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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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 第4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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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业面色清冷地望着堂下发生的一幕,对于张承宗的这幅表现他早有预料,不过他早有对策。

继而,他冲陈集涛摆摆手,示意道:“陈郡丞,你且先让开,本官自有办法来惩治他。”

紧接着,他冲堂下的陈浪喝道:“陈都尉,由你执棍棒,打他三十大棍。不打他一个皮开肉绽,不先煞煞他的威风,此人是不肯乖乖就范的。”

陈浪喔了一声,接过一名衙役手中的棍棒,龇牙笑道:“大人放心,俺保证力度适中棍棍到肉,既打不死他,但也能打得他连他爹妈都认不出来。喂,你俩听着——”

陈浪指点着那两个强摁着张承宗的衙役,喊道:“你俩将他的裤子扒了,然后将他摁好了,免得这厮吃痛发起疯来。”

“郭业,你个外来户,你敢打我?”

张承宗见着郭业居然敢对自己刑讯逼供,惊恐叫嚣道:“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们张家绝对不会放过你。张家肯定不会让你活着走出扬州地界儿!”

郭业闻言眉毛一扬,脸色凛然地盯着地上的张承宗,冷笑道:“死到临头,还不忘威胁本官?今天我倒要试试看,你张家会如何不放过我,我倒要瞧瞧张家是不是狗胆包天,连一州刺史都敢说杀就杀了。陈都尉,毋需留情面,给我打,狠狠地打,不打满三十大棒别停手!”

“好嘞,刺史大人瞧好吧,呸呸!”

陈浪啐了两口唾沫到手心,来回搓了两下握紧棍棒,高高举起,冲着张承宗的白花花屁股就要挥下……

“住手!”

一声厉喝将陈浪的动作给延缓了下来,陈浪不由扭头循望着声音的源头。

郭业亦是望着公堂围观的人群中找寻,威严喝道:“是谁不知死活,敢咆哮公堂?”

“是我!”

一名面色阴沉的老者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走进公堂来到张承宗身边,冲郭业叫道:“我乃张承宗之父,郭刺史,你想刑讯逼供吗?”

郭业看了眼陈集涛,想从他那儿得到证实来人的身份。

陈集涛微微点头,低声说道:“大人,他就是张承宗的父亲,扬州张家的二老爷张元智。”

郭业见状,脸上突然泛起一股莫名的笑意,心中暗道,不出我所料,打了小的,必然会引来老的。张元智啊张元智,等你好久了。

随即,他笑眯眯地冲张元智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教子无方的张家二老爷啊?怎么?难道二老爷今天想过来襄助本官,唱上一出大义灭亲的戏码?”

“你……”

张元智被郭业的冷嘲热讽狠狠呛了一回,一时间居然没有想到应对之词。

地上的张承宗见着父亲及时到来,早已是痛哭流涕地哇哇叫道:“爹啊,你可算来了,救我,救我哇!”

四十来岁的大老爷们,被扒掉裤子露着白花花的屁股,哭得稀里哗啦,真是让人看着一阵反胃。

而张元智更是心中一阵失望,板脸怒斥道:“你个不长进的东西,说多错多,给老子闭嘴!”

骂了一嗓子后,张元智看着地上的供词,再看了眼公堂案桌上的那本明细账簿,又想起刚才躲在外面人群中听到郭业与自己那混账儿子的对话,心中哀哀一叹。

人证物证俱在,哪里容得这个不肖子狡辩啊?

于是,他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态,忍住心中的愤慨,冲公堂上的郭业拱手问道:“郭刺史,此处人多眼杂,老夫有几句肺腑之言想跟郭刺史私下里谈谈,不知郭刺史是否方便?”

郭业此时早已笑如夏花,灿烂无比,心中狂喜,你个老东西,老子费尽周折花了好大的力气布局这么多,不就等你这句话吗?

当即,他连连点头冲张元智笑意盈盈地说道:“方便,方便,方便得很。来,张家二老爷,咱们移步后堂叙话,怎么样?”

第762章唇枪舌战张元智

张元智看着郭业的这幅笑容,怎么看怎么心里来气,心中突然有些狐疑起来,莫非这姓郭的擒我这不肖子是假,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等我主动上门?

不,他年纪轻轻哪里来这么深的城府?

随后,他点点头表示应承了下来,不过他还是指了指地上的张承宗,冲郭业问道:“郭刺史,那吾儿承宗……”

郭业自然明白张元智的意思,不过他倒是没有顺手推舟就这么放过张承宗,而是没心没肺地笑道:“令郎已是人到中年的年纪,却还是如此的毛躁火气,权且让他趴在地上凉快凉快吧。二老爷与本官先进内堂叙话吧,你我相谈甚欢的话,令郎之事还不好说?”

言下之意很明显,郭业实在提醒张元智,能否对张承宗之事网开一面,完全取决于对方与自己的谈话结果。

张元智虽然跟张承宗一样都是暴脾气易冲动,但是好赖话他还听得懂,心领神会了郭业的画外弦音。

“罢了,就由着郭刺史吧。”张元智低沉着声音说道,“郭刺史,那你我先进后堂叙话吧。”

郭业冲陈集涛吩咐道:“公堂暂且由你替我主持,本官与张二老爷进去说上一番话再出来。张二老爷,请吧!”

最后一句话是冲着张元智喊的。

张元智嗯了一声,低着头先行绕到公堂的后面进了去。

……

……

内堂中。

郭业与张元智各自手中捧着一盏茶,左右对坐低头浅酌着。

张元智突然抬头,盯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手段不凡的少年郎,率先打破沉静皱着眉头开口问道:“郭刺史,你到底想怎样?”

郭业一脸无辜地问道:“什么怎么样?张二老爷这话何解?”

张元智见着郭业装傻充愣,气得差点就翻手将茶碗摔在地上,沉声问道:“郭刺史,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要怎样才会放了吾儿承宗?”

“原来张二老爷说得是这个啊?”

郭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拖着长音说道:“二老爷啊,不是本官要故意与令郎为难啊。唉,你在公堂外头也看见了听到了,令郎身为扬州盐运使,却监守自盗,私自截留朝廷盐税。啧啧,而且每年的盐税都是数以百万计,这可是不是小数目啊。此等贪墨大罪,别说要了他的脑袋,便是株连九族、满门抄斩也不为过啊。”

一听到株连九族、满门抄斩八个字儿,张元智的嘴角肌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继续忍着心头的怒火讲道:“郭刺史又何必危言耸听呢?我扬州张家是什么身份,郭刺史难道会不知道?这些说给平头百姓听得官面话,郭刺史就省省吧。老夫就问一句,到底要怎样郭刺史才会放还我儿,将此事消弭于无形?”

郭业没想到张元智居然会直接切入主题,而且切得如此直言不讳,真是一点忌惮的心思都没有,看来张家在扬州城真是当惯了土皇帝。

随即,他装作无能无力地样子摊摊手,颇为无奈地说道:“张二老爷,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令郎呢?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怎样?对不住了,本官职责所在,令郎犯下如此滔天大罪,难逃此劫了。”

“你……”

张元智见着郭业到了这个时候还装腔作势,忍不住站起身来,气呼呼地喝道:“郭刺史,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今日你能行个方便,今后你便是我们扬州张家的朋友。怎么样?”

郭业突然拉下脸来,言语中充斥着满满地不屑,鄙夷道:“二老爷,你也太拿你们张家当回事儿了吧?张家的朋友又怎着?难道还能在扬州城里杀人放火不成?”

“郭刺史,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元智一听郭业这话不对味儿,敢情对方是油盐不进啊,刚想发飙来着,突然又想到还公堂之上被强摁在地的儿子,随即又忍了下来。

有求于人必先礼下于人,这点张元智多少还懂些。

于是,脸上勉强挤着笑容,轻声试探道:“郭刺史,老夫知道你此番下扬州是奔着什么来。这样,今后扬州每年的盐税,到了年关张家必有一份心意送到府上,如何?”

郭业微微一怔,这老小子居然开始公然行贿了。

继而面色一紧,伸手一挡严词拒绝道:“张二老爷,本官蒙皇恩浩荡,被皇上钦点为新任扬州刺史,替天子牧守一方,岂能做对不起皇上的事儿?再说了,今日堂审一过,你觉得令郎还能呆在扬州盐运使的位置上吗?你莫要忘了,本官此次下扬州可是口衔圣命,节制扬州盐税而来的。”

张元智心里将郭业祖宗十八代给骂翻了天,装,你继续装,我就不信你姓郭的对扬州一年数百万两的盐税会不动心。说得冠冕堂皇,背地里还不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不过张元智骂归骂,但也听出了郭业的野心之大。郭业的意思很简单,他不仅要撤换掉张承宗扬州盐运使的职位,还要将扬州盐税彻底掌握到自己手中。

在张元智看来,郭业只要节制并掌控了扬州盐税,从里头中饱私囊多少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吗?

啧啧,好一个贪得无厌的年轻人。

这是张元智对郭业的直接印象。

见着郭业态度如此坚决,张元智只得向后退了一步,说道:“看来郭大人是决意不让吾儿承宗继续留任扬州盐运衙门了?”

郭业耸耸肩表示正是如此,心中暗道,傻逼才让你张家的人继续在盐运衙门祸害。

张元智见状,心中寻思着,既然姓郭的铁了心要将承宗从盐运使的位置上撤换下来,不如顺水推舟,先以此为交换条件将承宗捞出来再说吧。

随即,他答应道:“郭刺史,只要你肯定放还吾儿,既往不咎那账簿一事,张家决定不再染指盐运衙门诸事。如何?”

老家伙在耍滑头,郭业何曾听不出来?

张元智的话中之意是想拿张承宗的盐运使一职作为交换,交换张承宗的罪证,为其脱罪。

郭业怎么会听不明白?

而且他心中也有数,张家的确在扬州势力庞大,将张承宗革职,让关鸠鸠上任扬州盐运使,不一定就能彻底将扬州盐税掌控到自己手中来。

接下来张家肯定还会在暗中统筹密谋着其他。

一年数百万两的盐税银子,张家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就算张家愿意放弃,那些与张家一起瓜分之笔银子的宗族呢?还有每年靠张家瓜分来的税银而在长安活动的长孙无忌等人呢?

这些人岂会甘心情愿将这块肥肉交上去?

所以,张承宗在郭业眼中的价值,不仅仅于此。

随即,他伸出食指左右摇晃了下,笑道:“张二老爷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挺精。即便你不退步又如何?张承宗犯案在前,本官又有自行定夺盐运使人选的权力,本官干嘛要你们张家同意?你倒是做得一手空手套白狼的好买卖。”

张元智被郭业戳穿了心思,老脸一红,恼羞成怒道:“那你要怎样?”

郭业揪了揪自己的鼻尖儿,继续挂着一副人畜无害地笑容,说道:“要我放了张承宗,销毁明细账簿也行,但是张家必须应承了我三个条件。如果你们肯应承我这三个条件,当然,你们空口白话我不信,还必须跟我签上一纸书函并签字画押,我才肯信你们。我知道你们张家的族长张元礼如今人在长安。无所谓,你与你三地张元信一起签名画押也一样有效。”

“三个条件?签字画押?”

张元智勃然大怒,骂道:“姓郭的,你未免狮子大开口了吧?年纪轻轻却如此贪得无厌,得寸进尺,你就不怕给自己遭来祸事吗?”

“少拿这些虚头八脑的玩意吓唬我。你儿子张承宗刚才不是也这么吓唬我了吗?结果如何?”

郭业冷眼以对,反击道:“张二老爷,你当真本官不知道张承宗贪墨税银是为了哪般吗?他一个不学无术的东西哪里吃得完这么多银子?银子到底去了哪里大家心知肚明。张承宗乃是你的儿子,他的骨头到底硬不硬二老爷应该比我要清楚。呵呵,难道你就不怕令郎押进长安到了刑部,一番严刑拷打没有挺住,将什么话都招了出来吗?到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恐怕真正遭来祸事的才是你们张家吧?”

“你,你,好,算你狠,姓郭的!”

张元智顿时被郭业的这番话说中了心坎儿,击得体无完肤一阵心神慌乱。

的确,自己那不肖子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以大哥张元礼的行事作风,恐怕不肖子人还没抵达长安,没进刑部大牢,便莫名其妙地死在路上了。

现在将他从郭业手中捞出来,何尝不是救这孽障一命啊?

一念至此,他铁青的脸上满是阴霾,沉声喝道:“姓郭的,废话少说,你先讲讲你那三个条件吧……”

第763章妥协立字据

“二老爷真是爱子心切,舔犊情深哇!”

郭业小赞了一声张元智,竖起右手食指说道,“第一,令郎张承宗麻溜儿地主动地从扬州盐运使上走人,这点不应该无需商榷了吧?”

张元智现在是心在滴血,头也懒得抬起,径直瓮声道:“郭刺史还是长话短说,将剩余两个条件也一并讲出来吧!”

“二老爷爽快!”

郭业又是小小赞了一声张元智,继续说道:“既然二老爷爽快,本官也不矫情了。”

“郭刺史休要啰嗦,快点说吧!”

张元智再次催促道,现在郭业的声音听在他耳中极为刺耳聒噪,他真是片刻都不想在此多呆了。

郭业并不恼怒,继续悠哉游哉地缓缓将剩下两个讲了出来:“第二,即日起,你们张家必须将关门歇业的油盐米铺重新开张,而且不得趁乱哄抬高油盐米价。第三,此次本官因为你们的捣乱,而从别处征调和借来米盐以应付时局。所以,这段时间本官拆借来的米盐都要你们张家替我府衙买单。”

果然!

张元智心中早已隐约猜出了郭业的这三个条件,现在听来,果真与他暗暗揣测的并无出入。

这三个条件勉强说得过去,对于张家而言,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儿,那都不叫事儿。

随即,他做最后确认道:“郭刺史,你这三个条件就这么简单?”

郭业莞尔一笑,反道:“不然二老爷还以为有多复杂?难道你会觉得本官会趁人之危,狮子大开口?”

呸!

张元智听罢暗暗鄙视了一下,心中啐道,你个狗日的现在不就用我儿来要挟老子吗?这不是趁人之危是什么?

其实张元智心中怨念滔天,郭业何尝又不是郁闷至极?

他恨不得想借着张承宗再得寸进尺一番,多提他十个八个条件逼张元智就范来着。

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因为他很清楚张承宗在张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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