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把人吵醒後却打算一走了之的女人。
昨晚害他失眠还不够,今天一大早又跑来吵他,把他吵醒又不负责任的想走?
闻声,申秀融脚步一顿,带着不安的神色回头。
他一脸火气的站在门框下,她不安的视线越过他的肩头看向门内,这角度看不见他房里是否有别人。
情况不明之下,让她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把她练习了好几遍的话鼓起勇气说给他听。
他挑动怒眉,双手盘胸一脸不耐烦。「快说,你到底想做什麽?别跟我说你是敲好玩的!那我会掐死你。」
他大可不理会敲门声继续睡他的觉,但双腿却不听使唤,一清醒立即跑来开门,就怕她得不得回应又跑掉……
范姜东焱觉得自己真是贱骨头,被她伤害那麽深却仍旧对她无法忘怀,吐出来的话火气张扬,但自己内心却也不好受。
「我……有话跟你说。」原本犹豫的她,因为怕他迁怒而豁出去了。
「要解释就免了,我不想浪费时间。」他恨自己的死鸭子嘴硬,明明在乎她,却执意不肯拉下面子给她机会。
如果他真不想浪费时间,就不会理会敲门声,更不会开门跟她废话。
「我……」他还是执意不肯听她解释,这让申秀融再度受到打击,心开始动摇退缩了。但在完全放弃前,她还是想再鼓起勇气再试一次。
「东焱,你跟那个女生不适合,她太年轻了,而且你跟她生活在不同国家,不论想法还是生活圈都不同,将来你们谈远距离恋爱会很辛苦……」
她想说服他,放弃跟那个日本女生交往。
范姜东焱却冷冷笑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麽权力跟我说这些?我想跟谁交往是我的事,远距离恋爱又怎样,只要她是认真的,对我没有任何欺瞒,不贪图任何利益真心爱着我,就算距离再远我也会爱她,一点也不觉得苦。」
「我……」被他的冷讽语气给狠狠刺伤,心更退缩了,脚步微微往後退了两步,俏脸一白,突如其来的是晕眩感让她眼前一黑,单薄的身子轻轻晃着。
「你——」他伸手扶住她,却因为碍於面子,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我、我很抱歉。」她好不容易稳住发晕的身子,退後一步跟他拉开距离。「东焱,刚刚那些话就当我没说,我……我会祝福你的。」
说祝福很难,心如刀割。
她又想哭,在眼泪掉下前转身急着想走。
「你话说完了?说完就想走?你这是耍着我玩吗?耍我就这麽好玩,让你玩不腻?」他对她冷嘲热讽,但内心也不好受,尤其在看到她脸色那麽惨白,身子又微微晃着,他非常担心,却又拉不下脸主动扶住她。
「我……没有,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骗你耍你,虽然一开始真的是有目的接近你,但……」面对他意有所指的谴责,让她想解释,却突然苦涩的想起他并不想听。「算了,现在说这麽又有什麽用。」
他都爱上别人了!
「话别只说一半。」一个大步前,大手紧捉着她的手腕,将她转过来,阻止她离去。
他舍不得她这麽快就走。
经过昨晚後,他非常确定自己还深深地在乎着她、爱着她,还贪恋的想多跟她独处。
但抛不开男性尊严,不肯轻易接受她的求和道歉,只能用愤怒和嘲讽来隐藏强烈矛盾的感情。
他快疯了,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麽?!范姜东焱快要当场爆走,对自己矛盾的做法感到不解又……又带着一丝期待。
只要她再开口解释,他不会阻止!他只要一个台阶下,就再给她一次机会!
「我真的没有……我从来没想过对你耍手段,我……」又想解释,但当她哀伤的抬头望着他森冷的怒颤和那双愤怒的黑眸时,心碎的想:还是放弃吧!
他不会原谅她了,他已经有新欢了,心里早已没有她的位置。
现在再多说什麽都没用了!
「怎麽不说了?」她该死的为何不把话说完?他都决定给她解释的机会了。
她轻摇着头,转动手腕挣脱他的钳制。
「你——把话说完」他瞪着她那张苦涩苍白的雪颜,看见她哀伤眼里的毅然,他心谏然一惊,赶紧脱口催促,「好,我现在愿意听你的解释,你解释清楚。」
她还是摇着头,强烈晕眩感让她身子更剧烈的晃动起来,也无力再多说什麽。
她赶紧扶住墙壁,眼前突然卷来一片黑,黑暗快将她给淹没。
凭着意志力,她吃力的移动虚浮的步伐,想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却只移动了半步,身子便瞬间颓然往下滑落。
「小融」范姜东焱见状,立即上前拦住她的腰,她这一倒刚好顺势倒进他的怀里,「怎麽回事?你看起来很糟糕,你哪里不舒服?」
他担忧的看着怀里的她,心里後悔自己干麽跟她僵持不下。
她一脸揪紧难受,气息浅促的急喘着,她努力挤出声音。
「你……担心我?就不怕我用苦肉计骗你吗?」她努力睁开昏花的眼眸,语气里尽是浓浓的委屈和苦涩,「东焱……我要放弃了,我不爱了,爱人好辛苦,我不要爱了……」
「我先抱你回房躺着,你体温有点高,可能是发烧了。」听着她说不爱了,他心一惊,急忙打断她。
不能不爱,他不能失去她啊!
「不用你管……」她落下悲伤委屈的泪来,她决定放手,不再为难他了,「放开我,我不爱了、我不要了,我好累好累……」心死了!
吃力地推开他,她转身要走向自己的房门,但又一波漫上来的黑暗再度将她淹没,这一回,她真的晕了过去。
范姜东焱眼明手快靠过去,及时伸出手臂,将昏厥的她揽进怀里。
他後悔了!对自己这两天伤害她的言词举措感到懊悔不已。
第八章
她只是因为感冒和体力透支的关系而晕过去,身体并没有大碍,医师看过之後开了感冒药,只要她按时吃,好好休息几天,很快就可以痊癒。
医师离开後,他轻轻地摇醒了陷入昏睡的好,喂她吃药喝水。
药效发作,她陷入更深沉的睡眠状态,这段时间他一直注意她的体温变化,幸好病情控制住了。
她仍在发烧,虽然吃过药体温没有继续升高,而她也安稳的在床上睡,但他还是好担心。
在他面前总是一副健康宝宝、精神奕奕的她,突然这麽虚弱的倒下去,除了担心,他更是自责。
「小融,你不能收回你的爱,我要你,我氏了,不该折磨你的,我真的很该死门范姜东轰坐在她的床前,看着昏睡的她,深深忏悔着。
他真想狠狠揍自己一拳,气自己干麽没事拿乔不肯给她解释机会,结果搞得她心碎的想放弃他,还生病晕了过去。
她脆弱昏倒,让他也备受折磨。
坐在床边,他双手不安的交握看,刚毅的下巴抵看手,深邃的眼里透看一抹心疼和担忧。
「小融,我爱你,你不能放弃我,我知道错了,我跟你道歉,我不该因为拉不下脸而一再折磨你,等你醒来,我一定会听你解释不再拿乔,我接受你的道歉……」他对着昏迷的苍白人儿喃喃自语,吐露着深深的懊悔之意,「不,你不用再解释,就算你曾利用我也无所谓,快醒来好吗?我要告诉你我有多爱你,我要你也继续爱我,千万不要把爱收回去……」
蓦地,房间内响起手机铃声。
范姜东焱皱着眉头从牛仔裤口袋掏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他瞥了床上依旧睡得很沉的申秀融一眼,转身迅速走出房间,到走廊上接听。
「是我,有什麽事?」站在房外,他担忧的目光仍旧落在床上昏睡的人儿。
「范姜先生——」是松本英子,她语气有点急。
「我不是说这两天都让你放假,你还打电话来干麽?」他打断松本英子,语气不是很好。
「不好了,范姜先生。」松本英子急嚷着,「工地那边出事了,有两名工人摔下来……」
他脸色蓦地一凛,「原因呢?」
「范姜先生,是鹰架倒塌。」
「他们连鹰架都没架好?该死的则他咆哮。
「范姜先生,幸好你坚持照设计图施工,不然这次绝对不只是鹰架倒塌而已。」
松本英子这段时间跟随范姜东焱在工地进进出出,知道很问题都出在承包商身上,他们为了节省时间和成本,暗中更改许多小地方,想蒙混过关,只是没想到连鹰架都出问题,「范姜先生,你还没回台湾吧?你要不要过去工地看看?」
「工人伤势怎样?」范姜东焱脸色一寒,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出这种事。
「目前情况不是很清楚,两名工人由救护车送往医院中,但意识清醒,没有生命危险。」
「我马上过去,你到工地跟我会合,另外务必通知业主也到场。」这一回,他会坚持立场,假如业主不肯将承包商换掉,那麽这个案子他宁可毁约也不做了。
不换人,难保不会再出意外,如松本英子所说,下次谁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麽事?
结束通话,范姜东焱回到房间。
申秀融依旧昏睡着,看来短时间内应该不会醒来。
范姜东焱心想,这一去应该不会耽搁太久,两、三个小时内就能赶回来。
或许,这段时间她还不会醒来。
他拿走房门钥匙,将房门落锁关上後,急忙走下楼,跳上吉普车急驰地赶往工地。
范姜东焱离开不到半小时,申秀融缓缓醒转过来。
她躺在床上,张眼茫然地看看天花板。
她花了点时间,让沉重微感晕眩的脑袋恢复运转,接着她从床上坐起,转头看向房间。
这是她的房间,她怎麽会躺在这里?
柜子上还放着药袋。
努力想着,她慢慢想起来自己跌入黑暗前跟范姜东焱的那番争执,也想起了他愤怒的谴责,字字句句都刺伤了她。
随着意识愈加清晰,更想起自己皇倒之前,很讽刺的倒在他的怀里。
那个曾经属於她的怀抱,让她留恋想挽回的怀抱,如今却只有在危急时,他才会迫不得已出借。
看来他急着想离开,要不怎会撇下昏厥的她?
如果她对范姜东焱还有一丝留恋,那也因为他的无情离去而全部消失了。
她该死了这条心了。
他已经爱上别的女人,心里不再有她的位置。
在他眼中,她是个会耍心机、欺骗感情的坏女人。
这样的她他不屑要,即使她都来到他面前认错,他依旧冷漠的将她推开。
眼泪无声的滑落,苍白的颊满是泪痕,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为他的无情而哭泣了。
再哭下去也不是办法,事情不会有任何转弯,伸手抹去泪水,申秀融撑看病体下床。
她从衣柜取出行李箱,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拿起护照拉着行李,她离开房间,下楼办理退房。
「抱歉,我找不到房间的钥匙,钥匙的费用我愿意赔偿。」走到柜台前,她用英文跟柜台里的老板娘说道。
「会不会是范姜先生拿走了?他刚刚才离开。」懂点英文的老板板跟申秀融沟通着,「申小姐,你要不要等范姜先生回来再退房?」
稍早前范姜东焱曾委托老板娘找医师过来帮申秀融看诊,他看起来很心急,显然很替申小姐担忧。
「不、不必了。」老板娘也不好说什麽,除了房间的费用外,只另酌收一点钱,当是弄丢钥匙的赔偿金。
十分钟後,申秀融顺利搭着计程车离开旅馆,直奔机场。
一个半小时後,范姜东焱开着吉普车返回旅馆。
跟业主和相关人员处理工地意外事故这段时间里,他心里一直挂念看生病发烧的申秀融,终於得以抽身後,他驱车迅速返回旅馆,一停好车,便心急如焚的下车往楼上冲。
「范姜先生……」坐在柜台後面正讲电话的老板娘,想喊住他都来不及,高大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楼梯门口了。
直上三楼的范姜东焱,朝长廊快步走去,边从口袋掏出钥匙,却在抵达门口时,惊愕的看着门户大开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名清洁妇正在打扫整理着。
「住在这里的房客呢?」他用日文问清洁妇。
「房客已经退房了。」清洁妇拿起柜台给的表格,确定已经退房,「有什麽问题的话,可能得问柜台比较清楚。
范姜东焱立即转身冲下楼,瓤到柜台前。
「三〇三号房的房客什麽时候离开的?」他焦急地质问。
老板娘挂上电话,赶紧跟他说:「大概一个半小时以前,我替申小姐叫了计程车,她去机场了。」
「谢谢,我知道了,我也要马上办退房,麻烦你了。」说完,他又走上楼。
他没想到自己已经尽快赶回来了,结果却是这样。
他一直等看她醒来。
他想告诉她他还爱着他,他跟松本英子只是演戏,只是因为拉不下脸,才会一再地伤害她,不肯接受她的道歉。
他错了!错得离谱!
直到这一刻,他才後悔莫及!
匆忙的收拾行李,范姜东焱飞快前往机场,他希望能找到申秀融,他要当面跟她坦白。
步出机场,范姜东焱跳上计程车入往台北方向宾士。
一个小时後,他在申秀融所开的进口精品店门口下车,步伐急切地踏入里头。
「范姜先生?」店长闵薇正在跟一名店员说话,看见范姜东焱,马上一脸惊讶的走过去,「你来找申小姐吗?还是有什麽需要为你服务的?」
据她所知,申秀融已经跟他分手一段时间了,当初两人不欢而散,办分室里的争吵声闵薇都有听见,三个多月来,范姜东焱不曾再踏上这里,现在又突然跑来,的确让闵薇吃了一惊。
「她回来台北了吗?我一直联络不上她。」一路从京都赶回台北,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为见她一面。
当他立即收抬行李退房後,便直奔机场,希望能赶上她所搭的班机,一起返回台北。
但他在机场却找不到她的身影,更无法得知她是不是真的已经搭机回台了。
情况不明,他只能选择回台北。
从机场搭车返回台北的这段时间,他不停拔打她的手机,却没人接听,不管是办公室专线还是住家电话都一样。
这让他更为着急。
她还没退烧,身体很虚弱,他担心她一个人撑不下去,发生意外状况。
「申小姐去日本了,下周才会回国。」闵薇如实告知,「范姜先生找申小姐有什麽要事吗?申小姐若打电话回来,我可以帮忙转达。」
老板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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