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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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 第9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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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建功立业,封狼居胥呢?”

“您也知道,在下乃是高句丽人,并不是大唐子民。建功立业,封狼居胥,虽然听起来不错,但是这件事的吸引力对在下并没有那么大。再说了,兵凶战危,那胡人岂是那么好打的?汉高祖都有白登之围,我郭业自认为才德都不如汉高祖,这件事的风险大,利益小。郭某人还是不感兴趣。”

“你……看来郭兄弟你的确对功名利禄不感兴趣了。”

“让国舅爷失望了。您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郭某人可要告辞……”

“慢!”阴弘智咬了咬牙,道:“功名利禄你不感兴趣,但是做为男人,我不信你对那无边的权势也不感兴趣。”

“无边的权势?”

“不错,你一个念头,就有无数人为你奔走效力。随口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祸福。往日里高高在上的达官贵戚,都要看你的脸色行事,怎么样,这些你都不感兴趣?”

“嘿嘿,您说的这些的确挺好,不过呢,我现在过的也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日子。手底下上千的弟兄,哪个敢违逆我的号令?至于说让达官贵戚看我的脸色,嘿嘿,在海上咱还真能办得到。”

阴弘智一下子就抓到了郭业话中的关键之处——上千的弟兄。玄武门之变才用了多少人,只要这上千人马到手,齐王就是立于不败之地。

他心中招揽郭业的想法更热切了,说道:“郭兄弟此言差矣。您在海上才能影响多大的地方。但是到了大唐的长安城,那就不一样了。什么王公贵族,哪叫六部高官,就是您刚刚冒充的秦国公郭业,他的生死,也在咱们手心里边攥着。这等权势,郭兄弟你难道就不动心?”

郭业道:“您说的倒是不错,郭某人都有些动心了。不过,郭某人没读过什么书,乃是粗人一个,即便是给齐王卖命,也不过是一把好刀而已,根本就不能与闻大事,你们事先许诺的再好,事成之后不兑现,郭某人找谁说理去?我看咱们还是算了吧。”

“算了?别算了呀!郭兄弟,你完全想错了,尉迟恭你知道不知道,那还不是一个粗人?结果现在被封为鄂国公权势无边。怎么就不让他与闻大事了?大唐天子什么时候过河拆桥了?”

郭业眼珠一转,道:“说的也有些道理。那好,现在你就告诉我一件,齐王千岁正在干的大事。要是几个月后应验了,我就信了你的话,给齐王殿下卖命。”

“最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那对不住了,郭某人告辞。”

“别,别走啊!好吧,我告诉你,其实还真有一件大事。不过这件事呢,齐王只是个敲边鼓的,主持者另有其人,所以我刚才就没和你提。你要是实在想听,本国舅就告诉你。注意了,千万不要外传。”

“国舅爷请讲。”

阴弘智压低了声音,道:“最近,有位高官要被抄家灭族了。”

“此人是谁?”

“说起来,这个人你还很熟悉呢。”

“国舅爷说笑了,郭某人乃是一个海贼,哪能认识什么高官?”

“你虽然和他素昧平生,不过,刚刚前不久,您可是冒了人家的名号,才脱了一场大难!”

“啊?您的意思是……”

“你没猜错,我说的这个人,就是秦国公郭业郭子仪!”

第1666章夺妻之恨

“秦国公?郭业?马上就要被抄家灭族?我说国舅爷,您这是跟我开玩笑呢!”郭业一脸的不可置信。

阴宏智嗤笑一声,道:“怎么?不相信?”

郭业稳了稳心神,道:“这事儿是人就不能相信。国舅爷,您别把我当成乡下来的土包子,什么都不懂。在下虽然久居海上,对于大唐朝廷的事也不是全然无知。秦国公郭业能有今日的地位,可不是凭借祖荫,更不是靠着幸进,而是为大唐南征北讨,东挡西杀,一刀一枪挣来的,乃是真正的国之柱石。就是犯下了再大的错,也不至于抄家灭族吧?”

“你这话就不对了。淮阴侯韩信立的功劳大不大?还不是屈死在未央宫。周亚夫对汉室有存亡绝续之功,下场如何?远的不说,就说今朝,郭业的功劳能大得过参加了玄武门之变的侯君集?不见得吧。这些先贤都死得,凭啥郭业就死不得?”

郭业身上冷汗涔涔,道:“您的意思是……有人参奏秦国公郭业谋反?”

阴宏智摇了摇头,道:“大臣们参奏秦国公郭业谋反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哪次不是让他平安脱身?当今天子圣明,想要用构陷之辞诬陷于他,没那么容易。”

郭业闻言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暗想,不是构陷自己谋反就好。谋反这种事,对于帝王来说,一向是宁杀错勿放过。李二陛下再英明神武,参奏自己谋反的事情多出几次,也会对自己有疑心。问题是,不是参奏自己谋反,这些人又为何有把握要把自己抄家灭族呢?

他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国舅爷,听了您这话,我就知道你们的图谋不成。”

殷弘智有心收伏这个桀骜不驯的海贼头子,闻言并不着恼,道:“何以见得?”

“秦国公和当今天子的关系可不一般。据我所知,想当初在长生大会上,秦国公可是救了皇帝陛下、皇后娘娘以及齐王的性命。就是老百姓都知道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当今天子乃是千古少有的明君,只要不是谋反大案,就不可能对救命恩人动手。所以,在下以为你们的谋划不成。”

阴弘智道:“郭兄弟,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错,按照常理,陛下的确不会对秦国公动手。不过……嘿嘿,有句话叫做,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你听过没有?”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郭业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道:“太上皇被杀的时候,秦国公已经被关入大牢之中,所以他和陛下肯定没有杀父之仇。您的意思是他和陛下有夺妻之恨?”

“哎呦呵!”殷弘智赞赏地点了点头,道:“想不到你小子对朝廷大事还挺了解的,这么隐秘的事情都能探听到。对了,你一个海贼头子,怎么能知道这种秘事?”

“这个……这个……其实他是这么回事。”郭业心念疾转,顺嘴胡诌道:“在下久居海上,以劫掠富商为生,当然要对官府的动向有所了解。知道哪些官员贤明,哪些官员愚蠢,哪些武将勇猛,哪些武将怯懦。然后再根据前来围剿官员的能力,选择不同的应对方式。要不然我那千八百人,怎么可能是大唐水师的对手?”

阴宏智眼前一亮,道:“如此说来,你在大唐内部还安排有密探?”

“啊……对呀!实话跟您说,我郭业能纵横海上,一小半靠的是手下兄弟的勇武,还有一大半,靠的就是这些探子。这就叫做知己知彼百战……百战……”

“百战不殆!”

“不错,就是这句话。国舅爷不愧是有学问的人,我这一张嘴,您就知道我要说什么。”

听闻郭业在大唐内部还有一个情报网,阴宏智更为振奋,道:“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你了!你有这种实力,只要安心为齐王殿下效力,将来的功业必在尉迟恭之上。”

郭业叹了一口气,道:“不敢妄自菲薄,要说建功立业,我郭业自问不落人后。之所以现如今还在做一个小小的海贼,不过是生不逢时罢了。在下担心的是……齐王李佑是下一个贞观天子还是另一位汉高祖……”

阴宏智道:“当然是下一个贞观天子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不是刚才您说的吗?”

“希望如此。那么现在就请您告诉我,你们到底准备如何构陷秦国公吧?”

“您刚才不是都猜中了吗?不错,就是夺妻之恨!”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郭业还是被阴弘智的这句话惊了个亡魂皆冒!他说道:“这……怎么可能?秦国公和皇后娘娘可啥都没干啊!”

“皇后?皇后娘娘?”阴宏智道:“关皇后娘娘什么事?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郭业和长孙皇后有些暧昧之情,刚才所言,完全是做贼心虚。听了阴宏智的话,才逐渐放下心来。想想也是,自己和长孙皇后不仅不及于乱,就是语言上的承诺也从未有过,李二陛下除非是会读心术,否则绝对不可能抓着什么把柄的。

他理直气壮地说道:“您刚才不是说夺妻之恨吗?大唐天子虽然嫔妃甚多,但是能称上妻子的,唯有皇上一人。我猜和秦国公郭业有染的乃是长孙皇后,有何不对?”

“嗨!我那是打个比方。”阴宏智连连摇头,道“长孙皇后贤良淑德,母仪天下,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事?再说了,即便他们真有那个心思,宫禁森严,也完全没有机会呀!你这完全是乱猜。不过这也不怪你,你虽然惊才绝艳,能力不凡,到底是没读过书,也没当过官,见识不足再所难免。”

郭业道:“既然不是皇后娘娘,那和秦国公私通的究竟是哪位娘娘?”

“她是……”阴宏智心中一动,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道:“我说郭业,有道是交浅不言深。咱们素昧平生,本国舅为了表示诚意,告诉你这么多事情,已经很够意思了。再往下问,那就涉及了真正的机密……万一你不是诚心归顺齐王,把这件事泄漏了出去怎么办?”

郭业脸色一沉,道:“原来国舅爷是消遣郭某人来着。”

“我说郭业,咱讲话可得凭良心。本国舅好心好意的告诉了你这么大的秘密,怎么反而成了消遣你了呢?”

“哼哼,您刚才口口声声要告诉郭某人一件大事。聪明人一听就知道,这件事的关键就在于,到底是谁和秦国公私通。您对这么最重要的事情避而不谈,这不是诚心消遣郭某人吗?”

“话可不能那么说。此事关系重大,一旦泄露出去,不知有多少人人头落地。咱们素昧平生,郭兄弟你又如何保证对齐王的忠诚?”

“我保证不了!不过……”郭业冷冷地一笑,道:“俗话说的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属下是否忠诚,本来靠的就是上位者的判断。您要是信的过我郭业,就把这桩大秘密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要是信不过呢?”

“咱们就一拍两散。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他年相见,形同陌路!”

“这……”阴弘智一咬牙,一狠心,道:“好!我说!”

第1667章贼咬一口

阴宏智道:“其实,跟郭业私通的也不是哪位娘娘。”

“那……是某个宫女?想靠一个小小的宫女指证,就搬倒秦国公,恐怕不大容易吧!”

“也不是普通的宫女。”

“那此人究竟是谁?”

阴宏智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道:“郭兄弟你既然在大唐内部有密探,定然听说过,想当初天福和尚谋反的时候,他还有个同党。”

郭业心中一动,道:“您的意思是……琵琶女?”

“对,就是此人!这个琵琶女可不简单,把陛下迷惑得神魂颠倒,连续半年,日日专宠。说句实在的,此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恐怕不在长孙皇后之下。”

“可是在下听说,自从天福和尚事败以后,这个琵琶女就不知所踪。”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阴宏智点了点头,道:“尽管陛下许下了重赏,这个琵琶女还是一直不见踪影。不过呢,天可怜见,就在不久以前,此人还真被不良人给找着了。”

“您的意思是……她和郭业在一起?”

“不错,就在高句丽的水口城内,有不良人亲眼看见,那郭业已经娶了琵琶女为妾。每日里出双入对,好不快活!而且郭业亲口宣称,纳她为妾。这事不仅仅是不良人知道,就是水口城的百姓也是尽人皆知,郭业他无可抵赖。”

郭业的心中涌起不详的预感,道:“这个琵琶女,不会是化名燕文芳吧?”

阴宏智得意地说到:“秦国公的小妾燕文芳离奇失踪,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你知道也不奇怪。嘿嘿,燕文芳失踪得好,失踪得妙!他这一失踪,郭业就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是他做贼心虚杀人灭口?还是他金屋藏娇掩人耳目?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跟陛下解释。”

“郭业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强纳陛下的宠姬为妾?”

“那怎么可能?要是郭业知道了燕文芳的真正身份,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干。本国舅估计,是琵琶女故意陷害于他。天福和尚和琵琶女沆瀣一气,祸乱朝廷,意图行刺陛下。眼瞅着就要大功告成,却因为郭业的算计功亏一篑,岂能不对郭业恨之入骨?所以,这才故意接近郭业,陷他于不义。”

稍微停顿了一下,阴宏智又继续说道:“不过,即便大家都知道郭业是被陷害的又如何?陛下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就算理智上觉得郭业没做错啥,但是感情上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到时候,根本就不用构陷,陛下自己就会想办法,给郭业安上一个罪名抄家灭族。”

听完了这话,郭业心中不由得掀起了惊天骇浪!阴宏智所言,应该是真的。想当初在金水湖的湖心岛上,燕文芳为何对自己至死不渝?还不是因为她从天福和尚的口中,得知了自己有刀枪不入之能,渊盖苏文的计划根本就不可能成功。这才顺水推舟,逼着自己纳她为妾!

等等,是不良人提议这个花魁大赛,决赛之时不良人的活动非常频繁,决赛之后又是他们掌握了自己纳琵琶女为妾的消息,这是不是就说明,此次陷害自己的行动,不良人也牵涉其中?

渊男建曾言,渊盖苏文曾经和大唐内部之人勾结,要把自己引来水口城,然后置自己于死地。后来,预料中的刺杀一直都没有发生。自己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变故呢,原来人家已经出手了!就是不知道,跟渊盖苏文勾结的到底是谁,是勋国公张亮?是大唐五大士族?还是齐王李佑?亦或是……三方已经合谋?

仔细想想,尼玛这条计策还真够毒的!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别说对自己突然一击足以致命。就是现在被自己提前得到了消息,一时之间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应对。可以说,自己纳燕文芳为妾的事情一公布,自己的一只脚,就已经踏进了棺材里面。

这可咋办?

见郭业脸上阴晴不定,阴宏智问道:“秦国公你在想什么?”

“啊……我在想……在想……这个……仕途险恶,这件事还真把我给吓着了。恐怕在下就是身居高位,也得被你们这帮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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