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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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客-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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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的胸部坚挺而柔软,那一瞬间美妙让他有种腾云驾雾般的感觉,就算让立刻死了也不枉此生。何月莲如触电般猛一抽搐,滚滚欲下的泪水“唰”一下流淌下来,怎奈穴道被制毫无反抗之力。侮辱浇灭了她满腔的怒火,无助,绝望,恐慌袭上心头,她第一次感到如此弱小,昔日的清高和倔强在身体被侵犯的刹被彻底碾碎,一个女人这时除了乞求和妥协外,还能做什么呢?她咬出血的朱唇轻轻开启,颤抖的吐出了三个字“隔俞穴”。

赶车的洛天初叫道:“小朱!是背上的‘隔俞穴’,快给大哥点上!”朱雨时“哦”一声,这才恍神,手掌恋恋不舍的从何月莲胸部上移开。钟云鹏本就趴着的,不用翻身,按照所学的手法重重点在第七根胸椎旁的‘隔俞穴’上。洛天初还不放心,道:“何小姐,除了‘隔俞穴’还有没有其他止血的穴道?多点几处更加妥当。”何月莲抽泣不止,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上气不接下气的哭道:“曲池,疾宫,檀中,涌泉。”她每哭一声,朱雨时的心就似被刀捅了一下,用这种方法去逼心爱的女人真比杀了他还难受。他将穴道都封好后赶忙为何月莲系上了腰带,赔礼道歉。何月莲哭泣不止,心里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哪里理他。

过了两个时辰,将近黄昏,洛朱二人对临安外的地界并不熟悉,天色渐黑,连个打尖的地方都想不出来。朱雨时问道:“咱们走多远了?”洛天初道:“二三十里吧,你可知附近有打尖的地方么?”朱雨时摇头道:“咱们出了临安就像是离了海的鱼,跟废物没两样了。”洛天初叹道:“在临安我们也是废物,不然大哥也不会伤成这样。今晚总要找些吃的,大哥失血过多,一定要补养身子。”

正说间,道旁现出一家野酒馆,门口斜插着一支皱黄的‘酒’字招旗,柴门虚掩,窗透昏光,烟囱里冒起青烟,显然有人正在做饭。二人大喜,停住马车,朱雨时前去敲门道:“店家,我们乃路过行人,错过了宿头,叨扰一杯酒吃。”过了一会儿,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来了。”开门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想来这乡间野店难得开张一次,老人十分殷勤,问道:“客官请进,不知是吃酒还是住宿。”朱雨时道:“都要,老人家,你们有几间客房?老人道:“客官唤俺王老汉便是,算上老汉和老伴的那间,共有三间,地方简陋了些,却还算干净。”朱雨时道:“我们正需要三间,不过占了你们的住处,你们又睡何处?”王老汉道:“我们在灶房宿一夜便是,不碍事。”这时王老汉的老婆头扎毛巾,腰系围裙,浑身油腻的出来跟朱雨时打招呼,一看便是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朱雨时不禁想起含辛茹苦带大自己的母亲,自己这么一走不知她老人家要何等着急。他眼圈一热,从钟远鹏的钱囊中掏出两贯钱交给了王老汉,道:“麻烦你们准备吃喝,有肉有汤就行,我们只住客房和灶房,你们的房间还是你们住。”两个老人惊讶的看着那两贯钱,王老汉诚惶诚恐道:“这些钱住上等酒楼也够好几天的,小老儿如何敢受,”朱雨时道:“受得受得,收下吧。”王老汉感激道:“既然客官如此慷慨,那小老儿就收下了,今晚宰羊炖汤给客官吃。”说完和老伴忙活去了,

洛朱二人背着钟远鹏和何月莲下了马车,朱雨时背何月莲时只觉软香贴身,情愿永远这么背着她。何月莲一脸愠怒,想到再过一个时辰就可冲开穴道,到时非刺你们一百个透明窟窿不可。待屋中坐下后,钟远鹏依旧昏迷不醒,靠在椅子上昏睡,何月莲则像木头人般坐在那里,两眼杀气腾腾,王老汉夫妇虽觉奇怪,也不敢多问,只管好吃好喝的招待。除了一盆香喷喷的羊肉汤外,还有一碟酱牛肉、一碟腊肠、一碟松花蛋、一碟花生米,还有一坛花雕,一锅稀粥。洛朱二人都没心情吃酒,把花雕还给了王老汉。

洛天初盛了碗羊肉汤,由朱雨时拨开钟远鹏的嘴,小心翼翼的喂了进去。他俩早已饥肠辘辘,但喂汤时极其耐心,生怕喂的快了呛住大哥。王老汉在旁边暗暗点头,心想这年头难见如此重情义的年轻人了。

大半碗喂下后,钟远鹏突然轻咳几声,宽阔的胸膛起伏不定,洛朱二人见状大喜,忙唤道:“大哥,好些了么。”钟远鹏徐徐睁开眼睛,先是一阵茫然,看清两个兄弟后,疲倦的眼中现出一丝暖意,握住二人的手,道:“大哥没事,让兄弟们受累了。”二人见他还能说话,甚是欢喜,洛天初又喂他喝下了半碗汤,吃了几块羊肉。钟远鹏道:“愚兄漂泊半生,无亲无故,如今有了你们两个兄弟,老天也算待我不薄。”朱雨时笑道:“大哥,咱们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等到了四川我们还要继续请大哥教我们本事呢。”钟远鹏哈哈一笑,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钟远鹏吃了不少东西,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他看了眼何月莲,突然想起一事,变色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洛天初道:“戌时了。”钟远鹏浓眉一挑,抓起盘中三粒花生米,曲指弹射,都打在了何月莲的穴道上。何月莲惊怒道:“你!”钟远鹏动用了真气,牵动伤口,喘息道:“好险,这女娃差点冲破穴道,那时就麻烦了。我现在教你们封她穴道的法子,我气力未复,打穴力道太浅,你们须每个时辰点她一次,才可无事。”何月莲眼中闪出惊骇之色,心想他竟对自己的功力深浅了如指掌,而且奸诈精明,以后路上还不知要被朱雨时这小贼如何欺侮。到了这时,攒了半天的心劲儿全泄了,又开始低声抽泣起来。钟远鹏最见不得女人哭,不耐烦的道:“臭丫头你哭什么,带着你只是权宜之计,你当我愿意么,到了四川就放你走。”

洛朱二人心知何月莲为何难受,朱雨时红着脸小声对钟远鹏说了逼问她的经过。钟远鹏听罢哈哈大笑,笑的腰间伤口崩裂,渗出了血,他也不在乎,朗声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何小姐你自是冰清玉洁的姑娘,我三弟也是重情重义的好汉,你们真是天作一对。择日不如撞日,今夜你们就洞房了罢!”朱雨时满脸通红,一个劲儿的摇头,却也没有出言反对,钟远鹏耍他道:“怎么?莫非你看不上正一派的千金?”朱雨时的头摇的更快,生怕钟远鹏误会。钟远鹏微笑道:“那就这么定了,这顿饭当是喜宴了!咦?怎么没有喜酒?店家!酒来!”洛天初拉住他道:“大哥,你的伤不能吃酒。”钟远鹏大笑道:“三弟成亲,做大哥的哪能不吃两杯。酒来!”王老汉一直在旁侍候,将那坛花雕重新摆回桌上,离开前还低声对何月莲道:“姑娘,那位小相公人挺好的,恭喜恭喜。”何月莲气的俏脸苍白,羞怒不已。

钟远鹏对王老汉道:“老人家,今天是我三弟大喜之日,您和大娘也一起凑着吃吧,人多热闹。”王老汉就和老伴道了谢,加了两把椅子坐了下来。钟远鹏手扶桌子颤微微站起,拍开花雕上的封泥,举起酒坛道:“愚兄先干了这一坛!”说罢抱着酒坛仰脖喝下,一滴都没有落下,在场人都感受到了他的豪壮之气。洛天初见他摇摇晃晃,忙起身接过酒坛,笑道:“仅此一坛酒,大哥别吃光了,也给兄弟们匀些。”钟远鹏擦了擦嘴,笑道:“你们都吃一些。”洛天初发觉只剩下了小半坛酒,为了不让钟远鹏多吃,便将剩下的全吃了下去,因吃的太急只觉两眼发直,脑袋发蒙,勉强笑道:“不好意思大哥,兄弟都吃完了。”朱雨时明白他们看似在抢酒,其实是在为自己挡酒。因为成亲时娘家人往往要灌新郎吃酒,笑其醉后丑态,而新郎那边当然会有好兄弟来挡酒,现在虽没人劝酒,他们也要自己灌自己,因为兄弟成亲连个挡酒的都没有,那像什么话。朱雨时心领神会,感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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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肖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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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们庆祝的时候,小脸被气得煞白,一直没有说话的何月莲鄙夷道:“你们闹够了么?我何时说要嫁给这个混蛋的?”要知她心目中的如意郎君是知书达礼,文质彬彬的谦谦君子,绝不是朱雨时这样的粗鄙之人。

钟远鹏微笑道:“你不想嫁也可以,回去后我派人四处传播小朱逼问你的经过,嘿,人多口杂,闲人的想象力是丰富的,最后会传成什么样就不好说了。”何月莲怒道:“你敢!”钟远鹏冷笑道:“你可别激我,我既敢盗四大派的秘籍,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就算把你衣服扒光游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钟远鹏只不过是吓吓她,他既已许诺何仁瑾要完好无损的放她回去,当然不会真那样欺负她,但为了三弟的幸福,若能让她心甘情愿的成婚,且不更好。果然何月莲被吓住,气得浑身颤动,但一个字也不敢说了。钟远鹏大笑道:“这就是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妹了,三弟,抱你媳妇进洞房吧。”这种事朱雨时吹牛无双,外厉内荏,结巴道:“这。。。这。。。大哥,恐怕不行吧。”洛天初踢了他一脚,笑骂道:“臭小子心里乐开花了吧?你可要想好了,过这村就没这店了,也许你这辈子就这一次机会。”

朱雨时索性把心一横,大踏步来到何月莲身边,将她拦腰抱起。何月莲吓得大叫道:“放下我!混蛋!放下我!你要干什么!我要杀了你!”朱雨时抱着她走进客房,钟远鹏还不忘提醒道:“别忘一个时辰后点她穴道,可别死在洞房里。”待客房门关上,钟远鹏和洛天初同时放声大笑,二人以茶代酒,推杯换盏,都为朱雨时高兴。王老汉突然道:“小老儿想请教客官一个问题,要是话说的不对,还请不要见怪。”钟远鹏洒然道:“老人家有话请说。”王老汉把声音压得很低,神秘问道:“客官莫非是来自梁山的好汉么?”两人愕然相对,接着大笑起来,洛天初道:“你的消息可不灵通,水泊梁山是十年前的往事了,早被朝廷招安,在征方腊一役中死之八九了。”王老汉恍然道:“原来如此,二十年前小老而去过一趟山东,那时梁山好汉的名头正响,听过他们的侠义事后甚是敬佩,今日见客官说话好爽,这才姑且一猜。”

洛天初见王老汉眉头紧皱,不时唉声叹气,心中一动,问道:“你问我们是不是梁山好汉,莫非老人家遇到了什么麻烦?”王老汉黯淡的眼中现出痛苦之色,道:“正是,唉,犬子王力虎从小忤逆,不学无术,天天跟一群市井无赖厮混,实在管他不住。那忤逆子最近更加无法无天,竟落草做了强盗,强取豪夺,欺男霸女,小老儿想了又想,对付这种败类只能以恶制恶,所以想请梁山好汉替小老儿教训那厮一番。”洛天初点头道:“谁家都有烦心事,您老还是想开些吧,我们不是梁山好汉,而且着急赶路,您还是物色他人吧。”王老汉诺诺称是,道:“天色也不早了,客官早些休息吧。”

夜间,洛天初爬在墙上倾听,奇道:“隔壁怎么没动静?莫非小朱没得手?”钟远鹏笑道:“洞房让他进了,成不成就看他的本事了。”洛天初笑道:“小朱敢说不敢做,我出去到窗户上瞄瞄。”钟远鹏刚要说话,忽然神色一动,给洛天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耳倾听道:“好像有人在偷咱们马车。”洛天初什么都听不见,紧张道:“会不会是四大派他们反悔,派人来追赶我们。”钟远鹏断然道:“不会,若是追兵不会只听见一声马嘶,更不会有车轮响动,那一定是咱们的马车,出去看看。”

两人打开窗户跳了出去,贴着墙壁朝马厩方向瞧去。只见缰绳已被解开,一个黑影鬼鬼祟祟,蹑手蹑脚的牵马车向道中走去。钟远鹏没好气道:“哪来的鸟人,敢来偷咱们的车,这人只是个小贼,二弟你去擒下他”。洛天初早有此意,应了一声,悄悄尾随上去。那人做贼心虚,神经紧绷,正暗自窃喜盗得马车,全没留意洛天初到了身后。

洛天初有心捉弄他,猛地大叫道:“贼人哪里走!”那人吓得跳了起来,猛地回头,却只看见一个拳头飞来,鼻子已被击中,痛叫一声向后倒去。洛天初做了那么多年小混混,打架经验十分丰富,一击得手后又一把抓住那人衣襟,向怀里一拉,肘击撞在那人胸口。←百度搜索→那人一声闷哼,被撞的眼前一黑,好悬窒息,躺在地上呻吟。

那人二十四五岁年纪,相貌平平,普通庄稼汉打扮。洛天初俯下身道:“你是什么鸟人,敢偷小爷的马车?”那人捂着胸口喘息道:“这是俺家!俺拉自家的马车管你何事,你们又是打哪里来的,为什么打我!”洛天初和钟远鹏对望一眼,都猜出这人便是王老汉提到的那个忤逆子,王力虎。估计难得回家一次,一回来便发现这辆豪华马车,虽知是客人的,还是起了歹心想要偷走,也不想想若客人明早发现后自己的爹娘该怎如何赔偿,果然是个不肖的败家子。洛天初最恨不肖之人,骑在王力虎身上,抡起巴掌对他脸上一顿乱抽,随着抽脸的节奏大声道:“车是我的!不是你的!车是我的!不是你的!”钟远鹏哈哈大笑,也不拦阻。王力虎“哇哇”直叫,大喊道:“爹!娘!救我啊!儿被打了,要杀人了啊!”钟远鹏啐了一口,不屑道:“怂包。”其实王老汉夫妇早被惊醒,一直躲在门口偷看,这时听到声音才知是自家儿子被打。王老汉赶紧蹒跚上前,责怪道:“你这畜生吃了豹子胆,连这几位好汉的车马都敢偷,要非人家手下留情,你且有命在!”王力虎怒道:“管他谁的,都把儿打成这样了,你也不出来救我!”王老汉到近处一看,见王力虎的脸肿起老高,眼泪都被打出来了。王老汉虽恨铁不成钢,心里却着实心疼,当下深深一躬,对洛天初道:“犬男有眼不识泰山,冒犯虎威,还望看在小老儿的薄面上,饶过他吧。”洛天初道:“既然老人家发话,那就算了。”王老汉钟远鹏是他们的大哥,再次躬身道:“老汉有个不情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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