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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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 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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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右手,一把捏住杨婉慧的尖尖下巴,稍稍用力将其抬起,让她与自己能够双眼对视。

继续说道:“嫂夫人,一千两银子不少了。甭说汝州这种地方了,就说帝都长安吧,去个青楼喝次花酒,也顶多二三十两银子即可。如果要姑娘陪夜,嘿嘿,不也才百八十两银子吗?难道嫂夫人还嫌少不成?”

“混蛋!你将我比作那些个下贱的青楼女子?”

杨婉慧被气懵了,说话明显有点混乱。

郭业又抓住这个语病,笑道:“哪里?如果将嫂夫人比作青楼女子,郭某怎么可能给你一千两银子,让你陪睡一晚呢?”

“什么,你,你,混账,你……”

见着杨婉慧已经被气得够呛,吓得够哆嗦,郭业心中那口恶气也顿时冰消瓦解。

心中恨恨道,妈的,看你下次还敢恶心老子否。

不过还是没打算过就这么放过杨婉慧,而是放声大笑道:“哈哈,怎么样?嫂夫人,你就从了郭某吧~~”

“你……”

……

……

“娘亲,你和坏叔叔在干嘛呢?”

突然,月儿抱着一个蹴球出现在了门口,一副不知所以然的神情望着房中两人。

“放开我,畜生!”

杨婉慧趁着郭业转头分神之机,挣脱了郭业的束缚,急急跑出了房间,一把将月儿抱了起来,逃之夭夭。

被杨婉慧抱起来的月儿,不知道娘亲为何急匆匆离开,不过还是俏皮地冲郭业吐了吐舌头,叫道:

“坏叔叔,刚才门口府兵哥哥来报,说府外有一个刀疤叔叔来找你。”

“坏叔叔,不要脸,欺负小孩,又欺负我娘亲……”

很快,母女二人消逝在了郭业的视线之中。

……

……

郭业听着月儿天真十足的话,不由一阵头大,奶奶的,月儿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儿?

看来,哥们在小孩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啊!

不过,他更好奇的是月儿的通知,府外有个刀疤叔叔找我?

莫非是黄河帮的刀疤刘?

是哈,古三,刀疤刘等人,自从北门一战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走着,看看到底是不是刀疤刘来找。

第382章青山处处埋忠骨

出了卧房,郭业在赵府后花园处溜达了一圈,还是没有见到贞娘本人。

兴许,又是杨婉慧那娘们捣的鬼。

罢了,郭业杵在花园中呢喃两句:“贞娘亦非我的禁脔,如果她真要回到姐姐身边,我更加不能阻拦,免得让人小觑,显得小家子气。”

说归说,嘴上说得这么大气。实则,郭业心里还挺不是滋味,有股淡淡的酸楚弥漫在心中,泛起涩涩的味道。

也许汝州一别,自己与贞娘再也没有相见的那一天。

想来,颇有些失望,意兴阑珊地走出了后花园,朝着赵府大门外慢腾腾地走去。

过了一会儿,郭业来到赵府大门口。

大门台阶之下正蹲着一个汉子,抓耳挠腮不时唉声叹着气,显得分外焦躁不安。

那汉子察觉郭业的到来,站起身抬起头来望向大门处,郭业这才看清了来人的相貌。

可不就是黄河帮的四当家,古三身边的刀疤刘吗?

郭业奇怪,自己跟古三以及黄河帮的交情,远不及赵飞轩与他们的交情,怎么刀疤刘突然会寻找自己呢?

不过奇怪归奇怪,他还是走出大门下来台阶,拱手问道:“刘四当家,不知你找我有何事?”

刀疤刘一见郭业下来,也是神情颇为激动,脸上那条蜈蚣状的刀疤也随着神情而抖动,义愤填膺地喊道:“郭御史,你可算出来了。俺是来找你伸冤,讨份公道来的。”

嗯?

黄河帮乃是江湖匪帮,竟然找我伸冤,讨公道?

郭业听着刀疤刘这番说,更加奇怪了,即便受了什么冤屈,即便要讨公道,刀疤刘大可去找赵飞轩啊,毕竟自己与黄河帮交情不深。

但毕竟黄河帮攻打北门有功,郭业还是客套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别急,你慢慢说,本官能做到的,自会帮你们作主。”

突然,他发现刀疤刘今天竟然是形单影只一人前来,平日他都是紧随大当家古三左右出现的。

又补充问了一句:“咦,你们古大当家呢?怎得不见他与你一道前来?”

刀疤刘听着郭业提起古三,堂堂七尺大汉竟然小声啜泣抽噎起来,随后又狠狠一擦眼角的泪水,哽咽道:“郭御史,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拔腿就往北门方向走去。

郭业已经被刀疤刘搞懵了,到底是唱得哪一出啊?

刀疤刘我行我素,走得疾步如飞,郭业只得耐着奇怪,紧紧跟着他的背影冲北门方向小跑而去。

走了几条大街,刀疤刘依旧一言不发就在前边带路,很快,就到了北门。

到了北门后,依旧不见他停住脚步,而是继续出了北门,朝着北门外的一处山坳奔去。

出北门的刹那间,郭业还有些迟疑是否要跟继续前行,但是刀疤刘今天的表现太过奇奇怪怪了。

在他印象中,平日里的刀疤刘是嗓门大,说话都带着雷声的一个人,今天却能忍住一言不发,只管前头带路。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觉得这背后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于是乎,继续跟着刀疤刘出了北门,约莫走了五里路,进了一处山坳。

进了山坳再行半里路,刀疤刘总算停住了脚步。

郭业仔细一看到达地方的环境,这是山坳中的一处斜坡,四周草木丛生,灌木林立,挂着一层皑皑白雪。

漫天雪花,依旧飘落着……

在斜坡之上,刀疤刘正对着的地方,是一处破烂的山神庙,看这烂墙破瓦,显然早已荒废多时。

刀疤刘停住脚步后,冲着十几步之外的山神庙嚷嚷喊道:“弟兄们,郭御史来了,统统都给老子出来吧!”

噌噌噌~~

很快,破烂的山神庙中涌出来一群衣衫褴褛,邋里邋遢脏兮兮的汉子,约莫有一百来号人。

有几个汉子蓬头垢面,但面容郭业依稀貌似还记得,想来都是黄河帮的帮众。

这百来号人出来之后,并未冲上前来,而是不约而同,同时做了一个同样的动作……

噗通噗通~~

双膝着地,落在铺满积雪的地上,齐齐朝着郭业跪了下来,齐声喊道:

“郭御史,求您给我们讨个公道吧!”

什么情况?

郭业被这百来号人的阵势给吓到了,好端端冲自己一齐跪下,声称讨要公道。

而且喊声之中带着无奈与心酸,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他不知所以然,只得将目光转向刀疤刘。

谁知刀疤刘也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啜泣哽咽嚷嚷道:“郭御史,俺知道你是个好官,求你发发慈悲,替我们黄河帮作主,替我们古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还有死去的近千弟兄讨回一个公道吧?”

郭业急急上前将刀疤刘生拉硬拽了起来,惊呼道:“你是说,黄河帮北门一战,死了近千人,就剩这百来号人了?”

“呜呜……都死了,都死了,死得就剩这些人了……”

刀疤刘被郭业扶起,悲呛地哭诉着。

都死了?北门一战,黄河帮损失如此惨重?

郭业心里发寒,一千余人对阵一千戴明德私兵,一面攻,一面守。黄河帮几乎付出了全帮毁灭的代价,可以想想当时攻夺北门一战该有多么惨烈。

他扫视了跪在地上的一百来号人,突然没有发现古三等人的踪影,急急问着扶起的刀疤刘:“莫非古大当家,还有其他两位当家也……”

“唉……”

刀疤刘停止了抽泣,哀哀一叹近乎心如死灰,摇头说道:“都没了,郭御史,请跟我来……”

说完,挣脱了郭业的搀扶,绕到了山神庙的后面。

郭业冲着那百来号人叫道:“弟兄们,你们先起来,先起来……”

喊完话,他追着刀疤刘的脚步,也去了山神庙后面。

一绕到山神庙后头,郭业顿时被眼前的一幕给怔道了,久久说出一句话来。

嗓子眼儿处,好像堵着什么东西,愣是有些压抑和难受。

山神庙后面,是一块平地。

这块平地本该也是草木丛深之地,此时却一根杂草也见到,更别提灌木了。

而且,下了一天的小雪,却不见平地上积起雪堆,像是一有雪堆就被人即时清理干净了一般。

但是,

就是这块没有草木,没有积雪的平地之上,竟然立起了几百上千个坟包,大小不一,有的用乱石堆起,有的用泥土堆砌,个个坟包上插着一块木牌,权当了墓碑。

远远看去,就是一座坟场,更像是一个乱葬岗,透着渗人的气息。

郭业冲着刀疤刘的背影讶异喊道:“这,这是黄河帮死难弟兄的埋骨处?”

刀疤刘点点头默不作声,继续朝着最靠前的三个坟头走去,轻轻地擦拭着一个木牌上的雪花,说道:“这里埋着我们古大当家……”

接着又走到第二个,同样的动作擦抹着木牌,说道:“这是老二的……”

走到第三个,又是一番同样的动作,叹道:“这是老三的……”

“死了,都死了,黄河帮,完了!!!”

最后两个字,刀疤刘仰天而叹,充满了悲绝。

郭业随着刀疤刘的指引,走到古三的坟头,默默地鞠了一躬。

冲着古三的木牌鞠躬之后,郭业又冲着近千个坟头,弯腰齐齐鞠了一躬。

虽然死得都是江湖草莽,但是他们却是为了夺取北门而死,郭业觉得,他们当得起自己的一鞠躬。

刀疤刘看着郭业冲古三的坟头鞠躬,看着郭业冲黄河帮死难弟兄鞠躬,哭得更是哇哇落泪,带着哭腔嚷嚷道:

“大当家,老二,老三,弟兄们,你们瞧见没,郭御史给你们鞠躬了,他没有瞧不起咱们,呜呜,呜呜……”

郭业走到刀疤刘跟前,见他蹲在地上哇哇啼哭,七尺大汉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惨不忍睹。

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四当家,大当家和弟兄们都是英雄豪杰,死得壮烈,郭某怎会瞧不起他们?”

言罢,又冲着这近千坟头的四周环顾了一眼,叹道:“青山处处埋忠骨,黄河帮的弟兄,当得起郭业一拜!”

叹罢之后,他收拾了心情,重新审视着刀疤刘,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四当家,黄河帮到底受了什么冤屈?你们到底需要本官给你们讨要什么公道?”

刀疤刘闻言,再次止住了抽噎,轻扯衣袖擦拭了眼泪儿,炯炯地望着郭业。

郭业见刀疤刘光看不说话,不由催促道:“四当家,你尽管直言,凡我郭业能做到的,我绝对不会推辞!”

第383章擦屁股

听着郭业信誓旦旦的保证,刀疤刘狰狞的面孔上陡然一阵扭曲地抽搐,眼神怨毒地看着汝州城方向,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

“赵飞轩!!!”

郭业早已习惯了刀疤刘凶狠的一面,但是听他念出赵飞轩的名字之时,却更加地茫然不解了。

古三与黄河帮不是对赵飞轩一直推崇备加的吗?他清楚的记得,当日刀疤刘还当着郭业的面,盛赞赵飞轩乃是大大的好官来着。

不然当初他们也不会答应赵飞轩,协助他杀官盗银,救济灾民了。

怎么北门一战之后,刀疤刘却对赵飞轩怨恨若斯了呢?

当即,他不解问道:“莫非你刚才提及的伸冤,讨回公道,跟赵飞轩有关?这跟赵飞轩赵刺史有何关系?”

“呵呵~~”

刀疤刘一声冷笑,语气森寒地说道:“关系大了去啦,郭御史,且听我慢慢道来……”

言罢,刀疤刘仰头闭目,表情有些痛苦地回忆道:“当日北门一战之后,我们黄河帮损失惨重,千余人出动,生还者竟然仅剩百来人。而且二当家,三当家虽战死北门城楼,但我们大当家却还幸存,身负重伤苟延残喘到了战斗结束。”

郭业听罢,心道,当时古三还未死,仅是身负重伤?

继而插嘴问道:“那既然古大当家幸存到最后,怎么最后还……”

说着,指了指古三的坟头,眼神中透着询问,看向刀疤刘,为何古三最后还是没有活下来。

刀疤刘显然领会了郭业的眼神,回道:“没错,大当家并非战死,也非受重伤不治身亡。而是,而是被赵飞轩活活气死!!!”

什么玩意?

刀疤刘这话可是奇峰突起,郭业不由猜度,赵飞轩不是和古三一直都相互敬重吗?

古三盛赞赵飞轩乃是好官,而赵飞轩褒扬古三乃是英雄豪杰,是条汉子。

怎么仅仅北门一战结束后,古三会被赵飞轩活活气死?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啪~~

刀疤刘冷不丁抽了自己一嘴巴子,自责道:“都怪我们当初瞎了眼,错信了赵飞轩,这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朝廷当官的就是信不过,这天底下的读书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都他妈是混账王八蛋,假惺惺伪君子!”

骂了一通之后,刀疤刘突然发现有些口没遮拦,又急急向郭业澄清道:“郭御史,我没说您,您是个好官,我骂得是赵飞轩那个伪君子!”

郭业瘪瘪嘴,心道,老子也不是读书人,爱骂就骂吧,骂死一个少一个。

旋即故作大方地摆摆手说道:“没事,本官理解你的心情。跟我说说,赵飞轩怎么就伪君子了,他到底是怎么把古大当家气死的?”

郭业如此大气,刀疤刘自然心存感激。

继而感激地冲郭业点点头,说道:“当日北门一战结束后,我们百来号弟兄抬着大当家来到这山神庙落脚。然后大当家派人进汝州城,请来赵飞轩来山神庙中一聚。过了约莫两个时辰,赵飞轩姗姗来迟,见着我们黄河帮损失惨重,大当家又如此伤重,仅仅免慰了几句,就说汝州城中还有要事想忙,必须赶回城中处理。”

“赵飞轩刚想走,就被大当家叫住了。大当家跟他说道,如今黄河帮近乎遭到灭帮的损失,回到九曲滩水寨势必会让其他帮派势力吞并剿灭。所以大当家央求赵飞轩,可否安排咱们这百来号的弟兄入安州折冲都尉府,吃皇粮拿饷银,再也不用在江湖上厮混,过刀头舔血的日子。也算是为黄河帮幸存的弟兄找上一口安乐饭吃。”

郭业听着暗自点头,古三想得倒是周全,黄河帮当初号称关中一带的头号匪帮,自然仇家势力众多。

如今北门一战折损近千人,黄河帮元气大伤,实力肯定一落千丈,迟早被仇家帮派吞并剿灭。

江湖,本来玩得就是弱肉强食,大鱼吃小鱼的游戏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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