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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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 第9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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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说说你的道理!”

“您刚才已经听说了,世间传言,儿臣把琵琶女金屋藏娇了。现在,周桂又说,琵琶女已经被郭业纳入府中。谣言纷纷,莫衷一是。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儿臣和秦国公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不仅对我们二人名声有碍,就是对父皇您的名声也不好。”

李二点了点头,道:“郭爱卿,你怎么看?”

郭业摇了摇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谣言止于智者,又何必大动干戈?微臣并不赞同齐王李佑的意见。”

李佑道:“你不让父皇看燕王芳就是做贼心虚!”

“哼哼,那我让陛下看燕文芳,而燕文芳却不是琵琶女,我郭业倒是不做贼心虚了。那陛下的名声怎么办?为了一个朝廷的钦犯,强见臣妾,这是什么好名声了?”

李佑年少无知,如何是郭业这种老油条的对手,一时之间不知何措辞,只得把求救的目光投到了张亮的身上。

张亮道:“启奏陛下,微臣也认为,还是不要下旨见燕文芳的好,因为您即便是下旨,也见不到。”

“哦?那是为何?”

“据微臣所知,燕文芳已经离奇失踪!”

“失踪了?”

“嗯,这个消息早已传遍了水口城,人尽皆知。微臣以为,要么是燕文芳自知身份尴尬,已经远遁。要么是秦国公知道了燕文芳的真实身份,把她秘密安置在了某处。”

燕文芳长得非常像琵琶女,燕文芳曾经是郭业的小妾,燕文芳失踪了!这三个条件综合在一起,再经由张亮这么一引导,她的真实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再加上郭业并不赞同李二陛下想看燕文芳一事,李二陛下对燕文芳就是琵琶女这件事,已经信了八成!

他咬着牙对郭业道:“郭爱卿,燕文芳失踪事情,你又怎么解释?”

第1691章两个条件

出乎李二陛下预料的是,郭业听了他的话,毫不慌乱,道:“失踪?陛下,您别听勋国公胡说八道。我那小妾,生性跳脱,最爱跟微臣开玩笑。有的时候,就玩点失踪的把戏,但那都是和微臣闹着玩的,不能当真。现在燕文芳就在队伍后面的大车里面,根本就没有失踪。”

郭业说得言之凿凿,李二陛下满腹狐疑,水口城和大唐相距太远,消息传递多有不便。难道说,张亮得到的是过时的消息?

张亮却对五大士族给自己的情报,有着绝对的信心,道:“秦国公,事到如今,你还指望虚言狡辩,蒙混过关?”

“哼,我还是那句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眼见郭业翻来覆去就是么一句话,张亮的信心更足了,道:“陛下,微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燕文芳必定不在此地,秦国公此言,完全是欺君!”

郭业不屑地说道:“项上人头?勋国公,你这完全是街头无赖的招数啊,难道说燕文芳果然在此,陛下就要下旨砍你的头?这不是把陛下当成无道的昏君了吗?”

张亮嘿嘿冷笑,道:“秦国公,休逞口舌之利!今天我张亮把话撂在这了,只要你愿意把燕文芳叫出来,让陛下看看是不是琵琶女。你的任何要求,我张亮都能答应。”

李佑也道:“为了洗刷本王的不白之冤,本王也愿意做一样的承诺。只要秦国公愿意交出燕文芳,但有所求,本王无不答应。”

韦挺道:“陛下,既然勋国公和齐王都做出了承诺,您再见燕文芳,那也是为了齐王和秦国公的名声,只能算秉公断案,称不上失礼。要是官员都避讳和女子相见,那女子犯法,又当如何?”

李二陛下道:“秦国公,你觉得呢?”

“呃……启奏陛下,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微臣再不让文芳抛头露面,恐怕也难以服众。但是,在文芳出来之前,还请陛下答应微臣两件事情。”

“什么事情?”

“刚才齐王殿下和勋国公都说了,只要微臣能让文芳露面,但有所求,他们无不答应。臣这两个条件,就应在他们的身上。”

“好,你说!”

“第一个条件,就是请陛下派人搜查勋国公府,看看琵琶女有没有在勋国公的府中。”

张亮一惊,显然没有料到郭业会提出这个要求。要说他的勋国公府里边,虽然没有什么琵琶女,但是违禁之物还真不少!

他忙道:“简直是无稽之谈,我和琵琶女又没有任何联系,查找琵琶女,为何要搜查我的府邸?”

郭业不慌不忙地说道:“您确实和琵琶女没有什么瓜葛。但是,那又如何?郭某人就是想出这一口恶气!我的小妾,因为你的谗言不得不抛头露面,你的女眷也别想安生!!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只要郭某人交出燕文芳,你就答应郭某人的任何要求。莫非要反悔了吗?”

“这……”张亮哑口无言。

郭业又走到了齐王李佑的面前,刚要开口,李佑就冷笑道:“你是不是也想搜查本王的王府?尽管去搜,本王问心无愧,才不怕你搜查呢。”

郭业却说道:“琵琶女和您的事情尽人皆知,您即便真的和琵琶女不清不楚的,也不可能把琵琶女安置在齐王府中!郭某人要提的条件可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微臣想要齐王殿下答应,郭某人在五年之内,可以有一次机会,搜查齐王府。至于什么时间,派什么人手搜查,完全由郭某人决定。齐王殿下,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拦。”

“这……”齐王李佑也有些犹豫。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他的府邸里边现在是不怕搜查,但是再过一段日子,收揽的那些江湖人一过来,这些人哪个身上没背着几件案子?怎么能经得住郭业的搜查?

李二陛下察颜观色,就觉得事情很不对头。

郭业提的这两个要求,按理说并不算过分。张亮你要是心里没鬼,怕什么搜查?至于齐王李佑……你自己和琵琶女的关系还解释不清呢,秦国公要求随时搜查,正当合理。你要是问心无愧,就应该赶紧答应!

现在的问题是,无论张亮还是齐王李佑,都是面有难色,相反嫌疑最重的郭业,却是胸怀坦荡,一副事无不可对人言的样子。

看来这些人私底下的小动作都不少啊!

李二陛下正色道:“那就这么定了。卫国公!”

“微臣在!”

“你点齐三千御林军,把勋国公府给朕围了,仔细搜查琵琶女的下落,不得有误!对了,记住不可骚扰女眷!”

郊迎大典之上刀光剑影,凶险之处更甚于疆场厮杀,李靖岂能不知?闻言欣然答应了一声,带着三千御林军扬长而去!

李二陛下又淡淡地说道:“至于秦国公要求随时搜查齐王府一事,朕就代替齐王答应了。记住,五年之内,你只有一个机会!”

“遵旨!”

“现在,你就把燕文芳请出来吧。”

“是!”

郭业走到后面的车队之中,一会儿功夫,就领出来了一个美女。

那美女盈盈拜倒,道:“燕文芳,参加陛下!”

李二陛下先是眼前一亮,随后就暗淡了下去,道:“你就是燕文芳?”

“是!”

李二陛下叹了一声,道:“唉,你不是琵琶女!”

张亮也仅仅是从画像上见过琵琶女的容貌,仔细对照,道:“陛下,此人跟画像上的人,一般无二啊……”

“哼,画像是画像,真人是真人。阴妃的丹青之术虽然不错,但也只能把琵琶女画出六七分神韵。很显然,这次是你们不良人认错人了!”

“不!我不相信!”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竟然郭业的毫毛都没伤到,张亮简直有些崩溃了,道:“周桂,你仔细看看,那个人是不是燕文芳?是不是郭业找人冒充的?”

周桂见燕文芳,也只能远远观瞧,现在又时隔半年多了,哪能记得那么清楚?他上下打量了那个美女几眼,期期艾艾地说道:“这个……属下……记不清楚了……可能不是……也可能是……”

“尼玛你真是个废物!”张亮飞起一脚,把周桂踹倒在地!

李二陛下大怒,道:“张亮,你在干什么?”

张亮如梦方醒,跪倒在地,道:“微臣死罪!这家伙传递的消息有误,险些致使忠良蒙冤,微臣一时气愤不过,这才出手伤人,还望陛下恕罪!”

李二陛下冷哼一声,道:“说得好听!恐怕真正想让忠良蒙冤的是你吧?韦爱卿,御前行凶,该当何罪?”

韦挺心说,陛下,咱不带这样的!刚才处置郭业的时候,你怎么不叫我发言?这要处置张亮了,又要我这个刑部尚书的专业意见?您这偏架也拉的太明显了吧?郭业是您的亲儿子,您也不用做得这么明显吧?

他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刚才……刚才您不是处置了一个御前行凶的吗?”

第1692章郭业的反击

李二陛下要宽恕郭业,严惩张亮,那当然是有原因的。

现在是什么场合?郊迎大典!

此时此刻,郭业和李二陛下乃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郭业完美无瑕,才能显得李二陛下英明神武,有识人之明。郭业身上有了污点,李二陛下就会脸上无关。郭业在郊迎大典上被揭发了大罪,李二陛下就会成为千古笑柄。

所以,别说郭业没被抓到什么把柄了。就是真的犯了什么大罪,只要没有无可置疑的证据,李二陛下也会帮他遮掩。至于秋后算账,怎么也要过几年,等郊迎大典的影响逐渐淡去再说。

至于张亮,如果说前面周贵的出现,还能够用巧合来解释。那张亮气急败坏之下,一脚把周桂踢晕,他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他才是周桂告状的主谋!

在郊迎大典上搞郭业,就是不给李二陛下面子!李二陛下岂能容他?

韦挺完全是关心则乱,没考虑到这一层,这才有了刚才那句问话。

李二陛下眉头一皱,真实的理由,肯定是摆不上桌面来的,只得道:“秦国公殴打周贵,为的是不伤天家的骨肉之情,情有可原。至于张亮殴打周贵,到底为的是什么,嘿嘿,他自己心里清楚。”

韦挺道:“刚才勋国公已经说过了,因为周桂诬陷忠良,他气不过才踢了周桂一脚,这怎么也能算得上情有可原吧?”

“哼!那是他虚言狡辩!以朕看来,周桂诬陷秦国公一事就是他主使的,殴打周桂,完全是因为周桂没有按照他的心思说话!”

韦挺再次跪倒在地,道:“古语有云,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陛下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勋国公,恐非国家之福!”

“你……”李二陛下气急反笑,道:“照你这么说,张亮是一个大大的忠臣,而朕则是一个无道的昏君了?”

“臣不敢!只是勋国公到底心里边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陛下以恶意揣测勋国公的动机,难免令天下的忠臣义士寒心啊!”

“你的意思是……张亮说什么,朕就得信什么?”

韦挺正色道:“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勋国公的恶意,陛下不应妄自揣测,更不应以恶意拽测的结果加罪勋国公!”

“这……”

韦挺能当上刑部尚书,嘴皮子也是相当好使的。把大罪的说成小罪,把小罪的说成没罪,把没罪的再订成死罪,那是人家的基本素质。此刻豁出去了,不惜得罪李二陛下也要为张亮说话,句句都在理上,把李二陛下驳了个哑口无言。

正在这时,一阵马挂銮铃声传来!

除了八百里加急,是谁在郊应大典上如此放肆?

众人举目望去,只见一个小校翻身下马,跌跌撞撞直奔李二陛下而来!一边跑,还一边喊着:“报!卫国公急报!”

难道说李靖真的发现了什么?

李二陛下大喜,道:“宣他上前!”

那小校把一物高高举起,道:“陛下,卫国公奉命搜查勋国公的府邸,发现了此物!”

李二陛下一使眼色,董顺接过此物一看,就是脸色大变,道:“陛下,这是巫蛊!巫蛊呀!”

张亮听了这话,浑身寒毛竖起!

这可是巫蛊!按照大唐律,家藏巫蛊未害人者,流放三千里。家藏巫蛊致人死亡者,主犯处以极刑,家人流放三千里!

要是往常,以张亮的身份,这种事也还能压下去。但是现在,百官齐至,天子驾前,自己的家里搜出来巫蛊,简直是证据确凿,辩无可辩,根本就没有什么暗箱操作的余地!

这可怎么办?

咦?不对!

冷风一吹,张亮忽然间回过味来,自己家里违禁之物的确是不少,但是确实没有巫蛊啊!难道说……这是卫国公李靖栽赃陷害自己?

想到这里,张亮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扯着嗓子喊道:“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我张亮从来没有私藏过什么巫蛊呀!陛下明鉴!陛下明鉴啊!”

李二陛下没理他,对董顺道:“拿来我看!”

“遵旨!”

李二陛下把那个物事拿过来,翻过来掉过去,仔细看了几眼,面含讥讽之色,道:“这不是巫蛊!董顺,你真是不学无术,这怎么能是巫蛊呢?勋国公如此大才,怎么会看得上巫蛊这种小玩意?你把此物,拿给百官查看!”

“是!”

董顺把那样东西,用托盘装了,来到了房玄龄的面前,道:“尚书右仆射,请看!”

“不是巫蛊!”

“中书令请看。”

“确实不是巫蛊。”

“礼部尚书请看。”

“此物并非巫蛊。”

……

……

董顺拿着这个物事转了一圈,除了张亮,所有人都看遍了。

张亮此时的一颗心也放回了肚子里,道:“多谢陛下为微臣洗刷了不白之冤!”

李二陛下冷笑一声,道:“你别高兴太早了。此物虽然不是巫蛊,却比巫蛊为祸更烈!董顺,拿给他看!”

张亮接过此物一看,好悬没吓死过去!

这的确不是巫蛊,而是一个木牌。木牌之上,有个人峨冠博带,侧身而立,看轮廓依稀就是张亮。这还没什么,关键是这个人的右边,写着八个大字——“有弓长之君当别都”!

这个木牌是什么?

应该叫谶书,准确的说,是把谶书的一页,刻在了木牌上。

所谓谶书,就是记载政治预言的书籍。上面用模棱两可、含糊不清的语言,预测着王朝的治乱兴衰,君王的旦夕祸福。

谶书发端于秦,兴旺于汉,当时作为君王受命于天的象征,颇为受统治者的欢迎。

但是,谶书这玩意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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