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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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客-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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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绚丽斑驳,绕着朱雨时转来转去,发出‘嗡嗡’的振翅声。朱雨时取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塞,散发出一股奇异的甜味,那七彩蜜蜂便一头扎进小瓶,塞上了瓶盖。鹿宝仁失声叫道:“七彩蛊蜂!这是毒蜂蛊!。”朱雨时道:“你倒识货,你应该也明白我配制的毒蜂蛊只有我一人可解。”鹿宝仁脸色惨白,点头道:“不错,我。。。我认输了,给我解蛊吧。”说到最后一句竟害怕的哭泣起来。群雄见这彪形大汉如此孬种,都投以鄙夷的之色。血刀堡众人见朱雨时反败为胜,欣喜自不必说。

原来朱雨时中了暗算后便决定以牙还牙,以蛊还蛊。鹿宝仁以为奸计得逞,只顾对他拳打脚踢,放松了警惕,却没发现他悄悄放出了七彩蛊蜂,袭击了他的小腿。中了‘毒蜂蛊’的部位会失去知觉,渐渐波及全身,最后变成‘植物人’,可大脑依然清醒,虽无法致命,却比致命更可怕,想想一辈子躺在床上,吃喝拉撒动弹不得,这种折磨让人生不如死。鹿宝仁深知厉害,这才不顾脸面的哀求。解毒蜂蛊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再将蜂蛊放出来,在被叮的部位再叮一口便可解除,对于朱雨时是举手之劳,鹿宝仁的生死已在他掌握之中。

朱雨时第一次在别人身上施蛊,见他这幅可怜模样也动了恻隐之心,心想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必要他性命,正准备给它解蛊时,心中一动,道:“要我救你不难,但你必须拿蛆蛊的解药交换,不然你就在床上躺一辈子吧。”他说的话虽狠,如果鹿宝仁真没带解药他也不会见死不救,可鹿宝仁一心活命,哪敢耍诈,连声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他上半身还可以动,忙拿出一白一黑两个瓷瓶,交予朱雨时道:“白瓶混着热水外涂,只涂一次即可,黑色瓶里的药丸每天吃上一粒,七天尽解蛆蛊。”朱雨时料他不敢相欺,便伸手去接。鹿宝仁缩回了手,迟疑道:“你不会食言吧,要是拿了解药又不救我怎么办?”朱雨时道:“少拿你的心思揣度他人,你爱给不给,等你成了‘植物人’,我再到你身上取也不迟。”鹿宝仁脸色惨白,心知全无筹码跟朱雨时讲条件,只好递上了瓶子,巴结道:“少侠人中龙凤,一诺千金,绝不会出尔反尔的。”朱雨时鄙视他的小人嘴脸,打开瓶盖闻了一闻,点了点头,揣入怀中,取出装有‘七彩毒蜂‘的瓷瓶,打开瓶塞后念了几声密语,那只绚丽的七彩蛊蜂‘嗡嗡’飞出,钻进鹿宝仁的裤腿,叮了一口后飞了回来。鹿宝只觉腿上渐渐有了知觉,强烈的酸麻感遍布全身,他知半个时辰后便可恢复,自是不住的千恩万谢。

裁判官不想让他们耽误时间,宣布朱雨时胜利后便令他们下场。鹿宝仁两腿酸麻,由几名同伙抬了下去,观众们都对他大笑不止。朱雨时直接来到正一派的帐篷前,将解药交给了何仁瑾,并告知了使用方法,何仁瑾千恩万谢,令弟子带着解药回去救治董平。朱雨时在两位掌教面前诚惶诚恐,毕恭毕敬,何仁瑾见他憨厚朴实,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峰儿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朱雨时一怔道:“二当家说什么?”何仁瑾忙摇了摇头道:“没事。”朱雨心想宋连峰始终没有现身,大家都面带忧色,不知出了什么事。”

回到血刀堡的驻地时,倪红颜和顾遥的比赛已经开始,倪红颜乃宗师级的人物,比赛时全场鸦雀无声,血刀堡众人更是聚精会神,生怕顾瑶有失。顾遥一出手便施展出‘蝴蝶扇’绝技,手中扇翩翩起舞,如蝴蝶般飞来飞去。可这等绝技在倪红颜面前却成了雕虫小技,她头戴斗笠,面纱遮面,只用单手作战,宽大的云袖时而如汹涌翻滚的波浪,时而如倾泻九天的飞瀑,气浪四面八方罩来。她本人气定神闲,游刃有余,尽显宗师风范。顾遥的“蝴蝶扇”根本飞不进她一丈之内,只能全力防守,在强大的气浪下支撑的甚是勉强,一口真气将尽,却连换气的空暇也无。

倪红颜要杀他易如反掌,倒不是她手下留情,只是自预赛以来碰上的都是庸手,这才想拿顾瑶热身,为以后的比赛做准备。能成为倪红颜的‘陪练’,顾瑶也该感到自豪了。十个回合过后,倪红颜便想结束比赛,斗的太久有损自己的名声,只见云袖一收一抖,从中射出一条白色丝带,白蛇般疾冲过去。顾遥内力耗尽,美人扇掉落台上,全无还手之力,被丝带卷起甩到了空中。倪红颜头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随手扔掉了丝带,只因沾了男人的身子,便不能再用了。顾瑶在半空接连变化了好几种身法才卸去了冲力,落地后顺势一滚,这才没有受伤,只是内力消耗过度,需要好好休息,心里暗叫惭愧,幸好倪红颜今天心情不错,这才手下留情。

第一章 轻功追逐(下)两更

血刀堡群雄松了口气,严魏风跑到台上捡回了他的美人扇,一起回归本队,迎面碰上了即将比赛的江飞燕,顾遥和他在东京时就是好友,又不约而同的加入了血刀堡,关系更加密切,无须多说什么,互视一眼,彼此一笑,尽在不言中。

江飞燕和对手凌虚渡同时登台,二人都是轻功高手,这一场也将会以轻功决胜。不少江湖客都在暗自议论着江飞燕,不少人认出了他就是当年劫富济贫的‘侠盗’。原来江飞燕出身官宦世家,父亲曾为开封府少尹,为官期间清正廉明,深得百姓爱戴,却因得罪权贵,遭人诬陷,全家老小流放海南,流放途中被买通的衙役杀害。正巧有位奇人路经汴梁,听到老百姓谈论此事,便追赶了三天三夜,正赶上衙役在处决江家的最后一人,那便是十岁的江飞燕了,那奇人杀了衙役将人救出,接到自己家中。那奇人与夫人收他为徒,传授武艺,发现江飞燕在拳脚上的资质一般,轻功悟性却是极佳,便传授了他的独门绝技“凌霄青云步”,十几年后江飞燕独闯江湖,从没有吐露那对夫妇的姓名,也无人知道他的武功来历。因他恨透了贪官污吏,专门惩治贪官,劫富济贫,并暗中调查父亲被冤的内幕,可多年过去毫无线索,每当想起家人死于非命便借酒消愁,吃的烂醉,后来生出酒瘾,更是无酒不欢。因他轻功极高,穿墙越户如履平地,所取钱财尽分给穷苦百姓,便有了‘侠盗’之名。

观战的江湖客都在讨论血刀堡好生了得,陆飞,江飞燕,顾遥这些年多年音信全无,原来尽归于血刀堡,难怪有十人晋级。

江飞燕与凌虚渡行过礼后,凌虚渡道:“阁下便是当年的‘侠盗’江飞燕?”江飞燕笑道:“盗是有的,侠字却不敢当。”凌虚渡道:“江兄客气了,谁不知侠盗轻功绝顶,劫富济贫,‘侠’字有何不敢当。”江飞燕笑道:“凌兄的事迹虽然不多,但有一次你和别人打赌,仅用一手一脚便爬上了龙门奉先寺的大佛头顶,这等轻功天下罕有,却不知为何不在江湖上走动。凌虚渡笑道:“在下长居月牙山上,只以轻功为乐,不喜江湖纷争,这次出山实是想看看自身的轻功到底是个什么程度,对于胜负并不在意,久闻江兄轻功一绝,如今碰面可见老天待我不薄,还望江兄不吝赐教。”江飞燕道:“不敢,还望凌兄指点。”

当下二人拉开架势,准备动手,江飞燕心想他的名望不大,却有真才实学,且先试探一番,当下抢先出招,脚下凌空虚踏,身子风一般闪到凌虚渡近前,手指打出两道指风击向他的肩井穴和太渊穴。凌虚渡脚踏奇步,一溜烟绕到江飞燕身后,挥拳击他后心。江飞燕心中一凛,他曾听师傅说过江湖上有一种神秘步法名为‘八卦迷踪步’,从八八六十卦中演变而来,博大精深,变化无穷,与‘凌霄青云步’各有所长,他师傅也只知道个大概,没想到凌虚渡竟是此道高手。

江飞燕脚下一踏,身子轻快跃起,在半空连踏三脚,凌空变向到他的身侧,指风点向他‘期门穴’。凌虚渡步法巧妙,向左踏上两步,又向后退了一步,再迅速朝左一转身,也不见如何迅疾,却巧妙躲过,反拳打向江飞燕后颈。善于轻功者多以攻击穴道和要害为主,招式威力不算很大,但配合着轻功却另有奇效,如果一味追求出招力道,速度便会放慢,失去优势反而得不偿失。另外他们出招从不用老,不然肌肉难免僵硬,也会影响身法。凌虚渡的拳法轻飘飘的,不见如何凶猛,却在身法飘忽间攻击要害,令人防不胜防。

江飞燕头也不回的向前窜出三丈,一阵风般绕到凌虚渡身后,反点他的后颈。凌虚渡如法炮制,身子一折也绕到他身后,仍打后颈。两人就这样绕着小圈展开了追逐战,比谁的速度更快,气脉更悠长,谁先打中对方后颈。他们越追越快,不一会儿便分不出彼此的影子,只见两团黑影在台上飞速转动着,带起了一股旋风。如果只为得胜,他们都不用如此追逐,凌虚渡尚未用出拿手的软鞭,只要回身一鞭,江飞燕在高速下根本不可能躲过。反之亦然,江飞燕也可回身射出指风,可二人都较上了劲,定要在轻功上见个真章,全无偷袭取巧之念。

这场比赛虽不凶险,却是别开生面,群雄也想知道这两人的轻功谁更胜一筹。二人轻功在伯仲之间,身法却大不一样,江飞燕步幅极大,绕一个圈只需三步,拐弯变向全在空中完成,身子轻飘飘的好似浮云。凌虚渡正好相反,步幅不大,频率却是极快,时而斜走,时而倒走,步法精妙无比,是最有效率的绕圈行径,没多走半分冤路,绕一个圈虽要十几步,却丝毫不慢于江飞燕的三步。两人如此般绕了半柱香的功夫,凌虚渡在速度上稍占上风,距追上江飞燕只差一尺,只因江飞燕的‘凌霄青云步’更擅长高纵高跃,凌空变向,速度并非专长,时候久了早晚会被追上。

然而除了比试轻功,对二人的内力也是一个考验,他们的内功都是弱项,江飞燕的师傅曾说他心浮意动,内力难有大成,再加上多年寻不到仇家,心灰意懒,更加荒废内功,本还不如凌虚渡。直到加入血刀堡后才大有改观,祖龙山上风景怡人,清幽无喧,又有一群好兄弟时常切磋武艺。他不肯落后于人,便勤加练武,交流心得,内功大进,此时已高出凌虚渡半筹。

凌虚渡的内功眼看耗尽,距江飞燕的后颈仍有半尺,眼看触手可及,心中却知再难追上,自己速度虽优,却输在了内力上,结果还是败了。想到这里,突然飞身从圈中跳了出来,翻身落在远处,拱手笑道:“在下内力不济,比下去也是枉然,还是提早认输为好。”江飞燕也几乎到了极限,对他也很钦佩,相互客气了几句,生出惺惺相惜之意。

至今已进行了六场比赛,到了正午,裁判宣布休息半个时辰,百名仆人托着一盘盘的烤羊腿,果蔬,酒水送给各派。许多人早已饥肠辘辘,抓起羊腿大口吞嚼,那羊腿外酥内嫩,甚是鲜美。看热闹的观众也从包袱中取出干粮来吃。血刀堡三人晋级,三人落败,都在预料之中,只是铁鹰的伤势让人担心。徐还兴致勃勃,不住与大家说话,岳云不愿跟他多说以至暴露身份,远远坐在一边。忽听篷外有个女子道:“小洛哥哥,你出来一下。”众人停住谈话,向洛天初望去,洛天初听出是李清婉的声音,心中一动,心想她叫我小洛哥哥,莫非已不再生气了?那天言语有失,正好向她道歉。”

第二章 兄妹之情(上)三更

洛天初正要起身去见李清婉,忽觉背脊一凉,只觉一道冰冷的目光盯在身上,扭头一看,见令雪儿小脸阴沉,眼神罩霜。洛天初知她又在吃醋,但自己心中无愧,何况本就对不住李清婉,人家找上门来,怎能避而不见,当下一撩棉帘,走了出去。

李清婉穿了件别致的杏黄夹袄,云发盘起,脸上不施妆彩,在这片白茫茫的世界中显得俊秀清纯。见到洛天初也没有亲热的去挽他胳膊,屈身做了个万福,就像书香门第的小姐。洛天初见她如此有礼,有种见外的感觉,只好也抱拳还礼。李清婉道:“小洛哥哥我们到那边走走吧。”洛天初点头同意。

两人穿过帐篷走出七八步,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山坡前,李清婉转身道:“清婉是来专程来道歉的,那日行事不周,气走了雪儿姐姐,心中好生过意不去,希望小洛哥哥不要恼我。”洛天初见她一字不提自己的过激言行,反而先行道歉,心中更加惭愧,当下诚恳道:“哪里,都是我的不是,我那臭脾气一上来什么都欠考虑,该向你道歉才是,并收回那天所有的不敬之言。”李清婉凄笑道:“你或许真把我当妹妹看待,可我却没有把你当成兄长,自从那年分离,这两粒骰子我就一直带在身边,期望与你重逢,没想到心愿倒是实现了,却闹得如此不快。”洛天初知她心意,脸上一红,尴尬道:“都是我的错。”李清婉道:“你不必为难,如今我已没有一丝妄想,真心祝愿你和雪儿姐姐早结连理,白头到老。”

洛天初见她眼圈发红,心知她误会了自己和雪儿的关系,解释只怕让她误会更深,索性不语,这样的结局也许是最好的,点头道:“多谢了。”李清婉摊开手掌,托着那两颗破旧的骰子,道:“为了不让雪儿姐姐心疑,你把这个收回去吧。”洛天初明白她此举是要划清界限,以后不再往来,心中生出一股失落感,不知该不该接过来。李清婉接着道:“我知道我的绣帕你没带在身边,你回去扔掉便是,就不用还我了。”洛天初明知不亏欠她什么,可就是有一股愧疚感,他们一个在大宋,一个在西夏,天南地北,比武大会后只怕就再无相间之日,他叹了口气道:“若不嫌弃,骰子摸就留着吧,我们毕竟是患难之交,朋友一场,留点念想也是好的。”李清婉缓缓点头,收回了骰子,道:“既然如此,那清婉告辞了,哥哥多保重”洛天初道:“你也保重。”李清婉走出两步又转过身道:“对了。差点忘记我们等会儿还要比武,我自知非你敌手,但也会全力以赴,希望哥哥也能无牵无挂,不要留情。”洛天初被他提醒,心想论武功自己胜出的问题不大,但做哥哥的打赢妹子有什么光彩,何况人家还对你有一番情意,一时好生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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