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我们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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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我们结婚-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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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教请一帆和Peter坐在离莱恩教授办公桌不远处的长沙发上,给他们每人分别拿了一瓶矿泉水,是一帆一直信任的品牌——Nestle。
  做完这些后,助教跟教授说了什么,并向一帆和Peter挥了挥手,就悄悄出去了。
  房门被轻轻地关上了。
  教授还在打着电话,一帆和Peter正好有时间好好参观参观教授的办公室了。能够有幸参观到知名教授的办公室,是许多学子津津乐道的趣闻呢。
  一帆发现,莱恩教授的办公室其实挺简朴的,主要的基色就是白色,地板是淡咖啡色的木制材料,窗户是加有护栏的铝合金材料,墙顶角落里安装着一台美的空调。四周的墙壁全是用白色涂料涂抹的,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那几张悬挂在墙上的建筑版画。
  有卡拉特拉瓦的密尔沃基美术馆,有贝聿铭的中国银行总部大厦和德国历史博物馆,有安东尼奥的古埃尔公园,还有解构主义大师扎哈·哈蒂德的丹麦哥本哈根艺术博物馆。这些二十世纪最现代、最伟大的建筑,曾经出现在一帆的课外读物《世界建筑奇观大全》中,如今它们又被悬挂在了著名建筑专家莱恩教授办公室的墙壁上。
  一帆有种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绚丽多姿的、充满幻想的少年时代。真的好神奇、好美妙!
  所以,美好的事物,总是应该让大家共同分享的。
  好一场令人陶醉的展览啊!
  哦,两位同学,你们好!莱恩教授慈爱、轻声地打断了一帆的回忆与暇想。
  教授,您好!一帆和Peter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对不起,可以请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吗?教授微笑着看着一帆,显然他是先想知道一帆的名和姓呢。
  哦,我叫江一帆,今年二十一周岁,来自中国HK。一帆一本正经地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家底,然后等着Peter的回答。
  Peter好像有些漫不经心,微微地朝一帆和教授笑了笑。
  我,我叫Peter,今年二十一周岁,来自LD,是本土的建筑系学生。Peter说完,腼腆地再次朝莱恩教授笑了笑,引起了一帆的怀疑。
  好,谢谢你们!尤其是你,江一帆同学,你今天的表现很棒,作为你的老师,我很自豪啊!
  谢谢教授,您过奖了!我恰巧知道了这一段历史,只是把她重复了一下而已——
  你们中国有句诗曰: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不管怎样,你确实有一双“妙手”哩!
  是啊,帆!你今天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了!Peter附和着。
  。。。一帆被莱恩教授和Peter夸赞着,真不知该说什么了,谦虚地微笑着,半低着头。
  对了,你叫江一帆?教授突然确认性地又问了一遍。
  是,我叫江一帆!一帆猛地抬起头来,惊奇地看着教授。
  是的,他叫江一帆!我可以作证——Peter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哦,是这样的,我去年在该校的期刊论文中读到一篇《世界建筑史之我见》,作者好像就叫江一帆吧?
  《世界建筑史之我见》——是我前年在梅林教授的推荐下发表的,多亏梅林教授的指导呢!一帆向莱恩教授解释着。
  我问过梅林教授了,他说你在建筑方面的天赋过人,论文也写得很好呢!从今天你的表现来看,果然名不虚传哪!莱恩教授再次夸赞着一帆。
  谢谢教授!那是因为我们的前辈留给了我们无穷的丰功伟绩,才让我有了丰富的借鉴呢!
  那你想过自己要为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吗?教授突然有些严肃地问道。
  这,这个问题——我知道我必须继续努力,坚持不懈地奋斗——一帆一边想着,一边回答着。
  看得出来,你是个有为有志的青年啊!对吧,Peter?莱恩教授话锋一转,竟和Peter讨论似地问道。一帆更加怀疑起什么了。
  是的,我早就跟您说过,江一帆同学是个不可多得的建筑天才。这下,您相信了吧?Peter居然打趣似地和教授说着话。
  Peter,Peter!一帆轻轻地叫唤起Peter来,一脸的疑问一览无余。
  啊,帆,对不起!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因为觉得没有告诉你的必要。今天,我觉得应该是告诉你的时候了!Peter朝莱恩教授望了望,教授点了点头。
  终于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了!这个Peter,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一帆耐心地等待着。
  帆,其实我早就认识莱恩教授了!好多年了吧?在我差不多八岁的时候,他娶走了我最爱的姑姑!我曾经还恨过他,骂过他哩!因为他一下子就把姑姑带到了遥远的悉尼,我每次都要等好几百个日日夜夜,才能够再见到她!Peter说着,还朝莱恩教授调皮地眨了眨那双漂亮的蓝眼睛。
  这么说,教授是你的姑父,你是教授的侄子了?一帆幡然醒悟似地问道。
  是的!我把Peter的姑姑带走了,而且是那么遥远的异国,Peter一直都记恨于心,每次看到我都不理我呢!
  瞧您还记着我的“仇”哪!那时我还只是小孩子,不懂事嘛!Peter乐呵呵地解释。
  是啊,你现在长大了,懂事了,有出息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在来当客串教授之前,还担心着你是否和以前一样,不理我呢!教授竟然孩子气地“哭诉”着,逗得一帆忍住了笑声。
  我怎么会不理您呢?我的姑父教授先生!Peter一连串说了好几个称谓,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哎呀,我们俩只顾着拉家常,把正经事儿给忘了哩!莱恩教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急忙回到办公桌前。
  一帆!教授竟然像叫唤Peter那样叫唤着他,一帆心里一阵激动与暖流。
  教授!
  我昨晚刚收到一份来自国际建筑联盟的传真,说是要在今年的暑假期间举办首届“国际大学生建筑设计大赛”,邀请我当匿名评委。怎么样?有什么想法吗?莱恩教授递给一帆一张传真。
  消息是教授昨晚刚收到的,我就向他推荐了你哦!Peter补充道。
  是的,Peter说你对建筑设计很有兴趣和研究,好好准备吧!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也可以通过Peter,我们一起讨论研究。我相信你!莱恩教授好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的语气。
  谢谢您,教授!我一定会尽力的!一帆再次感激地说道,并表示出了坚定的决心。
  莱恩教授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嗯,好!好!好!我马上就回去了!
  是你姑姑催促我快些回家啊!教授对着Peter说道。
  时间也不早了,下次请你们两个小家伙吃饭吧!今天就先这样了,再见!教授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公文包。
  那好吧,我们先走了。再见,教授!一帆和Peter又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六月的夜色差不多开始了。
  一帆和Peter并排走在去学校食堂的路上。
  Peter,谢谢你!
  客气了!咱俩可是朋友加室友啊!
  我还以为你会生我的气,从此不再理我了呢!
  哪儿的话?我怎么会不理你呢?
  那个,那个,碧琼和我——
  你是说琼吗?
  是的!我们,我们——
  我看得出来,你们俩很般配,而且你们是真心喜欢对方的!我呢,只不过是有些虚荣心罢了,从小养成的劣质啊!看着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其实也是很开心的。真的!——你相信吗?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怪你,反而更多的是羡慕和敬佩。
  我相信!我相信!谢谢你,Peter!一帆感动得想要拥抱Peter了。
  别忘记,你现在可要好好准备起你的设计比赛了哦!Peter友情提醒道。
  嗯,这个也要谢谢你!你——不参加吗?一帆反问道,刚才临时忘记了,没有问。
  我啊,已经没有那个兴趣和精力了!Peter很老成地回答。
  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呢。
  我老爸上个月帮我联系了一家建筑设计研究所,是他一位老朋友开的。让我过去实习实习,我的后半辈子可能就要在那里度过喽!
  别那么悲观!中国有句古话:天道酬勤!
  是,我听说过。坚持坚持再坚持,胜利就在彼岸。对吗?
  是啊,只要拼了命的努力,机会就向你招手!我们一起努力加油吧!
  OK!Fighting!!!
  
                  四十六
  2001年6月底。
  渐行渐远的晚春,终于彻底地丢下那最后的一抹牵挂,离开了。
  初夏,已经隆重而艳丽地登场了。
  校园里弥漫着一股快要放暑假的快乐心情,疯狂,热烈。
  偶尔也有拥抱着告别的人群,三三两两地,在粗壮、茂密的香樟树下,在稀稀落落的小树林里,在夕阳的余晖笼罩着的草坪上。
  乃禾捧着几本书,悠悠地走在去学校图书馆的小道上。
  突然传来了低低的哭泣声,从小道旁的河堤岸边。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我们又不是要生离死别了。。。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可是。。。你去的地方那么远。。。都要四五天呢。。。谁提醒你啊。。。
  。。。放心吧。。。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的。。。我们都是大人了。。。你不要总是哭鼻子。。。我会担心你的。。。好了。。。我们一起走走吧。。。
  看来,这是一对依依惜别的情侣啊!乃禾马上就意识到了。
  六月,是起航的日子,也是离别的日子。
  六月,充满了欣喜,也充满了惆怅。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人生,就是这样地,有时相聚,有时离别。
  相聚时难别亦难,天涯海角心相牵。
  不知不觉地,乃禾加快了步伐。
  在六月下旬的时候,石磊就回LD了,他要赶回去参加UL医学院的毕业典礼。
  没有了石磊每天的问候,乃禾一开始真还不习惯了呢。可是,以前那么多无人问候的日子,她不也一样过来了吗?
  依赖,太过依赖,并不是一种好习惯啊。
  人生路上,有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而其他的很多人,只能陪你一段,只能陪你一段。
  没有了每天的丝丝牵挂和期待,又恢复了以前的孤独身影,乃禾倒也自在了起来,她可以把那些卿卿我我的聊天时间,全部用在看书上呢。
  有多久没安安静静地坐在图书馆了啊?乃禾抬了抬头,望着一棵一直长到图书馆窗户外面的柏杨树树梢,想了想,好像是从去年暑假开学后,就没有过了呢。
  妈妈的病情时好时坏,一年里进了十多次医院,多亏了石磊的帮忙,否则就凭她一个人,肯定早就撑不住了。舅舅被邀请去TW考察了,舅妈的公司本来就事务繁忙的,只有全靠她自己了。
  石磊在临走前,买好一只诺基亚手机,准备要送给乃禾的,不想却被她一口回绝了。
  她说,自己还没有到那种非用手机不可的时候,而且,她说自己身边的同学几乎也都还没有用呢。她不想被同学们说“闲话”呢。
  再说了,她也绝对不愿意做“无功受禄”的人啊。她不想让石磊感到,她是个轻浮的女孩子。
  石磊无言以对,只好由乃禾陪着,去商场把那只可爱的手机给退掉了。
  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啊!
  嗯,知道了!
  或者在QQ上给我留言,如果在电话里讲不清楚的话。
  好的!
  学习累了,就休息休息,别忘记吃维C了!
  记住了!
  还有每次吃饭时,不要总是挑自己喜欢的蔬菜就吃,不喜欢的就不吃,也要多吃些荤菜啊!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乃禾终于忍不住了,竟学起石磊曾经的口吻来。
  呵呵,终于记得我说过的话了,千万别忘记去做啊!
  是,敬爱的石磊同志!您的话,我谨记于心了!乃禾咯咯地笑着。
  你知道吗?我现在最担心、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石磊突然柔柔地呢喃着。
  乃禾羞怯地看着石磊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睛,终于无语凝噎了。
  对不起,请问这里有人吗?一个清脆的女声轻轻打断了乃禾的出神。
  哦,没有没有!乃禾急忙地一边把放在隔壁桌子上的两本书拿了过来,一边轻轻地对身边那个女孩子说。
  谢谢!那个年轻、可爱的女孩子微笑着说道。
  她显然是年轻的,太年轻了,应该是大一的吧。乃禾凭自己的直觉想着。
  石磊的飞机在蓝天白云间穿越了几个小时后,终于抵达LD的国际机场了。
  石磊在回来前两天的时候,就通知一帆了。
  此刻,一帆正等候在机场的出口处。
  他身边还有一脸喜悦的碧琼。
  师兄,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样?实习顺利吗?一帆一边接过石磊手里的行李箱,一边迫不及待地问道。
  还行!就是国内的一些医疗仪器设备,有点儿差强人意,还没赶上国际化的水平。石磊拉了拉身上的蓝色背包,不无遗憾地说着。
  表姐,她好吗?听说,姑姑又住院了!本来看到石磊很开心的碧琼,一下子又黯然神伤了起来。
  乃禾,她很好!她,很坚强。。。石磊意味深长地回应着。
  你是说童阿姨吗?一阵寂寞后,石磊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地问道。
  是啊!姑姑真可怜!碧琼有些难过地补充着。
  童阿姨今年进了好几次医院,听院长说,她的脑功能正在慢慢地退化,不太乐观呢!石磊刚说完,就觉得自己说漏嘴了,不应该透露给碧琼的啊,她也是病人的家属呢。
  他重新想了个话题。
  一帆!这位小姐现是你的女朋友了吧?石磊终于扭转了不开心的话题,打趣地问着一帆。
  嗯?——哦,好像忘记跟你正式介绍了,童碧琼,UL工艺设计系的大三学生,我的——我的女朋友!一帆刚才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对于石磊的问话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最后竟吞吞吐吐了起来。
  他隐约感到,自己的思想似乎被一根无形的线拉扯着了,心底里那些原以为早已尘埃落定的不安与浮躁,又开始涌动了起来。
  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微笑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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