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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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客-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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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城墙上的石阶上上下下。下岗的金兵三五成群的去寻乐子,上岗的金兵大都一副宿醉未醒的神情,毫无警戒之心。

洛天初和岳云心中已有了七成胜算,便顺原路返回,忽见刚才吃酒的酒楼外乱哄哄的,桌椅不住的从店内飞出,喝骂声,求饶声此起彼伏,行人远远的看着热闹,不敢走近。两人混进人群观瞧,见数十名金兵将酒楼砸的一片狼藉,伙计和厨子跪满一地,店掌柜哭着向完颜撒离喝告罪,此时的完颜撒离喝火冒三丈,虬髯戟张,眼睛瞪得溜圆,鼻孔喘着粗气,恨不得一口生吞了店掌柜,早无半分儒生雅客的风度。他突然抓起一个茶碗砸在店掌柜脸上,怒道:“你们是家黑店!竟敢偷老子的东西,再不交出来就一把火把烧了黑店!”店掌柜眼角淌血,捂着脸委屈道:“军爷冤枉啊,小人做的是正经买卖,绝不敢做鸡鸣狗盗的事。”完颜撒离喝抬手给了他一耳光,瞪眼道:”放屁,老子在你们店里丢了东西不是你们偷得还有谁?”店掌柜的脸被打的高肿起来,苦苦道:“店中伙计都是老实人,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偷军爷的东西,会不会是外来的客人不认得军爷,才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完颜撒离喝道:“老子身旁一直有站着守卫,除了你们外谁也没接近过我。”店掌柜仗着胆子道:“要是小人记得不错,军爷曾单独去过一次茅房,不知那贼人是不是在那时下的手?”完颜撒离喝怔了一怔,回想道:“我从茅房出来时有个人跟我擦身而过,难道那个人就是贼?”店掌柜赶忙道:“肯定就是了,他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军爷可要好好教训他啊。”完颜撒离喝沉吟道:“那人好像也是你店里的客人,穿着一身汉服,没有辫发,你可曾有印象。”店掌柜回忆道:“身着汉服,没有辫发的大都是外地人,若小人记得不错,今天的客人中只有三波这样的人,其中一波好像有四个人,军爷来的时候他们已在楼上用饭,会不会就是他们?”完颜撒离喝眼睛一亮,道:“一定就是了!他们的相貌你可曾记得?”店掌柜为难道:“小店一天接待几百位客官,实在记不清了,不知军爷到底丢了什么贵重东西,小店愿赔偿一百两银子,只望军爷消气。”完颜撒离喝没好气道:“谁要你的破银子,来人啊!给我在全城抓人!凡是身着汉服,没有辫发的人全都抓起来拷问!”手下金兵应声去了。

听到最后一句时,洛天初和岳云已悄然离去,他们直接来到衣店买了四套女真衣服,又买了四顶皮帽盖住头发,才悄悄的返回客栈。一路上见金兵到处抓人,可怜了那些外地客商,许多人无辜被抓,城中引起了一阵不小的恐慌。

回到客栈后,赵横山见他们这身打扮,气道:“你们怎么穿成这样,好不丢人。”岳云将刚才所见叙述一遍,洛天初道:“完颜撒离喝现在仍抱有侥幸心理,希望能找回令牌,不然只能向完颜娄室请罪。”岳云点头道:“他会把抓住的汉人严加拷问一番,不到明天完颜娄室是不会得知丢失令牌一事。此人老谋深算,如果知晓必会有所警惕。”江飞燕道:“老赵,咱们也换上女真人的衣服吧,别在小事上出了岔子。”

随后他们躲在房间足不出户,倒是有几名金兵敲门盘问,身穿女真衣服的洛天初能言善道,自称是外来的买卖人,又塞给了他们十枚铜钱才糊弄过去。直到晚上,他们趁夜出了客栈,取出了埋藏的兵后赶往东门,在距东门很近的一家小酒馆中坐了下来。要了两壶酒等待着行动的时辰。距离丑时还有半个时辰。

江飞燕只顾自斟自饮,岳云道:“行动在即,江兄喝醉且不坏事。”江飞燕洒然一笑,伸出拳头道:“老弟有所不知,我多吃一分酒就多一分力气,醉了就更好了,力大无穷。”四人随意聊着,半个时辰不知不觉过去。随后他们离开酒馆直奔东城门。洛天初见城门守军约有百人,便道:“我和江兄负责开门,赵兄和岳兄挡住两侧城墙上的援兵。”

城门处的火把猎猎作响,昏昏欲睡的金兵见四条大汉迎面走来,还当是酒鬼游街,不耐烦的用女真话嚷了几句,示意走开。有了三分醉意的江飞燕哈哈一笑,甩手掷出手中酒壶,正砸在那金兵的脑门上,‘咔嚓’一声酒壶碎裂,那金兵脸上满是酒水和鲜血,被击晕雨地。

守城金兵猛然惊醒,这才意识到他们绝不是普通的酒鬼,纷纷质问冲上。洛天初他们大喝一声,取出武器,虎狼般冲向金兵。岳云和赵横飞身跃起,冲上了两侧城墙。

洛天初和江飞燕踢飞了拦路的拒马,拒马上那一排尖锐的木刺穿透了六名金兵的胸膛。金兵发出一阵骚乱,有个年纪较大的金兵大声呼喝几声,牵过一匹马正要跃上。洛天初看出他是名谋克,便掷出长剑,钉进那他的胸膛上后继续飞行,又刺穿了一名金兵。金兵见他如此神勇,先是一楞,接着怒吼涌上。洛天初和江飞燕艺高人胆大,并肩迎了上去。

城门前的混乱立刻引起了城墙上金兵的注意,刚准备下城支援,却碰上了堵在石阶上的岳云和赵横山,他们一个用长枪,一个用大刀,站在狭窄的石阶上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上万金兵一时被困在城上难以下来,几名谋克当即指挥金兵从别的城门绕下,却要沿着城墙跑上一周,太耽误功夫。

东门下的百名金兵已渐挡不住洛天初和江飞燕的进攻,节节败退。洛天初抢过了一把长剑,施展出‘青龙游风剑’,剑风迅疾如电,剑气呼啸似雷,剑影闪处血肉横飞,此类‘快剑’最适合乱战。江飞燕的兵器则是两根判官笔,他以打穴见长,加上独步天下的轻功,制敌的效率比洛天初还要快。两人决意速战,施展出十成功力,金兵伤亡惨重,转眼间已攻到了城门边上。

正当这时,忽听身后有人暴喝道:“何处鼠辈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四人闻声一惊,只三百骑兵从远处奔来,为首的金国大将正是完颜撒离喝,他此时换上戎装,倒显得极为合体。江飞燕当机立断道:“小洛你去开门,我来挡住他们。”

第八章 夜战凤翔(上)五更

江飞燕转身向回杀去,几个纵跃冲到完颜撒离喝的马前,挺判官笔朝他腰眼点去。完颜撒离喝平时附庸风雅,打起仗来却凶猛无比,轮手中刀劈向他的手臂,竟是两败俱伤的招式,这也是他唯一能想出来的化解之招。江飞燕忽一俯身,判官笔斜刺里挑上,扎向马腹。完颜撒离喝反应倒是不慢,欲将马人立而起,可江飞燕出招太快,判官笔正点中马腹上,灰马痛嘶一声向后仰去,完颜撒离喝赶紧双脚离镫,踩马鞍向后跃去,他不懂轻功,摔在了地上,用女真话大喝道:“将汉贼拿下!”

江飞燕一人难挡百名骑兵的攻击,便利用地形飞檐走壁,频频用暗器伤敌,金兵的强弓飞箭也奈何他不得。好在完颜撒离喝还没意识到他们的目是打开城门,不然只要一声令下,骑兵直扑洛天初的话,抢粮计划就泡汤了。打开城门的使命全落在洛天初身上,他以十成功力全力出击,金兵一近他身非死即伤,只能围而不攻,不愿白白送死。洛天初很快杀到了城门前,大门上架着三根粗大的木栓,还有三根木梁斜支着城门。他运气贯剑,依次从木梁间跃过,每跃一次便斩断一根木梁。

金兵看出他的意图,不顾生死的上前搏命。原来金****法规定,无论什么原因,凡是被敌人从内部打开城门的,当值士兵统统斩首。洛天初躲过了几名金兵的攻击,单臂举剑劈下,意欲一次斩断三根门闩。可当长剑碰到第一根门闩时,发出‘叮当’一声,火星飞迸,长剑断为两节,这才发现门闩是以浑铁打造,他这一分神,后背中了三刀,好在关键时刻躲过了要害。

洛天初急中生智,先舞动半截长剑击退金兵,接着用脚由下至上踢掉了下层的门闩。脚面踢在铁门栓上生疼不已,可他全然不顾,接着又跃起踢掉了中层的门栓。落地后杀了几名金兵,抢得一口长剑,再次飞身而起,只要再踢掉一根便能打开大门。就在这时背后生风,他知有人放暗箭,忙挥剑挡开来箭,落回地面。他扭头一瞥,见射箭者是完颜撒离喝,原来他也看出了这些汉人的目的,虽不知开门的原因,但显然是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洛天初又杀了两名金兵,提气喝道:“江兄再帮我撑一阵,我这就开门。”说着再次飞身去踢门栓,完颜撒离喝刚要放箭,三丈外的江飞燕忽然从金兵手中夺过一把长枪掷去。此时江飞燕能周旋的空间已越来越小,全凭着巧妙的轻功在勉强支撑,投掷长枪令他的身子有了一瞬间的停顿,正有一柄斩马刀砍中他的左臂,锋利的刀锋将整条臂膀砍了下来,江飞燕惨叫一声,捂着断臂飞身上了道旁的房顶,顺着鳞次栉比的屋顶狂奔出去。完颜撒离喝也不追赶,率领骑兵冲向洛天初。

江飞燕用一条胳膊的代价为洛天初争取了时间,他终于踢掉了最上层的门栓,然后对岳云喊道:“城门开了!”阶梯上的岳云喝了声“好。”跃起后踏着人头跳上城墙,正落在一名弓手旁边,一枪将他刺倒,抢过长弓和箭矢。城墙上的金兵潮水般向他涌来,他轮起长枪横扫一圈,把冲上来的金兵扫下城墙,将事先浸好的油布缠在箭矢上,在火把上一点,油布便燃烧起来,随即挽弓搭箭,‘噌’一声将箭射出。燃烧的箭矢如一道流星划破了漆黑的夜空,格外引人注目。

与此同时只听东面的黑暗处传来震耳的喊杀声,漆黑一片的大地突然亮起千盏火把,火把下人头涌动,冲向东门。吴阶,陆飞,吕义所率领的一万援军一直埋伏在十里远的土坡下,趁夜又悄悄前进了五里,隐藏在杂草群中。洛天初他们打斗的动静甚大,城墙上乱成一片。陆飞他们都有听见,虽担心不已,却也不敢冒然出兵。直到岳云射出火箭,摩拳擦掌的他们才杀了出来。凤翔城没有护城河,援军毫无阻碍的冲到城下,一哄涌进东门。

门前顿时乱做一团。金兵万没想到宋军敢来偷袭,一时措手不及,阵脚大乱。宋军轻而易举的控制了东门。陆飞和吕义各率兵冲上城墙接应岳云和赵横山。二人抵挡了金兵好一阵子,早已疲惫不堪,但见援军一来精神大振,反而越战越勇。金兵或死或伤,东门彻底失陷。

凤翔城其他三门和城内的金兵还有两万五千人,远多于血刀堡。可他们偷袭的太过突然,金兵一盘散沙,毫无组织。完颜撒离喝见大势已去,忙带着骑兵奔回城中,准备凝聚兵力反击。吴阶接应住了洛天初,道:“干得漂亮!快带我们去劫粮。”洛天初见吴阶带来的六千士兵中有一半人都推着独轮车,道:“前方石寨便是金兵的屯粮之地,我们已得到了开门令牌,可我的女真语不流利,开口就要露馅。”吴阶道:“我会说女真话,把令牌给我。”洛天初将令牌递给吴阶,率军来到石寨前。

石寨的守军虽不知东门为何喧闹,但都猜到发生了大事。他们的职责是把守粮仓,只听完颜娄室一人号令,就算发生天大的事也不可擅离石寨。寨墙上的守将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此作甚!”吴阶高举令牌,以女真语朗声道:“宋军偷袭了东门,我奉完颜娄室将军之令,前来押送粮草去宝鸡,快速速开寨。”守将迟疑道:“就算要押送粮草也是我们的事,娄室将军怎会另派旁人?”吴阶沉声道:“娄室将军对尔等另有指派,见此令如见娄室将军本人,尔等有何疑虑,误了大事你们有几个脑袋?”吴阶的语气自带着一股威严,若换做徐还那样底气不足的文人,没说两句便心虚了,如何镇的住金兵。守将果然动摇,犹豫了半响道:“给他们开门。”

第九章 夜战凤翔(下)六更

寨门打开后,走出一位金国猛安,打量着吴阶等人,皱眉道:“我怎地从未见过你们,你们怎都不穿军服,让我看看你们的令箭。”吴阶道:“事出仓促,不曾讨得,令牌便是令箭。”那猛安露出警惕之色,道:“胡说!娄室将军发令时必派令箭!来人!把他们拿。。。”后面的字还未吐口,吴阶的长剑已刺穿了他的嘴,抓起头发斩下头颅,高高举起道:“此人贻误军令,已被我枭首,所有人放下兵器,站在原地,违抗者他便是先例!”说着一脚将那猛安的头颅踢了出去。守军尽管对他们的身份半信半疑,但主将被杀,又被吴阶的气势所震,都不敢上前质问,虽未放下兵器,但也没有上前阻拦。吴阶心知只能唬住金兵一时,忙令手下士兵开仓装粮。士兵们一哄而上,数十座仓门同时打开,金黄的粮食如流沙般倾泻出来,装满了一个个事先准备好的空布袋,六千名士兵七手八脚的将布袋装满,不一会儿堆积起来的布袋便如小山般高。

片刻后忽听东门喊杀声震天,八成是金兵反攻而来,吴阶和洛天初对视一眼,露出焦虑之色。正在这时,一名血刀堡的士兵匆忙禀告,原来完颜娄室亲自带兵反扑东门,战事十分激烈,吕义和陆飞率领着四千士兵拼死抵抗,已坚持不了多久。吴阶见粮食已装了不少,高声喝道:“儿郎们,咱们撤!”洛天初道:“不如把剩下的粮草统统烧光,让他们喝西北风去。”吴阶摇头道:“你看这些守军只是不明情况才不敢动手,若烧粮惹怒了他们,便会被前后夹攻,想撤退可就难了。”洛天初点头称是,护着粮车向东门撤去。临走前吴阶还郑重其事的对金兵朗声道:“尔等在此待命!休得玩忽职守!若被宋军抢走一粒粮食,统统砍头!”

离开石寨后,吴阶和洛天初正暗自庆幸行动还算顺利,没想到刚走出两条街,忽听身后蹄声震地,回头张望,只见无数火把闪动,不知多少金兵追来。洛天初当机立断道:“请吴经略护送粮车先走,我留下断后。”吴阶断然道:“不行,我来断后。”洛天初急道:“现在不是争执之时,请吴经略速行!”吴阶知情况紧急,道:“那好!我留一千人助你!”洛天初道:“那谁来保护粮车,三百人便好!”吴阶颔首道:“好!活着回来请你喝酒。”说罢带大部队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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