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首席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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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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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谢王堂燕



第一章死囚

更新时间:20127111:25:33本章字数:6214

宋开宝四年,五月。

牢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的,石韦心头同样为阴霾笼罩。

屁股上的伤才刚刚开始结疤,稍有触动就痛得咬牙咧嘴。

石韦无奈的叹了一声。

他出身于中医世家,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在行内小有名气,本来有着大好的前途。

可是就在几天前,大学毕业的他,本打算在回家接手祖传医馆之前,好好的出去旅游一次,但却没想到在华山顶上,因逢暴雨,失足坠入了山涧。

他并没有死,而是在一阵恍惚如梦的昏迷之后,一睁眼,惊奇的发现自己穿越到了北宋初年,成了这个名叫做“石韦”的小郎中。

他在最初的惊恐之后很快平静下来,自幼养成的坚强老沉的性格,让他能够迅速的打起精神来面对这全新的环境。

本有的记忆和这身体的新记忆融合,石韦弄明白了自己身处这牢狱中的来胧去脉。

他原是这当涂城“平安堂”杜郎中的弟子,两年前,师父因病而故,因为没有子嗣,作为唯一弟子的他,理所当然的继承了平安堂,凭着这间小医馆,勉强的养活自己和师娘樊氏。

几天前的一个晚上,一个身负刀伤的男人闯进平安堂,他本着一颗医者仁心,也没问其身份来历就为伤者包扎救治。

谁知那伤者次日一早不告而别,紧接着捕快们就追至平安堂,说是那受伤者乃是江北宋国的奸细,当场就把他给抓了回去。

经过几轮板子之后,他不得不屈打成招,最终官府竟以通敌的罪名,判了他二十日后处斩。

石韦真心有点抓狂,穿越就穿吧,怎么就穿到了一个死囚的身上,这尼玛也太倒霉了吧。

这些天除了趴在牢门上喊冤之外,石韦别无他法,但牢头却告诉他,手印已按,要么花大钱买通上边翻案,要么就乖乖的等死。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古今相通,石韦又何尝不知。

要命的就是因为他没钱,就算把平安堂那间小医馆给卖了,恐怕也凑不齐一个保他出来的零头。

“难道老子真的死定了吗?”石韦不甘心,却又无计可施。

苦恼数日,这天夜幕将至时,牢头陈皮忽然进了牢房,还带进来两个吵吵闹闹的男人。

石韦很快就认出了那二人,其中一个身长八尺,满面胡渣与钢丝无异的壮汉叫做巴戟天,是渔帮的一名小头目,早年曾来平安堂看过病。

另一个鼻青脸肿的中年长者,则是“仁心堂”的坐诊郎中沈厚朴,是这当涂县的头号名医。

这俩人一路争吵着进来,石韦隐约也听明白了些,大抵是那巴戟天找沈厚朴看病,结果沈厚朴没治好,姓巴的一怒之下砸了医馆,还打了人家沈郎中,二人扭打起来,衙役赶到后,县令大人不容分说把这两人统统关进了牢里。

陈皮将那巴戟天关进了石韦所在的这间牢房,把沈厚朴关进了隔墙一间,铁门一关,大声道:“老巴,你给我个面子,别再闹腾了。还有你,沈郎中,你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火气怎么还这么大,何苦呢,都歇歇吧。”

任你是天王老子,这大牢里都得乖乖的听牢头的话,陈皮这么一发话,那二人便都不情愿的闭了嘴。

巴戟天扫了一眼四周,目光停留在了石韦所卧的那块草席,那是这灰土遍地的牢房中唯一干净的地方。

他忽然指着石韦,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你,给老子滚开。”

石韦斜瞥了他一眼,纹丝未动。

渔帮是这当涂城第一大黑帮,巴戟天虽然只是一个小头目,但平素也是耀武扬威惯了,寻常百姓不敢招惹,眼瞧着一个落魄的囚犯竟然敢不给自己让位,他顿时大怒。

“狗杂种,老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怒喝之下,巴戟天抡起拳头就准备动粗。

眼看拳头就要上身,石韦却淡定的来了一句:“兄台患病不轻,就不怕强动肝火,折了自己的阳寿么?”

这轻描淡写,看似随口而出的一句话,却如惊雷一般,瞬间劈中那怒气冲冲的恶汉,锤头般大小的铁拳,生生的在石韦脸前寸许停滞。

巴戟天将拳头一收,奇道:“你怎知我身患疾病?”

石韦坐了起来,淡淡笑道:“巴兄呼吸节奏紊乱,脸色泛黄,这般外相,自然是内染重疾,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

自那巴戟天进来的时候,石韦就已经在不动声色的观察他,以他的功底,单纯外相上看出此人染病也不难。

只是石韦这一番话,却把巴戟天这个外行人当场震住,他惊讶之下,当即收敛了一脸恶意,微微拱手道:“原来小兄弟也是郎中,敢问尊姓大名?”

石韦还之一礼,答道:“在下石韦,乃是平安堂的郎中。”

他自报家门,巴戟天尚未有反应,栅栏那边的沈厚朴却先冷笑了一声:“原来是杜仲的徒弟,听说你里通外国,已被判了死刑。怎么,莫不是你们平安堂无人上门求诊,逼得你去做那卖国的勾当糊口养家不成?”

沈厚朴言词语气中充满了讽刺,这也难怪,所谓“文人相轻”,医生之间其实也是一样。

早先石韦的师父杜仲,便因医术平庸,颇受同行的耻笑,而适才石韦一番话将巴戟天震住,令其以礼相待,沈厚朴看在眼里,自然心存妒忌,听他自报家门后,忍不住便出言相讽。

石韦眉头暗皱,对那沈厚朴的轻蔑甚为厌恶。

心中一声冷笑,他只装作没听见,笑着对那巴戟天道:“我方才听得巴兄与这位沈郎中似有争执,却不知沈郎中如何开罪了巴兄,竟惹得巴兄不顾惜自己身体,大打出手。”

姓沈的先惹了石韦,现在他故意提及此事,明摆着是要那姓沈的好看。

果不其然,一提此事,那巴戟天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沈厚朴骂道:“这姓沈的死庸医,老子给了他那么多钱,叫他给老子治病,他不会治便罢,偏说试一试,结果折腾了老子好些天都没治好,这种庸医,老子不打他才怪。”

石韦摇头叹息,转向沈厚朴道:“沈郎中,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咱们做郎中的并非神仙,有不会治的病也是正常,但是你明明不会治,却还偏要逞能,反耽误了巴兄的病,这么做怕就有违医德了。”

石韦这般顺势一“挑拨”,自是深得巴戟天之心,这位渔帮头目连连点头:“说得正是,姓沈的死庸医,若是老子将来有个三长老短,一定会先宰了你这老家伙。”

沈厚朴憋红了脸反驳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告诉你,你这病乃百年难见的奇症,就算宫中御医也未必能治好。我念着一颗医者仁心,试着想为你治一治,你却这般胡搅蛮缠,反倒怪起了我,这岂不荒谬。”

百年难得一见的奇症!

听得这一句话,石韦心思急转,陡然间有了一个念头。

若纯论医术与经验,石韦未必比这姓沈的强上多少,但要知道,此时乃北宋初年,而他却来自千年之后的现代。

这千余年间医学自然有极大的发展,诸多古时的疑难杂症,经无数先辈们的研究和实践之后,早已有了治病的良方,传至他这一代时,也就变成了小病小灾。

这样的话,沈厚朴眼中的“奇症”,或许在他石韦手中就成了普通小病。

“这巴戟天看样子在官府有些门路,我何不利用为其治病的机会,令他帮我洗刷冤情,脱离这牢狱之灾呢?”

最后的希望就在眼前,石韦岂能放过。

他当下一笑:“奇症不奇症的,也要看谁来治。巴兄,不如让我来为你诊视一下,或许你这病我能治好也说不定。”

此言一出,那边沈厚朴不禁哈哈大笑,捋着白须嘲讽道:“我沈厚朴行医三十余载,虽然算不得什么神医,但方圆百余里也算有些名气。我都治不好的病,你一个庸医的弟子也敢枉称可治?好笑,这真是我此生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哈哈……”

巴戟天虽然恼那姓沈的,但也知其在当涂县的名声,听其这般一说,不由得对石韦投以怀疑的眼神。

石韦却自淡淡道:“医术之道,讲究的是一点悟性,我虽不如沈郎中名气大,但也未必不能侥幸悟到治病之方。反正巴兄你现下也无事可做,何不让我试一试呢。”

巴戟天沉吟了片刻,哼道:“也罢,就让你一试,反正你也要被处斩,就算治不好也不用我出手教训。”

石韦便让巴戟天先将病症说与他听。

提起这病时,巴戟天顿时一脸的阴霾,“我这病是前些天晚上突然发作的,发作时就觉着胸口这块一会热得跟火烧似的,一会却又冷得跟贴了冰一样,还又痛又痒,痛起来好似刀割,痒起来又像蚂蚁在咬,难受的要命。”

听了他的描述,石韦心中已有了几分底。

石韦又在他胸前轻轻触按,问道:“痛在何处,这里吗?”

“不是……往左一点……对对,就是这里。”

“嗯,是脘肌。”石韦微微点了点头,“你这症状持续了有多久?可有何规律?”

巴戟天答道:“从七八天前开始,每天从半夜到早上都会发作,好像也没啥规律,反正就是一会好一会坏的。”

“把嘴张开,让我看一下你的舌头。”

巴戟天把嘴巴张老大,石韦扶着他的下巴端详了一会,又道:“右手拿来,容我替你把一下脉。”

石韦双目微合,静静把脉,一副从容自信的样子。

须臾,石韦松开了手指,巴戟天忍不住问道:“我这到底是什么病,你可会治?”

“巴兄这病嘛,我倒也能治。”

“真的?”

石韦点了点头,跟着却又接了一句:“只是可惜呀……”

巴戟天听他说能治,本是大喜,紧接着又听他叹说“可惜”,狂喜的心情立时又笼上一层阴影,急问:“你不是说能治么,那还可惜什么?”

石韦叹道:“巴兄这病,非一朝一夕可治,必需经我长期治疗方可痊愈,只可惜我不日便将被处斩,怕是没有时间来治好巴兄你了。”

听闻此言,巴戟天神色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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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救命稻草

更新时间:20127111:25:33本章字数:6346

巴戟天在吃惊,他惊的是倘若这小郎中果真能治自己的病,若就这般被斩了,那岂非自己救命的希望一同被斩断

隔壁的沈厚朴同样也在吃惊。

他惊的却是:我当涂头号名医都治不好的病,你一个庸医之徒,不名一文的臭小子竟然声称能治!

妄言,一定是妄言。

沈厚朴深信自己的判断,当下便冷笑一声:“石韦,你师父和你是资质平庸的两师徒,咱们当涂县医界可无人不知,怎么坐了一回牢,一夜之间你的医术就突飞猛进了?莫非是知道自己要被处斩,吓得脑袋变灵光了么?”

沈厚朴这是在婉转的说石韦在信口胡言。

石韦对他这般嘲讽付之一笑:“还真让沈郎中你说对了,前些日我挨了一顿板子,突然之间开悟不少,于医术之道领悟颇多,巴兄这病,我偏偏就能治。”

沈厚朴脸色愈阴,不屑道:“那你倒说说看,他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又是怎么个治法。”

石韦不紧不慢道:“巴兄舌脉无异,说明病在肌肤络脉,不涉及脏腑,病起急骤,除非是淤阻络脉,不然何以至此?如此痒痛交加,当是因风痰也。沈郎中,不知我的诊断,你可苟同与否?”

石韦这一通医学术语说得玄乎,巴戟天这个外行听得云里雾里,不知真伪,沈厚朴这内行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暗中一琢磨,将石韦所说与巴戟天的病情一印证,陡然间神色大变。

那般惊骇之状,仿佛遇上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沈厚朴震惊之下,竟是忍不住失口自语。

见得姓沈的这般神情,石韦料知他是被自己震住了,不禁面露几分得意:“巴兄这病,《本草纲目》上早有记载,沈郎中竟会不知道,真也是奇了。”

沈厚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茫然道:“《本草纲目》?那是谁写的医书,我怎么从未听过?”

眼见姓沈的这般反应,石韦心头一震,方才想起自己一时得意,说了不该说的话。

《本草纲目》是中医宝典不错,但却成书于明代,而此时却是北宋初年,前后相差有近七八百年的时间,沈厚朴若是听说过那才见了鬼。

“沈郎中你自诩行医三十年,却连《本草纲目》都没看过,难怪你不知如何治巴兄这病,我看你还是把医馆关了,好好的去回炉重温医书吧。”

石韦脑筋转得快,将错就错,顺道又挖苦了沈厚朴一番。

“你,你——”

沈厚朴又羞又恼,被呛得吹胡子瞪眼,一时却无言反击。

这也难怪,行医者,似《伤寒杂病论》、《黄帝内经》这等医学名籍自是必学之书,但医海无涯,古往今来所存医书不计其数,并非是每一名郎中都能将所有的医书遍览。

沈厚朴以为那本什么《本草纲目》,乃是前人所著不出名的医书,本来自己未曾读过也没什么,但在石韦这个小辈面前,却自感大跌颜面。

奚落过沈厚朴,石韦把目光转向了惊喜交加的巴戟天,说道:“巴兄,不知能否向牢头借些笔纸,我好为巴兄开方子。”

巴戟天忙是大呼小叫的把牢头陈皮叫来,吵着要笔墨纸砚。

那陈皮虽觉奇怪,但他平素没少收渔帮的好处,便不好像对普通犯人那样对巴戟天,只得边抱怨边叫手下去置办。

片刻后,纸笔送到牢中。

石韦提起笔来,顷刻间写下一方:

麻黄二钱,蝉衣二钱,土鳖虫二钱,白芥子二钱,全蝎二钱,蜈蚣三条,黄精十钱,丝瓜络三十条,制马钱子一钱,水久煎候冷,临暮服之。

“你依着这方子抓药,连服五天,病痛便可被暂时镇压,不过用不了多久病情就会复发,到时就无药可缓解,唯有我以家传的针灸之术为你连续治疗,一两月后,病症才能彻底被根除。”

石韦把方子递给巴戟天,面带遗憾的叹道:“只可惜我过几天就要命赴黄泉,无法为巴兄根治。巴兄此病只会越来越重,不出两月,只怕也……唉!”

石韦这一声叹,如一柄利刃,狠狠的刺在了巴戟天心头。

巴戟天在当涂县是有些能耐,但也没有厉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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