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美人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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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美人顾-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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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见到他的高考志愿表,顾翩然本还不以为意,也不屑做什么手脚;得知他真的考进Y大后也只是一哂而过,不认为他们会有什么交集——现在看来,散伙饭时给的警告还不够。
  当初念在他好歹是自己的学生,就不计较他的越界了。
  但有些人,不吃一堑是不会长一智的。
  既然如此,老师就给他上一课,让他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顾翩然的眼中划过一道冷芒,视线扫过骆怀溪倔强地望着亭外的侧脸,眼底的墨意更是深不见底。
  “顾老师,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魏寅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人,粗神经的他见到了顾翩然,立刻跳起来,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虽然已经毕业,但顾翩然余威犹存,让魏寅条件反射地以为又回到了高中时代。
  顾翩然淡淡的点头。
  魏寅的个性憨直,她并不讨厌,但仅凭他是于洋的好兄弟这一条,顾翩然就不待见他,能回应已经是给面子了。
  “听说顾老师的《经济史》颇受欢迎,座无虚席,可惜我上午有事没赶得上,不能一领风采,实在是太遗憾了。”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上官璃留给无视周遭一切,一直傻愣愣望着她的迟煜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对着顾翩然微微欠身,彬彬有礼地说道。
  “你是……”顾翩然堪堪将视线从骆怀溪身上挪开,看向发话的女生——及肩的长发乌黑亮泽,皮肤白皙细腻,双眼清湛而明亮,嘴角含着一丝浅笑,隐隐透露出一种华而不骄,亲而不近的气度来,是个让人过目难忘的女生——不过,她似乎并没有见过。
  “我是上官璃,常听祖父谈起您,仰慕已久。”上官璃丝毫不介意顾翩然探究的眼神,主动介绍起自己来,看在其他人眼中却激起了不小的波澜——在座的几人里,除了骆怀溪和迟煜外,哪个不知道上官家在A市的地位?上官璃虽然为人低调平和,却也极少这么温声笑语地同人说话,就算对方是学校的老师也一样。
  这只能说明一点——这个顾老师的身份,不简单。
  想通这一茬,亭子里的人纷纷围拢过来寒暄,就连于洋也不得不起身上前,一脸僵硬地说道:“顾老师,见到您真意外。”
  顾翩然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清透的眸子毫无温度,没有一点要搭理的意思,只是把目光转向微笑着的上官璃,颔首道:“上官叔叔有心了,代我向他老人家问好。”
  又侧了脸对一直坏笑着盯着骆怀溪打量的茜茜轻声道:“茜茜,我们走吧。”
  白色的衣袂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轻弧,顾翩然走得潇洒,似乎一点也儿也没有注意到在她说“茜茜”时猝然回头看过来,却凝视着她与茜茜相携离开的身影暗自咬唇的骆怀溪。
  “阿溪,你怎么了?”离得她最近,自然也是最先发现她的不对劲,迟煜趁着其他人还沉浸在顾翩然带来的冲击中讨论不休之际,轻声问道。
  骆怀溪的脸色很苍白,眼眶微红,好像就要哭出来一样,让她心里猛地一揪:虽然认识这个室友的时间并不长,但不难看出对方外柔内刚的个性。究竟是什么事,什么人,能让她露出这般脆弱的表情?
  同样发现骆怀溪不妥的还有一直关注着她的于洋和一直关注着迟煜的上官璃,前者攥紧了拳头,想要上前却迟疑不决;后者则是好奇更多,只是投了几分关注,并不打算干涉。
  骆怀溪勉强扯了扯嘴角——如果这个动作可以称之为笑的话——对着一脸担心的迟煜微微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可能是中暑了吧。”
  刚才那个叫茜茜的女人离去前挑衅的眼神不住在脑海里徘徊,让她胸口发闷,但真正难过的,却是顾翩然冷淡的态度。
  从进亭到离去,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啬。
  为什么?
  是因为那个女人么?
  想到一种可能,骆怀溪心痛地连呼吸都要停止了——难道顾老师,喜欢她么?
  作者有话要说:让谁先捅破这层窗户纸呢?我在纠结……
  话说今天又去喝喜酒了,明后天还要去,三天流水宴有木有!!!要给表姐挡酒的有木有!!!过两天大姨妈要来看我的呀!!喝了酒会死的很惨的!!但是不喝又不行……谁来拯救我……Orz
  感觉再也不会爱了,555……
  我要不要虐虐小溪受找平衡捏?(被踹……


☆、弯的

  “你要不要先回寝室休息一下?”迟煜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有些担心地望着她,“下午的课我找人帮你签到。”当着学生会的骨干们毫不在意地说着,迟煜的表情十分自然;其他人虽然诧异,倒也没有开口——没看到连上官璃都点头默许了么?
  “唔;这样不好吧……”乖宝宝骆怀溪咬了咬下唇;意有所动却心有顾忌的样子,像是对着陷阱里的胡萝卜眼巴巴却不敢行动的小白兔;着实惹人怜爱。
  “有什么不好的,人不翘课枉少年!”迟煜一脸信誓旦旦地保证着,“不会有事的;放心啦!”
  听到她的话;又见她拍着平平如也的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亭子里的小滑头们会心一笑:别看他们这些领着社长部长头衔的人,又有几个是乖乖做学霸从来不逃课的呢?
  骆怀溪于是点点头,谢绝了迟煜想要搀扶她的手臂:“我没那么虚弱啦!”又对着一同起身的于洋微笑:“我想一个人走走。”
  看似温柔的笑容却带着几分疏离,于洋也只好报以一笑,眼睁睁看着她离去。
  时值午后第一堂课,骄阳最张狂的时刻,学生们不是在教室最后几排昏昏欲睡,就是窝在寝室里消磨时间。
  独自一人走在林荫小道上,骆怀溪有意无意地轻踢着路边的碎石,心里闷闷地难受。
  “溪。”一个低沉的女声如鬼魅般在耳边响起,把她唬了一跳。
  在她尖叫之前,一只凉滑柔软的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嘴,骆怀溪紧张地偏头望去,对上一汪幽深如墨的寒潭,好似漩涡般将她全副心神都吸了进去。
  “唔唔……”骆怀溪心里浮现刚才亭子里的一幕,不由挣扎了起来。
  “我放手,你乖乖地别动,嗯?”顾翩然轻声说道。
  含星的眸子眨了眨,算是答应了。
  捂在嘴上的手才拿开,骆怀溪便迫不及待地想往前跑去,不料腰间骤然被一只手扣住,将她定在原地。
  忿忿地抬眼去瞪那手臂的主人,却换来她一个轻笑:“出尔反尔可不是好习惯……”
  顾翩然清冷而曼妙的声线带着几分调笑,在见到骆怀溪泛红的眼眶时却愣住了,眼底的笑意不再,轻叹一声,不顾骆怀溪的反对,将她带进身后人迹罕至的小竹林里……
  另一边,两个纤丽修长的身影也正并肩向林子里走来。
  “溪,看着我。”将身高已经到她唇线的小家伙抵在一簇翠绿而粗壮的竹子前,顾翩然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挑起她的下颚,牢牢地锁住她的视线。
  脑袋被固定得死死的,骆怀溪眼神游移着,就是不肯看向她,一脸非暴力不合作的傲娇样,看得顾翩然一阵好笑,却绷紧了脸沉声问:“跟我赌气,嗯?”声音有种婉转的上扬,柔和而妩媚,却让她感到一丝心悸的危险,仿佛只要自己点点头就会收到难以想象的下场。
  犹豫地抿了抿嘴,骆怀溪还是乖乖地抬起纤长浓密的睫毛,对上顾翩然深邃的眼睛,三分气愤三分委屈,隐有浮光水影在眸间酝酿,看得她心里一阵荡漾,慢慢低下头,朝着薄樱色的唇瓣吻去。
  顾翩然的眸子好似含了两簇黑色的火焰,罩住她的魂魄让她动弹不得;又像是两朵幽静的墨莲,吸引她不由自主地堕入盘丝洞般的陷阱。
  脑海中她与那个火热女郎相携离去的画面散落成漫天花雨,重又幻化出一幅新的画卷——是她不断袭近的嫣唇。
  骆怀溪几乎是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内心悄然而生的雀跃和期待在她白嫩的脸上映出一片绯色——那似曾相识的轻柔触感却久候不至。
  蝶翼轻颤,她终于耐不住睁开了眼睛,却对上一双含笑的明眸,教她先是一羞,继而又升腾起一股恼意——这是在作弄她么?
  大脑一热,拽起她的手就咬了下去!
  “嘶——”没防备下,又或是顾翩然的有意纵容下,倒真是让她得了逞,狠狠地咬住了虎口处的嫩肉。
  轻哼一声,顾翩然微蹙了眉,却没有阻止骆怀溪泄愤的小动作,只是无奈地俯身凑近她耳边低语道:“嘘,有人来了……”
  发狠的小虎牙一顿,舌尖隐约尝到了一丝铁锈的味道,骆怀溪忙松了口,抬头去看被她使劲咬着却一声不吭的女人——欺霜赛雪的眸子里光华流转,满溢的温柔似要将她溺毙。
  像是被失了定身法一般,骆怀溪动不了一个指头,只能愣愣地看着她红唇开启,一张一合说出让自己羞惭而心疼不已的字句来:“仔细牙疼。”
  因着这句话,骆怀溪眼里酸酸的好像有什么要滚出来一样,她连忙低下头,将那莹白如玉却烙着紫红血痕的手轻轻拉到眼前,忍住铺天盖地涌来的悔意,伸出粉嫩的舌头,舔舐着那道齿痕。
  她心里带着近乎虔诚的怜爱与悔意,被“治疗”的对象却无暇去体会——顾翩然柔和的眸色在她一下又一下的轻舔中变得深不见底。
  “嗯……”一声酥、媚而磁性的轻吟让骆怀溪骤然红透了耳根,猛地停下动作看向顾翩然,却见她柳眉半挑,唇边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笑——显然这声音并不是出自她口中。
  骆怀溪为自己先前的想法惭愧地低下头:真是的,顾老师怎么会发出这么、这么……的声音!
  实在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骆怀溪绞尽脑汁之际又不禁想到顾翩然的耳语,原来真的是有人来了!
  ——那是不是能说明:刚才她并不是存心要戏弄自己?
  那是一个真心的,却被意外打断的——吻。
  想到这儿,心头泛起阵阵喜悦,又夹杂着对破坏了自己“好事”的人的不满,骆怀溪鼓着小脸,恨恨地瞪向发声的方向——如果视线能够杀人的话,那对方一定已经千疮百孔了。
  陡然间又是一声媚音,却让骆怀溪觉得有些熟悉,直到另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顿时让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小煜,你的声音真好听,我很喜欢。”
  这个声音,怎么那么像亭子里的漂亮学姐?一定是我搞错了!
  骆怀溪倏地看向顾翩然,却只得到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撇撇嘴,又侧耳去听,丝毫没有自己正在听壁脚的觉悟。
  “学、学姐,嗯……不、不要碰那里……”这娇软的女声,颇有些欲拒还迎的味道,让骆怀溪不敢置信——自己那个性格天然长相帅气的室友不可能这么有女人味!
  但这又分明是她的声音。
  骆怀溪咬住了下唇,不自觉地绞着手边的布料,有意无意地摩挲着手边的温热——沉浸在巨大震惊中的她并没有注意到那一片褶皱得不成原样的白色衣角,以及顾翩然隐忍的眼睛。
  “哪里?这里、这里,还是这里?”疑似学姐的女声带着恶劣的笑意,说出的话却让人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小煜的每一处都那么迷人,让学姐我爱不释手……”
  拜托学姐,顶着这样一张娴静文雅的脸说着这么猥、琐下、流的话真的好么?
  这种无耻程度简直比卿卿不遑多让!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骆怀溪嘴角有些抽搐,手上拽得更紧了。
  “讨、讨厌,快放手……会、会有人……”听声音不像反抗,更像邀请。
  阿煜你确定不是在催促学姐快动手么?
  骆怀溪满脸黑线地想着。
  顾翩然眉头紧皱,却依然没有制止骆怀溪无意识的动作,只是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平复心头的异样感。
  “啊咧,真的要我放手么?难道小煜你是直的么?”虽是问话,疑似学姐的声音却不带一点疑惑,随即如宣圣旨般定言,“没关系,就算是直的,我也会掰弯你。”
  声音一滞,暧昧的粉红泡泡却弥漫了整片竹林。
  之后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在整理衣服。
  “真霸道……”迟煜撒娇胜似抱怨的声音渐行渐远。
  “嗯哼,谁教我对你一见钟情呢……”剩下的话消散在风里,听不见了。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两人都走了,骆怀溪才大大松了一口气,手心也沁出些许手汗。
  心神松懈下来,好像意识到什么,她窘迫地看着顾翩然被自己捏皱的衣角,结结巴巴地提问,借以转移注意:“嗯……那个,什么是直的?为什么学姐说要掰弯小煜啊?”虽然是转移注意,但她却是真的心有好奇。褐色的瞳仁像是纯粹的水晶,一眨不眨地看着“无所不知”的顾老师,等待她的解答。
  “咳咳……”似是没料到骆怀溪会问这个,顾翩然轻咳一声,很快反应过来,面带微笑,一本正经地回答:“直的,代表一个人性格直接,刚烈,说话不加掩饰,行事不依不挠;弯的,指的是含蓄,婉转而善于隐藏自己,不轻易吐露心扉的性格。这两个词都是心理学的专业术语。上官这么说是为了让迟煜不再那么莽撞直接,而变得更温婉内敛一些。”
  “哦……原来是这样。”骆怀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顾翩然毫无破绽的表情彻底打消了她的疑虑,让她不再追究下去。
  “要委婉拒绝别人的表白,你可以告诉他自己是弯的,这样他应该会明白你的心意,不远吐露心扉,不愿接纳。如果他是一个理智而成熟的人,便不会再纠缠你了。”见她信服,顾翩然又煞有其事地补了一句,在骆怀溪看不见的角度飞快的勾了勾唇。
  “嗯,我知道了,我是弯的嘛!”骆怀溪乖巧地说道,天真而单纯的样子,浑然不像一个已经读大学的成年人。
  顾翩然欣慰地颔首,淡淡瞥了一眼骆怀溪娇艳欲滴的唇,敛起眸中的憾色,牵着她走出了竹林。
  走出林子不远,耳中听见两道脚步声从不同方向离开,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转瞬即逝。
  作者有话要说:淋了雨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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