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美人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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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美人顾-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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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急。想必她现在没有空见你……”顾翩然意有所指地说,见她眼带迷茫,不解其意,也不打算解释,只微微一笑,以指为梳,穿过骆怀溪熨烫而卷起的发梢,因那不如之前滑腻的触感而蹙起了眉,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宴会的东西好吃吗?”
  “唔,一般般啦……”骆怀溪回忆了一下席上吃到的芒果布丁以及栗子蛋糕,还有那个因为于洋的搭讪只消灭了一半的巧克力甜甜圈,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突然有点怀念顾翩然的厨艺来了。
  “那么,于洋找你聊了些什么?”手指拂过她光滑的下巴,见她像猫儿一样惬意地眯起了眼,顾翩然心中一动,嘴上却淡淡地问道.
  骆怀溪显然意识不到她问这话的用意,不假思索地答道:“也没有什么,就是问我怎么会来参加这个宴会的。”
  “哦?那么你怎么会来参加的呢?我记得,没有请柬可是进不来的……”顾翩然顺势问道,声音愈发轻柔。
  骆怀溪果然毫无防备,立刻得意地回答:“这有什么?是茜茜小姐带我……进……来的……”
  如果说刚才被顾翩然的手指逗弄着的小家伙像一只晒着太阳,慵懒地舒展四肢的猫咪,那现在的她就如同一只被骤然扔进浴盆里打回原形,瞬间石化的老鼠,在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之后一脸懊恼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的窘样让顾翩然差点绷不住笑出声来。
  “哦……我怎么不知道,你和茜茜已经熟悉到了能带你来参加宴会的地步了?”揪了揪她发顶的小髻,顾翩然脸色转冷,眼中的笑意却不曾隐去。
  “唔……”骆怀溪苦着脸,想要搪塞过去,却在顾翩然不容闪躲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吞吞吐吐地开口:“就是那天……她来找我嘛……然后,聊着聊着,就说起要参加个宴会,问我有没有兴趣……”避重就轻地回答,却只字不提与茜茜谈话的内容。
  顾翩然也不逼她,捏捏她的耳垂,轻飘飘地开口:“她是不是告诉你,同我的关系非比寻常?”
  骆怀溪不回话,闷闷地点点头:虽然她没有这么说,只是拣了她与顾翩然做同学时的一些趣事说给自己听,但字里行间都是与顾翩然的熟稔亲昵,似是有意炫耀她们之间点点滴滴的回忆——那是一段自己不曾参与的过去,在顾翩然最美好的岁月里。
  她是要告诉自己,是她茜茜,陪伴顾翩然度过了一个个春夏秋冬,见证了她的成熟与蜕变。
  明知她的用意,却还是一脚踏进了构筑的陷进里。
  自己是如此地嫉妒,却只能沉默。
  自己拥有的十年朝夕相处,在师生名义的禁锢下,是多么苍白无力。
  那些偷偷地欢喜,卑微到骨子里的情意,就连宣之于口的勇气都没有。
  她如何能比得上。
  因为想要靠近,所以同意了茜茜的建议,来到这个不属于自己地方,亲身感受自己与她的距离。
  不得不承认,那是一道难以跨越的沟渠。
  少女纤细而敏感的心,蒙上了阴霾。
  “溪,那天晚上,我听见了。”察觉到骆怀溪陡然低落的情绪,顾翩然突然之间转变了话题,让她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
  “哈?什么?”在顾翩然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她想起了高三饯别会的晚上在半醉半醒之间自己冲动出口的表白——或许连表白都算不上。
  刚才,顾翩然是说,她全听到了么?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思了?
  想到这一点,骆怀溪的脸像是熟透的红苹果一样,头低得就要埋进胸口。
  “怎么不说话,嗯?”挑起她的下巴,顾翩然定定地望进她水漾的眸子中,认真地问:“如果我说,我的心里早就住进了一个人。“在骆怀溪瞬间黯淡下眸子,她笑笑,接着说道,“她的名字,叫骆怀溪。”
  “咦?”骤然瞪大的双眼倒映出顾翩然温柔似水的笑容,让她顿时有一种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犹自不敢相信,“你、你说什么?”
  是她出现幻听了么?
  否则怎么会听到顾老师说喜欢她?
  “笨蛋。”顾翩然被她不可置信的呆样逗乐了,捧起她的脸颊,啄了一下她的唇,“这样,你明白了么?”
  那柔软的唇一触即走,让她立时生出无穷的失落来。
  骆怀溪有些扭捏地移开眼,声如蚊蚋:“太、太快了,没感觉到……”
  “……”顾翩然少见地被噎了一下。
  等了一会不见她回答,骆怀溪紧张兮兮地回过头去看,却被猛然攫住了唇。
  顾翩然的唇就像她的人一样,带着一丝凉意,又有着不容置喙的霸道,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在她猝不及防地惊呼时,趁势启开了她的牙关。
  灵滑的舌像是君王巡视着自己的领地,扫遍她口中的每一个角落。
  “唔唔……”不知不觉中,顾翩然已经将她压倒在沙发上,一手在她腰际摩挲,一手覆上了她胸前,在她意乱情迷之际,单膝挤进了她的腿间。
  “等、等一下!”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惊回了一丝残存的理智,骆怀溪勉力抬起一只手抵在两人之间,偏头躲开了顾翩然让她欲罢不能的吻。
  “嗯?”声音少见的有些喑哑,脸颊浮着淡淡的绯色,凤眸微眯,竟是极致的性感,骆怀溪几乎要忘记自己制止她的初衷,而沉浸在美色的诱惑之中了。
  “你、你跟那个茜茜,究竟是什么关系?”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咬了咬唇,期期艾艾地问道,“她、她是你的初恋么?”
  “呵……”还以为她突然推开自己是为了什么,居然是这个原因,顾翩然轻笑一声,点了点骆怀溪的鼻尖,不答反问:“你跟于洋,是什么关系?”
  “于洋?我们只是同学而已。”骆怀溪皱了皱眉头,不满意顾翩然岔开问题,却还是乖乖地回答。
  “茜茜之于我,正如于洋之于你——同学,而已。”顺着蓬蓬裙大开的裙摆探入,轻轻抚摸着她光洁细腻的小腿,慢慢从腿肚移至膝盖,倏忽滑至大腿,在内侧的肌肤徘徊,当骆怀溪忍不住轻哼一声,并拢双腿后才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看向她,眸子里蕴着她看不懂的光芒:“溪,你是我的初恋,唯一的。”
  被她的眸光罩笼,骆怀溪面红耳赤,连脖颈都烫得惊人,心率快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我也是……”
  因为她糯糯的声音弯了眉眼,顾翩然心里突然就失了一切情谷欠的念头,只有汩汩冒出的暖意和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那是她无数次只能在梦中渴望的幸福感。
  在这一刻,她终于不再迷茫,不再迟疑。
  她爱眼前这个孩子,爱她清隽秀丽的眉眼,爱她时而灵慧时而迷糊的性格;爱她吃自己做的东西时眯起眼睛的神态,爱她有求于人时不自觉撒娇的尾音;爱她默默无声的凝视,爱她全心全意的信任……
  爱,从来就不需要理由。
  无论她有没有那些年的记忆,无论她是不是自己的徒弟。
  自己只知道,再也没有人能够如她一样满满地占据自己的心。
  轻轻地印上她薄樱似的唇,只是温柔地含着,通过两人贴合的一点传递她的心意。
  感受到她的怜惜,骆怀溪悄悄抬起眼帘,对上顾翩然含情脉脉的眼睛,两相凝望,似乎灵魂都在共鸣。
  有一瞬,她的脑海中似乎划过无数画面,一个又一个记忆碎片快速掠过,却抓不住分毫。
  当她凝神去想时,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顾翩然支起身子,沉声问道:“什么事?”眼神却不离骆怀溪,手指抚上她的嘴唇,在她娇羞的瞪视下,才浅笑着帮她理了理压得凌乱的衣裙。
  “二少爷请您下去主持宴会。”是守门的女仆。
  扬了扬眉,顾翩然拉起骆怀溪的手,打开了门,对着她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告诉他,我去请大姐,让他先替我开宴。”
  “是。”那女仆应了一声,快步下了楼。
  顾翩然嘴角轻勾,带着骆怀溪向廊边第一间休息室走去。
  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没等屋里传来回应便推门而入。
  只听一个微愠的女声斥道:“谁准你进来的……然然?小鬼?”
  “妈妈?”顾翩然身后显出一个粉色的身影,疑惑不解地看向靠坐在床头的女人。
  对方也蹙着眉头看过来,眼神却不自然地闪躲:“宝贝?你、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三分相似的脸上竟带着一模一样的红晕。
  顾家姐妹各自沉默着。
  黑裙与白衣相对比,电光火石间的对视,眼里均闪着意味深长的了然。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参加社团活动,做了一只簪子,心里美得冒泡了~~~
  推倒神马的,貌似近了……


☆、番外之简爱(壹)

  人的记忆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有时候怎么都想不起几秒前一闪而逝的某个念头,有时候却怎么都忘不了多年前一晃而过的某个回眸。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下了课;我又来到了只属于我的秘密花园——不久之前的一个意外惊喜——起因是我想找一个地方休息,遍寻不着;于是远离人群;漫步在学院宽阔的绿化群间,在经过一座小树林时;鬼使神差地,我拨开了层层密密的花丛,竟然发现这茂密的植被群后别有洞天。
  一块几十平方的空地;还有一座石桌陪两个石凳——地上的草生得茂盛;却没有被人踩过的痕迹。
  顺着拨开的缝隙钻了进去,我欣喜自己找到了一片未经染指的土地,可以让我独守安逸。我将这里当做我的私有领地,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花园。
  真可笑,那些只在儿时的幻想中出现的,对于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女孩来说遥不可及的花园梦,在我上了大学之后被实现。
  自从发现了这片秘密花园,每天中午我都会来这里休息一会,没有窃窃私语,没有指指点点,这里让我的心很宁静。
  然而有一天我的秘密花园里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一直到今天我都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场景——沐浴在暖金色光晕之中,她半敛着眸子迎着阳光,脖子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就像是误入人间的天使,猝不及防地击中了我的心门,永远烙印在我心头。
  我想,一直到生命的尽头,我都不会忘记这一刻触碰到灵魂的悸动。
  当我以一个并不优雅的姿势钻进花园的缝隙之中时,迎接我的是一声轻柔的嗤笑。这声音在万籁俱寂的四周显得如此突兀,更是将我吓得心惊胆颤。
  我很没有出息地尖叫一声,一下瘫坐在地上,惊恐地向声源望去。
  见是一个端坐在石凳上的年轻女子,平静下之后,不由心里一怒,正要出声指责对方,目光对上她的眼睛时却愣住了——那是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几乎要遮住一半瞳仁,但依旧能感受到从她眼中透出的带笑的眸光。
  仅仅是被注视着,我就有一种浑身无力的感觉,好像整个人都被她吸进了深邃的眸子中。我不知道她的视线有什么魔力,但我切切实实是被震住了——或者可以用被很多影视作品用烂的台词来概括我当时的感受——被电到了。
  尽管我很清楚自己的性别同她别无二致,在以前也难免有几分同性相斥的念头,然而我却真的是对这个陌生的甚至“抢占”我的秘密花园的女人有着说不清楚的好感——哪怕我还没来得及了解她的情况,没有看清她的全貌——仅仅是凭着那一双眼睛。
  但那一双眼睛就足够带给我前所未有的惊艳。
  如果不是因为双方同为女人,我几乎要以为自己对她一见钟情了。
  然而,事实正是如此,只是当时的我太过软弱,并没有正视这一点。
  “嗨,你还准备在地上坐多久?”我还在默默地观察着,她已经笑眯眯地开口了,只是说出的话却让我窘得恨不能立刻逃离。
  “我、我……”我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想要拍一拍背后的尘土,却突然发现她好整以暇的视线,手就这么尴尬地停止半当中——在她的面前,我实在不愿意有一丝一毫失礼的表现,却总是力有不逮。
  我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有诸多顾虑,按理说这只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动作,而她之于我也不过是个才刚认识连话都没有说几句的陌生人,为何她能如此牵动我的情绪?
  我没有时间去细想,因为她已经在我愣神的时候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我的身边,伸出手搭在我的额头。
  她的手掌十分温暖,与我想象中一样柔软,十指不沾阳春水,她的出身应该很好。我悄悄对比了一下自己干惯了粗活而生出一层薄茧的指腹,心底突然就逸出了一声叹息。
  她贴着我的额头,停顿了一会,歪着头看着我,状似疑惑,眼中却有一丝狡黠:“咦?不烫啊……但是怎么傻傻的呢?”
  知道她在调笑我,我也不生气,只是浅笑着看她——每当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时,都会用微笑代替。
  我记得有一个人曾说过:微笑是最好的武器。
  果然,看到我的笑,她不再调侃我,却也没有了刚才的亲近之意,从我额上收回了手。
  我轻轻舒了一口气:她不会知道我有多么紧张,心跳得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我们俩离得非常近,近得我能够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清爽却又带着一□惑,恰如其人。
  可能是我松气的声音太明显了,她注意到了这一点,嘴角的笑又明媚起来,双手负在身后,声音动人地犹如轻敲钢琴键:“哎,这里很隐秘,你是怎么发现的?”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口吻却似将这片空地划为了自己的所有物,骄傲又理所当然,我心里觉得好笑,又有些不服气:这里明明是我先发现的秘密花园,怎么能被你随随便便占去?
  不过……若是她愿意与我共享,也并不是不可以。
  念头一转,我微微勾了唇:“碰巧而已……你呢?”
  她也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得意,像是炫耀自己玩具的孩子:“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地盘!”
  你的地盘?真是大言不惭。
  见我一脸的不相信,她也不恼,只是托着下巴上下扫了我几眼,一边还不住地点头:“嗯,看在你长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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