将褚恒的手腕攥住,眉毛挺立:“我这里不需要少爷,
  我也不稀罕。我早就奇怪,从来没见你这家伙做过饭,来我这里也不知帮忙收拾一下,连肥皂也不认识。我养不起你,我也不要你养。”
  看着骆骅气鼓鼓的样子,褚恒嬉皮笑脸贴过去:“骅哥的饭做的那么香,我的却难吃死了,怕你笑话嘛。我当然愿意帮你收拾房间,只要你别总把我当成客人就行。原来一个小小的肥皂,让骅哥这样大动肝火。可见,我们还是彼此沟通不够。以后哥对我有什么意见,就当面讲出来,想去认识什么人,告诉我一声就可以……别这样看我,我是为你好,怕你认识些什么来历不明的人。”又顺势往骆骅嘴里喂了一勺饭。
  “你盯着我,是为了我好?”骆骅笑得格外暧昧:“这话我记下了。”便老实不客气地大口大口吃吃喝喝起来。“他们不是黑社会的,对吧?跟电影电视里的不一样,举止都很有教养,讲话也还算客气礼貌,当然说出的那些话让人不是那么舒服。”骆骅口里呜噜呜噜地。
  褚恒则像看着最心爱的宠物那般两眼放光,牢牢地捕捉住骆骅的眼神。
  天色黑透,褚恒是压根没有想走的表现。
  “我这张床的床垫比较硬,你可能睡不惯,要不你就睡那张沙发好了。”
  “我觉得这床不错,”褚恒仰躺在那张床上,拿眼瞟着骆骅,双眼朦胧。
  骆骅翻出套睡衣递给褚恒。
  “你怎么不穿?”
  “我。。。。。。穿上睡衣,就会睡不好。”因为他只有这一套。
  “我也一样。”
  见褚恒嘴角带笑,骆骅心里冒火,又跟我这里耍花样,什么时候你不穿睡衣了?
  夜深人静,两个人的表情被黑夜所吞没,只有两双眼睛相互凝望。
  “你为什么不问我,如果我家不是黑社会,那会是什么人?”
  “我如果问了,你会告诉我吗?”
  褚恒沉默着。
  骆骅叹口气:“你刚才说我们应该增进了解,我倒觉得,了解得稍微少些,我俩说不定还呆得长久些。”
  “也许吧。”褚恒背过身去,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的泪。
  “不过我喜欢你说的那句,有话就说,要多多沟通。比如说,你这么提早回来,是为了我,因为联系不上我而心急,对吧?”骆骅握住褚恒的手,摩挲着。
  褚恒将骆骅的手拉近,任由那大而温热的手掌紧紧贴住自己平坦柔滑的腹部,后背完全顶在那人的前胸,有如周身都被密密地裹住。骆骅也下意识地将下巴枕在褚恒的后颈间。
  黑漆漆的空间里,一份莫名柔和的情愫在蔓延着
  。


    ☆、主母风范

  从烤箱里端出一盘松饼,冰淇淋上放几粒草莓,一齐摆上桌。或许一个晚上太多的震惊和意外接踵而至,尤北和常冲此时反倒都已经有些麻木了。
  “北北讲得没错,恒哥越来越有……主母风范了。可是不对呀,你将来可是要做国父的,怎么反倒变得像国母了呢?”
  尤北一面优雅地品尝着甜品,一面慢条斯理地说:“虫子可真是不开窍,恒哥日后做个国母,不也挺好的嘛?是吧,我的哥?”
  褚恒不以为意,只是充满期待地问:“好吃吗?”
  常冲囫囵几下,连声说:“恒哥的手艺,没的说。这一晚上,汤水菜肉,一盘一盘往上端,中西餐一块来,我可真是有口福了。以后,我可会常来蹭饭吃的。”
  尤北在桌子底下踢了常冲一脚:“你怎么还是不开窍,你我今天能有这运气,就是让咱俩先来尝尝,听听反映,然后恒哥才会正式出手,招待贵宾。对吧,我的哥?”
  褚恒脸一红,装作没听见,只顾低头吃草莓。
  “北北说的对哎,我也老早就奇怪了。恒哥这整个夏天真是太古怪了。突然回来上什么夏季班,放了假也不好好过,还提前返校,现在又开始这么主母,唔,是有问题。”常冲嬉皮笑脸凑近:“恒哥,我和北北可都是过来人,你就招了吧?是何方美女呀?”
  尤北敲了一下常冲的头:“虫子就是没长脑子。恒哥都主母了,还连对方男女都搞不清楚?”
  褚恒终于绷起脸:“你俩都消停一会儿,这个夏天故事最多的谁比得上你们俩?整个大院都在说你们。虫子,听说你被人发现坐拥右抱,照片差点见网,后来还是你爸出面,才楞给截下来。还有北北,大家以为你终于收心养性,结果又分手了。听说人家已经休学了,不是被你这家伙伤的吧?”
  尤北满不在乎地一笑:“哥,这次你可冤枉我了。那丫头片子心气太高,我伺候不起。后来被那个老色鬼看上,听说还想随她的意,让她当明星。我听她那个经纪人说什么,要把她打造成玉女,那个破圈子尽出这种笑话。”
  褚恒不明所以,常冲忙解释:“恒哥,你提前回校,不知道后面发生的趣事。那J。J居然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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