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修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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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修道者-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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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庄子那于生死、离别之间逍遥洒脱。

他做《逍遥游》、梦化蝴蝶的典故世人皆知。只是世人终是不知是庄周化蝶,亦或蝶化庄周;是梦如人生,亦或人生如梦。又或者,其实庄周即是蝶,蝶亦是庄周;人生即是梦,梦亦是人生吧?!

此番感叹,当然不是惜别中三人所生。而是旁边的安逸,有感而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其实有的时候,一件事,我们并不需要参与进去,就如同其他人的人生,我们不应该涉足。

每个人只能是他生命中的主角,而在其他人的生命中,他只能是一名过客。不论驻足的多久。依然是一名过客。

如此一来,既是过客,不如做一看客。

看着别人的人生。感悟自己心中的道理。

看客与主角,其实并没有划分的十分清晰。因为,我们总是在看客与主角中转变,不自觉的转变。

就如同现在,安逸既是一名看客,又是这场送别中的主角。因为,他也要随许仙离开。

经过他之前的劝解。许氏对于许仙拜他为师,心中不再排斥。只不过要许仙答应她,一定要为许家留下子嗣。

许仙自然无不应允。

或许在他心中。与白素贞长相厮守,已经成了他此时的愿望。

如此一来,又因安逸还未完全创出功法,所以自然要跟着许仙。日后好做教学。

这次他没有拒绝师徒的名分。一是因为,创造功法毕竟费心费力,若是白白送出,他也不愿。第二,就是因为能有恰当的理由跟着许仙,近距离研究,或者说观察,观察许仙与白素贞的感情。到最后会不会变质。

这个目的,说起来似乎不好听。但是,若是没有任何目的行事,这样岂合常理?

但合了常理,难免就偏了真理,其实他心中究竟如何想法,外人根本无法得知。后人愚昧,所以只能妄自推测,聊以为记。

……

长亭外,春风拂柳,阳光明媚。许氏握着弟弟的手,泪珠滴落,一声声嘱咐着,路上该如何照顾好自己。

儿行千里母担忧,许氏虽为姐,但许仙,却是她从小抚养长大,与儿子,并无多少差别。而如今许仙被发配两三百里外的苏州,这让她如何舍得。

嘱咐完许仙,又对着安逸一阵拜托,让他日后多多照拂。毕竟现在,他多了一个师父的身份。

安逸点头微笑,道:“夫人放心,许仙既为我弟子,贫道自然不会让他受了委屈,吃了亏。更何况,路上还有马、牛两位大哥护航,定不会受到半分危险。”

马侯、牛大柱两位差人听了,满意点头,道:“嫂夫人放心,您弟弟就是我们弟弟,这一路上若有危险,即便我们自己死了,也要护他周全。”

许氏道:“如此就多谢两位兄弟了,待到汉文到了苏州,你们快些回来,叫你们公甫哥哥,再好生招待两位兄弟。”

李公甫急忙点头,道:“确实如此,今日本想请两位兄弟去孔雀楼吃酒,但无奈你们公务在身,不敢累你们耽搁,免得受县老爷刑罚。但若回来之后,定要与两位兄弟畅饮一番,以感照顾妻舅之恩,兄弟们万万不可推辞!”

牛大柱道:“哥哥放心,到时自然免不了让你破费!”说完,哈哈大笑。

这也是为了让李公甫宽心,毕竟若真的油盐不进,难免让人怀疑他们别有用心,路上会做些什么小动作。

如此看来,这牛大柱虽面貌宽厚,但却十分心细。这世间的学问,也不是读两本书就能尽知的。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果不其然,这边李公甫听言,也是大笑,扬起手中浊酒,相互碰杯,目送几人离去。

长路迢遥吞吐丝,蟭螟蚊睫察难知。

许仙一步三回头,分外不舍,直到再也望不到姐夫姐姐的身影,才回转过来,闷闷不语,埋头走路。

马侯在一旁安慰道:“许家相公不必伤心,三年时间一晃就过,更何况,两地距离不算太远,若真有什么事,你姐夫姐姐会来看你。”

许仙点头称谢,但兴致依然不高。

马侯见此,又安慰了几句,也就不说了。漫长的道路上,四个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行至正午,几人又渴又累,眼看走不动了,前面忽出现一片树林。烟笼雾锁,秀丽非凡。

牛大柱道:“许相公、安道长,我们去那里歇歇脚,吃过午饭再走吧!”

马侯在一边也是附和,道:“是啊,这里离姑苏不过三五天路程,想必遇不到什么危险,而且县老爷给个十五天的时间,我们无需走得太快。”

许仙此时也早就累的惨了,之前一直沉浸在情绪中尚不觉得,但此时情绪下去了。直感觉腿酸脚疼,两只眼求助似的望着还没表态的安逸。

不论怎么说,安逸现在是他师父。这尊师重道这一环节,许仙还是非常在意的。

安逸见此,呵呵笑道:“既然两位差哥都如此说,那咱们就过去吧。”

几人此时已经距离树林非常近了,一边说话一边行走,不一会儿就进了树林里面。

除了安逸空手外,三个人背着行李包裹。纷纷解下扔在树根旁,叫一声:“呵!”,身子一倒。靠着大树坐下。

之后,纷纷解开包裹,拿出清水干粮饮用。许仙见安逸不动,赶忙站起来。挪步到他身边。举起手中干粮道:“请师父饮用!”

安逸笑着摇头,道:“你吃吧,我不饿。”

许仙还要再让,那边牛大柱憨笑喊道:“许家相公,安道长怕不是到了餐风饮露的境界吧?食不得人间饭菜!”

许仙闻言,不由迟疑。心中道:“师父之前在我家还吃饭菜,怎的出来就不需要吃了?难道是先干粮生硬?”想到这,看了看手中硬邦邦的干粮。不由心道:是了!

忽想到包裹里还有几条腊肉,是自家姐姐准备。让自己路上吃的。不过之前给忘了。现下想起,慌忙转身,想要给安逸拿来。

却不料此时安逸开口,却是回复牛大柱的:“你说的也不尽然,这餐风饮露,不过是筑基后的一个小境界,天下道士多有习得,贫道自然也是会的。只不过错就错在,这餐风饮露并非不能食人间饭菜而已。”

许仙听此,更认定之前的想法,回转身道:“师父稍等,师父若吃不惯干粮,临行前姐姐还给我准备了两条腊肉,刚刚一时间忘记了,这就给师父拿来,还望师父不要怪罪。”

安逸翻了个白眼,心道:难道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不过他还真是不爱吃这个,是以口中说道:“不必了,我确实不饿,你拿出来,同马侯他们分着吃了吧!”

这边正说着,忽听咯吱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离到近前,见是一亮马车缓缓行过。

赶车的马夫是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见安逸一行颇为奇怪,一道一俗两个官差,不由多看了两眼。

这一分神,马车自然慢了。就在此时,几只白皙的玉指撩开马车车帘,一张绝美的容颜出现,双眼好奇的打量路边。

猛见得路边有人,美人眼中一慌,匆忙放下围帘,口中娇嗔训斥:“钟叔,外面有人怎么也不告诉我!”声音温润,娇娇柔柔。猛然一听,似乎能让人软了半边身子。

那被美人称为钟叔的马夫脸色不变,但眼底却闪出一抹疼爱之色,认错道:“好好好,是我错了,本来打算在这里歇会儿再走的,但既然大小姐不愿,那就直接走吧……架!”说完,一拍马鞭,加速了行程。

马车远去,但却留有余音,轻飘飘的回荡在众人耳边……

“钟叔如果赶车累了,那就在这里歇息会儿吧,大不了,我不下车就是了……”

“哈哈——那怎么行!……”马夫豪迈的声音远远响起,将姑娘轻柔的声音掩盖。

牛大柱看着远去的马车,瓮声瓮气道:“也不知道车上是谁家小娘子,竟生的如此标志,若是能讨来做老婆,少活十年我也愿意!”

马侯嗤嗤一笑,道:“你就别想了,做梦都没希望。不过如果是许相公,倒还有可能抱得美人归。”

许仙脸色一红,摆手道:“两位哥哥不要乱说,若是被人听见,岂不是自惹麻烦。”

牛大柱哼哼道:“怕什么,走了那么远,她们还有顺风耳不成?!安道长你说,车上那位小姐,于许相公配不配!”

马侯也在一旁起哄,道:“就是就是,许相公长得风流倜傥,那位小姐也如此标志,安道长评评理,说说他们是不是特别匹配。”

话音一落,三人都是看向安逸,等着他回答。而安逸本人,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许仙,无声的笑了笑。

第一百零一章客栈

树林之中,安逸等四人分别倚靠大树坐着,马侯、牛大柱见安逸但笑不语,追问道:“道长究竟是怎么个看法?”

安逸摇头,依然没有说话。

因为他刚刚见许仙看到车内小姐脸庞之时,双眼猛然亮了一下。

这代表什么?

移情别恋?还仅仅只是欣赏?

安逸发现,这人心变化,还真的是个很有趣的事情呢……

一抹笑容,爬上他的嘴角,笑容明媚,但却又非常玩味以及……神秘!

恰在此时,一阵微风吹过,扬起他的发丝,让他的身姿,显得越发飘渺。同时,一片树叶伴随着徐徐春风,在这个不该的季节,缓缓坠落在地上,坠落在,他的面前。

他随意的伸出右手,捡起地上落叶,边拿在手中把玩,一边终于开口,但却语意不明,只念了一首诗句:

“翻飞挺落叶初开,怅怏难禁独倚栏。

两地西风人梦隔,一天凉雨雁声寒。

惊秋剪烛吟新句,把酒论文忆旧欢。

辜负此时曾有约,桂花香好不同看……”

牛、马两人不懂,但许仙却心中涩然,似是什么秘密被点破般,既面带羞愧,又露出一丝伤感,似是被诗中情景所触动。

气氛,略显沉默。

过了片刻,几人都休息够了,纷纷收拾行装,再次上路。因为走的是官道,颇为平坦,不一会儿。就是四五里的路程。

行走之时。偶有交谈。但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埋头赶路,想要在天黑前,赶到前面的城镇。那样,就可以在客栈中美美的睡上一觉,不必在荒郊野外遭罪。

虽然按照规矩,押解犯人本不应进城住店,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先不说有李公甫那一层关系在。即使是许仙这个罪名,又不同于杀人砍头的罪犯,但凡是个人,也不会傻到逃跑。毕竟刑罚不重。

既不会逃跑,又加之他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模样以及李公甫的关系,两位差人怎会委屈了自己,委屈了大家。

紧赶慢赶,一路急行,终于在太阳落山之际,赶到一座小镇。

镇子不大。但也有千来户人家,可奇怪的是。宽敞的主道上空空荡荡,莫说车马,连行人,都只有安逸四人。

牛大柱两人毕竟是当差的,见多识广,见此不由眉头大皱,谨慎道:“这里恐怕不简单,要不然我们还是退出去吧!”

许仙道:“两位大哥,此话是何意?为何刚一进来,就要退去?”

马侯解释道:“许相公你看,此时天色刚暗,理应还很热闹,但你看这镇上,却毫无一人,而且你看街道两边,每家每户都门窗紧闭,此地必然不同寻常。不知是遭了强盗,还是在闹妖怪!”

许仙本来还不在意,但猛听到妖怪一词,面色一抖,望向安逸。

安逸早就感觉到不对,刚才已经拿法眼看过,镇子中妖气不少,但却略显稀薄,应该不是什么狠茬子。见许仙望来,微微点头,道:“此地确实有妖气残留!”

许仙心中一震,还未开头,牛大柱抢先道:“呵呵,那个……安道长,你说这里真的有妖怪?不知道是个什么妖怪,道长能不能对付。如果能对付,那我们就在这将就一晚,如果不能,那我们只好退去了!”满面憨笑,让人并不觉得无礼。但一双大眼,却滴溜溜灵活的很。

安逸暗赞一声:“好人才!”笑答道:“什么妖怪贫道没看见,却也不能知晓。不过以残留的妖气来说,这妖怪道行恐怕不高,贫道应该对付的过来。”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有一个习惯,或者说是毛病,那就是:有把握的事他一般都会很谦虚,但若完全没把握的,他有时会很能吹。

这不是一个好习惯,但也不坏!至少……不会坑到自己。要坑也只是坑别人而已。

但无论坑与不吭,现在说来还为时过早。

这边牛大柱听了安逸的回答,当即大笑道:“既然道长有把握,那我们就进去闯一闯!”说话间,似乎完全不把自己生死放在心上。

可马侯却谨慎的多,迟疑道:“这样恐怕不好,这出门在外,最怕惹上麻烦,道长能对付妖怪不假,但难保那妖怪没有个长辈之类。若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那也是个麻烦。更何况,我等此去不过是为了护送许相公平安到达苏州,这路上闲事,却是不该多管。若当真除了什么意外,你我兄弟完不成任务事小,但若害了许相公性命,那却万万不该,更无法向公甫交代。”

一番话有理有据,说的牛大柱都连连点头,但不料许仙却在此时站出来,说道:“多谢马大哥一番好意,许仙感之不尽。但此地若真有妖精为害乡里,我等又怎能忍心袖手旁观。仙虽幼,但也不敢让马大哥做违心之举,屈屈一命,仙何恋之?更何况有师父在此,定能保的大家周全。依仙看来,我等不如留宿一夜,看看是何端倪!”说完,向安逸拜道:“师父以为如何?”

安逸挑眉,绕有兴致打量了许仙一眼,说了声:“为师没有任何意见!”便不再说话。

许仙听言,再次转向马侯二人。

马侯道:“罢罢罢!若我再不答应,倒显得我贪生怕死一般,走走走,恁的不痛快!”说完,当先向前打头,牛大柱紧随其后。

安逸、许仙连忙跟上。

镇子不大,不一会儿就走到中心,一座客栈赫然出现,静静立在眼前。

客栈前门也是十分清净,里面寂静无声,但门前,却停着一辆马车,古朴内敛,正是几人在树林中遇见那辆。

几人一见,对视一眼,却未做停留,直接走向前去。

客栈门也是关着的,隔着门缝,里面黑咕隆咚,十分昏暗。看不清什么事物,但却有烛光闪烁。

马侯一马当先,“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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