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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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朝鲜-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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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电中接到撤退的命令时,才猛然发现后面的步兵早就走得无影无踪了,这时才慌忙掉头逃窜。

志愿军们哪里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很快就组织起了十几个爆破小组跳出战壕朝那些想要逃跑的坦克追去。爆破小组一般由三人组成,第一爆破手拿反坦克手雷或是爆破筒,第二爆破手拿炸药包,第三爆破手拿冲锋枪掩护,并负责射杀坦克被炸毁后从里面爬出来的坦克乘员。

这样的的安排本来也是十分合理,但是战士们打坦克的经验太少了,根本就不知道避开坦克上机枪手的盲点,随着一阵密集的机枪声,一队队冲上去的爆破小组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但是战士们没有退缩,也没有停止攻击,第一爆破手倒下了就第二爆破手上,第二爆破手倒下了第三爆破手就捡起炸药包接着上,一队爆破小组全倒下了另一队小组又跟着往上冲。

也有的爆破小组依靠着弹坑的掩护成功地靠近了敌人坦克,接着举起手中的反坦克手榴弹就朝敌人坦克丢去。但是反坦克手榴弹比普通手榴弹足足重了一斤多,没有经过投弹训练的战士们根本就砸不中那些在移动中的坦克,好几枚反坦克手榴弹甩出去了都在坦克的附近爆炸,坦克却一点损伤都没有,只看得战士们砸着拳头直骂娘。

坦克上的机枪疯狂地朝冲向他们的志愿军开火,特别是那潘兴坦克,它在转动底盘调头时,炮塔依旧可以瞄准志愿军战士,紧接着只听轰的一声。我看到了战士们被炸起时手脚的挥舞,还看到了被炸裂的躯体窜上半空又重重的落下

“嗖”的一声一枚火箭弹带着一条长长的尾巴轰的一声击中了一辆潘兴坦克,正当我也为这一弹的精准叫好时,却见那辆潘兴坦克闯过烟雾像没事一样地缓缓朝前开,那依旧轰响的马达似乎在向志愿军们证明那苏式四0火箭筒根本就无法对它构成威胁,装在它侧面的机枪哒哒哒地在周围打出了一片片土屑,似乎在告诉我们,它可以轻易地撕碎一切启图靠近它的生物。

就在那辆潘兴坦克要顺利地闯出我军的阵地时,我在瞄准镜里发现了他前方有一个东西在蠕动。那是一个人,他的一条腿已经被炸得不知道飞向何处,肚子也开了,肠子在他的身后远远地拖着,就像是一条累赘的带子。也许是血已经流尽,我没有看到殷红的血。

在瞄准镜中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那张因为痛苦而变形的脸,我一直以为自己不认识他,因为他全身的泥水和鲜血我不敢确定他是美军还是志愿军,但是当我看到他腰间的那根竹笛时,我震惊了,我怎么也无法把这张脸,与刚才把枪递给我的小战士那张笑得那么灿烂的脸联系在一起。

我可以断定他活不过五分钟,看着他一点一点艰难地朝前爬去,每动一下都有痉挛地抖动,那么的艰难与痛苦。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知道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辆越来越近的潘兴坦克,接着我看到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翻了一个身,从他那片血肉模糊的肠子堆里翻出了两枚反坦克手榴弹

“轰”的一声巨响,那辆潘兴坦克的履带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怪叫,再往前开了一段,最后终于低下了它高傲的头。这辆潘兴坦克被炸毁的位置,正好就是我军驻守的两座高地之间只有二十几米宽的出口,这里本来就停着四、五辆被炸毁的坦克,这下再被这辆重量级的潘兴一堵,立时就成了一条绝路,后方残存的八辆坦克只好无可奈何地停了下来。

“杀!”

“为徐泽明同志报仇”

这时我才知道那名随身带着竹笛的小战士叫徐泽明,这名小战士用他最后一点生命,挡住了敌人钢铁部队撤退的道路,激起了战士们心中的勇气和愤怒。战士们不管是有炸药还是没炸药的,甚至有些只端着步枪也跳出战壕朝敌人的坦克群冲去。

随着几声轰响,很快就有几辆坦克被炸成了一团火球,吓得其它坦克里的机枪手再也不敢开枪反抗,但也不敢开舱出来投降,他们担心一出来就会被愤怒的战士们打成筛子。僵持了好一会儿,直到战士们在他们的机枪面前挥舞着炸药包和手榴弹的时候,他们才打开了坦克的顶盖,缓缓地伸出了一面白旗。

第五卷第五次战役第十章急救包

第十章急救包

第十章急救包

马达的轰鸣声消失在空气中。炮声也终于停了下来,只有几声枪声似乎还不甘寂寞地在战场周围零星地响着。战场上到处都是被炸毁的美军坦克,那熊熊燃烧的烈火让整个狭谷都充满了呛人的油烟味。

这些炸毁的坦克里还包括那几辆被志愿军缴获的坦克。

美国佬绝不会把自己的坦克留给志愿军,再加上志愿军们也不会开坦克,所以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坦克被随后飞来的飞机一辆接着一辆炸毁。那其中可是有两辆潘兴重坦克啊!真是让我肉痛不已。不过志愿军战士们似乎对此已经习惯了,这不是第一次缴获敌人的坦克,但每次的结局都是一样。

早知道就应该带上一些会开坦克的人上来,我这心里想着,不过就算有人会开坦克好像也没用,志愿军、人民军现在也有装备坦克,但是在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这些坦克基本上都不敢出来活动。坦克虽可以说是陆战之王,但飞机却是坦克的杀手。对飞机而言,那些地上行动缓慢的坦克就像是一只只等着被炸的乌龟。

所以志愿军与人民军的坦克大多只是起着提供远程炮火的作用,换句话说,就是把坦克当作可以移动的大炮用了。优点就是不用马啊、骡啊什么的在前头拉着,还有帮炮兵部队运一些弹药;缺点就是射程、火力就跟一架八二炮差不多

“报告!”这时虎子和赵永新两位连长跑到我面前报告道:“报告崔副营长,战斗已经结束,敌人十七辆坦克,除了三辆逃走外,其余的全部被我军炸毁!”

“伤亡情况呢?”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一连伤亡三十五人!”

“二连伤亡四十七人!”

听到赵永新与虎子两人的报告我不由皱了皱眉头,只是我们这两个连队的伤亡就将近一百人。那么可想而知全团的伤亡有多大了。

“崔副营长”这时赵永新不由为难地说道:“咱们连的反坦克手榴弹都快用完了,这敌人如果再上来,那可就”

“再上来就用炸药包、爆破筒炸呗!”虎子不以为然地接嘴道:“俺连队的反坦克手榴弹也用完了。怕啥?又不是没这么打过?上回打那个什么英国什么家坦克营的,咱们一颗反坦克手榴弹都没有,还不是把他们给炸得稀里哗啦的!”

我不由苦笑一声,虎子说的倒轻松,上回那可是在晚上,这大白天的抱着炸药包、爆破筒去炸坦克一个连队能炸掉一、两辆就算不错了。

所以说这反坦克手榴弹还是很有必要的,问题就是志愿军战士们用得不熟。不过现在我却不怎么把这个放在心上。

“放心吧!”我看了看开阔地上横七竖八的坦克残骸,再看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说道:“美国佬不会进攻了,他们很快就要撤退了!”

“啥?他们要撤退了?”闻言赵永新不由奇道:“他们还有十几辆坦克不是?这人也才只有死了百来个,至少还有一千多人吧!咋这样就会撤退了?”

“他们的任务是营救格罗斯特营,不是跟咱们打仗!”我双手努力在地上撑了撑,让坐得发麻屁股舒服了点,喘了口气说道:“要想救出格罗斯特营最重要的就是速度,但是经过刚才那一仗的惨败,他们已经失去了机会。看看那些被炸毁的坦克吧,有那些玩意挡着道,美国佬想要快速攻下咱们已经不可能了,如果他们再不撤退啊,等咱们大部队上来往他们屁股后面一插,就别说救人了,他们自己的小命都难保喽!”

“唔!”闻言赵永新才恍然大悟地说道:“这么说来,美国佬该会在天黑前就撤退了”

“那,那咱们还等啥?”虎子不由急道:“准备下去追啊!追在他们后面再狠狠地**一下!”

“拿什么追啊?”我不由气苦地说道:“咱们连反坦克手榴弹都没有,还追啥?”

“就是!”赵永新也同意地点了点头道:“你没看到人家那大坦克可以一边开着一边打*吗?就不说咱们两条腿追不上敌人的汽车坦克吧,咱们在后面跟着。它正好一路炸得欢哩!”

“那,那那总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跑了吧!”虎子还是有点不甘心。

“算了吧!”我劝说道:“咱们的任务是阻击敌人的援军,这要是去追敌人了,如果有另一支敌人插进去救走了英国佬咋办?那可是要犯错误滴!”

“唔!也是!也是!”虎子这才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了。

见此我不由苦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让虎子当这个连长的,就一根筋的只知道去追敌人、杀敌人,还好只是个连长,这如果是个团长、师长的话,那整支部队都要毁在他手上了。

一直都在忙着打仗,这时才有时间检查下伤势,我缓缓伸出手来解开棉衣的扣子,发现里头的褂子已经是血迹斑斑了。我心里明白这只是些皮外伤,照想该是扑向敌人坦克时让什么东西给刮破皮了吧!如果是子弹或是弹片打的,那血还不把整件衣服都染红了才怪。

虽说我不慌,但我这样子却吓得赵永新与虎子两人慌了手脚。

“卫生员!卫生员!”虎子扯起了他的大嗓门朝后就喊:“他**的给俺快点,跑步前进!”

赵永新则动手帮我解开褂子,等卫生员跑了过来解开一看,大家都不由松了口气,的确是像我想的那样刮破了一点皮,只不过身上早已被撞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崔副营长,没啥大碍!”卫生员再检查了一会儿就松了口气:“就是撞着了。俺给你上点伤药,两、三天就能好!”

说着就熟练地从背上解下一个急救包,从里头扯出了些棉花和药水

看着那个上面印有一个“十”字的急救包我不由一愣,刚忙制止住了卫生员正要往我身上涂的药水:“同志,这些急救包以前可没见过啊!”

“报告崔营长!”那名小战士不由愣了下,很快就回答道:“这些全是祖国人民支援咱们志愿军的,是这次咱们入朝时带上的。”

“唔!你知道这些药棉,还有这些急救包是哪个厂生产的吗?”我继续问着。

“你管他是哪个地方生产滴?”虎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涂点药水又不痛又不痒的”

赵永新也不由疑惑地望着我,不知道我问这些做什么。

我不理他们,还是一本正经地看着那名小战士。

“这个俺也不怎么清楚!”那名小战士愣愣地摸了摸脑袋:“好像是,听说是武汉什么厂的”

“武汉福化药棉厂?”闻言我不由浑身一震,拳头也不由紧紧地握了起来。

“对对就是这个名,崔副营长你是咋知道的?”那名小战士高兴得一个劲地点着头,接着一看到我这那副模样不由吓住了,紧张地小声问道:“崔副营长,俺,俺没犯错误吧!”

“没有!”我摇了摇头:“不过再用这些急救包就犯错误了!千万不要再给伤员用这些急救包,明白了吗?”

“是!”那名小战士虽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挺了个身。

“咋了?”赵永新似乎也看出了什么不对,不由疑惑地朝我望来。

“快,扶俺去见褚团长!”

“是!”赵永新与虎子两人应了声,就一左一右地扶着我朝团部走去。

我之所以会知道那个什么武汉福化药棉厂,那就是因为在历史上,这个承制志愿军急救包的厂家,其厂长李寅廷从国家领取了一万斤的棉花后,竟然将其全部换成了废棉。这些废棉大多是从垃圾堆里捡的,甚至有些还是医院使用过的。就这样12万只没有经过消毒,带有化脓菌,破伤风菌。坏疽菌的急救包就被送到前线,结果直接导致了大批志愿军战士的非战斗伤亡。

“报告团长!”走了一段路,问了好几个战士后终于找到了团部。

褚团长见到了我们不由一愣,张口就骂道:“搞什么名堂,你们副营长、连长统统都跑到后方来了,这仗还要不要打了?”

闻言我不由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让两个连长护送着我来了,还真是有点失策,不过这时也不管那么多,忍着疼敬了个礼道:“报告褚团长,出事了,咱们用的急救包有毒!”

“啥?”闻言褚团长不由一愣,原本专心看着地图的陈耶也不由抬起头来,赵永新跟虎子听着这话更是像看怪物一样望着我。

“说清楚些!”褚团长皱了皱眉头神色凝重地问道:“是咋回事?你是怎么知道急救包有毒的?”

“这个”被褚团长这么一问倒是把我给问住了,我这一路只想着把急救包有毒的事向上级报告,却没有想到该怎么解释。

“是敌人投的毒吗?”陈耶也不由疑惑地问道:“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咱们急救包里投毒,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喽!崔副营长你是不是搞错了?”

“那倒不是!”我挺身回答道:“是资本家,他们为了赚钱,就用破的、脏的棉花把好的棉花换了,咱们现在用的棉花都是有病菌的哩!这伤口要是感染了,轻伤给弄成重伤,重伤的说不准就牺牲了!”

“还真有这事?”褚团长听着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些狗日的资本家!”虎子似乎马上就信了,立时就咬着牙骂道:“咱们在这跟敌人拼命。他们就在后面捅刀子!”

“团长、政委”赵永新皱着眉头说道:“这要是把全军的急救包都给撤了,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啊!咱们的战士就全都没药医了!”

“没错!”陈耶政委也点头说道:“但是如果急救包真有毒的话那也不是小事,几天的仗打下来伤员也不少了,这事要是真的,咱们就绝不能让战士继续受到资本家的迫害!咱们要把这个问题上升到阶级斗争的高度来看,绝不能让那些丧心病狂的资本家的诡计得逞!要坚决跟这些阻碍新中国发展的资本家斗争到底!”

顿了顿,陈耶政委又接着问道:“崔副营长,你提供的这个情报很重要,但是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情报的呢?”

“这个”我不由尴尬地抓了抓头,脑袋乱想了一阵,接着张口就胡说道:“俺就是以前在那叫武汉福化药棉厂里当过工人。有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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