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陷阱[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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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陷阱[出书版]-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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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啊……啊啊……」口中流泄出呻吟,不断颤动抽搐的身躯逐渐瘫软,在残留着微弱意识之际,程亦禹轻轻地笑了。
  
  被放出牢笼飞向青天的鸟儿,如果发现自己眷恋笼中的生活,依恋被凝视观赏的目光,那不只是可笑,还是可悲。
  
  拥有各式美丽鸟儿的主人,只执着于不让鸟儿逃离。而自己,却执着于独占主人的目光。
  
  原来,这种感觉竟能清晰到令人几欲作呕……
  
  原来,即使身体获得至高的享受,心脏还是可以痛到像被撕裂一般。他却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令他如此纠结。
  
  突然间,侵袭体内的指头猛地抽出,经过强烈摩擦却急速空虚的内壁徒然收缩,包围在欲望上的湿热也残忍地撤离。
  
  衣着仅有些凌乱的阙南炎,只是抚平衣物的皱褶,随即气定神闲地退回原本的座位坐下,漆黑双眸沉静如潭水。
  
  裸裎的腿间感受到空虚与寒意,令程亦禹焦躁不已。
  
  「阿禹,你在想什么?」
  
  遭到阙南炎的质问,他也只是摇摇头。
  
  他在想什么很重要吗?这个人从来不会考虑他的心情。
  
  以交织着疑惑和渴求的眼神望着阙南炎,他很清楚,一旦自己这样做,很快就能获得解脱。
  
  「别用那种眼光看我,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狡猾的伎俩?」
  
  「副董……」
  
  「还有一点,从明天开始,阙氏企业,甚至阙家的一草一木,都将归我所管,我已经不是你口中的副董了。」
  
  宣告自己成为阙家正式的大家长,阙南炎流露傲然之气的双唇,缓缓吐出一字一句。「现在告诉我,我是谁?」
  
  「您是……董事长……」
  
  「那只是我的称谓。」
  
  再一次,阙南炎重复问他「我是谁」,程亦禹低声说出男人的名字。
  
  那是一个光从嘴里喊出,就会令自己心脏为之揪疼的名字,然而,难以言喻的热潮,也跟着弥漫全身。
  
  「没错,从今以后,我只想听到你喊我的名字。只要你呼唤我、哀求我,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给你。」
  
  俊美脸庞绽放出骄傲的笑容,阙南炎有如奖励般摩挲他乖巧的唇办,最后将手指插进他的嘴里,翻搅着湿答答的黏膜,方式如同情交般淫猥,令他的身体跟着发热。
  
  「嗯……呜……」
  
  「好了,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深知即将席卷而来的狂潮,程亦禹的身体为之一颤,他顺从地点头,在支配他的王者面前屈膝,替对方解开牛仔裤的钮扣。
  
  这是长久以来培养的默契,正因为如此,就连拉炼滑动的干涩声响,都让他期待到兴奋颤抖。
  
  阙南炎的嘴角漾起得意浅笑,将他亟待满足的身躯扶上腿。
  
  喷张的昂扬抵上已软化绽开的穴口,又似留恋又似折腾地磨蹭着,从火热顶端渗出的体液沾染其上。
  
  如此黏腻滑润的触感,使穴口焦躁地张合,程亦禹一回忆起体内被强势撬开、吞没凶器时的激烈快感,浑身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阿禹……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刻意诱惑的低沉声调,潜藏着张狂的欲潮。「说吧!阿禹,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
  
  短短几个字,宛如解除折磨的咒语,在穴口徘徊的火热瞬间长驱直入,早就等待入侵的柔软内壁随即包覆上来,吸纳着雄身的坚挺质量。
  
  「嗯啊……啊……」
  
  腰肢被双掌攫住,体内被火热凶器毫不留情地翻搅,敏感点遭到狂乱戳刺的折磨,迫使他跟着放荡地扭腰迎合。
  
  突然间,肆虐自己的男根开始缓缓抽离,内壁立即不舍地缩紧。
  
  「不……啊……别停下来……」
  
  程亦禹垂下迷蒙的泪眼,只看到阙南炎坏心地笑了,而稍事停滞的凶器再度粗暴地突刺顶入,掀起扯碎所有理智的快意浪潮。
  
  「啊啊……哈啊……啊……」倍感羞愧的高亢呻吟中,他只能紧紧环住对方的颈项,支撑随时会瘫倒的身躯,发出剧烈喘息。
  
  「绞得这么紧……一天不见就这么想念我吗?」
  
  「啊……嗯……」分不清是呻吟还是答复,熟悉的沉溺感再度占据全身,迫使意识飘远。
  
  「喊我的名字,我就给你想要的。」
  
  「南……南炎……」仿佛牙牙学语的小孩,他试着开口呼唤。
  
  声音一从口中逸出,抑制已久的情绪就此失控,只知反复呢喃相同的名字。这不光是一个名字而已,不光是他用来哀求满足的密语,而是他想要这个人,全身心地渴望着。
  
  琥珀色瞳孔漾起一层水气,阙南炎的掌心探向他脑后,揪紧柔细的发丝,加重按压的力道。
  
  程亦禹感觉自己的脸正缓缓朝下,逐渐接近那俊美的容颜。
  
  喜欢啃咬自己肌肤的唇齿,细细品尝过他的唇办之后,舌尖接着探入口中,先舔舐口腔内部和齿列,再搜寻自己颤抖的舌吸吮纠缠,持续从不同的角度让彼此的唇舌得以紧紧贴合、交缠。
  
  这是一个吻,一个货真价实的热吻。
  
  他承受过暴君的拥抱无数次,却从未被被吻过。
  
  他由上而下凝望着深黑的瞳眸,这才意识到,他们之间第一次拥有如此甜美的联系。
  
  南炎……南炎……
  
  突然间,他想在这热切的亲吻中,放声呼喊这个名字。然而,心底那股被撕裂开来的痛楚依旧难以平复。
  
  因为他想要的不是欲望的解放、不是销魂蚀骨的快感。
  
  他真正想要的,是这个名为「阙南炎」的男人,被对方需要、被深刻地索求。
  
  直到这一刻,他才体悟到这个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事实。
  
  他爱着这个男人。
  
  他爱上这个终其一生都不可能施舍他一丝怜悯,更遑论爱意的男人。
  
  这人一再将他的自尊践踏在脚底,以各种手段凌辱他,要他屈服于欲望之下,对高高在上的支配者卑躬求饶。
  
  尽管如此,他依然管不住自己奔腾的心,依然爱上对方。
  
  对于如此恬不知耻的自己,他只觉得可悲得令人想笑,却仍无法停止想要对方的念头。
  
  他知道,就算自己呼唤男人的名字直到喉咙沙哑,连身心都被填得满满的,但是,他想要的,永远也无法得到。
  
  因为没有人会爱上以金钱换来取悦自己的道具。
  
  在男人眼中,自己只是满足欲望的玩物,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宠物,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
  
  他看不见未来。
  
  等待在自己眼前的,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沼,无论他投入多少,都得不到回应。
  
  这一瞬间,他终于明白自己唯一能渴望的事物。
  
  如果满足阙南炎的欲求是他存在的价值,他只求继续以此为名,留在所爱的男人身边。
  
  直到主人打开牢笼,宣告不再需要他为止。
  
  既愚蠢,又卑微。
  
  寂静的车内,只残留些许情交后的气味,喘息声消失了,也不再听到激情中哭喊自己名字的沙哑嗓音。
  
  那是牵动着他最爱怜,也最残酷一面的声音。
  
  阙南炎凝视着躺在自己腿上的苍白脸孔,染在双颊的红潮尚未退去,垂下的睫毛间,隐约可见琥珀色的光芒。
  
  他伸出手,轻抚散乱在细腻面颊的发丝,柔顺的触感让人眷恋不已。
  
  怀中的人似乎有些讶异,睫毛微微插动,最后仍保持沉默。
  
  相较于轻松坐在车内的自己,贴靠在腿上的优雅面容显得格外疲惫,覆盖于薄毯之下的赤裸身躯,纤瘦到令人心疼。
  
  虽然心想「他可能身体还是不太舒服」,自己的所做所为却总是背道而驰。
  
  以往在胸口折腾着自己、亟需平息的火焰,只有看到对方被情欲翻弄至卸下防备之后,才能彻底熄灭。
  
  不记得从哪一天起,当他发现自己永远不可能真正得到那个女人之后,他便再也不曾如此渴望得到一个人。
  
  「没错……是我太执着了……」以只有自己听得见的音量悄声说着,阙南炎明知欧阳策戳破了他的谎言,也隐约察觉自己执着的原因,却不想深究。
  
  内心深处正响起警钟,只要深想下去,他就必须面对似曾相识的痛楚。
  
  尽管如此,几个小时前,他还是在渴望的驱使下上了车,来到与自己青春岁月无缘的热闹街道,只为了见到他才刚放出去,又舍不得松手的宠物。
  
  可是,强力的拥抱、深刻的亲吻……他尽情掠夺这人的一切,还是不够,他对这人的索求依然永无止境。
  
  他不晓得还要做些什么,才能停止严重饥渴造成的焦虑,只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放手。
  
  「阿禹。」
  
  在他的呼唤中,程亦禹响应了声「是」,听得出仍疲惫不堪。
  
  「毕业以后,到公司来吧!」还未得到对方的响应,阙南炎以不容反驳的语气说出自己的决定。「你在大学的成绩算是相当不错,要是不打算继续念研究所,就来学点东西。」
  
  柔和侧脸恬静得缺乏起伏,看不出心情有何转变。
  
  然而,这是他的指示,而不是选择。
  
  在无法得知程亦禹的情绪之下,他听到了对方的答复。「是,谢谢您……」
  
  尊敬的语气,突显出两人之间的距离。
  
  阙南炎对自己产生这种想法感到可笑。他们之间本来就不是对等的地位,他也没必要和一个宠物建立零距离的关系。
  
  只要他愿意,大可命令对方以甜腻语调向他温言软语,所以,他要这小宠物怎么做都行。
  
  但是,当轿车驶回热闹的街道,笑闹的人群和霓虹灯,仿佛说明自己从这个青年身上,夺走了什么。
  
  就算这样,他也不会放手。
  
  用尽手段,他都要把这个人留下来。即使他不愿深究自己如此执着的原因,即使他不晓得自己或是对方还能坚持多久。

  
第六章
  
  一个人能付出多少时间,去陪伴自己既憎恨又无法离开的人?
  
  而一个人愿意花多少时间,去夺取自己这一生最想获得、最不愿放手的人?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留住唯一的眷恋?
  
  还是,根本就不应该毫无保留地倾倒而出?否则,最后残留下来的,只有无谓的情绪纠葛,以及对自己愚蠢情感的嘲讽。
  
  所以,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
  
  「如果五年不算很长的时间,那十二年呢?」
  
  懒洋洋的语调从沙发传来,阙南炎沉默地望着欧阳策这个不速之客。
  
  算起来,他们也有七年不见了。现在的自己,似乎对时间流逝的概念越来越淡薄了。
  
  「我听说他还在,这是第十二个年头了吧?你这个宠物,简直就像是玩具中的古董。」
  
  「你不是叫我不要把人当宠物看吗?你听听看自己在说什么。」阙南炎继续翻着手中的文件,懒得费唇舌与他争辩。
  
  要不是太久没见,他早就把人赶出去了。
  
  欧阳策嘀咕着「人是会成长的」,当年的少年早已蜕变为身型修长的美男子,但一贯的悠闲态度依旧不变。
  
  只见他侧身在沙发躺下,也不管身上的名牌西装可能因此变皱。「听说他在你们公司工作,你到底打算干什么?不会真的有一天要庆祝十五周年纪念日吧?比现在一半以上的夫妻都还要长久。」
  
  「他的工作能力很强,是个人才。」
  
  「能力再怎么强,也不过是被你豢养的宠物罢了,永远也不可能被当个人看。」
  
  「策,请你说话小声点。」察觉对方故意说出刺耳的话,阙南炎的脸上明显浮现不悦。
  
  这小子不可能不知道,他们话题中的主角,正在仅有一门之隔的档案室里工作。
  
  「怕被人家听到啊?我记得你的宠物没有人能在阙家欢庆三十大寿。」
  
  对欧阳策的刻意提醒感到心烦,阙南炎不得不承认,自己为这件事确实闷了好一阵子。
  
  他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厌倦,就能名正言顺地将这个人从自己生命中驱逐。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不断寻找新鲜的宠物,只是一到夜晚,一旦没有凝视那优雅纯净的面容,他就无法安稳入眠。
  
  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发现自己深不见底的渴求。而迎接契约终止的日子,也屈指可数。
  
  「嗨!阿禹。」
  
  这时,两人谈话中的主角和自己的秘书一同出现了。
  
  不久前才说出贬抑话语的欧阳策,带着灿烂的笑靥打招呼,故作熟识的态度令人火大。
  
  高雅到带点禁欲气息的脸庞,跟往常一样,维持从容不迫的态度说,「策先生,您好。」看不出究竟有没有听到刚才那席话。
  
  「跟黄秘书学习得如何啊?有没有学会怎么整垮我们欧阳家的臭老头?」
  
  「我只是协助董事长秘书的助理而已,要学的还有很多。」
  
  「啧!优等生的标准答案啊!」
  
  明明比程亦禹年轻好几岁,欧阳策刻意突显身份差异的说话方式,就连阙南炎都戒备地蹙起眉头,思量这位许久不见的忘年之交,究竟想做什么。
  
  「你到底几岁了啊?这张脸看起来还像个大学生一样,说是我的同学也没人会怀疑。」
  
  看程亦禹白皙面容浮现些许慌乱,一旁的黄秘书赶紧帮忙答腔,「亦禹再过三天就三十了。」
  
  「完全看不出来耶!皮肤还是很好,天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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